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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企图吧?
“蚊子哥。”越汶嫱一瞬间从迷惘中清醒,眉眼染上端肃,湛湛神光在脸上绽放。
周凛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一会儿失神。难怪彼得见她如见神,确实有像。
“你是越小姐的男朋友?”蚊子哥打量著周凛。
“他只是个朋友。”不管蚊子哥平常跟她哈啦得多快乐,他毕竟是放高利贷的,沾上了,可能就一辈子摆脱不了,越汶嫱不想让周凛惹上麻烦。
“朋友啊?”蚊子哥哈哈一笑。“他很紧张你呢!”
越汶嫱起身,越过周凛,看著蚊子哥。“他跟蚊子哥一样,都是好人嘛!蚊子哥也来吃面?这里的海带很好吃喔!我给蚊子哥叫一盘,谢谢你多年的照顾。”
“没有啦!哈哈哈……”蚊子哥一边笑,一边喊著老板切卤味。“老大跟人喝酒,叫我来买卤味啦!我要快点回去,不然老大要骂人了。”
“蚊子哥辛苦了,外头还飘著雨丝,唉,你怎么没撑伞?淋湿了可不好。”
“一点小雨哪会湿?”蚊子哥挥挥手。“越小姐,这个月的……别忘啦!”他实在不想跟她催债,她这么认真又勤劳,他看了都心软。
“一定准时送到蚊子哥手上。”
“那我先走了。”说完,蚊子哥拎著老板切好的卤味往外走。
“蚊子哥保重。”越汶嫱送他走出面店,细心的叮咛比外头的毛毛雨还要轻柔。“雨势虽然小,但淋了对身体也不好,蚊子哥别仗著年轻体壮,不当一回事,你还有女儿要养,那么可爱的孩子,你不想看她读大学、拿博士,嫁一个孝顺你的好老公?”
蚊子哥自己读书少,混黑道,最喜欢什么?喜欢人家夸他有学问,养的孩子个个成龙成凤。
越汶嫱一说到他女儿拿博士,蚊子哥全身轻飘飘的,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你说得对,我还要看女儿长大呢!哈哈,我这就去买伞。”说著,他钻进隔壁的便利商店。
“再见。”越汶嫱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整个人像受霜的茄子,软了。
垂著肩膀、拖著脚步,她踱回座位上,拿起桌上的啤酒就开始喝,一整罐都喝完了,她怔忡地看著空酒罐发呆。
周凛扬手,让老板再送半打啤酒过来,然后,他抽走她手中的空罐,替她开了一罐新的塞给她。
越汶嫱不说话,只是喝著酒。
周凛也不打扰她,静静地看著她喝,她一喝完,他就替她换一罐新的。
她的酒量很好,很难喝醉。但今天,她特别想醉,放空脑袋,让酒精蚀尽理智。
她喝完半打,周凛又替她叫来半打。足足灌了十五罐啤酒以后,她身子软软地瘫在桌上。
周凛叫来老板结完帐,扶著她走出面店。“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她还是没说话,两手抓著他的衣服,闻著他迷人的味道,心痛得好像有人拿刀割著自己。
她恨爷爷留下庞大债务给她,她恨法官不明事理,总是判她输,她恨自己白痴,应该先想办法办了家人的丧事,而不是一股脑儿地打官司,只想挣回自己的权利,最后却让自己输得更多。
她恨世间所有不平事,但她更恨今晚被周凛看到的—切。
在她心里,他是不同的,她希望他看到她的真、她的诚、她的美好,而非虚假。
她想常常跟他到面店吃碗面,喝点小酒,绝不去法国餐厅,因为面店的消费她才负担得起,过些日子,她手头宽裕一点,她会回请他。他们可以站在一个很平等的立场上交朋友。
虽然她很穷,他很有钱,但朋友还是可以做的,不是吗?
可是经过蚊子哥这件事,他会怎么看她?是瞧不起她?还是以为她的接近是别有用心?
他们之间,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她缩在他的臂弯里,不停颤抖。
周凛摸著她细致的脸颊,柔软的触感中,透著一股温热,直入他心里,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下,他的胸膛里涌起一股怜意,轻轻地,将她抱入了怀中。
越汶嫱的神智在一片雾海中飘荡,下意识地,她寻找一方安全的温暖。
很快地,她找到了,弓起身子,整个人偎过去。
下一刻,她发现有人非常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她舒服地嘤咛一声,身子更往温暖处窝。
然后,一个低沉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
好耳熟啊,好像……周凛?!
