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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在夜市卖煎包?!
这个发现令他大为震惊,离开叶家之后,她和她的父亲,已经落魄到必须靠卖煎包维生了吗?
这一切一一全是他害的吗?
原本已经稍稍平息的愧疚心,再度浮现心头。
他知道就算不全是自己的错,他也难辞其咎,如果当年他们继续留在叶家,绝不需要抛头露面来卖煎包。
他看着她对每一个客人展露甜美的笑容,她已经把长发束起,乌黑的马尾随着她流畅的动作摆荡,让在场所有的男人目眩神迷。
这时叶定彻才发现,排队的人里头,超过一半是男性,而且全是年轻人。瞧他们一脸垂涎的表情,真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的到底是煎包,还是漂亮的煎包西施?
“先生,对不起……请问你也在排队吗?”两个年轻女孩走过来,客气地问
“排队?”
叶定彻蹙起眉头,转头看看四周,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成了长长人龙中的一员。
原先他并没打算排队买煎包的,不过既然已经排了队,就索性排到底吧!
他胡乱点点头,算是答覆那两个女孩的问话。
“那我们排在你后面。”
两个女孩高兴地走到他身后,加人排队的行列。她们的谈话,自然全落人他的耳中。
“这家的煎包很好吃喔!我常会跑来这个夜市,就为了来买这里的煎包。”两个女孩的其中一人,以识途老马的姿态说道。
“真的吗?那我一定要尝尝看!不过我很挑剔,希望不会让我失望才好。”
“放心,你绝对不会失望的!”
叶定彻不由得抿起了唇,思忖道:原来她所卖的煎包这么有名气,选有人专程来买。
这时,排在他前头的年轻男人,因为穷极无聊,转头四处乱看,不经意看见他排在后头,微微露出诧异的表情,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后,才满脸不可思议的转回头。
过了几秒,那人再度转头,用同样的表情审视他。
又过了几秒,当他第三次转头,用匪夷所思的表情打量他时,叶定彻终于忍不住冷冷地问:
“有任何指教吗?”
“没——没有!”那个男人急急忙忙转回头,不敢再看他一眼不过嘴里却嘀咕着。“穿亚曼尼西装来夜市买煎包?有没有搞错呀!”
叶定彻懒得理他,假装没听到他的咕哝,只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不耐地等待队伍前进。
在排了十几分钟之后,终于轮到他了。
“抱歉,让您久等了!请问您要——咦?!”
陶涓陵习惯性地抬头向客人打招呼,然而一抬头,却发现站在摊子前的男人,模样有点眼熟。
她模糊的记忆中,隐约有张熟悉的面孔闪过,她歪着头,努力思索,却遍寻不着相关的回忆来告诉她,这张面孔到底属于谁?
她这副模样,叫叶定彻看了就有气。
“怎么?不认得我了?”
“啊——你是少爷?!”
陶娟陵总算知道他是谁了——叶家少爷,叶定彻!
是他惯用的那种慵懒、嘲讽的语气,唤醒了她的记忆。
“总算想起来了?”叶定彻不悦地撇着嘴问。
她倒潇洒,显然把他忘得很彻底,根本不把他这个“前任”末婚夫放在心里。
“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虽然她和父亲已经不在叶家工作,不过她还是习惯喊他少爷。
他从以前就讨厌人多的地方,再加上夜市脏乱、拥挤,他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看他一身西装笔挺的样子,完全不像来逛夜市的。真不知道他到底来夜市做什么?
“买煎包!”
叶定彻懒得解释一大串,很干脆的丢出这三个字,堵住她的疑问。
他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她的额头上,在靠近发鬓的位置,有道浅白色的疤痕,那就是当年被他推到游泳池时,撞到额头所留下的疤痕。
他的黑眸立即闪过一抹歉疚。当年,她一定很痛吧?
“买煎包?”陶娟陵还是一脸疑惑。
也对!他站在她的摊子前,当然是要买煎包,不过她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叶家少爷买煎包?
她搔搔头问:“那……少爷你要买多少煎包?要什么口味的?”
“随便!”他连她卖多少种口味都搞不清楚,叫他怎么说?
“那就三个菜的、三个肉的,一共六个好不好?”她卖的煎包,有婴儿拳头那么大,她想他吃六个应该就会饱了吧?
“好,就买六个。”他没有异议的颔首。
陶涓陵拿起夹子,俐落的替他分别将菜、肉两种煎包装好,再放进塑胶袋里递给他。
“少爷,这是您的煎包。”
“多少钱?”叶定彻从口袋取出皮夹,抽出一张千元大钞准备付帐。
“不用了啦,这些算是请你的,不用付钱。”她立即摇头拒绝。
父亲常常教她,做人不能忘本,再说父亲始终惦记着,叶家老爷的礼遇之恩,如果让他知道叶定彻来买煎包、而她还收他钱的话,可能会气得把她赶出去。
“我不是乞丐。来这里讨东西吃的,你别胡乱施舍我!”他开始不高兴了,脸也变得很臭。“我再问一遍,这些煎包到底多少钱?”
“真的不用了!我——”
“拿去!”
她坚持不收钱,让叶定彻火大极了,不等她把话说完,他退自丢了钱,转身就走。
“唉!等等——少爷……定彻少爷!”
她本想立刻追过去,将一千元还给他,只是想到摊子前还有一大堆人在排队,又停下了脚步。
看着手中的千元大钞,她心中就不禁有气。
吼!这个人还是一样,依然是那么霸道、任性,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该听他的话似的,恶劣的性格根本没改嘛!
