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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理当遵守他的遗愿,替他好好的打理泷滔帮啊!”
“师父?救命之恩?”程如凤听得一头雾水,毕竟这么多年来,楚枫在外的一切事情,她根本一点也不知道。
“罢了,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总之,请你相信孩儿绝不会辱没家声就是了。”楚枫也懒得解释了。
“那女绢她……她知道这件事吗?”
“娘,千万别让女绢知道这件事,以免她又改变主意不嫁了。”
“她为何突然答应嫁给你?”程如凤想起女绢的神情,她疑惑的问:“难道嫁你不是出自她的本意?”
楚枫苦笑了笑,“是我逼她的。”
“啊?逼她?”程如凤很难想像楚枫究竟做了些什么,当她的楚儿由“女儿”变回了“儿子”,她才发现她根本就不了解她的孩儿。
“没错,我是用了些手段才让她答应嫁给我。”楚枫当然不敢明讲是用了什么手段,否则只怕会让程如凤给打死。
“她……不爱你?”
楚枫眼神一黯,“她恨死我了。”
“怎么会这样?”
“那不重要了。”楚枫耸耸肩,“反正我娶她也只是各取所需。我娶了她,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复男儿身;她嫁了我,也就可以不用再抛头露面的在商场上辛苦营生,还多了个泷滔帮作为她的后盾,这事对她而言可一点都不吃亏。”
“这是什么话?”程如凤皱起了眉头,“你不是因为喜欢她、爱她所以才娶她?”
“爱?”又是爱!楚枫听到这个字眼就心烦,为什么他身边的每个女人都要说爱
他叹口气,“娘,我不否认女绢很讨人喜欢,但是什么是爱,我可不知道,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程如凤讶异着楚枫竟然不懂什么是爱,但这种事是任何人也教不来的。
不过她直觉认为,他和女绢两人是极相衬的一对,若说他们两人没有相爱的可能,那是打死她也不会相信。
这事儿也急不来,看来要让她这个笨儿子明白什么是爱,需要的是一点刺激和时间。
“好了,既然你不爱女绢,就不要逼人家嫁给你了,这件婚事就这么作罢吧!”
“娘?”楚枫愣了愣,不懂程如凤为何如此说,“你不是一直想要女绢做儿媳妇吗?”
程如凤瞪了楚枫一眼,“女绢现在已经是我的干女儿了,她的享福比做不做我儿媳妇还重要,既然她不愿意嫁给你,我又怎么可以让你误了她另觅良人的机会?”
另觅良人?楚枫的脸色愀然一变,他怎么能容忍女绢那娇柔的身子让另一个男人拥抱?她是他的
“不行!”楚枫不悦的沉声道。
“为什么不行?”程如凤反问。
“因为……”楚枫不愿在娘亲面前承认他不能接受女绢另嫁他人,他说出另一个理由:“因为我不想再当女人了。”
程如凤又瞪了他一眼,“反正你都背着我扮回男装那么久了,现在就算你不娶妻,我也不会再强求你继续扮个女人。”
“娘,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楚枫恼羞成怒,拍着桌子起身。“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已经说了要娶她,就绝不容许事情有所改变!”
“哼!翅膀硬了,娘管不了你了?”程如凤也拍着桌子。“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但你记住,如果你不能好好的对待女绢,将来有一天你后悔时,可别找我替你出主意!”
程如凤说完便扭身出去,但脸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却是楚枫所没能看见的。
第6章(1)
雅缎阁外,女绢万分震惊的站在转角处的窗边,全身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所以为的楚姐姐,竟然就是她恨得要死的楚枫
她多么不愿相信这是个事实,但是程如凤和楚枫母子的对话,她全听得一清二楚,容不得她有一丝的不信。
上官楚枫——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身分,原来他自始至终都在骗她、戏耍着她。
他害她误以为自己爱上了个女人,却又以男人的身分强娶她,但是……不是爱!他并不爱她,那是他亲口所说、她亲耳所听的
她好痛苦,她的心好痛
直到此刻的心头狂抽,她才明白无论是安南寺的他、楚姐姐的他还是泷滔帮主的他,始终都在心头牵绊着她的情感。如今这“三个他”却合成了一个令她痛恨的欺骗和无爱的婚姻,她再也忍不住压抑的泪水,无助的哭泣了起来。
女绢的轻泣惊动了房内的楚枫,原以为又是小环在哭,他不耐烦的推开窗,没想到竟然看到女绢屈着身子蹲在廊上哭泣。
“女绢!”他大为吃惊,急奔出房门牵起她。
看见一身俊逸的楚枫站在面前,一直不愿相信事实的女绢,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绝望且奋力的将他推开,并将手中的腰牌向他脸上丢去。“骗子!你这个无耻的骗子!”
楚枫接住了她丢向他的腰牌,立刻明白了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猜到她肯定听到了刚才他和娘亲的对话。
百密必有一疏!他苦笑了笑,却不知该以哪一种身分向她开口。
女绢怨恨的瞪着他,冷笑一声:“我该称呼你楚帮主还是上官帮主?但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是”楚姐姐“!”
“不管是什么帮主,都不是你叫的。”楚枫偏过头,刻意忽视心中的愧疚,环起双臂冷冷的说着:“你该称呼我‘相公’或‘夫君’。”
他还敢这么说
女绢恨不得能掌他一个耳光,但忆起在泷滔帮中,他给予她的警告,她只能愤恨的瞪视着他。“你作梦!我不会嫁给你。”
楚枫早料到女绢会这么说,他扬起嘴角靠向她。“我不认为你有选择的余地。”
他的笑容带着浓浓的危险意味,女绢骇然的退后一步。“上官楚枫,你有没有人性?就为了让你不必再扮女人,所以你非得要逼迫我和你成亲?”
