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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对你父亲有所交代了。”
“抱歉,跟老师学习了这么久,我也没有出色的成绩。”
“不用这么说,虽然名义上是跟着我学习,其实我也没教过你什么。”
两人之间出现短暂的沉默……
“行歌,我们认识很长的时间了吧?”
“对。”
“你从来没有说过你喜欢舒。”
“我想即使不说老师也知道。”
她们认识很久了,彼此见面不会没话聊,共同的兴趣也很多,但不知道为何,总感觉有些距离。
“你胆子真大,我没想到你会做到这个地步。”铃海忽然冒出一句只有她能听懂的话。
“视死如归嘛。”阮行歌笑了笑。
“感觉上好像从来不曾真正认识你。”铃海顿了顿,似乎在考虑什么。“如果我告诉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你接不接受?”
“不会。”她没有迟疑的回答让铃海震了震,但下一句话却又让人匪夷所思。“但是也不会再去争取。”
“这两者行差别吗?”
“有啊,我擅长中庸之道嘛。”阮行歌自嘲的笑了笑,听见敲门声后看见走进来的人,她起身。“老师,我先离开了。”
走过舒索情身边时,她若有所思的抬眼看了他一下,眉心忽然紧了紧,似乎想记住些什么,很快地又松开眉头,对他点了个头,朝门口走去。
舒索情坐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她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她快回澳洲了。”
“什么?”铃海的话唤回他的注意力。
“舒,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行歌的事吗?到这里以后也没有想过要调查吗?”
“我没时间。”正确来说,是他披那个女人气到忘了。“你说谁要回澳洲?”
“行歌啊。”
舒索情怔了怔,回神后决定要将她的祖宗八代全部查清楚!
“那真是个好地方,我们大家都是在那里认识的。”铃海走到他身边,一手搭上他的肩膀。
“你还记得吗,当初我在澳洲的『P·Y』集团任职,回国后才加入『高圣』,而你是我在『高圣』的第一个作品。”
“怎么可能会忘记。”那段辛酸与光芒交织的岁月。
“我当初进『高圣』时处境很尴尬,想立刻做出好成绩,让大家承认我的实力,舒就是我的秘密武器,果然也因此奠定了我在『高圣』的地位。”
“阮行歌……我进『P·Y』前就认识她,她也不是我的学生,只是我跟她父亲有些交情,受其委托带她在身边实习。”
“你要跟我谈她?”舒索情扬了扬眉。
“别不承认,其实你很想知道。”铃海低声笑了,细长的手臂绕上他的脖子。“她是『P·Y』老板的女儿。”指尖下的皮肤忽然轻微的跳动。
“惊讶吧?行歌一点也没有大小姐的派头。因为她并不得宠,确切来说是资质太平庸、本人也没百上进心,在人才济济的家族中完全被忽视。”
“她父亲像丢包袱一样把她丢给我,运气好能训练成功,拿国去可以再用,运气不好还是一事无成,就当是被放逐。”
舒索情动了动脖子,觉得有些不舒服,铃海察觉后脸色微变,放开了他。
“她的脾气也很怪,明知自己的处境不妙,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这边的两年里,评占成绩一直很糟糕,就算回澳洲立场也会很尴尬,幸好这次因为舒而挽回了一点分数,她应该要感谢你。”
“我会让她好好感谢我的。”舒索清说得咬牙切齿,斩钉截铁。
铃海皱了皱眉,拢起的眉心氤氲着一股不甘心。“你变了,以前没有人能让你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当初跟我在一起时的那种眼光和热度,感觉都不一样了。”
“铃海,就算我什么都变了,跟你的约定也不会改变。”舒索情面对她时又露出笑容,看着她的眼神仍旧是难得的温柔。
“『无论何时,只要我需要你的帮助,你都会答应』这个约定吗?”她眼帘微合,眼中闪过一道阴鸷的光。“舒,以前你跟我求婚我拒绝了,其实我很后悔,如果你现在再跟我求婚,我一定会答应。”
舒索情惊诧的看向她,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铃海一丝也不放松的紧瞅住他的眸光,看着里面有渐渐升腾起的欢愉,她的唇边也浮起一抹笑。
“别再伤我的心了,铃海怎么可能舍得放弃现在的生活,当初不就是因为想要自由才拒绝我的?”舒索情漫不经心的打趣道。
不对,这不是她想听的答案!“我是说真的!而且我当初拒绝是因为你……”
“铃海,我很重视你,没有你就没有我,这一点你很清楚。”错过的东西,已经没必要再找回来。
铃海愣了愣,随即苦笑。“你还是这样,算了,我也要面子,再说下去就丢脸了。”
她忽然笑得有些狡猾。“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想必行歌也不会主动说。”
“什么?”
“你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是我主动找上你的吧,当时你还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
“我记得你说过,是因为要找新人……”那个米高也说过,他是他的学弟。
阮行歌要回澳洲?舒索情的脑中忽然闪过这件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是,不过不可能没有任何契机,我就能从这么多人中找到你。我说过我跟行歌认识很久了。”铃海吊他胃口,就是不肯直接给答案。
“我跟她在澳洲相处的时间最长,两年前她来这边跟着我实习。我跟你也是在澳洲认识的,不过回国后才开始合作,而这两年你又淡出圈子。很有趣吧,你跟她总是错过。”
“你想说什么?”表情看起来不像在谈有趣的事。
“虽然表面上看来是错过,其实一开始就牵连不清了。”铃海叹了口气,终于松口。“其实,是她给了我你的照片,我才知道你这个人。另外,她跟米高是大学同学,也就是说,她也是你的学妹。”
“她比我,先认识你。”
“行歌,你真的要走吗?”冬海拉住她可怜兮兮的问。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老板怎么会放你走呢?”
