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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妻子,一位安全的性伴侣,而不是一个称谓。这漫长的一年,总必须要有人付出这桩婚姻的代价。”
甯晓霜惊愕地抬起头来,对上他那双毫无感情的黑眸。现在的她,一定很像只挫败的母狮,完全无法反击,只有任凭对方处置。
看到她受伤的眼神,冷磊心中莫名地紧揪着,他应该感到得意的,不是吗?
索性别过脸去走向窗台,口气极为不悦地反问:“你呢?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甯晓霜脑子似乎已经呈现空白状态,完全没有办法思考。
瞧她没有反应,冷磊浮躁了。“别告诉我你没有条件,我不会相信的。”
她看着他不屑的背影,再看着玉玫充满同情的双眼,甯晓霜缓缓地抬起手比着:“我希望今天晚上所做的合约,别让第三者知道。”
听见她的回答,令他颇微错愕,他转过身子看着她清丽的侧脸,和一双毫无抵抗能力的莹莹眸子,他竟觉得自己对她产生移情作用?
“就这样?”
“就这样。”
太像了,他不想这么想,但不论是神韵或个性,都太像三年前的那名女孩。
不!没有人能取代那名女孩的位置,即使眼前的女孩有几点不谋而合的地方,但三年前的女孩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永固的。
冷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旋过身子坐回椅子上,拿起笔替她把条件附加上去,最后自己在“签暑栏”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了她。
甯晓霜接过他的笔,正准备俯身下笔时,他突然开口。
“在签下名字之后,这个合约立即生效,你确定没有什么要再附加的吗?”
她的动作僵了一会,随即毫无异议地在冷磊刚毅的字体旁边签下了娟秀的字体。
看着她毫无表情地把合约递到他面前,冷磊突然觉得相当愤怒及不悦。为什么她不要求?她明明知道这个合约内容对她全是不公平条约,他还故意把一年后的赡养费空白出来让她自己开口索价,没想到她竟只有一项要求。
他看着她平静的容颜,几乎已经忘了这么做的目的。他只知道,他……伤了她了。
自从那一天后,冷磊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到冷公馆。
甯晓霜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解放,当初她还以为冷磊会当晚就要求她履行夫妻之实,不过他没有这么做。
在签定合约后,他二话不说拿着合约掉头便离开,一走就足足有一个星期之久。她知道冷磊在公司附近有间公寓,所以对于自己“丈夫”的行踪她压根不以为意,倒是冷老夫人觉得媳妇对待先生态度过于冰冷,而显得相当不悦。
现在整栋冷公馆,是最安静的时段。
老夫人正在房里午睡,所有佣人不是准备晚餐的东西,就是洒扫内外,唧唧蝉鸣再加上凉风扇嗡嗡声,也许这就是所谓怡然自得吧!
坐在客厅的她,整张大理石桌面摆满了她翻译外国文学的必备资料,这是她平常消磨时间的兼差工作,虽然稿费不高,倒也足够应付她平常的生活费。
当她正在为一个单字而烦恼时,突然有一个充满稚气的尖锐声音引起她的注意力。
“哇——不要啊!”
甯晓霜率先抬头看向二楼老夫人的房间处,确定没有惊动到她老人家,再赶紧站起身子跑到屋外探看声音来源。
“怎么回事?是谁来了?”甯晓霜对着琴姨比划着。
“是小珍小姐带着玲玲来找老夫人。”琴姨上前向甯晓霜简略说道。
甯晓霜向站在琴姨身旁的玉玫示意,要她陪她一声过去。
住在冷公馆这一个星期以来,不论甯晓霜走到哪,玉玫几乎就陪同到哪,唯独在老夫人的面前,玉玫是老夫人私人的读报者。
甯晓霜走到小珍面前,亲和的比划。“怎么了?有事吗?老夫人正在睡觉。”
小珍抱着玲玲,略显尴尬地看向甯晓霜的动作,玉玫见状替少奶奶翻译着,“少奶奶是问你有什么事吗?老夫人现在正在睡午觉。”
看到旁边有人替她翻译后,小珍就比较敢跟甯晓霜说话了。
“表嫂,是这样的。我先生他本来是到台南出差好好的,可是我刚才突然接到他台南的同事打电话来,说他出了车祸,我想带着玲玲不方便南下,所以想暂时把玲玲寄住在这里,可以吗?表嫂。”
听到小珍这么说,甯晓霜也不由地焦急起来。“还好吧?严不严重?”
