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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两行泪水滚下来,滴在简纯的脸上,她随即吻了吻他冰凉的脸。过了好久,好久,她才抬起头来,回过头来,泪水已经干了,她平静的对身后的两人说:“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别担心!”
简纯的头上和身上还残留着很多医生无法清理的碎碎的玻璃渣,晋爱女一直清理了三个小时后才将它们全部清理干净。
简希嘴角泛起一丝弄不懂的笑。
简纯醒来时已是夜里四点,离危险期仅剩三小时!
他一睁开眼,昏迷中便看到三张熟悉又关切的脸,他的目光缓慢的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晋爱女看到马上不顾一切冲出去,大声的叫道:“医生医生,他醒过来了他醒过来了!”
闻讯而来的医生护士马上开始准备手术。
这时候,醒来的简纯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吃力的动了动手,有挣扎着想要伸起的迹象,她扑到简纯身上,用一双手按住了他的大手,轻声道:“别动!你醒来就没事了!现在,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想!医生马上帮你动手术,做完手术,你就会好了!”
简纯闭上眼睛,只觉得一种锥心的痛从四处传散开来,脑子里更是一片浑噩,他睁开眼,吃力的点了点头。医生见状忙说道:“病人身子硬朗,体内各项功能都很强健,所以得以脱离危险期,需要马上进入手术室,这个时候不得随便动。”
简希和英娜纷纷上前阻止他的挣扎,简纯在第一时间被转入手术室。
三人手连脚乱的配合着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的拿药。长达10个小时的手术。直到凌晨两点,医生才疲倦的走出手术室。
“手术成功,暂时没有危险,病人正处于休息状态,不要打扰。等醒过来后吃些东西加强营养,具体的要看过一段时间恢复的情况了,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络我。”医生摘下口罩朝他们点点头离开。
一直站在外面的三人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安心的拖着疲劳的身子走病房走去。
晋爱女冲到一个洗手间,用冰凉的水洗了洗脸,胡乱擦了几把,硬着头皮走出来,终于,抵挡不住沉沉的睡意,她努力支撑着身子才让自己没能倒下,缓慢的坐在走廊的橙子上,睡了过去。
这一夜,他们三人就这样靠在他的病床渡过了一晚上。三日后,在征得医院的同意后,英娜将他转入到江城市第一医院。
(关于车祸这一段,讲个真实的故事给大家听:
我认识的一位女性朋友在今年春天上班的途中出车祸了,非常严重,48小时内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后来脱离危险抢救过来,进行了一次长达10小时的重大手术后被医生告之,有可能导致终生残废,在轮椅上过一辈子。
这个时候,我的这女性朋友情绪显得非常低落,脾气也变得异常暴躁,整天找她男友吵架,闹分手闹到翻天覆地。
可是这个时候,他的男友一直在她身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做着只有护工才会做的那些事,忍受了一切一切。后来,女孩也开始平静下来,她很积极的配合医生接受治疗,奇迹果然发生,春季过完了,夏季过完了,秋天,我的这位女性朋友不仅站了起来,而且还可以走路了!医生也认为这是奇迹。虽然落下了一点残废,走路有点跛,但医生告诉我朋友,明年还做一次手术,要痊愈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我相信,明年那时,奇迹一定还会在她身上发生!今年秋天,他们拍婚纱照了,如果不出意外,冬天,他们就会走进婚姻的殿堂!难道说,这不是爱的力量创造了奇迹吗?)
第三十一章
从那天起,简纯变得非常沉默,他常常会莫名的盯着某个地方一盯就是半天。除了英娜,他拒绝任何人的探望。性格也开始变得乖戾,常常会有小护士被他莫名其秒的怒吼给吓得哭起来。看着不是躺着就是坐着的再也无法站立起来的自己,身体里的刺痛令他失控,而心里的痛如同冬日的寒风刮在脸上,让他觉得冰冷。
这一次,爱女知道自己又是白来了,在她被他无数次拒绝探望后,她找到英娜,慎重的对她说到:“英娜,请你一定转告简纯,我需要单独的跟他交谈一次,请他不要拒绝。”
“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拜托你!我就跟他说几句话,不会耽误他太多时间。”
“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不能接受任何刺激。”
“你放心!”她脸色凝重的说道:“我会看着情况的。”
“那我,尽量安排一下。”
次日下午,爱女赶到医院。她推开关得严严实实的门,轻轻的走了进去,将每天炖好的汤放在桌上,他睡着了。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灯也没开,所以显得很暗淡,爱女环视四周,爱女有轻微性鼻炎,苏打水和各种药水的味道让她感觉到很沉闷,连带着呼吸都很不畅顺,似乎自己也像个病人一样毫无精神。
她很自然的就是想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太阳照射进来,她走到窗户边,伸出手,顿时,光亮了很多,午后的太阳温暖如春,毫无保留的倾洒入内,她又推开窗户,轻风徐徐吹来,顿时感觉精神了很多。
然后,她打开灯,将早就准备好的花插入花瓶,她拿着花瓶准备去外面的水房接点水,经过他的床边时,他还在沉醒中。
几分钟后,她手捧鲜花进来,她不期然的推门而入,然后她看到了他,此时他正瞪着门口,他的眼光非常非常的不友善。
爱女朝她微微一笑,便抱着花跑到他身边,她急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想吃什么东西吗?”
