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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艳也急劝道:“对,胖哥,我会和他谈清楚的,请你不要插手,好吗?”
罗梵认为他已经传达了重点,便不再坚持,转而走开。
第4章(2)
“原来你要我离开乔敏,你可以自己跟我讲,何必假手第三者?”莫非故意这样讲。
“不,莫非,你知道我真正的意思。我们必须分开,不能再这样下去。阿敏爱你没有错,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她快崩溃了,她可以容忍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但是绝不能容忍我,她已经够可怜了,我不能再刺激她,龙龙已经没有爸爸,不能再没有妈妈。”
“你真滥情,小艳,我想不到你这么温情,还这么死心眼。你明明知道我和她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你还是要这么死心眼,这么想不开,这么滥情。”
他用力托起她的脸,捏紧她,逼问她:
“你说,你和胖子商量好要怎样威胁我?你要离开我?再一次离开?”
“莫非,我别无选择。”她泪盈盈地哀鸣。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他炯炯地逼视她、逼问她。
“不要问我,你不用问我,我别无选择。”
她闪避着,摇着一头的如云浓发。
“你要记住,你象征我所错失的一切,错失的一生,你以为我会怎么做?你可以走,你可以再一次走得远远的,但是我也会有再一次令你更吃不消的回应。你走了,我就立即和乔敏离婚,负负得正,把一切都扯平,你听见了吗?”
“莫非,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乔艳痛苦万分,泪流满面。
“我知道你一直很痛苦,总是摆不脱你那该死的罪恶感。你和我在一起,永远只能强颜欢笑。好,我答应你,从此以后不再踏进城东巨星一步,但是你也别忘记,我刚才告诉你的话,你一离开,我就和乔敏离婚。”
说完,他捧住她的脸,含悲带泪地凝视了一会儿,终于很快地放开了她,疾步离开了酒店。
“莫非!莫非!莫非!”
她望着他的背影低唤他的名字,每唤一句,就淌下一颗泪水。
罗梵走过来,递给她一包面纸和一杯酒。
“他刚才对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他温柔地安慰她,在她身边坐下来,执起她的手,轻轻拍拍她,像在安慰一个丢了心爱洋娃娃的小女孩。“听我的劝,乔艳,莫非刚才那番话让我领会到,他是爱你的,他也变成熟了。也许,这还不足以扭转我对他的成见或印象,但至少我可以告诉你,他已经用最成熟的方式处理了你们之间的问题,你何妨平心静气接受这个方式,而不必像你原先所想的那么伤心、那么绝望。”
“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我根本想不出还有什么希望?”
“有的,你们也许失去了在一起的时间,但却有等待的空间,他已经为你们留下了空间。”
罗梵更坚定地拍拍她的手,含笑激励她。
“是吗?胖哥?”
她偏了头,腮边滑下一颗眼泪,软弱无力地告诉罗梵。
“我只看见他离开了这里,整个世界便都被掏空了。”
“答应我,乔艳,千万别一走了之,莫非是说到做到的。”
他不得不提醒她、哄她。她万念俱灰的神态让他十分不放心。
“我看不见你说的空间在哪里,我只觉得,我是一个表演走钢索的生手,第一次被放在高空上,进也不是,退也不得,而下面就是又冷又硬的地板。”
她失神地告诉他。
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乔敏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想起白雪公主的童话。
原来童话里也有最真实的人生。
原来身为一个人,得承担这么多迷惘和彷徨,而且通常没有替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
她多么希望也有一个万能的魔镜能够回答她心中那个千古难解的问题。
魔镜、魔镜,请你告诉我,究竟谁是莫非的最后一个女人?
难道,永远都不会是我?
镜子什么也没有回答她。
镜中那个憔悴、苍老的年轻女人用空洞而绝望的眼神望着她,什么也没有告诉她。
“妈咪!妈咪!”
龙龙在外面敲门,带着哭声的叫唤刹时将她惊醒。
她打开了门,让抱着玩具熊的龙龙进来。
“龙龙,你不是睡着了,哭什么啊!”
她皱着眉头抱起他,下意识地替他抹去眼泪。
“龙龙不要睡,龙龙要姨姨,龙龙要爸爸。”
龙龙嘟着嘴,挂着两行泪,委屈地投诉道。
也难怪,他已经睡了一下午,才不过入夜八点多就把他哄上床,他怎么睡得着?
龙龙太孤单、也太无聊了。在这世界上,真正有耐心陪他玩、哄他、关心他的人也许只有黄嫂一个。莫非不曾把他疼进心里,自己的心也没有放在他身上……
乔敏想着,只觉心中升起一股莫大的罪过和压迫感,还有可怕和残酷的厌烦和厌倦。
她有一个冲动,想掐死他,掐死龙龙。
如果龙龙死了,会不会让莫非那颗麻木不仁的心回复一点点感觉?会不会给他一点刺激的罪恶感?能不能带给他一些面对现实的压力?
她的思绪乱糟糟地纠错成一团,龙龙仍是絮絮不休地吵着。
“龙龙要爸爸,龙龙要姨姨。”
她终于不得不耐着心哄他一句。
“爸爸就快回来了,龙龙不要吵,爸爸才回来。”
“真的,龙龙不吵,爸爸就回来——”
龙龙天真地反问一句,小手小脚奋力从乔敏怀中挣扎下来,快步跑到靠窗的沙发上,把脸贴在窗面上往外望。
“爸爸快回来!爸爸快回来!”