“嗯,还好他伤得不重,不过听说对方有生命危险,我担心我先生他……”
甯晓霜看着小珍徊微失措的模样,连忙帮她把小玲玲接了过来,安慰道:“你放心南下陪你先生吧,玲玲我们会细心照顾的。要不要教小王载你到台南去,这样比较快。”
“不用了,我先生这里的同事要一起南下,所以交通上没有问题,只是……”她仍不放心地看着嘟着嘴巴的女儿。“玲玲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身边,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妈咪……”
甯晓霜看着已经抿起嘴巴且热泪盈眶的小玲玲,念头突然一转,对玲玲诱导说道:“玲玲不是一直想到表舅的房间看星星吗?表舅妈今天带你看一整晚的星星好不好?”
小玲玲看着甯晓霜只用手比划着,再看向玉玫阿姨替她解释后,突然泛开笑颜。“真的吗?”
“阿姨向你保证,不过你得留在这这里才可以看到星星啊!”
玲玲仍是一脸忧愁的看着小珍,然后又颇微动心的看着甯晓霜。
“玲玲乖,妈咪很快就会回来接你,你先在这里跟舅妈在一起,顺便帮妈咪照顾外婆,好不好?”
琴姨也加入劝诱行列。“今晚琴姨再煮玲玲最爱吃的鸡腿,你乖乖的别让妈咪担心。”
玲玲看着他们,这才双手紧紧环着甯晓霜的脖子,转身看着小瑜。“妈咪,我会乖乖地待在外婆家,听人的话安静的看星星,你不必担心。”
小珍真是不敢相信自己宠坏的小女儿,竟会乖乖地听从大家的话,瞬间成长这么多,不过这样也好,她就可以放心地到台南去。
“你待在这里别给外婆吵闹,妈咪后天就会回来接你,知道吗?”
玲玲很用力地点了头。“知道了。”
小珍向甯晓霜道声谢,眷恋地看了女儿一眼后,便和其他同事们一同驱车南下。
琴姨走向甯晓霜,将玲玲抱了过去。“让我抱吧,这小玲玲最近又胖了许多。”
甯晓霜但笑不语地替玲玲拭去额际的汗水。
“看她满身大汗,我干脆带她进去把衣服换了,以免着了凉。”
甯晓霜朝着琴姨点了点头,目光仍是放在玲玲那张红咚咚的苹果脸上,直到琴姨把玲玲抱回了屋内。
“少奶奶好像挺喜欢小玲玲的,看你从刚才就一直看着她。”玉玫注意到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移开过,所以才会突然这么问。
“我是很喜欢玲玲,因为我自己也有一个那么大的妹妹。”
“真的吗?”她从来没听过少姐姐谈论过自己的事,能说出这一段,真是有点惊喜。“她长什么样子啊?我猜一定和少奶奶一样漂亮对不对?”
“也许吧。”甯晓霜垂下眼睑。“其实我对自己的小妹印象也只到这样的年龄,如果她还在世,应该也要升高中了吧!”