他没有理她,只是狠狠的瞪着她。
“怎么不说话?”爱女问。
“你!该死的你!赶快把窗帘拉上!我不要见到太阳!”他盯着她,突然疯了似的大声尖叫着。
爱女当场就愣住,如石化一般贮立不动,没想到,他的反映这么强烈。
“快去关窗帘!”他怒吼着将床上的枕头扔向她!
“窗户关那么紧干嘛?空气一点都不好!”她不理他,准备转身过去把花瓶放到桌上。
“该死的你!”他狠狠的大嚷大叫着,“呼”的一声,他从她手中抢过花瓶,从她肩头摔过花瓶,来不及躲闪,着实挨了一记花瓶的爆打,花瓶里的水从肩头到裤管,迅速浸湿了全身,然后,她回过头来看到了他那张飞扬跋扈乖戾到极点的脸,她还是没有反映!
“啊!”直到再次被枕头砸中,她才反映过来,急切的跑去关上窗户,拉上窗帘,于是,整个房间又恢复了黑暗。
“可是,你这是为什么呢?”她傻傻的问到。
他睁大了眼睛瞪着他,并没有特殊的过分反应。过了很久很久,他突然又大声的叫了起来:“英娜呢!叫英娜!这个时候不是她每天出现的时间吗?该死的,你给我出去!”他似乎攒聚了所有力气想从床上挣扎爬着起来,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可在气头上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也没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站立,终于因为支撑不住,“呯”的一声,他狠狠的从床上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顿时觉得眼冒金花。
他那张极其好看的脸也因为痛苦而痉挛着,咳嗽声一阵接一阵的传来,由颤抖变成了抽搐,可是他仍然努力绷紧着身子,想维持自己的身子在一动也不动的状态。
爱女见状,心里一阵凄苦,心如刀割,眼前的这个情景是从未曾在她身边出现过的,更何况对方是那个骄傲不可一世的他,这种从云端坠入十八层地狱的感觉让人生不如死。在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呼唤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上天,他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罚他—”
极力忍住想强冲上去的冲动,她努力的站直身体,让自己站在离他两米的距离,冷冷的观望着他。只见他有些狼狈的脸上闪过一些恐慌,他颤抖的往前爬了几小步,试图扶着床沿挣扎着爬上床,可尝试了很久仍然徒劳无功,半晌,只得丧气的放弃,他的整个人就这样像一团泥一样摊软在冰凉的地板上。
现如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再引起他的在意,他将瞳孔慢慢收敛、收拢,最后凝聚成一种空洞绝望光映在她的眼中。
她这才缓缓的走到他身边,蹲在他面前。
他的眼光不知落向何处,感觉到她的气息越靠越近,他竟然用一种平静到毫无任何生气的口气,很镇定的命令道:“扶我上床!”
爱女听完立即扬起一对弯弯的眉毛,心里莫名其秒的有了一丝兴奋,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他扶上床。
“你是来看我吗?”
“是的。”
“我的情况你看到了吧!你出去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这是你拒绝我的理由吗?你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以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无理?”一个声音清清楚楚的响起,她轻柔却有力的话就这样一字一句的传入他的耳中。
“你是个什么东西!”床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人,在听到这一句时,脸瞬间涨得通红,额上的青筋开始节节暴露无遗,他火大了,他呼吸沉重,又开始将脊背挺得直直的,他一把扯过她的身子,仿佛此刻她是全世界那个偷窥到他心底最深处秘密的小偷,他恶狠狠的说到:
“我幼稚无理?你终于也这样觉得了吗?你都看到了不是嘛?!那么,我也看清了,你是这个世上最冷漠无情最自私的女人!就在刚才,我像条狗一条的匍匐在地上,你也不会可怜我对吗?与其将来残着一条腿苟延残喘的活着,会有更多和你一样的人来可怜我、同情我的,倒不如我自己来决定自己,因为,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们这些人的廉价同情!尤其是你的同情!”
爱女深深的抽了一口气,她板起脸,很认真很认真的轻声反问:“你觉得自己像一条狗一样的活着吗?你又没有死,你还没有残!你不要作践自己!”
艰涩又酸楚的情绪在他心里翻涌着而来,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粗鲁的吼道:“你给我滚!马上在我眼前消失,滚得远远的,越远越好!让我不要再看到你这张脸为止!”
她垂下眼睑,嘴唇微微触动,“你朝我发什么脾气呀!又不是因为我出的车祸,都说了是意外,医生也没下诊断说你将来百分百的是个跛子!”轻轻柔柔的说道,将快要凉掉的汤捧到他面前。
跛子!跛子!
这两个字如毒蛇一样在他心里窜犯,激起巨烈的反响,他两眼发红,脸色发白,他粗哑的喘着气——
“呯”的一声,被她抱在手里的汤壶就这样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落在地板上,突然而来的一股力量让她始料不及,她就这样踉跄的摔倒在地。
爱女回过头来望着他,一言也不发,半响,她才慢慢的站起声,一声不响的蹲在地上捡起已经被摔得粉碎的玻璃块,拿起扫把和拖把将地面拖得光亮。
她又从包里取出纸巾轻轻的擦了擦手上刚刚被玻璃不心划到的血迹,她的声音低弱而清晰有力:“不想让别人看不起你,就要自己站起来嘛!就会跟我发脾气,不是小孩子是什么呀!”
看见她手上的血迹,他的脸瞬间苍白,他强迫自己闭上眼不去看那道让他抓狂的身影。好长好长一段时间,病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他又睁开有些沉重的双眼,霍然入眼的是,她趴在他的床上,正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