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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的常吵架吗?”翟霖看了她一眼,有些好奇又有些不相信的问。
“嗯。”她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即使如此,你们还是订了婚。为什么?”他不解的又问。
“排除吵架的时候,他一直都对我很好,也很有耐心。”
“耐心?”
“我没跟你说过吗?杰森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是我的家教,我们是在熟识好一段时间后才开始交往的。”
“你从没跟我说过。”翟霖涩声说。
“他一直对我很好,从来不曾笑过我笨。每次教我功课的时候,他总是极具耐心的教我,不管说多少遏都不会显得不耐,一定教到我会为止,而当姐姐们骂我笨的时候,他还会挺身而出的为我讲话:当我达不到妈妈的要求,被她冷眼以对的时候,是他陪在我身边安慰我、逗我笑,让我遗忘所有的不愉快。”
好家伙,这些事不全都是她在台湾时,他所做的吗?那家伙竟然趁虚而入的取代他辛苦经营了多年的角色。真是个混蛋!翟霖不爽的在心里咒骂着。
“他一直都对我很好,有耐心又温柔,只不过我们常会因意见相左而吵架。”她继续的说。
“你们常为哪些事意见相左?”
“杰森他常会以外表去评判一个人,我觉得这是不对的,但他这个坏习惯不管我说什么都始终无法改变。”
“还有呢?”
“他……喜欢名牌的东西,可是我却觉得那是一种奢侈浪费的行为,我们的物质观有很大的差距,这也是我们常会吵架的原因。”她叹气的说。
翟霖犹豫的看了她一眼才说:“翾翾,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
“你说呀,没关系。”
“几次和你和杰森出门,我发现付帐的人都是你,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是他早已将薪水交给你管了?”他试探的问道。
叶雨翾一怔,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问题。她将目光转而看向车窗外,脸部表情被阴影所笼罩,看不真切。
“他喜欢名牌,所以薪水大多花在买名牌上,身上的钱永远都是所剩无几。”她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又幽幽的开口,“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每回出门的花费都是由我这边出,而且久而久之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翟霖抿紧了嘴巴不说话,因为他知道若现在开口,语气一定会泄漏他此刻布满全身的怒气。
那个家伙不仅是混蛋,还是个人渣!能力不足却贪图享受,靠女人吃饭却不知羞耻,实在他妈的差劲透了!
“其实也还好啦,反正我平时也没有什么花费,手边的钱正好可以拿来支付我们的开销。”她突然笑开道,打破车内尴尬的沉默气氛。
翟霖一点也笑不出来。
“这样的一个男人,你为什么还会答应嫁给他?”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沉声问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我也对你很好,不是吗?怎么你从没想过要嫁给我?”
“翟霖……”叶雨翾突然间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翾翾?”
“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对他真的没有感觉吗?老实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的感觉是那么自然而然的契合与舒服,就像跟家人在一起一样。她对他是有感觉的,但是那应该是属于家人的感觉,而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感。
“翟霖,我……”
“唉,你别这么认真,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的。”翟霖突然打断她,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一看便知是在强颜欢笑。
“翟霖——”叶雨翾欲言又止的开口,却再一次被他打断。
“时间还早,我带你去体验台北的夜生活,你觉得怎么样?”他微笑的问。
看着他强颜欢笑的模样她有种心酸的感觉。她点点头答道:“好呀。”只要能让他恢复之前的愉快,不管他想做什么,她都会尽全力配合。
“那我们去PUB,我知道有间气氛很不错,在那里驻唱的乐团也很有水准。”他愉快的说,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真实。
叶雨翾不知不觉的松了一口气,也跟着他露出笑容。
“好,”她用力的点头,“那我们就去PUB玩。”
轰隆隆的音乐声在入口处冲入耳里,带来一阵激扬的战栗感,让人既感到刺耳不惯,却又有些兴奋。
穿过绘满现代抽象画的艺术长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愈来愈大,主唱的歌声愈见清晰。
叶雨翾的心情变得亢奋,她真高兴自己来了。
在长廊尽头里的PUB,灯光耀眼,烟雾袅袅。海蓝色的霓虹灯在彩绘的墙面上闪烁着,混合著杯影交错出一种如梦似幻、似冷清却又热闹的景象,再加上舞台上热闹、激昂却又意外悦耳的歌声,竟让人有种舒适与向往的感受。
“这里感觉真棒。”望着PUB内的景象,她不自觉的脱口道。
“没错吧,我就说这里不错。”翟霖微笑道:“你想坐在吧台区、舞池旁或较靠周围的座位?对了,二楼也有位子,如果不跳舞的话,可以坐二楼。”
“那我们坐二楼好不好?”
翟霖点头,轻轻地揽着她的腰上楼,一名拿着Menu与条状湿纸巾的Waiter紧跟着他们身后。
他们选择二楼围栏边的位子坐下,这里的视野极好,除了正面对着下方的舞台外,吧台和舞池也都能一览无遗。
两人各点了一瓶海尼根后,安静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好奇怪,他们唱的好像不是英文歌,却又有点像。”在乐团进入中场休息的时候,叶雨翾不解的开口道:“我好像隐约听得懂歌词的意境,却又感觉似懂非懂。尤其主唱唱歌的时候,他的发音有些奇怪,所唱的歌曲虽都是我从未听过的,却又不觉得陌生,有种愉悦的感觉,一种和心情极为贴切吻合的感觉。”
“这是克尔特音乐,算是一种民谣。”翟霖微笑的对她说。
“克尔特音乐?”
