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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对她展开追求的话,他们可以一直维持君臣分际,当朋友的……亏她对他掏心挖肺、忠心耿耿,他竟背叛了她的信任!
“都是李朔那混球的错。他不该色欲薰心,不该贪恋男色——”都是他突发奇想,让她不得下被逼走。
啊,她真想把他拖出来打一顿,以消她心头的震天怒气。如果不是他,她何必像个钦犯一样潜逃?他为什么就不顾念君臣一场,不留个退路给她?
“如果你再微服出巡让我堵到,看我不把你打个半死才怪!”李朔不肯乖乖当个圣明国君,晁玄钰也毋须做个忠义臣子!她打定主意与他断了干系。
越想起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晁玄钰越是愤怒。
最后她准备更衣,拆了束发巾子,披散长发打算等会重扎,从五斗柜中拿出墨色夜行衣换上。要逃就要快。
只是没料到,一瞄见被压在最底层、让她长年以来视而不见的女子衣裙时,她又不自觉地停下动作,拿出那些衣裳搁在桌上。
无论是首饰、衣裙,她早在十七岁那年,便将这些会妨碍她出仕的东西抛开,至今连怎么穿戴梳理,几乎都遗忘了。
都下定决心要走人了,怎还会动辄惦念,为了留在他身边的种种努力?
“不过以后就毋须这么麻烦了吧?”她一咬牙,卸下长袍和里衣长裤,她光裸白皙的肌肤,才触到房里冷凝空气,便起了点点战栗。“好冷……唔?”
房间外头接二连三传来侍女们的尖叫声,与其说是受到惊吓,听起来却像是欣喜。晁玄钰一陷入思考,便常会忘了自己置身何处的老毛病仍是没改。
“家里怎么这么热闹?爹不是说让我一人先走,怎么把大家都惊动起来?”满怀疑惑,她顾不得身上寸缕未着,却急急走到门边,附耳倾听外头动静。
“见过大皇子!”那是晁书霖的声音。
“晁玄钰人在那里?”另一道男声汹涌来袭。
“皇子,玄钰不是在宫中当差吗?啊!大皇子,内府狭小脏乱,您尊贵之躯毋须亲临呀,有什么吩咐——”
“让开!”无庸置疑,李朔的声音饱含怒火,彷佛即将烧尽所有挡路者,脚步声迅速逼进,转眼已来到她房前!
“糟了!”晁玄钰才听到那简洁的回答,立刻察觉大事不妙!
就在她东想西想的那当口,李朔早巳追上她!
她手忙脚乱的才想从窗口逃出去,匆忙折返,不光是想起自己还光着上身;更因才将窗户推开缝隙,便见到外头不知何时起,多了一票人包围着内府。有几张面孔她是认得的,是她还没来到禁军前,原先在大皇子禁卫军中的同僚。
大皇子为了逮捕她而出动的兵马,竟有如此大的阵仗!
她慌忙抓回桌上衣服要套上,“不能被发现!得快点!可恶!”可她心越急,手脚越慌乱,连只衣袖都套下进去。
糟糕!即使她要打破屋顶逃走,只怕也会弄出巨响,依旧惹来追兵!
“晁爱卿,你这是存心要躲着本宫吗?”此地无银三百两,晁书霖执意挡着的房间里藏了何人,还用多说?他阻止李朔的行动太明显,也太愚蠢至极!
