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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带走了……我要把她抢回来……”坐在另一侧的东方男子,一面把玩他随身的枪枝、一面自言自语,对于外国佬的咆哮听若未闻,彷沸他不存在似的。
“喂!裘?你好歹说句话,接下来该怎么做?”外国佬轻蔑地瞪著他,认为是他情报错误才会发生这种事。
“去把她找回来!她是居于我的,任何人都不能从我手中带走她。”裘举起手枪,冷酷地微笑。
“谁跟你说那女人呀?”壮硕的外国佬不耐地翻翻白眼。“我是问晶片的事!我怀疑你根本只想睡那个女人,不想找晶——”
砰!
一个拳头飞来,把外国佬的头打得往一旁偏去。有几秒钟的时间,被打的老外维持原来的动作,像被定格似的,接著才慢慢转回头,瞪著打人的裘。
“你们别吵了嘛。”另一名长得像中南美洲人的男人出面劝架。
“你让开,今天我非要让他好看!”被打的外国佬吐出口中咸咸的血液,将手指扳得哔啦作响,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裘。
“嘿!别这样——”
第三个人正想劝架,外国佬已经开始发动攻势。“浑蛋!”
砰!
外国佬一拳打中裘的脸,然后痛快地大笑。“怎样?你也没比我厉害到哪里去嘛,狗娘养的!”
裘缓缓转头瞪向他,眼中出现恐怖的嗜血光芒。他的母亲是妶女,所以他最恨别人这样骂他!
“你别生气呀,裘——”另一个人还没把话说完,已然听见一声枪响。他惊恐地瞪大眼,看著原本嚣张的壮汉杰洛斯突然变得沉默。
杰洛斯的眼睛瞪得像拳头那么大,彷佛不敢置信,接下来,他伸手抚向自己胸口,那里已经湿濡一片。“你真的……开、开枪……”咚地一声,他倒地不起。
“天哪!”另一个人跳起来,震惊的大吼:“你怎么把他打死了?裘,你太冲动了,这样我们怎么找出晶——呃!”
这人没机会把话说完,便和壮汉一样,双目震惊而恐惧地凸出,怨恨不甘地瞪著裘。“你连我也……”
咚!那人也倒下了,裘冷冷看著地的尸体,眼中没有任何懊悔。
“你们太吵了。没有你们,我一样能找拿到晶片。”只不过,这个地方不能住了,得另外换个地方才行。
“麻烦!”他咕哝著,转头望向窗外。
远处响起几声闷雷,一道狰狞的闪电划破天际,将被乌云笼罩的天色映出短暂的光亮。
轰隆……
隐隐的雷声作响。
苏宜妶坐在床沿,郁闷地望著铁窗外的天空,心情就像天际逐渐堆积的乌云一样,沉重又阴暗。
今天是几号,礼拜几了?她完全不知道!
被囚禁在这里,她已经记不得究竟几天了,好像只有两三天,又彷佛是好几个礼拜。
因为哪儿也不能去,日子变得毫无意义,每天在鸽笼般大小的房间里活动,走不到几步路就撞墙,她简直快像鹦鹉螺一样变成化石了。
“吃饭了。”
门口响起熟悉的命令声,那个可恨的牢头又准时送来饭菜。自从上回盖文被轰出去之后,何自威再也不准盖文进来看她,每日三餐都由他自己亲自送饭,实至名归是她的牢头。
苏宜妶默默接过便当,慢吞吞打开来,意兴阑珊地进食。
历经几次抗争后的挫折,她已逐渐认命,不再和他争吵,也不再与他作对,像只被关在笼子里、耗尽求生意志的小动物,对外头的世界再也不感兴趣。
何自威和以往一样,留下来陪她一起用餐。他一边吃便当,一边用关心的眼眸默默注视她。
她变了,变得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他宁愿她继续用伶牙俐齿和他斗嘴,也不愿她像暮气沉沉的老妪,了无生趣地任由时间流逝。她的转变令他担忧。
好吧。他想是他保护过度,他不该完全把她关在这个房间里,偶尔也该让她下楼去,或是到庭院里走走,相信她的心情和胃口都会爱好。
“咳!”他吞下嘴里的饭,清清喉咙,假装漫不经心地宣布。“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看看吗?等会儿吃饱饭,我就让你到院子里散散步。”
“不用了。”她毫不感激地把他的仁慈扔回他脸上。“犯人没有活动的自由,我已经认命了,虚伪的慈悲也不是真正的慈悲,所以省省你的力气吧。”
“你——”何自威简直被她气炸了。要她乖乖待在房间里,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心让她出去院子透透气,她偏偏又不领情,难道真要他把她放出去吗?
天知道这么做,会让她置身在多大的危险中?
他宁愿被她一辈子埋怨记恨,也不要她有任何一丝遭遇危险的可能,在那三个人落网前,他绝不会放她回去。
“那么,就随便你了。”何自威气愤地收好没吃完的便当,大步走出苏宜妶的“牢房”。
她喜欢坐牢,就让她继续待在里头好了。
深夜,原本只堆积在远处的乌云覆盖整个天空,转眼间倾盆大雨哗啦落下,夹杂著狂风刷刷作响,隐隐的闷雷变成尖锐刺耳的巨雷,伴随照亮天际的闪电,俨然就是暴风雨来袭。
何自威洗完澡走出浴室,舒畅地叹了口气,正要转回自己的房间时,忽然一阵强烈闪光,接著一道撼动天地的雷声响起。
那道雷很近,彷佛就落在他们的屋顶上,雷电的声音之大,雷击的力道之重,甚至连门窗都跟著摇动。
他皱眉停下脚步,第一时间想到在楼上房间的苏宜妶,愈想愈觉得不安,将毛巾挂在肩上,轻声移动脚步往楼上走去。
第九章
“呜……”好可怕!