一千块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是她也不能平白拿他的钱,还是分清楚一点比较好,她可不想欠他这个情。
算了!她现在没空去追他,这一千元,等改天有机会再还给他好了。
她将一千元收进口袋,转身走回摊于,继续卖煎包。
而另一头,叶定彻拎着热腾腾的煎包,走出摩顶放踵的夜市,站在马路边,拨了通行动电话,要司机过来接他。
在等待司机到达的空档,他取出袋中的煎包,咬了一口,然后细细咀嚼。
恩,好吃!
那些排队的人没有夸张,她做的煎包真的很好吃!
司机接到电话,没敢耽搁的立刻将车开过来,当他看到平日正经八百、不苟言笑的小老板,站在路边吃煎包时,眼珠子差点滚出来。
他…··一定看错了吧?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陶娟陵把在夜市偶遇叶定彻的事,告诉了父亲。
“是吗?你遇见定彻少爷了?”
听到当年服侍的小主人长大成人,陶铭心中着实替叶秉天感到高兴,当年老爷最担心的,就是怕将来儿子长大不成器,如今少爷长得昂藏挺拔、卓尔不凡,老爷应当感到欣慰了。
“爸爸,那您会不会回去看老爷和夫人?”陶涓陵噘着嘴将稀饭吹凉。
“不,我不会回去。”陶铭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陶涓陵好奇地问。
当年我会毅然带你离开,除了不希望再加深定彻少爷对你的反感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落人口实。
我陶铭生平坦荡,就算穷,也穷得有骨气,从没想过依赖谁过生活。当初既然离开了,如今就不会再回去,省得人家说我贪图荣华富贵,想攀附叶家的权势。“
“说得也是。”
陶涓陵点点头,认同父亲的观点。
他们父女都是守本分、不贪求的人,错失与如今排行前百大企业的叶家结亲的机会,他们一点都不惋惜。
如果没有那种命,就别强求呀!卖煎包过日子,总比嫁进豪门、过着受人欺凌的日子好。
这是陶铭常说的一句话,陶涓陵也深深认同,侯门一入深似海,与其那样,还不如过着普通市井小民的生活,那样的日子过起来,不是快乐多了吗?
“爸爸是不后悔离开叶家啦,倒是你——如今看见少爷长得又高又帅,你有没有一点后悔,没成为他的老婆呢?”
陶铭打趣的话,差点没害陶涓陵被稀饭呛到。
“咳咳——爸,您别开玩笑了!我后悔?当年我不过是他的末婚妻,就差点被他淹死在游泳池里,要是真的听从老爷、夫人的安排嫁给他,他不在新婚之夜把我掐死才怪呢!”
“哈哈哈!”陶铭忍不住大笑,随即解释道:“我说过,少爷不是故意害你受伤的,你可别再怪他了。”
“我知道,我没有怪他。要是怪他,昨天我就不会请他吃前包了。”
“不恨他就好。对了!等会儿你不是有课吗?好像快来不及了,赶快把早饭吃了上学去。”
“啊!槽了,我快来不及了!”经父亲这么一说,陶涓陵才发现,时间真的晚了。她匆匆将剩于的稀饭倒进嘴里,然后背起书袋冲向大门。
“我去上课了!”
“路上小心点。”
陶明望着女儿的背影,嘴边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
有女如此,他已心满意足。
不是他自夸,他这个女儿实在好得没得比。
长得漂亮不说,又勤奋肯努力,待人又亲切有礼,不知哪家的年轻人有这个福气娶到她?
总之不管是谁,那个人绝不会是叶定彻。
哈哈!
第五章
下午六点钟。窗外的街灯一盏盏亮起,长威油品实业公司的员工大都已下班回家,叶定彻站在二十二楼的办公室里,面对着一大面落地的玻璃窗,凝视窗外逐渐亮起的霓红灯。
他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然后缓缓浮现一张红润、清丽,充满了温暖笑容的脸庞。
那是陶涓陵!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此时想起她,过去八年间,他几乎不曾想起过她,虽然他的确亏待她许多。
或许是她的笑容,令他印象深刻吧!
她似乎很爱笑,昨晚他排队买煎包的时候,发现她对每一个前来买煎包的顾客微笑,而她的笑容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很容易让人着迷。
像昨晚那些排队买煎包的男性顾客一一在他看来,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没几个是真的为了煎包而来。
瞧他们的眼睛老在她身上打转,他们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就不言可喻了。
哼!难道他们不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想起那个骑着摩托车载她,却鲁莽得差点害她受伤的年轻男子,他不由得冷然眯起了眼。那真是她的男朋友吗?
他会查清楚他是谁,还有他是否真配得上她,如果他差劲得根本配不上她,那么他会——
他会怎么做?又有什么立场那么做?
叶定彻愣了愣,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冒失的念头。
他有什么立场干预她所交的男朋友?早在十年前,他将她和她父亲,逼得不得不离开叶家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失去干涉的资格了。
其实这些年来,他的心里并不好过,当年他年幼不懂事,才会把对父母的愤怒与不满,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因而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陶叔为叶家牺牲了一条健全的腿,而他不但没能为他做些什么,甚至还害得他们父女在叶家待不下去。
他的内心深处,对他们一直是充满愧疚的。
幸好如今还不算晚,他还来得及用自己的方式,弥补当年所犯下的过错。
“总经理,这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