李朔一脚踢开内府中央院落、紧闭的那道房门,冷笑道:“晁爱卿,你非要本宫如此大费周章的话,就得觉悟——”
然而,李朔原先所有的凌厉怒气,却在见到房内一景时,全然化为乌有。
他先是惊愕的半天说不出话,而后呆然问了。“你——”
房中,桌前站立的,活脱脱是名绝色美人,艳丽美貌能让百花相形见绌,让星月黯然无光。她除了左臂才套上一件黑色衣裳,其余无遮无挡……
她看着突然闯入的李朔,那星眸中满是惊惶失措,彷佛就要进出泪珠,受到惊吓的微启丹唇,隐隐打颤,那楚楚可怜的神情,能激起所有男人保护与独占欲。
即使向来是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李朔,在那一瞬间,也不禁为了这一幕而心跳乍停。
她披散一头似水柔顺的黝黑秀发,恰恰遮住她胸前呼之欲出的雪艳丰盈,秾纤合度的优美曲线,就是明知非礼勿视,也无法不引人继续往下看……
过于震惊而呆立当场的她,也因为他开始游栘的灼热视线,而跟着往下瞧,这下总算意识到现在是什么尴尬状态。她被李朔找到,而且真相全被看清。
“你是……谁?看这容貌长相——”他喃喃道,眼瞳染上黯黝雾色,瞬间,那表情冷凝,恢复了气势。“你是—玄钰?”
才接触到他逼问的眼神,晁玄钰反射性的拼命摇头。她不想死的那么早,一承认,全盘皆输。但都已经让他看的一清二楚了,她能如何?
“殿下,发生了什么事—”侍从察觉皇子的异样,急忙追上他身旁!
“别过来!”来人们才一接近,立刻让李朔猛力一挥手,给同时击飞十尺外!
“通通不许过来!”心中怒火顿时燃起,他不许任何人见着她的样貌!
“呀—”晁玄钰目睹李朔站在敞开房门前,突然发狠动手,她没来由的就是害怕起那样失控的他,不由自主的退到桌后。
要在平常,她可能会当场挥拳揍扁那些偷看她的家伙,可也许因为她仍保有身为女人的羞耻心与礼教束缚,此时没有男装屏障,让她姿态就是强硬不起来。
“别怕……我——”李朔低咒一声,见她如此的慌张,他竟会产生莫名的罪恶感?“那群没长眼睛的登徒子,一个也近不了你身边。”
“不要脸的家伙!你也给我滚开啦!”羞愤交加,她随手拿起桌上茶壶,就往他脸上砸去,不偏不倚在他面颊上砸出两道狭长伤痕。
才出手,见他受伤,她便充满悔意。她是他的亲信护卫,平日就是赌命也不让他有分毫损伤,如今却自己动手,于礼于法,她都不该如此对她的主上!
“我、我不是故意要……”强烈的自我谴责在她心中翻腾。
“换上衣裳,我在前厅等你给我一个解释。”他转身,同时为她掩上房门。
“不许逃跑。晁家已被包围,逃走者——格杀勿论!”
她真的死定了。晁玄钰身子一软,眼前一黑,“咚”的一声瘫倒在地上。
如能让她就此昏死过去,也算是上天的恩赐吧……至少毋须再面对他……
“奸一个水样玉人儿……”那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柔柔回荡着。“如此纤细的手腕,如此娇柔的身子,怎会让人错认呢?你呀,要躲到何时?”
李朔到底在嘀咕些什么?怎么她完全不懂啊!
对了,她想起来了!晁玄钰心头一紧,陡然惊醒,就要立身坐起,原欲睁开双眸瞧个究竟,一瞬间却让破窗射人的阳光给剌的睁下开眼,有些晕眩。
“小心!”见她身躯摇晃着,一双厚实臂膀连忙稳稳搀扶住她。
“男女授受不亲,请……请你放手!”她惨白一张脸,颤声说道。
晁玄钰发现出手将自己抱了个满怀的人,竟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李朔,不知怎的,她立即浑身僵直起来,心跳紊乱,只想挣脱他。
怪了,怎么平日她就不曾意识到,他的怀抱竟如此充满热力与阳刚气息?可此刻他执意不放开的捉握,将她牢牢困住,力气之大,远非她所能及。
无论她武艺多好,兵法多灵活,现在才发现,男女天生之差,不是努力或拼命就能弥补的。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衣着,不知何时已经换回女装:是爹的主意?
而且看样子,过去她在练习时几次赢过李朔,似乎不是她的实力,而是他并不认真:此刻任凭她怎么扭转手腕,就是逃不开他。“请公子——自重!”
