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如微风颤动她的心坎,她不由得就信了他的话。
“我要你相信,我对你所有一切的安排。”
当车子环绕山头几圈后,一栋占地有三、四百坪的别墅,像座欧洲小型城堡般矗立在她眼前时,她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她真的从没想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会多有钱,但从那独具巧思的围墙和富丽的大门看来,屋主岂是强调阔气而已,还加了一股霸气和尊贵的气势。
“他……怎么这么有钱?这里是他的家?”她坚决要下车看个清楚。车子没进大门,她在大门外站直了身子,瞪大了一双眼。
她和母亲吃苦受难了这么多年,结果这个父亲竟是个这么阔气的“暴发户”?
那年,就算不相信母亲,也该有点慈悲心伸个援手。但,他没有,他直接就撵走了她!那老东西怎么可能是个——“好人”!?
“义父的家有好几栋,台湾北部有三栋,中部一栋,南部也有个别墅,在垦叮”
他话还没说完,若蝶就倒吸了一口气,回首气呼呼地瞪他。
“我不要认父亲,他不是我爸爸!”虽然在来这里的途中,她已经很努力的自我建设,甚至催眠自己——古煌是个好人,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慈善家,常常捐钱给医院、老人疗养院、孤儿院,她要以他为荣……
但,一看到这占地几百坪的建筑物,她所有催眠指令就立刻被潜意识的仇恨给取代。
是的!恨。她本来就是恨他的。她是昏头了!
为什么要来?
难道为了一个令狐子风,她就要把母亲这十多年来的怨及苦给忘了吗?
“你以为都到家门口了,我还会放你走?你若要求我待在你身边一辈子,首先,你必须先去见父亲。你难道不能为了我,稍微冷静委屈一下?”他说得很委婉动容,还加了一点威胁。
好棒的美男计!连他都忍不住要为自己喝采。
他迷人而深情的视线震得她不能动弹,双脚更像生了根,寸步难移。
她幽幽叹口气,这才知道爱情像无形的绳索把她套得如此牢固。他的魅力怎能如此大?
纵使还有些无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但在一阵思考后,她深吸一口气,走进敞开的大门里。
而他呢?他伫立在她身后,古怪地笑了。
战场如爱情,一切都要不择手段,那才有意思,不是吗?
管家带着她走过一条走廊,再接二个信道才上了楼梯,往三楼去。
别院里占地百来坪的花园,她见识到了。但,在家里还有走廊和信道,实在令她大感诧异。
“到了,小姐。老爷在里头等你。”管家弯了一下腰,点头示意后,便恭谨离去。
她心口倏地跳了一下。该见他吗?
早就习惯没有父亲的岁月,已经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了呀!
低着头,手揪着衣角,她犹在迟疑,站在门口,静得像雕像。
突然,一只大手从她背后伸来,然后扭开门把。
“进去吧!”令狐子风淡淡一笑,似乎早就知道她的迟疑。
门一开,他欠身做出请的动作。
她正色望去——
书房有着浓浓的书卷气,隔着半开放式的格状玻璃门外,还有装饰极富艺术性的品茗和室,整体看来,坪数不校
“义父,她进来了。”子风恭谨的口吻不大不小地响了起来。然后,他侧身向她鼓励的一笑,似乎在告诉她:你可别让我失望。
她吸一口气,她已经答应了子风,若再畏头缩尾,一定会被他“看轻”。母亲在二十多年前,就是不想被“看轻”,才会咬牙苦撑着……
哦,有了!她僵硬的嘴角漾起一抹诡异的笑。
要她谷若蝶吞下所有怨和恨,然后接受被安排的生活,乖乖承认薄情狠心的爸爸?她,才不要呐!
就让她任性一次好了,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她不吐点怨气,她定会呕死的。
“哇——”她倏地提高了三度音,且尾音还拖得长长地,巴不得能让所有人听见。
“好棒的地方哦!第一次看到这么舒适又高级的和室!地板还有清香的原木味,闻起来就知道是好贵的地板材质——哇!好有气派的茶壶柜,里面的茶壶什么造型都有耶!有十二生肖、山水状、裸女……天啊!茶壶还有裸女形状的,表示这主人欲求不满。”
她一脱鞋跨入和室后,便摇头晃脑、品头论足起来,不时还发出叹息。
“想不到我的爸爸会是这么阔气的有钱人?我那个有骨气的妈,为什么这么顽固呢?有个有钱的男人跟她露水姻缘了一夜,怀了胎该好好敲竹杠才是。唉,偏偏去忍受旁人异样眼光、蜚短流长,自己带小娃娃,过着三餐不继、颠沛流离的生活。还气得外公自杀,自己怨了十多年,以致心病郁结,魂离归天。欸,何苦来哉——”
“若蝶——”令狐子风呆住了,他压根没想到她竟会来这一招。
“是啊!我叫若蝶,本来该是个凤凰,无奈打从在娘胎里,就被父亲一口否决了。”她瞪着一双澄澈无比却燃着怒火的眼,朝令狐子风一笑。
第6章(2)
这笑容让他见识到她豁出去的决心。
本以为自己已“收服”她了,看来,离实际情形还有一段路。突然,他觉得自己头似乎有点痛,一方面又觉得好笑。
她实在是唱作俱佳。
一向讲究权威的义父,能忍受她如此挑衅吗?他不相信。
“谁说我不要你?”古煌说话了,隔着格状玻璃门,那尊贵的气势仍是无形地散发出来。“当年她若拿出证据,我是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她赶走。”
赶走?是了,这古煌也很坦白嘛!
