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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湿乱的黑发让展令岩显得狂野不羁,与平日严肃的他不同,此刻的他自有一股狂狷的味道,慵懒,但不减一分严傲之气。
这些徒弟们向来敬他如兄长,从不敢干涉他的私事,要不是这件事情真的太重要了,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过问。
展令岩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语气依然平淡。“你们希望我如何考虑?”
这次,换二徒弟梁超接棒。
“结婚是人生大事,我们都很关心大哥您的终身大事,可是那位冠小姐,我们一致认为她配不上大哥。”
表达出意见,再来就看大哥的反应了,众人屏息以待。
展令岩没有发怒,态度十分平和,心思莫测高深得看不出来。他再度闭上眼睛养神,淡道:“何以见得她配不上我?”
这可说到重点了,众人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出来。
“您派我们去打听她的消息,这一打听可不得了,据说冠家人都很邪门,惹上他们的后果不是骨折住院,就是意外频传,而且冠家人都很冷漠,五个兄弟姐妹都吃人不吐骨头,冷血得很。”
“那个冠凝嫣跟她妹妹一样,也是出了名的男人终结者,据说她妹妹让不少男人骨折过,躺在医院好几天起不了床。”
“我还听过更惨的咧,有男人被她妹妹踢得从此‘不举'。”
一阵惊叹声接二连三响起,更劲爆的消息还在后头。
“这不算什么,那个冠凝嫣更可怕,不但把男人迷得团团转,听说还有人因为她而家破人亡。”
一时之间众人哗然,抽气声此起彼落。娶了这么可怕的狐狸精还得了,他们的展大哥可是世间少见的好男人,找的媳妇应该是贤妻良母型,个性乖巧顺从、知礼义廉耻,而不是像冠凝嫣这种女人。
展大哥对大家恩重如山,当初要不是展大哥收留他们,他们老早误入歧途,甚至横死街头。
为了展大哥,大伙儿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这娶老婆一事,更是大伙儿关注的焦点,就怕展大哥被那女人的美色所迷住了。
“你们打听得挺仔细的。”展令岩语气依旧平缓,没有任何情绪。
说话向来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梁超,大声道:“大哥,那位冠老先生不过跟你赌一局,就输了土地和女儿,这其中一定有鬼。”
其它人也跟着附和。“我就说嘛,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猜他是想把女儿硬塞给你,才故意赌输的,说不定他女儿有什么隐疾或怪癖。”
“没错没错,哪有做父亲的把女儿当成赌注输给别人的,而且那姓冠的女人骄傲自大,得罪了不少人,最近还有人寻仇上门,娶她就等于是把麻烦引进门。”
众人议论纷纷,争相发表自己的见解,总归一句话,他们不希望自己敬爱的展大哥给那女人糟蹋了。
那冠凝嫣,美则美矣,但明显是个祸水。
展令岩始终没有太多表情,关于冠凝嫣的八卦消息以及风评他早有耳闻,且不以为意,不过对于此事他一直没有表态,也许是该明确表示的时候了。
他从冷池里站起身,将大毛巾围住下半身后缓缓走出,扫了众人一眼,沉静的目光像合夜中的火光,是那么透彻慑人心魂,让所有人全安静下来,屏息等待他开口。
“你们想说的就这些?”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一致地点头。“是的。”
展令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浅一笑。
“很好,我的回答是——我会娶她。”
第三章
位于台北近郊一处僻静的地方,矗立着一栋外观古朴的武道馆,虽为武道馆,但取名为“静思堂”,明言练武的目的不在逞凶斗狠,而是养心磨性。
武道馆占地百坪,远山绿地环绕,大门上的横匾即刻有“静思堂”三个字,建筑本身虽不华丽,却不失格调,最大的特色是庭院到处植满林木,偶有几处养着鲤鱼的水池点缀其间。
住在静思堂里的男男女女皆穿著朴素,平日少有人来拜访,是台北难得的清雅静谧之处,但此时,向来闲适的静思堂,正弥漫着诡异紧张的气氛。
静思堂的前厅正挤满人,不论是擦窗、扫地的佣人,或是经过走廊闻风而来的学生、弟子,窗外电线杆上排排站的麻雀们,以及躲在门后探出头的黄狗、花猫,他们脸上的表情只有一种——瞠目结舌。
众人专注的目光全落在客厅那位美得过火的女子身上。她一身火红紧身洋装,贴合地包着窈窕的身躯,珍珠镶串而成的细肩带挂在白晰如雪的肩膀上,更加衬托出细嫩的肌肤,再加上领口开低、微露酥胸的设计,火辣的程度足以引燃一场森林大火。
她不是别人,正是冠凝嫣。
明明是带了点凉意的深秋时分,她这一头却炽热得有如艳阳天,令现场的观众热血澎湃,尤其当短裙下修长的大腿性感地交迭时,那若隐若现的春光让所有人全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她高傲地坐在沙发上,左右两边各站了一名随侍的保镖,不但相貌堂堂,还肌肉发达,一个帮她拿着貂皮披肩,一个为她按摩肩膀,十足女王驾到的气派。
“茶。”她命令。
一号肌肉男立即端上一杯香味四溢的蓝莓奶茶,恭敬地喂入她嫣红的粉唇里。
咚——
厅外走廊上有人撞到柱子,跌了个四脚朝天。
冠凝嫣姿态优雅地喝了半杯热茶,完全无视于瞪到眼睛脱窗的旁人。
“脚。”
二号肌肉男立刻单膝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只玉足放在自己的膝上轻揉细捏。
咚咚咚——
有人一脚踩空了阶梯,一路滚到莲花池里。
冠凝嫣妩媚地打了个呵欠,拨弄着一头大波浪长发,挥洒一身冶艳风情。
从她亲临静思堂到现在,不知有多少人打破了盘子、撞痛了鼻子、看凸了眼珠子。
终于,主人出现了。
展令岩一跨进厅内,便见到这夸张的画面,再看看大家瞪到发愣的表情,心下有了底。原来刚才一路听到的摔碗声、落水声及跌倒声是这么一回事。