“男女授受不亲?”方才他始终在她身边看顾的柔情,顿时消逝,对她刻意划清界线的举止,他只是冷笑回应。
“哼,在禁军里时,怎么就不见你避嫌,还与其他侍卫一起睡大通铺?”
“妾身不懂你在说什么,再不放手,妾身可要喊人了!”她甚至不敢直视他彷佛早巳识破一切的锋利眼光,猛甩手臂,若非怕让他逮住,她早出狠招攻击。
“还要装傻?你敢说,你忘了我是谁?”怕他再不放手,两人争执越烈,又会造成误伤,于是他退离床边:这让他对眼前这位火爆佳人的模样,更瞧个仔细。
“咱们从未见过,妾身只知道,公子你三更半夜胡闯妾身闺房,还偷窥妾身更衣,论理早该送官究办,现在,还请公子快快离开晁家!”
“你——”他气的握紧双拳,隐隐颤抖,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就算跟随他多年,晁玄钰也未曾见过李朔如此动怒。
以往他即使心中不悦,也只是用天生王者的风范压倒对方,让对方乖乖臣服,或以轻描淡写、却句句刺中要害的逼问方法,使对方告饶,鲜少与人争论。
看他气恼非常,她又怎敢选在此刻坦白?
她再偷瞥他一眼,他颊上两道干涸血痕,一再提醒着她的疏失:明知错过这次认罪机会,只会让自己继续陷入困境,可她实在不敢承受他的滔天怒气!
第七章
“你若不是晁玄钰,又要如何解释,你夜半出现在晁家内府里?”见她的身子才听他的问题便突然震了下,他缓了怒颜,不愿吓她。
他的目的并非与她撕破脸,可她的反应却让他恼怒到极点。他原先的思念被怒气围攻,无力脱出重围,他现在只急着要她吐实坦白而已。
“你与晁玄钰,面貌如此相仿,还能说不是同一人吗?我看了这张脸蛋整整三年,你可别说,是我一时眼花!抓你去街上随便找个人间,任何人都会说,你们十成十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哼!女扮男装,欺君犯上,你可知罪?”
喝!原来李朔打算抓她游街?这怎么成?
晁玄钰不免紧张起来,不愿受此屈辱,只得死不认帐。
“玄……玄钰是妾身的哥哥,妾身是他妹妹玄……玄儿,血脉相连,怎么不相像?”口舌之争,她鲜少屈居下风。
“户部有册为凭,查证晁家只有一个女儿。不是晁玄钰,会是谁?”
当年他令晁玄钰入宫随侍时,曾经查过晁家在户部呈报的资料,上头载明着晁家嫡出惟有一女。
当时李朔本以为,晁玄钰是晁书霖妾生之子,怕晁玄钰尴尬,他也不曾多加追问,现在想来,确实是他大意不察,竟让眼前的证据空摆三年,而浑然不觉。
“玄钰哥哥是……是外头姨娘的孩子,爹早先也没让他、呃,没让他认祖归宗的。”她偷瞄他阴郁神色,心上直发毛,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胡扯。
“而且……而且玄钰跟随您三年,凭您聪明才智,怎看不出玄钰是男是女?若说、若说玄钰欺君犯上,那么没看出真相的您,也难逃包庇罪名。”
她巧妙地将李朔给拖进泥泞之中,来个大混战。
“你——好一副伶俐小嘴,逞强好辩。连这点都一模一样。”气极的李朔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唇边泛出得意笑容,眼眸眯起,贴近她脸庞。
“既然你说过不认识我……试问,你又如何知道,他‘追随’的是‘我’?我可从没说过,我与玄钰之间的关系。方才你不自觉中,已改用敬语。”
“唔!”晁玄钰一时语塞,没料到自己竟然改不了平日习惯,让他捉到把柄,现在怎么办?
“可刚刚您……您说过,认识玄钰已三年。”她绞扭着手上的被单,指节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