“差不多……”
“差不多差不多差不多,你换个词好不好?”小喜白了她一眼。
“差不多……”阮行歌刚冒出三个字,便被两人使劲瞪了一眼,她只得干笑。“对不起,因为事情真的就是如此。”
其实曲终人散的场景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凄凉嘛,对于眼前这个结局,她已经很满足了。
“东西部收拾完了,我走了。”阮行歌笑着正准备转身,冬海一把扑上去抱住她的脖子。
“行歌好没良心,我都这么难过了,你却一点也不伤心。”
喂,喂,不用这样吧……
“我们还是可以保持联络啊,又不是老死不相见。”不过能不见还是不要见的好,免得她触景伤情。
“老板怎么可能会放你走嘛,我想不通啊!”
想不通?没这必要,瞧她就想得十分透彻。
“老板他,老板……”
“干嘛?”
冬海只是随口喊喊,没想到真的有人回应,而那道低沉男声中饱含不悦,吓得她们立刻站好。
舒索情走过来,瞄了小喜跟冬海一眼。“你们两个在这里摸鱼,想被丢到一楼去是不是?”说完又看向阮行歌,丢下一句话。“你来一下。”
阮行歌无所谓的跟着他来到办公室,他要跟她话别?他们应该没什么话好说了吧……
“那个米高,就是你大学曾交往过的男朋友?”
出乎她意料的一句开场白。
“你怎么会知道?”察觉自己语气不对,她立刻改口。“你知道些什么?老师说了什么?”
“真不错,虽然他是你曾、经、的、男朋友这件事让人不愉快,不过能掌握别人的事,这种稳操胜券的感觉真爽。”舒索情笑了笑。
“曾经的”这三个字没必要特别强调吧,这时候还要讽刺她吗?
“你要回澳洲?”
“嗯。”
“不准。”好简洁有力的命令!
“啊?”阮行歌像看傻瓜一样看他。
“我说不准!”她那是什么表情?前一秒还装得逆来顺受!对了,差点忘记这女人不老实。
“反正你回去也是丢人现眼。”舒索情没好气的补上一句,不得宠的孩子只会受虐待,回去干嘛?
拜托他积点口德……阮行歌看了他几秒,罢了,她忍,于是心平气和的开口。“我爸爸叫我回去。”
“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吗?!”
“你以为你真的是神吗?!”
阮行歌打算忍让的算盘在一秒后彻底打破,都这时候了,他难道不能语气和缓一些、说点好听的话吗?
“留在这里。”舒索情缓了缓口气,有些烦躁的手抚额际。
“为什么?”
“我还没有辞退你。”
“那我辞职。”
“我不准。”
阮行歌闭了闭眼,觉得两人的谈话就像互相撞来撞去、找不到出口的球,不断回圈,那就由她来打破僵局好了。“我来这里是因为你,你要我留下,那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舒索情震了震,放下手抬眼看向她,想看清她问这句话时的表情。
“快回答。”被他盯着看,阮行歌不由得别开脸。跟以前的平静神态不同,她有些尴尬也有些在意。
“不讨厌。”
“哈……进步很多嘛,从很讨厌到不讨厌。”淡淡的自嘲逸出口。
“我说不讨厌,就是喜欢。”他脸不红气不喘,相当流畅的说。
咦?!阮行歌傻眼,目瞪口呆的看向他。
“但是我也承认,铃海在我心里有特别的地位。”
“所以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特别讨厌看见我,恨不得我消失对吗?”之前一看见她,他就一脸嫌弃的表情。
“谁恨不得你消失了?”他是为她着想!三人同处一室,难道她不会觉得难过吗?
“你看我的眼神就是那个意思,正确的说,应该是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我怕再多看你一眼,就会忍不住扑上去掐死你。”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搅乱他的女人,难道不知道那时候他很生气吗?
“你是野兽啊?”阮行歌瞥了他一眼。
“是专门扑灭蟑螂的野兽。”他咬牙切齿。“在铃海面前,我从来不会失去分寸。”
“你说不准她告诉别人有关你的事,那个别人是指我吧。”
“难道你希望突然又冒出一个像你一样莫各其妙的女人来跟我求爱吗?!”
舒大神真不加耻。
“你还跟她求过婚。”
“原因我早就忘记了,不过目前看来即使结了婚也会离。”
啊?阮行歌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该说他没口德还是过于爽快呢?
“不过真的没想到,原来是你把我的照片拿给铃海的。”
“我不是说过了,我一直都看着你吗?”
舒索情正觉得心情愉快了一点,忽然想到某件事,脸色又一沉。“你跟我念同一所大学吧,一直看着我怎么还会交男朋友?”
“这得感谢米高,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有眼无珠,迷上跟他同科系的你。”她冷冷的道。
“有眼无珠?那你干嘛把我的照片给铃海?”
阮行歌抿了抿唇,眼睫垂下、若有所思,半晌后以他最初听到的那种声音……仿佛流过石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