稚嫩的童音反复咕哝的只有这一句。
她只恨,龙龙为什么还这么小?小到不能在挽回莫非这件事情上助她一臂之力?如果他大一点,她可以教他抱住莫非哀求他早一点回家,哀求他对妈妈好一点、哀求他……总而言之,动之以情,而晓之以义。可是,龙龙这么小,最重要的,他不是莫非的亲生儿子,他根本派不上用场。
她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龙龙扎着一条小猪尾巴的小脑袋,内心爱恨交加。她想去抱住他肥墩墩的小身子,却又想掐死他,因为他不是她和莫非的爱情结晶,却是另一个人对她终身残害的纪念品。
今天她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
她咬牙切齿朝龙龙的背后走去,两个拳头在下意识中慢慢捏紧。
她要指死他!掐死他!让莫非痛悔,也对另外那一个男人痛惩……
忽然,龙龙放声欢呼。
“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抱龙龙了。”
小家伙手舞足蹈,在沙发上雀跃不已。
这怎么可能?莫非怎么可能这么早回来?
乔敏内心没有半丝雀跃的感觉。她有强烈的预感:莫非不过是回来向她兴师问罪。
她看看个外,果然有汽车大灯扫射过来,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对龙龙说:
“快给爸爸拿拖鞋,会不会?如果爸爸不高兴,生气了,你就哭,大声地哭,不可以跑回房间去,会不会?”
她知道,如果莫非翻脸无情,龙龙至少是一个聊胜于无的筹码。
龙龙只听进了前半句,咕咚跳下沙发去拿拖鞋。她不知道他还听进了什么,会不会真的适时助她一臂之力?
莫非进得屋子,两眼血丝,一脸酒气。
“爸爸,你的拖鞋。”
龙龙摇摇摆摆扑过去,莫非这么早现身,连他都格外兴奋,他很少能在晚上看见爸爸。
“爸爸,你的拖鞋。”
龙龙哪会察颜观色,紧追莫非不舍。
莫非不耐,粗声喝道:
“爸爸不要拖鞋,龙龙去睡觉。”
“呜——爸爸不要拖鞋,妈咪,爸爸不要拖鞋。”
龙龙立即哭起来,提着拖鞋奔向乔敏。
真是哭得好。
乔敏心中暗叫,并且升起一股怨毒的快意,她多么希望龙龙尽情哭闹,重则可以撩起莫非的罪疚感,轻则可以让她宣泄心中的怨恨和不满。但是,莫非的又一个低吼就把龙龙吓倒了。
“不要吵,回房间去睡觉,听见了没有?”
龙龙吓呆了,丢了拖鞋便跑上楼。
乔敏忍无可忍,冲口而出骂道:
“你每天吃炸药当消夜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错,你要把气出在他身上?他口口声声叫你爸爸?你难道聋了,没有听见?他可没有对不起你。”
“不用拿孩子来压我,今天晚上,我绝对不和你玩顾左右而言他这一套。”
莫非的眼睛射出寒光,沉声回答她。
他的模样,从来没有这么阴沉、这么可怕过。
“乔敏,你听着,今天晚上把话讲清楚之后,你和龙龙的事我从此不过问,你不要再叫龙龙喊我爸爸。”
“你、你想怎么样?为了乔艳,你想把我们母子甩了?”
乔敏惊急,脱口而出。
“我甩得掉你吗?你这个自私的女人,我只有被你封杀的分,我甩得掉你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为我自己,难道会为别人?”
“乔敏,我想不到你会这样逼人太甚。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都可以过,现在却偏偏不放过乔艳?你对她说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她是我最爱的女人,为了她,我曾经心灰意冷,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放弃?你可以放过别的女人,却偏偏不肯放过她?”
莫非虽然喝了酒,脑袋还是很清醒,一五一十向乔敏数落追问。
“乔艳是你最爱的女人?”
乔敏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一句话狠狠辗碎似的重复了一次,才痛切地反质莫非。
“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如果你早说了这一句,我乔敏流落街头都不会求你半句。你告诉过我这些吗?你问我,我对乔艳说了什么?很简单,我只告诉她,你是我的丈夫。不错,也许我可以忍受你和别的女人,但就是不能容忍你和乔艳。不错,当初我对你说,莫非,我怀了一个男人的小孩,我怎么办?你告诉我,没关系,我娶你,我什么都无所谓。可是,你没告诉我,你最爱的女人是乔艳。你也没告诉我,她离开了使你四大皆空,她回来了会让你死而复活。你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是不是?”
“那又怎样?莫非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你需要的,也只是那样的一具行尸走肉。”
“不错,你就永远是这么一具行尸走肉也就罢了,我认了。但是你为什么要复活?为了乔艳而复活?我和她不对盘,你懂吗?我恨她,她处处抢我的风头、扫我的兴,她已经不要你了,却又在我把你这个行尸走肉当宝贝、当惟一的依靠的时候,她又回来把你抢走。她存心和我过不去,你以为她真的也把你当宝贝?真的会把你当宝贝的人只有我。莫非,你看清楚,只有我乔敏,不是那个曾经把你一脚踢开的乔艳。”
乔敏愈说愈不平、愈委屈,眼泪像水龙头开了闸,滚滚而下。
“这不能怪她,你怪罪她是不公平的。要恨你就恨我吧!是我一时糊涂造成今天的局面。”
莫非悔恨万分。
“我恨你又能怎样?你会对我好一点点?还是会多看我一眼?”
“问题完全不在这里。乔敏,不管是我和乔艳,或是和其他任何女人,问题点都不在这里。症结在你和我之间错误的认知。龙龙喊我爸爸,是因为他不知究竟,而你知道我们之间究竟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