苏宜妶躲在被窝里,双手捂住耳朵,试图阻挠使人震耳欲垄的雷声窜入耳里。
她不怕雷——至少以前她从不认为自己会怕。但是现在她才知道,那是因为她不是住在山区,而雷击也不是正好落在附近。
轰隆!
又一记响雷落下,刺眼的闪光和巨大的声响像要将天地劈开,她甚至感觉整间房子都在震动。
“真的好可怕……”她捂紧双耳,哭得可怜兮兮。
何自威来到门外,一道巨雷刚好结束,除了传播至远处的雷电声波之后,他还隐约听到一种细微的声响。
那声音低低的、含糊不清,像在哽咽,又像在啜泣……有人在哭!
他心头一惊,顾不得敲门立即推门而入。
房里开著灯,但是那小女人却把自己藏进被窝里,隆起的被褥随著躲在里头的人儿不断颤抖,看起来非常滑稽,却又令人觉得心疼。
“宜妶?”他急忙走过去,低声唤道。
刚开始听到他的声音,苏宜妶以为自己产生错觉,是她太恐惧害怕了,渴望他在自己身边,才会产生这种幻听。
“宜妶!”可是很快的,她又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这回她肯定自己没有听错,匆忙扯开覆盖的被子,露出涕泪纵横的小脸,看见他神情担忧地坐在她床边。
真的是他!
一种莫名的感动,顿时冲击她脆弱的心房。
他来看她了!在她害怕恐惧、旁徨无助的时候,他来到她旁边了。
“自威!”她抽噎一声,飞快扑进他怀里。
这时候,什么争执冷战、怀疑对立,全都消失不见,她只知道他来陪她了!
“宜妶……”她柔软的身子紧贴在他怀里,香馥的气息萦绕在他鼻端,使得何自威顿时如临大敌,浑身紧绷。“你还好吧?”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好低沉,粗糙沙哑,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好!”苏宜妶用力摇头,泪珠儿跟著飞迸撒落。
“怎么了?”他不由自主放轻语调,连眼神都变得好温柔。
“我好怕……”她瘪著小嘴,怕自己一放松就会放声大哭。
“怕什么?”
“打雷和闪电……好可怕……”
“呵呵!”她孩子气的控诉,让他忍不住低低闷笑。“闪电和打雷都是自然现象,其实一点都不可怕,你大可不必这么害怕——”
“谁说的?”苏宜妶蹬大了双眼,颇不赞同地反驳道:“你不知道有些农夫在田里工作,突然遇到闪电,结果活活被雷打死吗?还有上回到美国开会,结果在高尔夫球场不幸被雷击中的那位医——”
轰隆!
话未说完,又是一声可怕的巨雷落下,天地再次撼动。
“啊——”苏宜妶捂著双耳埋进他胸膛,试图避开恐怖的雷声。
因为恐惧,她的身子不断往他怀里缩,柔馥的娇躯不断磨蹭他的胸膛及腹部,引得何自威越来越不自在……
“别……咳!宜妶,你先放开我。”克制不住的生理反应快速出现,他尴尬地清清喉咙,要她暂时离他远一点。
“不要!”她毫不考虑地拒绝。在她这么害怕的时候,他居然要她放开他?!真没良心!
“宜妶……真的,你放开我……”
“不要不要!”她固执地摇头。
“我真的不能——”
轰隆!
“呀!”苏宜妶尖叫一声,差点要哭出来,更加往何自威身上挤——她以为他是木头做的吗?
何自威脸色发青,不得不强硬推开她。“你快走开,别靠著我!”
他无情的态度,让苏宜妶委屈地一咬嫩唇,眼泪如汪洋般决堤。“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当初接近我,也只是把我当成利用的工具。但是既然你都愿意在我这么害怕的时候进来看我,为什么就不能再好心一点,陪我度过这段恐怖的时间呢?”
她的莫名指控,让他感到荒谬绝伦,哭笑不得。
“我没有讨厌你,宜妶。”无论多么伟大的任务,都无法迫使他跟一名毫无好感的女人发生关系。
“那你为何一直躲著我?”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出来只怕吓坏她。
“你不愿说,就表示我说的是事实。”呜,他果然讨厌她!
“你——”何自威被她的妄自下定论气到,粗鲁地拉过她的手,贴住他产生明显变化的部位。“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躲开你了吧?”
苏宜妶飞快缩回小手,脸蛋涨得通红。
她的反应有点伤他的心,他咕哝著想要起身。“我看我还是回房去了。”
“不——”她突然不管三七二十一,飞快拉住他。
“宜妶?”他诧异地看著她抓紧他的小手。
“不要走……求求你。”她顾不得尊严,低声哀求他。
“可是……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不走,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他自认不是圣人,心爱的女人在怀里,要他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根本不可能。
“没、没关系。”她害羞地轻摇小脑袋,一心只想要他留下来,其他的什么部不在乎了。
“你——”他瞪大眼,呼吸急促,她已在刚才燃起火苗。“这是你自愿的,不要怪我!”他飞快转身,抱著她倒回床上。
他渴望好久了,今晚是上天给他的一项恩赐啊!
房内弥漫著无边春色,他们沉浸在欢愉中,忘了打雷闪电,也忘了两人之间的风风雨雨……
房门外——
盖文听著里头传出的声音,不由得红了脸,快步转身跑下楼。
啐!他还以为雷尔夫跑到哪儿去,找了半天,原来是躲到这里快活了。
不过这两个人也真奇怪,白天见面还像仇人一样,怎么到了晚上又不一样了?也不想想他还住在这间屋子里呢, 真是污染他纯洁的耳朵。
可恶!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