她霍地睁大眼,入目是一片金黄、璀璨,华贵得像一座宫殿。
这是什么地方?然后,她看到一个大型的按摩浴缸,就在一大片雾蒙蒙的毛玻璃后面。
她知道了,这里是宾馆。
但她怎么会在宾馆里?而眼前……她伸手,摸上一堵肉墙,结实又有弹性。她咽了咽口水。
肉墙瞬间僵直,一个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房里。
“你这是在诱惑我吗?”周凛的喉间窜出一个沙哑又危险的声音。
“啊!”她愣了一下,赶紧收手,整个人缩得像一颗球。“我们……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喝醉了,我说要送你回家,你不说话,只拉著我的手站在面店外。雨把我们两个都打湿了,然后你睡著了,我只好带你到宾馆,让你睡得更舒服点。”他只字不提蚊子哥的事。
她满心感动。会被那种细如飞絮的雨打湿,可以想见他们在面店外站了多久,他没有撇下她,就这么陪著她,照顾她。
除了已逝的亲人,她从没遇过这样体贴的人了。
“谢谢。”她语声里有几分哽咽。
“我把你带进宾馆,剥光衣服,相拥而眠,你跟我道谢?不怕我把你吃干抹净?”他话里带笑。
“是你说的,我们淋湿了,那……脱衣服也很正常啊!总不能穿著湿衣眼睡觉。至于那个……我们……如果那个了,我会没感觉吗?”何况她也没有醉得那么死。她的沉睡只有一半是酒精造成,另一半是长期累积的压力和疲劳过度。
“刚才没发生的事不代表等一下不会发生喔。”他调侃道。
她咕咕哝哝。“发生就发生,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像蚊子叫。“我还巴不得呢……”
他的手指弹琴一样滑过她赤裸的背部肌肤,引来她一阵轻颤。
“这样子好像我在占你便宜,不过……”他确实为她动心,不是玩玩,有了情意,这便是两情相悦。
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见她酡红的娇颜艳如桃花。
真难想像,眼前娇丽的女子和不久前在面店,对著高利贷神态慈和、笑若弥勒的人是同一个。
但他不讨厌她判若两人的面孔,他自己在家里,和在公司,态度也不一样。
他也不在乎她跟蚊子哥的关系,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不是那些外在条件。
他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一丝电流窜过,他体内燃起了一把火,忍不住把她拥得更紧。
她柔软的身子贴著他,两只手环著他的脖子,十指缠绕他的黑发。
她的主动让两人的吻更加深入,他的舌头逗得她的呼吸和心跳迅速失控。
她喘息著,紧绷的身体一点一点松软。她的长腿与他交缠,身体无意识地弓向他。
“嗯……”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声音就这么自然地流泄出来。
他的唇移向她的脸颊、耳垂,再下移到锁骨,微微用力一吸。
“啊!”她娇呼,雪嫩的肌肤上开出一朵红花。
他的身体热得发颤,情不自禁又用力吻了一下。
“汶嫱,小汶……”他轻唤著她的名。
“凛……”她抱紧他,手指忍不住掐入他的背。
他的手沿著光滑的背,来到挺翘的臀部,轻捏一下,她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啊……”她仰起螓首,狂乱低呼,觉得无法呼吸。
她,很为他情动。
他低头,吮住她的下唇,然后张嘴覆住她,和她深深地缠吻。
她情不自禁张开双臂,缠住他的腰杆,方便他的进入。
他的身体覆上她的,和她紧紧贴合,密不可分。
随著他的律动,甜如蜜糖的呻吟不断地自唇间窜出。
“啊,凛……”
她眼角滚出一滴泪,随即,被他推送著,攀上了情欲的最高峰。
天亮了。
周凛按下手表的闹铃,睁开眼,看见一双黑亮的眸。是越汶嫱。
“醒了?饿不饿?”他低头,给她一个早安吻。
她羞得整个人像烫熟的虾子。
“现在害羞太晚了,昨晚已经什么都看光了。”他点著她的鼻尖说。
“我……”她两手掩住脸,好小声好小声地说:“我昨晚太紧张了,没有仔细看。”语气无比后悔。
他发出一阵低沉的笑。
“你你你——”她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要不要再给你一个机会看清楚?”他咬著她的耳朵说。
她立刻点头。“好啊!”
他却突然放开她,叹了口气。“不过要上班了,下次吧!”
坏人!她哀怨地望著他。不过,“下次”两个字在她脑海里爆炸。
他还要见她?他不介意她与黑道份子纠缠不清?他是想跟她维持长久的关系吗?
“你……”她手指轻轻戳著他的胸膛。“下次之后,会下会有下下次?”
当然有,这傻瓜,她以为他是跟她玩玩?
“我是那种一夜贪欢,玩后什么也不管的人吗?”他黑眸眯细,底下闪著危险。
他大手在她臀部上轻拍一下。“如果我只想跟你玩一夜情,现在已经付完房钱离开了。”
“唔!”她逸出一阵娇吟,臀部酥麻。“你……昨晚也掐人家,今天又……”好坏,可是又让她觉得刺激。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倾向?
“我是不愿意,但它上头写著,请欺负我,我只好照办。”他语气一派认真。
“哪有?”
“你不会自己看。”
“我——”她刚跳起来,想转身,猛然发觉不对劲。“我怎么看得到自己的臀部?!你又欺负我。”她抓起被单,围住身子。
他大笑。“原来你在床上如此可爱,我真该早点抱你的。”
“不理你了。”她坐在床上,鼓著双颊生气。
“真的不理我?我还想待会儿请你吃早餐呢!”
早餐?她两眼亮得像是点了小灯泡。
他大笑著,翻身下了床。“准备一下,退了房,去吃早点。”
“好——啊!”她看见他的背,惊呼一声。
“怎么了?”他回头问。
“没事。”她捂住嘴,欲盖弥彰。
他蓦地靠近她,吻了吻她的脸颊。“下次抓轻一点。”
“咦?”她两眼圆睁。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背是我的,被你抓得热疼,我哪会不知道?”他真是把她看得一清二楚。
“对……对不起……”她嗫嚅著。他背上的数道抓痕,隐现血迹,她真的太激动了。
“没关系。”他又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再一下,心里有点不舍,好想再跟她上床滚一圈。她说为他入迷,其实他也着了她的魔,“下—次提醒我,记得随身携带药膏。”
又一个下次耶!他是真心想跟她交往。他没有被蚊子哥吓跑。她又兴奋又感动,黑眸染雾,迷迷蒙蒙的。
她终于也有男朋友了。
她一直不敢恋爱,怕自己一身债务和高利贷的纠缠不清会害了对方。
但周凛够强,他有钱有势,不会怕那些小事。只要她谨慎保护他,不让他涉入她的麻烦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