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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
颖贵妃清醒之初,身子十分虚弱。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加下不了床。颖贵妃只是清醒了一小会,便又昏睡过去了。雍正便打发了来看望的人,下了旨意半个月之内没有雍正的命令谁也不许踏进钟粹宫一步。
雍正调来了怜贞和应雀一同服侍颖贵妃,以保完全。怜贞一直十分担心颖贵妃的身体,可是她不姓董鄂了,颖贵妃也不姓董鄂了。虽然怜贞还是叫颖贵妃姑姑,可是已经不是姑侄女的关系了。怜贞只能是晚上的时候偷偷过来,可是也进不来。现在好了,被调到这里照顾颖贵妃,便可光明正大起来了。
(以下是以颖贵妃的口吻叙述)
我的太阳穴的位置跳跳的疼着,我的头好像有好几千斤的重量一样。我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状态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大概是太久没有见到阳光,所以一下子有光便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只好再闭上。
和缓了一下,我又慢慢地睁开眼睛。钟粹宫,这里是钟粹宫。我撑着床坐了起来,我抬手掀起帷帐。居然,一个人都不在这里。我不禁苦笑一声。雍正,我在你的心里难道真的就这么彻彻底底地被除名了,一丁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吗?
我的嗓子发干,我手扶着床下了地。身子有点轻飘飘的,我坐到了桌子边。倒杯茶喝,刚喝了一小口。我就停下了喝茶的动作,我看着茶杯里的茶。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笑意,也许他对我还是没有彻底的绝情的。
我放下茶杯,走到了门口,本是想出去的。但是却看到了熹妃、苏培盛、怜贞和应雀都在院子里的回廊里,好像是在说话。我向前探探身子,去听她们在说些什么。
熹妃说:“你家主子这次死里逃生,实属不易。以后你家主子的事务必事无巨细,你们两个看住了,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凝贵人会有怎样的下场,都在你家主子一句话,但是本宫不能眼看着姐姐吃亏,本宫是要做点什么的,你们呢?”
凝贵人害我?可是我明明是从石阶上滚下去了啊,这个凝贵人有什么关系呢?怜贞不是在服侍弘历的吗?怎么来钟粹宫了?我的头还隐隐痛着,我只好回到床那边躺着。到底在我没有意识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我似乎是错过了什么。
门开了,苏培盛扶着熹妃走了进来。熹妃看到我笑眸看她,喜出望外的快步走了过来。坐在床头,握住了我的手,不敢相信地问道:“姐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熹妃回过头去,对着应雀吩咐道:“快去通知皇上皇后”
熹妃脸上笑语嫣然的,看起来是真的很开心。熹妃说:“姐姐昏睡了多日,真是担心死妹妹了。苏培盛,你快去传膳。”苏培盛也是笑着退了出去,看来,我还活着我醒过来了,还算是一件好事情。
熹妃陪在我的床头,仔仔细细地给我讲述了我昏迷期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也知道这次和凝贵人到底有什么关系了。我想借甄嬛的那句话回应凝贵人,真是看得起我,竟是这般下苦心地对付我。原来真的有人敢打我的主意。
☆、坦白心意
夜幕降临,我穿着单薄的贴身衣裤,系着披风,站在窗口仰望月亮。我苏醒已是有三四天了,雍正竟然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就算是派人来给我送个口信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可是因为那每天送来的茶,我还是固执地相信他待我不是那么绝情的。
那茶每天都是泡好了之后,内务府才送来的。这个味道,我一喝就知道,这么一壶茶都是出自雍正之手所调制的。那么特别的清香甘甜带着感情的茶味,我是不会喝错的。我在雍正身边这么多年,我是不会认错这个味道的。
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还伴随着咳嗽的声音。院子里的蜡烛都没有点燃,来人也没有打灯笼。我也看不清是谁。我想,是十二吧,他是来的勤的。他不畏惧宫里人言可畏,做事止于礼,却一点也不顾及我们之间身份的尴尬。
我抬头看着天,也没有舞主意旁的什么。所以突然有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吓得我后退了一大步。要不是他拉住了我的手,我一定是要摔倒的了。看着他的脸,我就湿了眼眶。好久不见,他依旧是冰冷决然、遗世独立。
他握着我的手,轻声问我:“我有那么可怕?”他居然用的是我这个字眼,而不是朕。我呆呆地看着他,轻声应道:“恍然如梦,我以为是假的。”他抬起手,捏捏我的脸颊,稍稍用力。他问我:“现在还是梦吗?”
