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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一棒打昏她啊?这一定是噩梦,自己不雅的大字形睡姿全让展令岩给看光光了。
想到这里,她的睡意消失得一点不剩,忙坐起身子,羞赧得不敢直视他的眼。
“早。”他温柔低语。
原本严肃的面孔突然笑得像黑人牙膏的广告明星,想吓死人啊!
“呃……早。”惨了!她干么也跟他打招呼,明明打算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可恶!
哼,还敢笑,看本小姐如何教训你!
“都是你啦!块头那么大,床都被你占去了,害我没地方睡!”明明是可以容纳三人的大床,她就硬是要把白的掰成黑的,将自己睡姿不雅的原因全怪罪到他头上来。
“睡得好吗?”
“这肌肉硬死了,睡得好才怪!”
嘴上这么说,她却心口不一,压着人家的肚子没有离开的打算,就算很舒服,嘴巴上也不会承认。
不一会儿,瞧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想必是被她压着难受吧?
活该!能这样折磨他也不错。冠凝嫣在心底窃笑,更是故意装傻,坏坏地在他肚子上左摇右晃,还上下震动。
压死他!压死他!压死他!
展令岩强忍着痛苦,微微变色的脸显示出他正极力压抑着自己,再不制止这个小东西,恐怕他就要克制不住了……
“你这么积极我很高兴,不过大家都在客厅里等着,恐怕现在不太方便。”
“你说什么?”
她没听懂,还一个劲儿地摇来摇去,舒服得不想下来,只是纳闷手掌下好象有什么东西鼓鼓的,而且还会动,不禁好奇地往下瞄。
呵——原来是他壮不隆咚的“小弟弟”啊……
僵住!
原本带笑的眼眸,瞬间充满血丝,惊恐地瞪大。
“呀——”
为人妻子的新婚生活,就由这声响彻云霄的尖叫来揭开序幕。
突然响起的女人尖叫声,将门外等待的众人吓得不是从椅子上跌下来,就是嘴里的茶喷得到处都是。
“大哥!大哥!”
“凝嫣!凝嫣!”
展令岩的六位徒弟以及冠家四位兄弟姐妹,急急冲上前拍打着房间门,凝嫣的尖叫声让所有人紧张不已。
“发生什么事了?快开门呀!”
门里迟迟没有回应,众人正打算破门而入之际,门打开了,出来的是展令岩。
“大哥!”洪忠等六人神情肃穆,紧绷着身子准备随时应战。
“凝嫣怎么了?”冠天爵问。
“她没事。”展令岩淡道,说话的态度跟平常没两样。
“我们听到有尖叫声。”凝玉担心地问。
“她只是受了点惊吓,不碍事。”
天赐率先注意到他脸色有异样。“你的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有哪个男人遇到这种情况还能沉得住气的?当然不可能,他现在下腹胀痛得很,必须用外套挡着才行。
没多久,凝嫣也出来了,跟展令岩一样,脸色很不自然。
“凝嫣姐,你没事吧?刚才那声尖叫把大家都给吓坏了,姐夫说你受到了惊吓。”凝玉忙上前关心。
“是呀,到底怎么回事?”天赐也很想知道。
“我……咳、咳……我看到蛇了。”
天擎大声道:“蛇?这么高级的饭店里竟然有蛇?我去解决它!”
“不用了,那蛇……跑掉了,钻进马桶里你抓不到的。”她忙道。
“待会儿一定要向这儿的经理抗议,竟然让蛇跑进来吓坏我们的凝嫣。”
“幸好没跑到床上,不然还得了?”
“算那条蛇运气好,没被我遇到,否则一定抓来炖蛇汤进补。”
凝嫣表情尴尬。老天!可不可以别再谈这件事了呀,她都快羞死了!
“对了,凝嫣,那条蛇有多粗、多长?”
“我怎么知道!”她几近歇斯底里地吼道。
奇怪,他们说错了什么?瞧她激动得脸都红了。
冠凝嫣心中叫苦。不!她不能失控,必须冷静,说来说去都是展令岩害她的。狠狠瞪他一眼,什么——他还敢在一旁窃笑,天杀的!
“好了,既然没事,你也该上路了。”天赐提醒。
“上路?上什么路?”她莫名其妙地看着大家,这才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家都在这里,还这么多人,而且好象很慎重的样子。“你们干么—堆人挤在这里?”
“我们是来送行的。”凝玉道。
“送谁?”
“你呀,没人告诉你,你们要回姐夫的家吗?”
冠凝嫣黛眉深锁,还觉得四妹是不是头壳坏掉了?
“我闲着没事干呀,回他家做什么?”
“从今天起,你搬到我那儿住。”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的展令岩,用着轻柔的语气说道,并且不着痕迹地图住她的小蛮腰,以防妻子脱逃。
冠凝嫣一脸见鬼的表情来回瞪着他和大家,忍不住提高了语调。“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住我家住得好好的,干么要跟你走?别异想天开了!”
基本上她只想结婚后拿回项链就落跑,从此各走各的路永不相干,所以完全没考虑到婚后的生活。既然不打算履行夫妻义务,又怎么会跟他走呢?只是没料到自己一觉睡死到天亮,错失了折磨他的机会。
“我才不会跟你走,顶多分你一个地方睡觉,还有,把项链给我!”
“到了我那儿,项链自然会交给你。”
“你赖皮!大家听听,他说话不守信,想把我骗去,我才不跟他走!”她努力想要挣脱腰间的手臂,挣不开,只好改用口头威胁。“我哥哥弟弟妹妹都在,他们才不会允许你把我带走。”
“呃……这个……老实说,我们昨晚讨论过,一致同意姐夫的建议。”天赐微笑道。
“你吃错药了啊,说那什么鬼话!”