坦白的令人更——恨!
“你要我母亲当年拿什么证据给你看呀,古老先生?”她说得咬牙切齿,眼里的怒火更炽。
“她敢留我的种,就该拿出证据让我信服。想做我古煌的夫人,也该秤秤自己的斤两,来路不明、身世卑微,要我记住她都难了,还想得到名分?”古煌一字一句、毫不留情的点明。
闻言,让她心头像挨了一记闷棍,痛彻心扉。
古煌颀长硬朗的身子从胡桃木书桌椅站起,由玻璃门内走了出来,精明犀利的双眼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
“我是来路不明的野种!不用麻烦你赶我,我这卑微的人自会滚蛋!”说完,她立刻旋身夺门而出。
“子风,抓她回来。”古煌权威十足的下了指令。
令狐子风只是轻轻颔首,悄悄瞄了义父那略带愠色的表情一眼,他立刻在心头叹气。
他是不是送了件令义父头疼的礼物?
不过,也好。这能让义父“分心”的礼物,影响力果然不出他所料。只是,她若老是不按牌理出牌,太过任性的话,这也不太好。
他眉头一扬,非再跟她约法三章,约束她的言行不可。
不然,只怕她会坏了他的大事。
他站在信道外的石栏杆上,冷冷瞧着那清瘦的身子已跑到楼下花园。
他纵身一跃,往近楼房那枝叶茂盛的木棉树一攀,精准抓住了树枝后,一个回旋,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翻滚后,轻轻落在她眼前。
他突然的从天而降,把若蝶吓傻了!
“回去吧!义父在等你。”他带着和善兼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说道。
一时间,她感觉他像风,眼前的他,不是可以轻易捉住的,更遑论要他停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不,我不回去!他不是我父亲。”
“他是。他是你父亲,而你已经惹毛了他。这下,你应该很满意才是。”
他没责怪的意思,但在他眼里,她却清楚看到“怜悯”。
怜悯?她为这讯息而感到伤感。
“我的行为很幼稚、很鲁莽?”她的泪水终于在盘旋很久后滴了下来。她努力擦着泪水,越擦,泪反而越多。
“你同情我?我不要……不要你的同情。”她哭得像泪人儿,哀怨地瞅着他。
“不是,我不是同情,我知道你只是在宣泄不满的情绪。”他向她走来,大手轻抚着她的细发。
“你已经没有父爱很久了,讨一些回来,应该的。”
“笑话!我才不要父爱!我恨他,我很恨他。他不爱我母亲,而且还把她说得很不堪……”
“不,不对。你这样说义父,对他不公平。他对你母亲的印象不深,当年,只是一场美丽的错误。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应该很像一个人,如果我印象没错,她大概长得很像义父的初恋情人,而义父把你母亲错认了,又加上喝醉了酒,所以……”他分析得头头是道。
若蝶眼里有一抹诧异,泪水也止住了。
令狐子风说得似乎没错,那一夜激情的确是在古煌喝醉了酒、认错人的情况下发生的。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该羞辱那时已有了身孕的母亲!
“年轻时候的义父有很多飞来的艳福,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实在太多了。”他似乎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手掌轻轻抚着她泪流满腮的容颜。
“答应我一件事,跟义父好好相处,其实他很想补偿你失去这么多年的父爱,给他一个机会。”令狐子风温柔起来。他相信他可以说动她,只是尚欠一个正当的理由。
“让他至少可以活过六十岁。你已经没了母亲,那种丧亲之痛,你应该比谁都了解。”他带点严肃的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有几秒的惊惧。因为,他似乎话中有话。
“义父脑里长了一颗肿瘤,如果受太多刺激,恐怕……情况不乐观。”他的眼眸直直盯着她。
怎会?她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他是不是在诓她呀!?
“不相信我?这种事,我敢拿来随便说说?”他的双手紧握着她的。
“这是义父的私人医师说的,明天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不过,现在,我要你回书房,接受他对你的安排。想想,他可是你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见她一脸安静,他知道他说动她了,利用善意的谎言。令狐子风很满意地点点头。
若蝶没有其它的理由不接受安排。
当她柔顺的跟着令狐子风回书房时,那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还挺令古煌讶异的。
刚刚才高分贝挑衅他的人,现在安静地不说话,没有激动、没有怒火,只是一脸心事重重……
古煌叫管家带着若蝶回房间,接着若有所思地瞄了令狐子风一眼——
“你施了什么计谋哄住那小丫头?”
“只要义父能骨肉团圆,子风用了什么方法,又何必去研究?”令狐子风恭谨地颔首后,露出一个别具深意的笑容。转身离开书房,身影迅速地消失在夜色里,就像一阵来去不定的风。
古煌淡淡地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心里想着——
多下点功夫,拿份特别的礼物给为父的瞧瞧吧!别辜负我从小对你的栽培。
盗王这头衔没有敏捷身手、远虑思谋及洞烛先机的能力,是很难受到肯定的。小子,你可别想得太简单了!
若蝶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内心浓浓的恨意,矛盾的心结在脑海翻腾着。
教她怎能不恨古煌?
从小她就是被轻视的眼光看到懂事、看到麻木。以前的民风还不算开化,母亲受的屈辱更多,而这些都是不容抹煞的残酷事实。
为什么当她想好好反击时,却意外得知那冷血薄情的老家伙有……脑瘤?
“小姐,这是你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