我摇摇头,他浅笑无痕。他松开我的手,沿着回廊往屋子里走。我从窗边转身,在门口那里等着他。他牵起我的手,挥手让下人都出去了。他拉着我坐在榻上。他抬起手,温柔滴抚摸着我的脸颊。而这一切,我觉得就如梦境一般。
他说:“我本是想睡在梅鸢那里的,走着走着竟是到了这里。”我莞尔一笑,应道:“四爷原来是迷了路的啊”他也笑,他说:“是啊,迷路了。但是迷路也有迷路的好处。只是不知道到的是不是惠州。”
我抬起手,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下去。我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我搂着他的脖子。我轻闭上双眸,如呓语一般地应他:“若是想找王朝云是没有的,但是四爷若是来找四平嫡福晋的话,那么她一直在这里,等着四爷来。”
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问我:“她之心比王朝云之心,如何?”我应道:“她的心,在很久之前,就有了一个男子。这个男子,冰冷决然、遗世独立,坐拥天下。情不知所起,却已情深似海。那个年少时她痴迷过的男子,在她的心里,被彻底的除名了。”
他紧紧地将我抱在怀里,在我的耳边低语:“怪我这么久不理你吗?”我摇摇头,轻声应道:“我本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告诉你我的心意的,可是我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我不想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是带着遗憾和悔恨的。既然你来了,我便说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嘴角扬起了一抹魅惑的笑意。他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我依偎在他的怀里。那是满满的安全感和温暖,那是一种不能替代的感觉。那是这么多年,我都不曾有过的感觉。这么多年,竟是都过了这么多年。
☆、赏赐凝嫔
那日,雍正下旨,凝贵人品行端正,为人随和,温婉善良,深得朕意,即日起晋封为凝嫔,晋其封号为一等凝眉夫人。赐启祥宫,为一宫之主。赏赐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启祥宫内一起用品俱是精心挑选,绝无瑕疵。
我和熹妃带着我们的贺礼往启祥宫去。今天的太阳出奇的明媚,这么好的天最近可真是属于第一次见到。我和熹妃说说笑笑的,不然这条路走起来还真是寂寞。我的脸上一直是带着笑意的,因为我的心情是真的很好。
凝嫔跪在我的脚下,哭着哀求我:“娘娘,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我浅笑无痕,落座主位。我看了苏培盛一眼,苏培盛赶紧把凝嫔拉开了。我轻声说道:“今日是妹妹晋升之喜,妹妹怎地和本宫说这样的话呢?”
凝嫔捂着脸,坐在地上,痛哭失声。哭成这个样子,还真是失礼。我转眸看应雀一眼,应雀便过去扶起了凝嫔,让她坐到椅子上。熹妃坐在我的右手边,冷笑着看着凝嫔。她就一直在哭,听说自己会被晋升之后就开始哭。
我端起茶杯,轻抿一小口。我轻声说道:“本宫今日是给妹妹送贺礼来的,妹妹是嫔位了,奴才不够用。你原来的奴才都不能用,万岁爷已经剁碎了喂狗了。”凝嫔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惨白,扭过身去,呕吐不止。
我接着说道:“这两个奴才是本宫送你的,小太监天农和小宫女紫绡。”凝嫔一听到这两个名字,整个身子一顿,猛地回过身来。苏培盛和应雀一人捏着一个人的下巴,凝嫔可以好好地看着这两个人的脸。凝嫔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一直不停地往凳子里缩。
熹妃冷笑一声,说道:“这里的隔壁就是冷宫,那里住的啊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实在是不安全,为了你的保险起见,本宫送你两只大狗,就拴在门口了,一定会保护着你的安全的。是你喜欢的狗。”
凝嫔整个人缩成一团,她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凳子上。她全身都在发抖,看上去好像是震动了一样。我动动手指,怜贞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锦盒。怜贞打开礼盒,擎在凝嫔的眼前。凝嫔半晌才抬起头看,然后就发了疯一样的打翻了锦盒。
锦盒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朝上的是它的背面。清清楚楚写着三个朱砂字——杀无赦。而这个牌子不是别的,正是凝嫔的在敬事房的绿头牌子。刷了金粉的,新做的呢。还镶嵌了宝石和翡翠,看上去就很耀眼。
凝嫔在地上爬过来,她一直不停滴给我磕头。她一直重复着:“娘娘,是我不好,是我下贱,您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哈□子,捏着她的下巴,我笑着对她说:“好好享受本宫赏赐你的一切,记住,你的父母还靠着你呢。”
我站起身,怜贞扶着我。苏培盛死死地拽着凝嫔,不让她靠近我。她还在那里哭着求我,哭的可是真伤心啊。我看着天农和紫绡吩咐道:“好好照顾你们的主子,不要让本宫失望。”天农和紫绡同时跪下来,说道:“请娘娘放心”
我走到启祥宫门口的时候,我蹲□子摸摸那两条狗的毛。真柔软,真舒服。我迈出了门槛,我站在那里。仰起脸,看着金字的牌子——启祥宫。我真是期待我下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所发生的变化。真是好期待。
☆、赌棋
我和雍正在养心殿下棋,我们说好输了的人要满足赢了的人一个心愿的。我稳稳地落下那枚白子,浅笑着对他说:“臣妾赢了”他手里悬着一枚黑子,他也是浅笑无痕。他轻轻地把棋子放回到了棋篓里,拍拍手上的灰尘。
他端起一边放着的茶杯,轻轻地吹去上边浮着的茶叶,慢慢地饮下去。他放下茶杯,抬眼看我。眼波直接相接的时候,我的心里竟是莫名的惶恐起来。他转过身子,看着地中央铺着的毯子。他的侧脸对着我,上边有着不变的魅惑。
他说:“老八老九只能放一个,朕把选择权给你”他这么说,我真的觉得很突然。我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微皱着眉头看着他的侧脸。我今日来下棋真的只是为了来下棋的,而不是来这里用下棋来做什么交易的。
我刚想张嘴说话,高无庸就失手把手里的奏折都弄到了地上。高无庸就跪下来收拾那些奏折,我往他那边看了一眼,他对着我很慢地摇着头。高无庸是聪明人,而聪明人是从来不做糊涂事的。我知道,高无庸是为了我好。
可是君无戏言,雍正既然开口这么说了,便不会骗我,一定会实现他的诺言的。那么这将是我救出一个人的大好机会,一旦失去了便再也没有了。可是我一旦开口说了,那么我和雍正好不容易和缓的关系就又土崩瓦解了。
我咬着下唇,下定了决心,我说:“臣妾想去一个地方,万岁爷能陪臣妾去吗?”他没有看我,他只是淡淡地问我:“哪里?”我说:“雍王府”他猛地转过脸来看我,他的眉头皱在一起,眸子里满是疑惑。我就笑着,等着他的回答。
他看着我,张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