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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细胞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凌昊小心翼翼地拉开门,一边严防来人偷袭,一边伺机准备出手,但出乎他意料之外,门外站的既不是依蝶,更不是赤炼盟或鹰帮的人,而是一个女人,一个浑身上下带着吉普赛气息的女人。
看到开门的凌昊,门外的女人一双明眸眨也不眨,嘴角勾起习惯性的弧度,“哎呀呀!这依蝶也真是的,瞧她把一个帅男人折磨成什么样了。”慵懒闲适的嗓音,轻轻柔柔的与四周空气融为一体。
凌昊知道她是谁,“黎映然。”
稍纵即逝的诧异从她脸上扫过,“聪明的小孩。”映然称许道,朱唇的弧度扩大,这男人,反应快得惊人。“看来依蝶跟你提过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凌昊侧身让地进屋,心中想的是,她这时来找依蝶做什么?顺手关上门转身,就看到映然伸出于,弯身欲摸疾风的头,他连忙出声警告,“小心!它会咬人。”
映然充耳不闻,手缩都不缩,依旧往疾风的头上拍了拍,“好狗狗,你叫疾风吧?真是条乖狗。”
疾风在她的抚触之下,不但没龇牙咧嘴,扑身攻击,反而还眯起双眼,驯然低狺,那模样简直就跟依蝶抚摸它时没两样。
又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凌昊在震惊之余,脑中猛然蹦上依蝶对好友的评述——我怪,小黎更怪,小黎的怪已经高超到让你找不出来她怪在哪里。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臭味相投吧?她的外表看来一切正常,但猫眼中显而易见的讥诮与嘲讽,让人不得不提高警觉。
和疾风摩蹭了半天,映然熟捻地坐定在沙发上,轻松自若地环顾四周,“依蝶呢?还在睡吗?还是——出去了”一希望答案不要是第二个。
“她不在。”凌昊放下锅铲,解下围裙,淡淡答道。
“晚了一步啊?”映然眉头微拢,懊恼低语。她应该再早点来的,没想到依蝶动作那么快,唉!亏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周公说拜拜。
“什么意思?”他一怔,难道依蝶不是出去读书?
“别那么紧张。”映然依旧笑容满面。呵呵!这男人真好玩,瞧他那副紧张样,依蝶啊!你捡到的不是个麻烦,是个宝耶!“你一定想知道为何我会突然来找依蝶吧?”
“你知道依蝶去哪?”凌昊只想知道她到底上哪去了,至于映然来找依蝶的原因,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别急嘛!我来找依蝶的理由,跟她今天一大早就失踪很有关系,要不要先听听看哪?”明明知道凌昊心焦如焚,她还是很残忍地吊他胃口。自己好像很坏哦!她暗笑在心中,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反省的。
“请说!”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凌昊只得忍气吞声,看她耍什么花样。
看这么帅的男人黑着一张酷脸可真是一大享受,她故意慢条斯理地说:“我今天会来拜访的原因嘛,主要有两个,这第一个嘛,就是想来参观参观……哦!不!是来看看你。”好险!差点说溜嘴。
“看我?”凌昊不明所以,“为什么?”
“唉!你是依蝶第一个捡回来的男人,身为她的好朋友,我当然得过来看看你长得是圆是扁,顺便监定监定,这才说得过去嘛!”映然说得说服力十足。
“监定什么?”
映然睇他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看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抑或是对依蝶有不良企图啊!”她等着凌昊的反应。
这女人不是简单人物,但冷面修罗岂会那么容易就被唬倒,凌昊不动声色,悠哉自如地问:“结果呢?”
“监定结果是,你不但是假失忆,而且还对依蝶有不良企图!”映然对凌昊的表现激赏极了。这男人铁定经历过大风大浪,要是一般人早就变脸了,而他,连眉毛都没动过一下。
“何以见得?”
“稍微有头脑的人都看得出来你是假装的,何况是我这么绝顶聪明的人,你的演技太烂了。”她大言不惭,吹嘘末了还不忘附注一点,“不过你别误会,我可没暗示依蝶很笨,她啊,可能是觉得伤脑筋去想一个男人是否患失忆症,太不值得,也太浪费时间了。”
不愧是依蝶的好朋友,真是一语中的,凌昊就是因为这点才能在依蝶身边存活下来,“那你想怎么样?”他隐隐觉得这女人不像是来拆散他和依蝶的,她比较像是来看戏,来看她亲自导演的一出戏。
映然眼珠儿一转,“不想怎样,而且我还欢迎你继续对依蝶有不良企图。”这男人算是通过她的考验了,把依蝶托付给他铁定错不了,只要他能给依蝶幸福,至于他为何假装丧失记忆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为什么?”凌昊这下可真是吃了一惊,他完全搞不懂黎映然在玩什么把戏。
“这个就跟我来的第二个原因有关了。”映然收起她一直挂在脸上的嘲弄。“你知道吗?今天对依蝶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什么特别的日子?”今天是什么节日吗?凌昊的目光扫向日历,十二月二十四日,他记得依蝶的生日是明天,而他已经准备好了要给她一个惊喜。
“今天是依蝶母亲的忌日。”映然轻声说出解答。
“什么?”难怪依蝶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点不对劲。
“依蝶的母亲是八年前的今天出车祸去世的。”
“她的死一定对依蝶造成很大的打击。”他知道亲人的死去是最椎心刺骨的痛。
“不止打击而已,还改变了她的一生。”映然稍顿了顿,整理一下脑中纷乱的思绪,将依蝶的过往一五一十地说给凌昊听,“依蝶的孤僻冷傲,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她原本是个千金大小姐,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事业有成的父亲、温柔可人的母亲、聪明伶俐的弟弟,而她更是集美丽才情于一身,一个天之骄女该有的她都有了,直到八年前的圣诞夜。”
“圣诞夜?”不就是今天吗?