看到她这么比划,玉玫霎时愕住笑意,一脸愧色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已经十多年了,我也习惯了。”她反安慰地拍了一下玉玫的肩膀,然后转身进入屋内。
看着她平静的背影,玉玫不禁揪起秀眉。
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沉默中多了点孤傲,清丽里又夹带着冷艳,这样集聚神秘于一身的她,实在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
连自己,都不得不被她特别的气质所引诱,只有她,永远不知道自己平凡无奇的安静,已经慢慢撩拨周边人的心境。
甯晓霜轻轻地将已熟睡的玲玲放在床上,角不由地浮现一丝温柔的笑容。
好不容易,这过动儿终于挨不过瞌睡虫的招唤,乖乖地向周公报到去了,不然她还真不晓得要陪这小鬼到什么时候呢。
其实这都要怪这间卧室的位置设计得太好了,宁静的四周没有过高的建筑物并列,也没有繁杂的霓虹灯光掩盖星星的耀眼,难怪小玲玲会这么执着地爱看星星,甚至明显地上下眼皮都快阖上了,还硬撑着。
甯晓霜抚摸着玲玲柔细的短发,顺手将丝绸被子往她身上盖上,俯身在她额际印上一个充满疼爱的吻。
玲玲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小孩,本来自己还在想怎么跟她沟通,没想到她也学起自己来比手画脚。她的学习能力相当惊人,才短短几小时的相处,她就学会了好多单字,这让她感到很欣慰。
不过相对的,对于手语相当排斥的老夫人,看到自己的孙女也学着比划,脸色可是难看极了。
来这里也有好一段日子,原本陌生的一切也慢慢地逐渐熟悉,习惯,就连讲不到几句话的保全人员也懂得用手语跟她打招呼,唯独冷家的人。
每每一想到这儿,甯晓霜眼底就不由地蒙上一层阴影。
突然,屋外喧闹声打破她沉郁的心境,甯晓霜直觉地抬起头,走向阳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此刻,冷公馆的铁门徐徐开放,一辆黑色轿车驶向玄关口处。
“毕先生?你怎么——少爷!”琴姨披着一件薄衫率先到屋外探究竟,在看到毕震宇时,所有睡意悄然消失。
毕震宇一肩扛着冷磊,揪着眉拖着这个醉鬼向琴姨解释。
“琴姨,冷磊他今晚喝了太多,我本想送他回他的公寓,但又担心他一个人醉醺醺没人照料,所以就把他送回来了。”
琴姨也闻到少爷身上散发出浓浓的酒味,不由地掩鼻皱眉。“怎么回事?少爷怎么会喝这么多?”
“唉,还不都是那些日本客户。”一想到这,毕震宇就有发不完的闷气。
说到那群日本客户,酒、赌、女人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交际应酬的必备品,三样若有缺一,交易可能还谈不拢呢!
“那你就不会阻止少爷,替少爷挡几杯吗?”琴姨满是晟心地替他们开了门,也帮着震宇搀扶着冷磊。
“我哪有办法,他是总裁那!”他满是冤枉地朝着琴姨诉苦。“天晓得他最近吃了什么火药,脾气这么暴躁,光是他身边的秘书,这个星期就换过两个了。他的个性若再不改啊,下一个就轮到我当他的秘书了。”
琴姨没有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指着楼梯示意要震宇把他扶上二楼去。
“妈。”玉玫也是睡眼惺忪地从房里头走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她出来刚好看见母亲正和一名男子在楼梯口处搀扶着另一名男子。
“你来了正好,我到书房倒一杯水到少爷的房间来。”
好不容易,总算把冷磊壮硕的身体抬到二楼,琴姨一抬头便看到揪着秀眉的少奶奶,毕震宇也吃惊地看着杵在二楼走廓上的女人。
甯晓霜看了震宇一眼后,朝着琴姨比划着。“怎么回事?”
“少爷喝醉了。”琴姨向着旁边的震宇示意。“是毕先生送少爷回来的。”
“你好,我是冷磊的同事,毕震宇。”他自然地向她打招呼。
他知道冷磊在一个星期前闪电结婚,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冷太太”,现在看到了,他也不得不惊愕几分。
这么清秀的女子竟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