“你住到姐夫家比较安全,他可以就近保护你。”
“死天擎,连你也发神经!”她不敢相信五弟竟帮外人讲话,转而求助地看向凝玉。“你一定觉得这个决定很离谱对不对?”
“嗯……我也觉得凝嫣姐暂时到姐夫家避一避比较好。”凝玉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二姐的眼睛。呜呜——二姐—定恨死自己了,但是为了自己最喜欢的二姐,她也只有忍住泪水同意。
反了!反了!竟然连凝玉也一起发神经!
她低估了展令岩,原本想设计他,不料却被对方给设计了。这人竟然趁她不注意,把大家都给收买了。
“天爵哥,你说过会站在我这边,你不会失信的对不对?”大哥是她最后的希望了,老天保佑,不会连他也一样。
冠天爵点头道:“我当然站在你这边。”
噢——还是大哥靠得住,大哥最好了!抽动的眼角忍不住泛着感动的泪光。
“不过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决定破例一次。”
哇咧——
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连行李大家都帮她打包好了,可怜凝嫣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在众人的微笑目送下,就这么吊在展令岩的手臂上给提着离去。
静思堂从来没有这般忙碌过,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有女主人了。
整个武道馆的人手全部动员起来,热闹滚滚地为新女主人布置新房及准备生活用品。
冠凝嫣先被安置在一间大房间里,行李也堆放在房间的一角,带她来此休息之后,展令岩便离开去处理一些其它的事。
她孤坐在床上,好奇地看了看四周的摆设。这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房间,没有太多的装饰,家具也很简朴,一切设计都是以简单的线条为主。
原来这儿就是她暂时的栖身之处,上次来,她只见过前院和客厅,还没有机会一窥里头的真貌。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厌倦的,在此之前,她会好好享受折磨他的乐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从行李箱中拿出—件轻便的家居服换上,将大波浪长发简单地绑了束马尾,随后便走出房间,准备四处逛逛。
这地方挺大的,应该弄个路标才对。记得刚才进来时他们是沿着一条长长的走廊,经过九弯十八拐之后才来到这房间的,途中有不少宜人的景色,而且每一栋房子之间也都种植了不同的树木和花草,除了主要信道,还有好几条分支出去的小路,她决定再沿着走道回去逛逛。
才走出房间没多久,便有人上前招呼。
“大嫂。”一位年轻女子小声地唤她。
冠凝嫣转过头瞥了对方一眼,是个长相十分秀丽的女孩子,看起来年纪大约十八、九岁。
“你叫我?”
“是……是的。”女孩战战兢兢地。
“什么事?”
“展大哥说请嫂子在房间等他,不要乱跑,他处理完事情就会回来。”
冠凝嫣神色一凛,女孩不禁瑟缩了下。
“我要去哪,还用得着他同意吗?”不理会女孩的制止,她继续往前走。然而走没几步,又出现一位女孩挡在她前头。
“大嫂,展大哥很快就会来,您还是在房间里等他比较好。”
凝嫣双臂交叉在胸前,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遍。这女孩和刚才那个年纪相仿,长相同样清秀柔美。
“为什么要我等他?有本事叫他来找我。”越过女孩,她转往另一条长廊而去。
这一次,在距离前方五步之处,已经有一位女孩挡在那儿,见了她,立刻恭敬地问好,嗓音柔柔甜甜的,一看就知道教养良好。
姓展的到底是找了多少人来监视她呀!
他把她强制带来,还不准她任意行动,更可恨的是,同一个屋檐下竟还住了这么多娇美的小姑娘陪他?!
冠凝嫣隐忍着快要发作的怒气,没来由的醋意涌上心头。不给她逛,她偏要逛,脚是她自己的,她爱去哪就去哪!
“你们谁再跟着我,小心我不客气!”
她严辞制止任何人挡住去路,为了避免有人不识相地再拦她,决定改抄小路。
趁没人看到,她动作俐落迅速地往回廊旁的矮树丛下溜去,就见那三名少女形色匆匆地忙着找她,发现她人不见后,立即陷入了慌乱。
噢——她承认自己的确很皮,听到那些人因为不见她的踪影而起了不小的骚动,禁不住坏坏一笑。
活该!谁叫他们自找麻烦。要找到她可没那么容易,别以为她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小时候为了躲避臭老爸恶作剧的追逐,早已练就一身躲猫猫的绝学。难得她突然心血来潮,决定来个不见人影,就让他们找死好了。
直到确定钻得够远了,她才缓缓从树丛里爬出来,轻松地站起身,拍去身上的树叶,开始好奇地打量四周。
不知自己钻到哪个世外桃源去了,管他的,一边逛一边见机行事吧!
“哇——”她低呼,看见眼前有一大片开满了小白花及浮萍的水池,掩不住心中的雀跃,索性脱了鞋子在草地上奔跑,无拘无束,快乐得像个小天使。
这花儿她从没见过呢!都市里很难得能见到这种充满乡村气息的小白花,开在池边显得更为娇艳。
跑累了,她便趴在池水边,一手撑腮,一手用指尖轻点着花瓣,两只白晰如玉的裸足在空中晃着,就像迎风招展的百合花,舒适惬意得什么都不想了,只想懒洋洋地享受这个风和日丽的早晨。
其实待在这地方也下错,有水有树,芳草碧连天,就当是来度假吧!
“哎呀,有鱼耶,呵呵。”她开心地自言自语,试图透视满是浮萍的水面细看鱼儿长得什么模样,从水面的波动来判断,这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