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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枫知道小环对他死心塌地,他也觉得对她的痴情万般过意不去,但他向来就拿她当妹妹看,连拿她当床伴的念头都不曾有过。
既然他对她完全没有感情,就不能再任她虚掷青春在他身上,为她找个好男人嫁了,也算是对她痴情的一种补偿吧
但楚枫的心思小环不能明白,就连躲在花丛后,将他们之间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女绢也不能明白。
她本想到花园散散步,纡解郁结多日的心情,没想到竟会撞见楚枫和小环的这一幕。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竟然恣意的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更教她碎心的是自己所听见的事实,他再一次亲口说出不爱她……不,他根本是没有爱的冷血动物
想起那日他离开她房门的神情,亏她还痴心妄想着他是不是有爱上她的可能……她笑自己太天真了!
小环一定是他长久以来的枕边情人,谁知道还有多少情人在外头等着他的“宠幸”?她痛心的想着。
如今亲眼看见他如此无情的对待跟了他那么久的枕边人,她恐惧的想着,他都是这么对待玩腻了的女人吗?那么多久之后会轮到她?要她像垃圾般的另嫁他人或送入青楼
这个无情又无义的男人!她恨他,她这回真的是绝对的恨他!如果现在有机会置他于死地,她绝对不会犹豫了。
带着心碎的泪水,女绢由后门奔出了凌波园,她倚在墙边无助的哭泣着。
“哎呀!这不是帮主夫人吗?是谁欺侮你了?”一个陌生的身影不知何时来到了女绢身边。
女绢拭去泪水,警戒的望着来人,现在的她,对任何人都不再相信了。
来人正是风长老,他等着女绢单独出门的时机已经好几天了,就在几乎想要另寻方法时,却不经意看见女绢倚在墙上痛哭着。
会让一个新婚女子哭得如此伤心,那只有一个理由,就是夫妻之间出了问题,风长老得意的想着,这该是天助他夺回泷滔帮帮主之位吧
看着女绢一脸的心碎和警戒,他知道这是个对他的计画极有利的时机。
他露出和煦的笑脸对着女绢说:“帮主夫人,我是泷滔帮的风长老,我们曾有一面之缘,我想你大概不记得了。”
女绢并未答话,转身就想走,她现在最不想见到任何和楚枫有关的人。
“帮主夫人请留步。”风长老拦住她,似极关怀的望着她说:“你是不是因为听到帮主要将凌波布庄出售予他人,所以才这么伤心?”
“你说什么!”女绢愕然的转向他,“楚枫要将凌波布庄给卖了?”
“是啊!”风长老演技极佳,脸上显露着无奈和些许的愤慨。“我劝过他不要这么做了,但是他嫌管理布庄麻烦,宁愿换些银子来花用。”
“他怎么可以!?”女绢露出了痛恶欲死的神情。
风长老知道她的心中怨愤已到达了极点,他继续掮动着。
“帮主年轻气盛、刚愎自用,任我们这些帮中长老怎么劝都不听,现在我们帮中兄弟都不服他,奈何他武功高强,帮中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为了保命,我们也不得不顺从他的命令。”
女绢握紧了拳,咬牙切齿道:“武功高强有什么了不起?难道这样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谁也不颐意任他为所欲为,所以我们想……”说到一半,风长老立刻住口,脸上露出惊惧的神情。
“怎么了?”女绢左右看了看,此处尚称偏僻,并没有其他人走动啊
“帮主夫人,请你高抬贵手,千万不要把我刚才所说的话告知帮主……”风长老拚命打躬作揖哀求着女绢。
“我怎么会去对楚枫说这些!”女绢甚至不愿意再和他乡说半句话。
“你是帮主夫人啊……”
“我不是帮主夫人!”女绢恨恨的说:“我是恨不得杀了楚枫的人!”
“啊?帮主夫人此话当真?”风长老仍是一脸惶恐,但心中却暗喜着大计将成。
“哼!谁有本事帮我杀了楚枫,我凌女绢愿为他做牛做马!”
“这……”眼见时机完全成熟,风长老心中大喜,他小心翼翼的对女绢说:“这事恐怕除了夫人,没有别人做得了!”
“这话怎么说?”女绢纳闷着,凭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有可能置那武功高强的楚枫于死地
“武功高强的人防山防海、防天防地,但就是不会防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枕边人。”风长老自怀中取出了绝命丹,递到女绢面前。“只要夫人在他的饮食中放入这颗无色无味的丹丸,任凭大罗金仙再世,恐怕也救不了他。”
女绢盯着风长老手中的药丸,思绪千翻万转,在拿与不拿之间,理智和情感相互对抗着。
风长老以为女绢担心这绝命丹的效力,他以保证的语气说:“这绝命丹的毒性发作得十分迅速,一入口就气绝,帮主绝对不会有机会对你还手。”
毒发迅速、入口气绝?那就是说他不会死得太过于痛苦了?
她咬咬自己的手指,心一横便接过了那丹药。一夜夫妻百日恩,让他死得不那么痛苦,也算是偿还这个思了!
回到了房里,女绢望着手中的丹药,迟迟未将它放入备好的酒壶中,她告诉着自己,绝不是舍不得要他的命,而是他不一定会来。
毕竟自从新婚之夜后,楚枫就不曾踏入过她房门半步,不是吗
但她心底深处却有个嘲笑她的声音:这都是借口,真要他来,只要她派织儿去找他,随便说个理由,他就一定会来的。
凌女绢,你不能心软!这个男人害得你那么苦,还要出卖你爹遗留下来的布庄,为了自己、为了布庄,你绝对不能放过他!她又这么的对自己说。
她深吸口气,缓缓的将手移近壶口,却又迟疑的停住了。
为什么这个举动会让自己的心揪痛得那么厉害?为什么泪水会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该是恨他的,不是吗?该是毫不迟疑的,不是吗
就在她迟疑之时,房门忽然被打了开来,她一惊,手中的丹药便落入了酒壶之中,瞬间消融在酒里,完全无影无踪。
她抬头望向来人,又是深受一惊。
楚枫!他怎么会来了
站在房门口的楚枫,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他的眼中竟出现了她从未见过的眼神——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哀痛
“楚……楚枫?”
