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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啦,我还有事要做,你别再碍着我了。”最近她偷溜的指数很高,要是给老板查到可就不好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回家?”记忆往前拉,衣砚石记起初遇她时,好象也是在这么晚的时刻。
视线往下绕去……似乎,连穿著也雷同!眉头皱得死紧,衣砚石想到了极有可能的答案,但却是不想去相信。
“回家?怎么可能?我还有工作耶!”偷溜出来就已经有点过分了,要是还跑回家去,那她可能就等着被Fire了。
呃?好啦,讲Fire是夸张了点,但真的免不了会被嫌上几句!而她,可不喜欢被人念!
再说,“食人一点露、方知恩深重”,这道理,她可是铭记在心头。
在她最需要援助之时,是老板给了她这份工作,所以她帮他把事业壮大,这就是她给他的回报。
“工作?”瞄了瞄手上的腕表,“半夜三点?”
“怎么?不行哦?”他那是什么嘴脸?半夜三点有工作,很怪吗?茉莉侧仰着头,不悦的冷睇着衣砚石。
“什么样的工作?”答案明明已是呼之欲出,衣砚石却还是不肯去相信。
“嘿!你很烦耶!”他老兄当他是谁啊?从没人敢用这种语气、这种质询的方式对她说话。至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而他,凭什么?不高兴的情绪在心底窜升,她知道自己是讨厌被人管束的,但为何在那不高兴的情绪当中,竟会有着一种莫名的……怀念?
不对!她在想什么啊?没有人可以管她的!早就没有人会管她了……使劲甩头,茉莉拋去了不该有的思绪,转眼间,又恢复了火爆浪女原有的气焰。
“闪开啦!我要回去了,再挡我就给你好看!”把捏紧的拳头送到衣砚石眼前,茉莉火大的撂下狠话。
这一次,衣砚石没有即刻接话,只是沉着眼打量她一身的装扮。
美丽的妆彩,性感的服饰,妖娆的身段……这种艳丽的扮相,又在这种时段上工,答案很明显的只有一种——
“你……是做『特种』的?”心下有着明显的失望,而他甚至不晓得自己为何会有此感受。
“那又怎样?”美眸半玻В岳蚨杂谀橇礁鲎质愕姆锤小
他该死的最好别给她露出不屑的嘴脸,要不然她一定会扁死他!
那种自以为是,又瞧不起人的嘴脸,她虽然已经看过太多,但不代表她就能再次忍受!
她竟然坦承得这般快速且毫不迟疑?说真的,他还是有那么-点点的失望,至于为什么而失望?嗯,他还是不知道!
但,他唯一肯定的是——即便这样,他还是对她……有兴趣!
“哪家?”收起心里波动的思绪,衣砚石只是叹声轻问。
是好奇吗?还是单纯觉得她有趣?Whatever,不管结论是什么,他只知道——他跟她之间,一定不会就这样划下句点。
“啊?”没看见预想中的表情,茉莉原本已酝酿好的怒气,一时间竟无处可发,只能怔然以对。
“你是在哪家店做?”以为她是没听清楚自己的问话,衣砚石只好再说一次。
“你……问这要干嘛?”持续傻眼,茉莉真的没想到他会丢出这样的问话。
“我不能去光顾吗?”混乱的思绪早巳整理妥当,先前的躁怒情绪也被扔进垃圾桶里,衣砚石现下又是那个斯文有礼的笑脸先生了。
“Double H。”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怪人,茉莉开始觉得无力招架,最终只能乖乖报上店名,让他把自己送回店里……
第五章
衣家——
周末夜,忙碌的工作人最爱的日子。
然而,衣砚石却不这么觉得。至少,在老弟带着弟妹回家时,他就不这么以为了。
Why?很简单,衣家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他、一个是老弟,然后老弟的终身大事定了,依旧单身的他自然就成了全家公敌。
“砚石啊,妈有个好朋友,她女儿的年纪跟你相仿,你要不要考虑……”衣母的话才说到一半,连时间地点都还没讲,就被儿子给一口回绝。
“不用了,谢谢!”薄唇一勾,笑容显得有些敷衍且勉强。
“就去看看嘛,搞不好你会遇见不错的对象。”现在笑嘻嘻在说风凉话的,正是那位刚度完甜蜜蜜假期的衣砚生。
“……”没有应话,衣砚石只是冷冷一瞥,暗示自家弟弟最好不要落井下石。
“哎呀,不然叫大哥去那老旧的山庄看看好了,搞不好看了那面古老的铜镜之后,大哥就会遇见心上人。”衣家新成员也就是衣砚生的娇妻——罗少芸,此际正兴高采烈的出着主意。
“谢谢你的建议,有空我会去试试。”虚假的笑晃过去,衣砚石心底想的是——敬谢不敏!
一座古老的山庄、一面古老的铜镜、一段神奇的传说……这些,他都没兴趣!
“少芸啊,你说的那面什么……什么镜的,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衣母不禁好奇的追问。
“嗯!”用力一个点头,罗少芸认真的说着。“真的很神奇哦!我哥去看过之后,没多久就娶进了大嫂,我跟我的朋友们也都在看过铜镜后,一年内每个都嫁了。”
衣母一听这面镜子有如此神奇之功效,不禁再回头望着大儿子。
“砚石啊,妈陪你去看看好不好?”双眼里饱含着期待,衣母希望能把儿子“导回正轨”。
犹记得不久前,她跟老朋友乔好要为两家孩子安排相亲,结果却被大儿子给识破,马上拒绝了她。
而教她印象深刻的不是他的拒绝,而是他拒绝时所说的那些话,简直是……太恐怖啦!