“一通电话摧毁了她的家。”黎映然面容恬静,平稳的语调将凌昊带往八年前。
凌昊凝神倾听,表情凝重。
“那一夜,他们一定四口正准备欢度圣诞夜,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敲碎了他们的天伦美梦。那通电话是一个女人打来的,无情地说出依蝶父亲外遇的残酷事实,在父亲的默认下,血淋淋的事实呈现在他们眼前,一向顾家爱子的父亲,竟然是婚姻的背叛者!依蝶的母亲承受不了如此重大的打击,跑了出去,被丈夫的背叛蒙蔽心智的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奔跑在车辆高速行驶的山路上。”
凌昊已经知道后面的结局了。
“她,因为闪避不及,活生生被一辆疾驰的小客车冲撞,当场死亡,就在依蝶面前。依蝶亲眼目睹那血肉横飞的一幕。”
凌昊双眼紧闭,想到那时依蝶的椎心泣血、孤立无援,他的心狠狠地被撕裂。
“这件事发生后,依蝶不吃不喝、不言不语整整一个星期,过着游魂般的生活。她长跪在母亲灵前,任何人的话语她都听不进去,就好像整个人被掏空了似,心神灵魂全随着逝去的母亲而去。”
“她……”凌昊不知该说什么。
“她没有流一滴泪,从母亲惨死之后就没有。”
“啊!她怎么能……”凌昊喟叹,她从那时就开始压抑自己吗?
“在她母亲去世后的某一天,在毫无预警之下,她突然清醒过来,爱笑爽朗的柳依蝶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冷漠无情的柳依蝶。新生的柳依蝶搬出了柳家,在她幼小的心灵里认为父亲是杀死母亲的刽子手,她没有办法跟他生活在一起。从她母亲死的那天开始,她就封闭自己的心灵、封闭自己的感情,在自己周围筑了一层又一层的防护墙,以免再受到那种蚀人心肺的创痛。”
凌昊很想叫她别再说了,无奈喉咙好像忽然之间多了一块大石卡在那里,让他出不了声。
“而每年到了这一天,依蝶就会把自己藏起来一整天,到隔天再出现。”
“隔天不就是她的生日吗?”
“是的,”映然讶异凌昊居然知道,“她已经有八年不知道过生日是什么滋味了。”
“我会弥补她的。”凌昊承诺道,对映然,也对自己。
“我知道,所以我才希望你继续对她有不良企图啊!”说完那一段不堪的往事,映然的嘲讽又自动归队,“看来现在只有你能把她从痛苦的深渊解救出来啦!”
映然夸张的言词让凌昊的心情稍稍恢复轻松,“你就这么放心我?你不是说了吗?我的记忆丧失是骗人的。”
“我的眼睛不会骗我。”映然非常有自信,“况且依蝶都不在乎了,我干什么还去多管闲事?”
凌昊轻笑,看来映然跟依蝶一样,都是懒人一族的。
“不过,我要警告你一句。”
“嗯?”
“依蝶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欺骗与背叛,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她可不想看到依蝶再受另一次伤害。
“这我知道。”等雷鹰远的事情一结束,他自然会告诉她真相。
“那就好。”映然放心地点头,“对了,既然我已经知道你的丧失记忆是假的了,可不可以请问尊姓大名啊?当然,我说的是真的那一个。”撇开依蝶不谈,她对凌昊本身可是兴趣十足,他的沉稳内敛、气态威仪,可不是一般普通家庭训练得出来的。
“凌昊。”这时候再隐瞒姓名就没必要了,凌昊大方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林浩?这不是你现在用的名字吗?”映然皱了皱眉,她记得依蝶跟她说过,敢情这小子还不信任她?
看出映然的不悦,凌昊补充道:“音同字不同,凌云壮志的凌,昊天罔亟的昊。”
“凌昊?”映然将他的名字在脑中写了一遍,“真武侠的名字,你该不会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人吧?还是……你是混黑道的?”大哥级的人物有这种气势与沉着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说不定哦!”凌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依蝶在哪了吧?”他要把她带回来,陪她一起分享她的哀恸,他绝对不再让她一个人躲在自己的壳内啃噬伤心了。
哎呀呀!他还记得啊!“这个嘛!”映然支吾其辞,暗想如果说实话会不会被眼前这个男人五马分尸。
“有困难吗?”
映然重重叹了一口气,“有……”她故作为难,“困难是……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凌昊陡地咆哮,哦!他会被这个女人气得吐血身亡。
“依蝶如果会告诉别人她的下落,她就不叫柳依蝶了,有力气吼我,倒不如省点力去找她吧!”映然被凌昊的怒吼轰得一阵耳鸣,但转眼间,他早已带着疾风不见踪影了。哗!动作真快,她吹了一声钦佩的口哨。
柳依蝶啊柳依蝶,我看你是逃不掉了!未来的日子可精采了,映然简直止不住唇边泛滥成灾的窃笑了。
戏终人散,黎大导演躬身谢幕,功成身退。
夜幕轻悄悄地降临大地,朦胧山岚也无声无息弥漫再弥漫,飕冷寒风摆脱冬阳的威胁,肆无忌惮地嘶吼哀号,衬着四周的树影、山壁、水波更形阴森诡异,在这么恶劣冷寒的气候下,照道理说应该不会有人跑到这偏僻荒凉的山区,更何况今晚是圣诞夜,一个平安喜乐,亲人团聚的好日子。
然而,在那粼粼的湖边,暗影低垂的枯树下,却隐隐约约有一条纤细的黑影,散发着显而易见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