他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的望着她?他发现了什么?女绢心虚的往后退。
楚枫嘴角扯起了一抹笑,但那笑容好苦、奸涩。
他看向桌上的酒壶,淡淡的说:“这壶酒是为你自个准备的,还是为了我?”
女绢倒吸了口气,讷讷的说:“我……正想找你……”
第8章(2)
“那么是为我准备的了?”楚枫又扯起一记笑容,但这笑中更是苦、更是涩。
“你……你想喝就喝……不想喝就别喝了。”女绢决定将他的命运交给他自己选择,但她却无法否认,自己是那么的希望他选择不喝。
楚枫脸上连笑都没有了,他走到桌边,斟了一杯酒。“娘子特地为我准备的酒,我若不喝岂不是辜负了娘子的一番心意?”
他举起杯就要往口里倒,但女绢却突然出声。
“哎……”
楚枫放下了手,转头看着她,冷凝的跟中又燃起了些许火花。
“嗯……先别喝……等会儿再喝……”她找不到阻止他的合理理由,只能手足无措的扯弄着自己的衣摆。
楚枫放下酒杯,双眼紧紧一闭,再睁开眼时,眼中的火花已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绝断和坚毅。
“那就先不喝了。”他缓缓走到她身边,轻轻捧起她的脸,满是柔情的对她说着:“我好久没看到你了,你最近好不好?身体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我很好!”女绢回避他的眼神,她不敢看他眼中隐隐透出的柔情,她害怕自己会沉沦。
楚枫轻轻使劲将她揽入怀中,望着她簪在发上那双凤蝶簪子,嘴角又牵动着苦涩的微笑。
她还戴着它,但……他深吸了口气,闭上眼拿去那簪子向一旁抛去,轻抚着她散落而下的乌黑青丝。“我好想你……你呢?是不是曾想过我?”
即使只是抚摸她的发,女绢仍感到阵阵颤懔,他怎么了?今天的他好温柔,温柔得令人心醉,也温柔得教她心碎。
她稍推开他,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低垂着首,不敢感受他的温柔。“怎么了?你今天好奇怪。”
他又伸手揽紧她,带着她倒卧在床榻上。“我很想你,我要你。”
“不!”女绢一脸的惊惧,伸手推着他的胸膛。
楚枫抓住她的十只纤指,眼中净是蓄满痛苦的柔情。“不要拒绝我,就这么一次!我保证绝对不会再伤害到你。”
他的眼神融化了女绢的僵硬,也击溃了女绢的抗拒,她安安静静的缩在他宽广的胸膛内,第一次发现在他怀中的感觉竟是那么的美好。
她任凭他细细的吻落在她发上、眉梢、鼻尖和红唇,他慢慢往下吻到她的细颈、她的锁骨,轻轻解开她的衣裳,让细吻游走于她的藕臂、她的纤指。
每一个吻换来的是一次颤栗,无数的吻换来了无数次颤栗,在这一波波的震颤中,女绢忍不住轻声吟哦着。
楚枫抬眼望着她,眷恋的抚着她开始泛红的双颊,他粗哑而低沉的轻喃着:“女绢……我的绢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从我第一眼看见你,你就让我无法自拔的对你一见倾心……”
女绢闻言身子猛烈的震了震,她紧盯着他,眼中写明了她的难以置信。
楚枫苦笑了笑,“我知道你不相信,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你……”她刚一开口,楚枫便以指止住了她的话。
“你不用问,也不用说,就让我好好的爱你就行了……”他的话尾没入了她的红唇,带着浓浓的情意绝望般的吸吮着她,仿佛想将她口中的甜蜜完完全全的收藏。
楚枫缠绻而充满柔情的吻,强烈的震撼着女绢的心湖,在她的心湖深处,激起汹涌的狂澜,她从不知道,让这般柔情包围竟是如此美好,为什么之前他不这么对她?为什么要等到她心碎、心寒了才这么对她?他说爱她,是不是又在骗她
上官楚枫啊上官楚枫!现在的你究竟是在玩弄我的心,还是真心的愿为我停留?你教我如何还能相信你,教我用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你
深陷于这甜蜜的痛苦中,女绢不由得潸然泪流。
楚枫没有问她因何流泪,只是默默的为她拭去泪水,点点轻吻那泪水洗过的脸颊。
他为彼此褪去所有的衣物,让彼此毫无保留的袒裎相对。
在最后一次的满足过后,他紧紧搂住她矫软的身躯,然后便放开了她,起身为她仔细的穿着衣物。
直至他们都着装完毕,女绢仍怔怔的盯着他,思绪仍停留在他所给予的次次欢愉中。
“累不累?”楚枫轻抚着她仍霞红一片的脸颊,体贴的问着。
女绢木然的摇摇头,离开他的怀抱,她只突然觉得好空虚。
楚枫朝她淡淡的微笑,拉着她的柔荑领她至梳妆台前坐下,拿起发梳,轻轻为她梳理着凌乱的青丝,将它们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再为她簪上他送给她的凤蝶簪子。继而他拿起画眉笔,为她勾勒着原已完美的眉型。
“楚枫……为什么?”她按下他的手,满眼疑惑的望着他,她无法接受他突然给予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