“你应该听过Enya或TheCramberries的歌曲吧?你不觉得刚刚的歌曲和他们的曲风有点类似?”他笑问。
“经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样。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这叫克尔特音乐,你平常都听这种曲风的音乐吗?你喜欢听音乐?”叶雨翻好奇的问。
“很喜欢呀,不过我什么音乐都听,并没有特别的喜好就是了。”
“好奇怪,我们俩都这么熟了,应该对对方了解得满深入的才对,结果我却连你喜不喜欢听音乐都不知道。”她感叹的笑道。
翟霖看了她一眼,如数家珍的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喜欢玩布置及手工艺的东西,最喜欢的一部歌剧是JekyllHyde而不是常听见的ThePhantomoftheOpra;还有,最讨厌逛街。”
叶雨翾愣愣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了解她的喜好,因为就连杰森都不知道她喜欢的歌剧是有着甜美歌声的JekyllHyde,而不是ThePhantomoftheOpra那种用尖锐嗓音所唱出来的歌剧。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她问。
“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忘了吗?”
她摇头,因为她真的忘了。而且既然连她都忘了自己在何时曾经告诉过他这些事,他又怎还会记得呢?她每回跟杰森说什么,他总是不到两、三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之间的差别究竟是在于智商的高低,还是有无用心呢?
“怎么了?”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发呆,翟霖不解的问。
叶雨翾摇了摇头。
“来,我们干杯。谢谢你这三天来的相陪。”她端起酒杯敬他。
“这样太见外了,我不喜欢。”翟霖摇头道,拒绝举杯。
她沉思了一会,改口道:“那,改成庆祝我们拥有了三天愉快的回忆如何?”
“这个倒是勉强能接受。”他微笑的说,举杯与她相碰,然后一仰而尽。
她将酒干到底后,他再为她斟满一杯。
“好了,换我敬你。”
“你要敬我什么?”叶雨熟笑笑的问。
“敬你……不,应该说是祝你,我祝福你这辈子都能幸福美满。”
“谢谢你,翟霖。”
两人干完这一杯,再斟满后,刚点的两瓶海尼根也见底了。
“我再叫两瓶好不好?我们等刚刚那个乐团表演完下一段之后再回家好吗?”翟霖问。
叶雨翾没意见的点点头,两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向一楼吧台的方向,寻找是否有Walter可以为他们服务。然而没想到竟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杰森,而且最不该的还是他身边竟然伴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两人模样亲匿。
一阵沉默后,翟霖小心翼翼的开口问:“翾翾,我突然觉得有点累,我们回家好不好?”
叶雨翾仍动也不动的凝视着吧台。
她没看错,那是杰森,但是那个在他身边的女人是谁?她肯定自己不认识她,也没见过她,但是很明显的她和杰森相当的熟悉,不止熟悉,他们俩亲密的举止就像一对恋人。杰森竟然将她抱在腿上,无视于他们正处在公共场所里,而且他们正热烈的拥吻着。
那个男人真是杰森,她的未婚夫吗?
“翾翾,别再看了。”
一只大手温柔的蒙住了她的眼睛,将她的视线挡住,但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却已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她觉得自己好像在颤抖,却不知道自己在哭,直到他心疼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别哭,那种男人不值得你为他掉泪的。”翟霖隐忍着怒气,柔声的对她说。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叶雨翾将脸埋进他怀中,咽咽的哭道。
即使他们近来有些不愉快,他也不能这样对她,毕竟他们俩都已经订了婚,年底就要结婚了,而他竟然……在公共场合里亲吻别的女人!
他真的是……他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呢?她以为他是爱她的,为什么他还能亲吻别的女人?为什么?!
“别哭了。”翟霖温柔的轻抚着她,认真的沉声问:“你要我去帮你揍他一顿吗?”
她摇头,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了,她一直以为杰森是爱她的,还深信不疑。
“那……我们回家好吗?”
她没有回答,却在抽噎的哭了一会之后,伸手轻轻将他推开,然后再度转头看向吧台的地方。他们仍在那,亲匿的黏在一起,就像是连体婴。
“翾翾,别看了,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真后悔带你来这里。”翟霖自责的说。
“为什么一个人变心的速度可以这么快?”她声音喑哑的问。
翟霖无言。
“他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一辈子的时间有这么短吗?”她哑声的又问。
“别说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是不是太天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竟然毫不怀疑的相信他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承诺?我是不是太笨了?”
“翾翾……”
“妈妈说得对,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可以搞得一团糟,真是笨死了!”
“别再说了。”翟霖不悦的蹙起眉头,“起来,我们回家,或者你要我现在就下去揍他一顿?二选一,你要选哪个?”
她毫无反应。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下去帮你出气,你在这里看着。”他看了她一眼,倏然转身。一只手却在他踏出第一步时,猛然将他拉住。
他回头看她,她已站起,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