“我自动弃权,把机会让给砚生。”
“话别就得这么快,也许你会喜欢的。”
“不用了,我已经有对象了。”
“哦?怎样的女孩子?”
“我没说是女的。”
看看,这教她这个做妈的怎能不担心?
虽然同性相恋不是罪,但——她这个做妈的还是没办法这么开放,所以还是没办法接受那样的事啊!
现下,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想办法让大儿子爱上女人,这样他的性向就会恢复正常了。
可是,她那么努力介绍女孩,儿子却都不甩她,呜呜……她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你要陪我去看看?哈,哈哈……”笑容颇牵强,衣砚石实在是很想逃了。
“对啊对啊,妈陪你去!”衣母用力点头,眼里还带着期盼。
“那个……我最近比较忙,可能暂时抽不出空,过一阵子再看看吧!”不忍拒绝母亲的渴盼,衣砚石只得找个委婉一点的说词。
“忙?你应该很闲了吧?我都回来了。”老哥原先的工作属内勤单位,所以都嘛是准时上下班的,哪有什么好忙的?
“衣砚生,你的中文造诣如何?”薄唇上勾着一抹浅笑,衣砚石紧玻ё叛郏⑹幼抛约业艿堋
“呃?还不错啊!”至少中文没被当过,分数部维持在八十以上,这样……算好了吧?
“哦?不错是吗?”点点头,笑容依旧,但眸底却是进发出阵阵杀意。“那你该深谙『沉默是金』这道理才是。”
“呃?”这下子,衣砚生终于听明白老哥的意思了。“明白明白,小弟明白!”
虽说他老哥长得是一副斯文且正派的模样,但那“正人君子”的表相,却只是个假象,因为他被整得很惨过!
按常理来说,他这个跑外勤领队的人,体力跟领导能力,都应该要比做内勤的老哥来得优才对,但——那只是理论上。
事实上,老哥非但不逊色于他,甚而还胜他一成!而,这是他非常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笨哦,老哥这个训练科的技术教官可不是做假的!有多少新进人员死在他手下……呃,不是,是在他的磨练下成长啦!而他,理所当然是被磨得最惨的那一只!
嗳,往事是不堪回首的,光是想到自己被磨的那些光景,他就觉得自己很可怜!
不过,也是要感谢老哥的魔鬼训练法啦,要不然他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成绩出现。
说这么多,结论是——老哥要他闭嘴,那他还是乖乖配合会比较好!
“明白就好。”给了衣砚生一个赞许的笑容,衣砚石这才转头面对母亲。
“妈,我还有点事要办,可能会晚些回来,你别等我门了,Bye!”起身,在母亲颊上轻轻一吻,衣砚石再对另两人道了再见后便出门去了。
见衣砚石消失在眼前,衣母不禁轻声叹道——
“这么晚了,他是要上哪去?”
“会不会是去约会啊?”罗少芸臆测着。
“唉——”衣母听了更加心事重重。约会是没关系,怕就怕对象是……嗳,还是别想了吧,省得愈想愈烦心。
“我累了,先去睡了……”衣母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去,行进间还不时的频频叹息。
“呃?怎么……大家好象都怪怪的哦?”刚加入的成员总是比较难进人情况,所以只好问旁边那位已经加入很久的成员。
“算了,别管他们了,我们也该去睡丫……”拉起老婆,最后的一对人影也跟着退场去,最终只剩下一盏灯映照着满室的静寂。
Double H——
“Double H?High & High?”
“不是啦!是Heaven & Hell——天堂和地狱!你的思想怎么这么下流,什么『High & High』啊?”
“呃,原来是我误会了。”
“对啦!人家的店名本来是很高级的,被你一讲就变得很低级了。”
“那,我能去坐坐?”
“你真的想来?”
“不方便?”
“不……不会啊!吶,给你名片啦,进来报我的名字就好……”
“茉莉姐?哟呼——茉莉姐,醒醒啊!不要睁着眼睛睡觉,更不要边睡边起笑,这样很恐怖耶!”
吧台里的小酒保探手在茉莉眼前猛挥,在唤了一百零八次的魂后,茉莉大姐头终于有清醒的迹象。
斜眼一瞟,原本挂在茉莉红唇边的那抹笑意,在转瞬间已然消逝无踪。
“你很吵耶!叫什么叫?”轻一撇唇,茉莉不高兴的啐人。
“我是为你好耶!你干嘛又骂我?”小酒保嘴一瘪,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谁叫你敢吵我?不骂你要骂谁?”人家她本来心情是很好的说……
呃,等等,她刚好像是在想着跟“某人”对话的情景吧?那——为啥会心情很好?
一道莫名的问题袭来,茉莉不禁柳眉深蹙。
很诡异哦!想到那个男人,她的心情不应该很好吧?可是……她刚为啥会说自己的心情很好?
谜题尚未解开,小酒保后续的话已经勾走了她的全盘思绪。
“我不是要吵你,我只是要跟你说,老板等会要过来。”小酒保被骂得好委屈,一脸哀怨的捉着高脚杯猛擦。
“啊?老板要过来?”怪哉!那男人最近不是超迷恋居家生活,怎么还有空过来?
“对啊,老板说他很久没来了,要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把他的店砸了。”小酒保把老板的原意传到,结果却是为自己惹来一顿打。
抓过小酒保的衣襟,茉莉二话不说的用拳头磨着对方的头。
“欠扁啊!你这死小孩,不要每次老板说什么,你就全给我照实讲,是不会自己修饰一下哦……”
“人家只是实话实说嘛,干嘛又扁我?”小酒保很可怜的被压制在吧台上,一张俊俏的脸已被挤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