“这只是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是楚枫不想放开她,不想让她有投入别的男人怀中的可能,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爱”。她是唯一一个会让他仔细思考有关“爱”这种感觉的女人,只是对于这种感觉,他还是无法确切的掌握住。
如果女绢要的也是爱,那么他愿意尝试,为了她,他愿意尝试学会去爱,但他没说出来,因为现在的女绢肯定恨死他了,就算他再怎么说,她也不会相信的。
可是女绢对于他简短的回答,却有了另一个方向的想法,她想起了他曾说过要凌波布庄,难道凌波布庄才是他真正的意图所在
女绢不得不认为,他以“楚姐姐”的身分接近她,对她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全是为了得到凌波布庄。
伤透心的女绢怨愤的推着他,“出去!你立刻给我滚出凌波园。你这个骗子,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诡计对不对?你故意接近我、住进我家,假意百般的对我好,就是为了得到凌波布庄。我宁愿身败名裂,也绝不会将凌波布庄交给你!”
楚枫捉住她的手,俊眉紧揪在一块,她恨身为“楚枫”时的他也就罢了,怎么可以连他身为“楚姐姐”时,出自真心对她的好都给扭曲
他从来不曾对一个女人这么好,想不到竟让她当成了驴肝肺,一股怒气顿时而生,双眼倏然变得黯沉,“你宁愿身败名裂,但是你认为你的姐妹也经得起身败名裂,凌波布庄受得住身败名裂?”
“你……”
女绢毫无反驳余地,不只是楚枫再度抓住她的痛脚,他还更进一步的将她强压在墙上,重重的掳获她想抗辩的唇,直至她感到晕眩而全身酥软无力。
“记住,三天后,我要看到你准备好做我的新娘!”楚枫猛然放开她,撂下这句话,转身便向凌波园外走了出去。
女绢无力的滑落至墙角,全身不住的打颤着,盈眶的泪水再度奔流而下。
她就是抗拒不了他啊!不单单是他的威胁,还有他每一次接触所带来的震撼……
为什么他要如此的吸引着她,又让她如此的恨他
她好恨,恨他的对待,更恨自己的不能不爱……
一大早,锣鼓喧天的迎亲队伍便浩浩荡荡的向凌波布庄而来,此时的凌波布庄早已经围满了好奇的人群。
在杭州城一般老百姓的眼中,泷滔帮和官府均属于强权的代表,而凌波布庄又是辅政王的姻亲,当然也是属于强权的范围。
但是这泷滔帮的新帮主对他们来说,是个谜样而陌生的人物,如今这两大强权即将结亲,所有的人莫不张大了眼睛引颈望着,这个帮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娶妻不宴宾客,还敢照纳贺礼
“听说那个帮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
“那凌波布庄的当家可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耶!是不是被威胁的?”
“不会吧!凌波布庄和泷滔帮结姻,我看是凌波布庄的好处比较大喔!”
人群中,不时传来种种交头接耳的臆测和讨论。
“啊!来了、来了,别再说了,免得让泷滔帮的人听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哇!”
当众人见到骑在马背上身着一袭红袍、英姿勃勃、俊逸不凡的上官楚枫时,莫不吐出惊艳的赞叹。
本来不知道的人都认为这泷滔帮的帮主应该是个鲁汉子,任谁也没想到,这泷滔帮的新帮主竟然生得那么俊美,甚至一些女人在见了楚枫之后,便怨叹起为何新娘不是自己。
但所有的人也都不得不一致认为,这个帮主和凌家的当家实在是天上的一对、地下的一双,再恰当也不过了。
在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的当口,最是惊讶的莫过于躲在凌波布庄大门内偷窥的织儿了。
他……他不是那日在安南寺外,赠二小姐发簪子的那位俊公子吗?他真的让她说中了,要当她家的二姑爷了,但为什么二小姐有那么俊俏的夫婿,却是一点也不高兴
楚枫环视着众人,微微一笑抱拳向围观的众人说:“今日楚某娶妻,承蒙各位乡亲的关注,虽不设筵宴客,但今日杭州城内所有酒楼、客栈、餐馆,请各位乡亲尽管去吃、去喝,所有花费全算我楚某人的。”
见所有围观的人群哗然,甚至有人鼓掌叫好,楚枫的笑意更深。
女绢以为他不知道她的这一着——想洗他的面子?门都没有
织儿听见楚枫的宣布,大吃了一惊,立刻飞奔往灵绢阁向女绢报信。
“二小姐,二小姐……”
织儿奔进了灵绢阁,只见女绢靠坐在床边发着呆,身上除了清早她为她穿上的大红喜袍外,其他什么也没见她准备,连头发也只是随便挽了个髻,胭脂都未见她点上半点。
“哎呀!二小姐,花轿都到了门口,怎么你还没准备好?不是说要自己来的吗?”织儿一边嚷着、一边手忙脚乱的翻着女绢的胭脂盒。
“这样就行了。”女绢淡淡的开口。
“啊?”织儿闻言回身,“这怎么成?哪有新娘子不上胭脂的?”
“我说这样就行了!那家伙不值得我为他妆扮。”女绢漠然的脸上现着轻蔑的神情。
“二小姐,你真的见过楚帮主吗?”织儿不禁怀疑了起来,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二小姐怎么这么不甘颢的出嫁?“他是个很俊的公子耶!就是那日我们在安南寺外,遇见的那位俊公子耶!而且他刚才在门外对乡亲们宣布,他今日包下了杭州城内所有的酒楼、客栈和餐馆大办流水席,任所有的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