他不动声色地坐定,没有对她惊世骇俗的阵仗做出任何反应,内敛的深眸里看不出任何心思,一如平常地开口。
“你来找我,定是有事商谈。”
她没回应,一贯优雅地任肌肉男伺候着喝奶茶,还多了一盘切好的巧克力布丁蛋糕送入樱桃小口里。看这情况,似乎只有她“开口”的分,轮不到别人先问。
展令岩看看手表,现在时间是上午十一点二十三分。他转头对佣人叮嘱道:“帮客人准备中饭和下午茶,傍晚五点再来叫我。”吩咐完后,就要起身离开。
“站住。”她命令,冷冷瞪着回过头的他,立即从那含笑的眼底明白自己上当了。这人无须多费唇舌就能轻易逼她开口,令她不禁懊恼自己的失算。
罢了!反正迟早要面对的。她手一挥,两个肌肉男自动站回一左一右,摆出很酷的架势。
展令岩坐回她对面,十指轻松地交握在胸前,虽然神情轻松、目光平和、嘴角也带着笑意,但就是流露出一股天生的王者威严,无须刻意,就自然而然散发出不容小觑的气势。不像她还得装腔作势一番,但威力却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察觉到自己竟因他无形的气势而感到心浮气躁,她没来由的一股怒气闷在心口。
“遣散你的人,我要私下谈。”
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个个瞪得像凸眼金鱼,看得她烦都烦死了!冠凝嫣将自己管不住的浮躁怪罪于闲杂人等,却没检讨金鱼之所以汇集过来,全是她这位辣美人鱼的杰作。
如她所愿,展令岩要所有人暂时远离大厅,好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不过关于独处的标准,两人似乎认知不同,她身边的两位肌肉男还在,而冠凝嫣也表现得很明白,并不打算撤离她的护花使者。
表面上,她高高在上,没有人可以指使她,其实,内心对这男人有些顾忌。展令岩令她神经紧绷,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无妨,对展令岩而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来找他,表示她有求于他。
为了拿回项链,冠凝嫣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展令岩,与其让他以项链要胁她,她宁可主动出击,先和他谈判。
“一百万。”她开门见山地开出价码。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条不值钱的旧项链开价一百万赎回,她不信有人可以圣贤到对这个数字不动心,除非那人头壳坏掉了。
“一个人一生当中很少有机会可以净赚一百万,开这个价除了表示我的诚意之外,也表示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讨价还价上,希望展先生爽快点。”冠凝嫣笑靥如花地开口。她打算先礼后兵,如果能用钱解决的话自然省了她不少麻烦,除非这人存心找碴,否则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然而她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听到开价一百万,这展令岩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眉毛也没动一下。
一百万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赚到的数字,难道他嫌不够?
“你怎么说?”不等他开口,她有些沉不住气地问。
“我拒绝。”
一百万都不看在眼里?这种狮子大开口的人她见多了,但好歹也会犹豫一下,展令岩竟然一口回绝,够狠!
冠凝嫣强迫自己压下怒意,还能维持笑容,算是修行有方。
“别太贪心,也别以为可以讨价还价。就这价钱,我不会让步的,要就要,不要拉倒。”她打算以退为进逼他同意,不料展令岩比她更沉得住气。
“不是钱的问题。”
她心一紧,一对美眸直直地凝视他。这男人比她想象得还要贪心。
“别太过分。”
“你父亲已经将你输给我了。”
“是他输,又不是我输!”一个不小心低吼出声,她立刻后悔了,暗责自己的大意。
气死人了!为什么面对这个看不出情绪的男人,会让她坐立难安呢?
她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再度换上一张冷然绝情的面具。
“三百万,这是我的底限了。”
“我说过,不是钱的问题。”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口气略微失去了镇定。“你不会想娶我的。”
“我想。”他语气坚定,不容任何质疑。
冠凝嫣狠狠瞪着他。这个不自量力的男人,说话都不会脸红耶,敢惹她,真是不想活了!
她明白这是老爸的伎俩,以为找个高壮魁梧的男人就能治得了她,别笑掉她的大牙了!不过她倒很好奇,他到底是有什么三头六臂,会让爸看上?
“你想娶我,也不算算自己有几条命?先去打听打听,惹到我的男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不是妻离子散就是家破人亡,就拿最近追我的那个富商来说吧!没多久公司就恶性倒闭,现在都不知道逃到哪一国去了,像我这种会带给别人不幸的女人,你最好离远点,否则到时候遇上麻烦,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哪!”
想她一个女人,要在商场上打出一片江山是多么困难的事,孤军奋斗已经不容易了,偏偏美丽这东西又为她招来不少是非。
但或许是她命中带煞,凡是想得到她的男人,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因此人们传言她是蛇蝎美女,她也或多或少知道世人对她的批评。
多可笑,明明是那些臭男人主动来招惹她的,却又将罪过归咎于她,哼!狐狸精也好、蛇蝎美女也好,她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