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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若论要嘴皮,她朱咏真怎可能输她?
“你……”朱玉婵气得跳脚,手指着她骂,“你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长孙炎是我的未婚夫,所以你才勾引他!”
“就算是,又怎么样?”对于那个男人,朱咏真的心里充满着怨怼,但在面对朱玉婵,她却故意摆起得意的模样。
从小这个女人和她的妈妈,就抢走了爸爸,虽然至今她仍没搞清楚对她们恨不恨,但却清楚知道,自己不喜欢她们得意的模样。
想起小时候,父亲逢年过节来看她和母亲时,她们常是一脸得意地坐在车上,不断催促父亲离开,她总是有气。
“你真不要脸!”朱玉婵又扬起手来欲呼她巴掌。
被打了一次是因为太过突然,如果她认为第二次还能得逞的话,她就大错特错了!
朱咏真抬起没受伤的一手,抓住她的,“若要比不要脸,你和你妈绝对不会比我好到哪去!”
“你……”朱玉婵手被抓住,气得抬脚,“抢人家的丈夫,你以为很光彩吗?”
朱咏真灵巧地闪过她踢来的一脚,气得用力将她给推开,“这句话,你应该去跟你妈说。”
一时不备,没想到她会还手,朱玉婵被推得倒退两步,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不知是因为摔疼了,还是知道大势已去,长孙炎根本不可能娶她为妻,她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他说他不会订婚,他不要娶我,我都跟他上床了,什么事都做过了,他居然不娶我,不娶我……”
她的嚎啕大哭让朱咏真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犹豫挣扎了一会儿,她上前去安慰她。“你……喂,我说你……真的爱那个男人吗?”
用“那个男人”来称呼长孙炎,是因为她还不想原谅他,他居然玩弄了她们姐妹俩的感情!
朱玉婵哭得抽抽噎噎的,还边打嗝。
“我、我……”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说实在,她自己也不清楚。
长孙炎长得很英俊,有权又有势,但她好怕他,不过妈妈说找男人就要找像他一样的,后半辈子才能衣食无忧。
看她哭花了脸,一时半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朱咏真深深一叹。
她好气、好怨那个男人,真不想如他意,好想逃离他,最好离他远远的,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你是不是希望我离开他?”她问。
朱玉婵倏地停止了哭泣,想了下,点点头,再想了下,又摇了摇头。
看着她眸底晶亮的泪光,朱咏真垂肩一叹。“只要你帮我离开这里,我就答应你,永远不再见他。不过……”
她想起了母亲,母亲被他送到了日本。
“不过……”她真的要放弃吗?朱玉婵惊愕地望着她。
“那个男人,把我妈送到日本去就医了,你得帮我问出我妈的下落。”这是她最后的条件。
“好!”朱玉婵想也不想的答应,同父异母的姐妹俩,首度达成了共识。
“那,我要如何离开?”虽然心里深处有着不舍,但朱咏真决定拿出所有理智,希望能战胜情感。
“这……”朱玉婵想了许久,灵机一动,“现在如果我们由正门出去,一定会被发现,不如躲进浴室吧!我们由浴室里爬窗离开。”
说完,朱玉婵望着朱咏真,催促她赶快行动。
朱咏真有点不舍地看过室内的每个角落,这间卧房里有着她和长孙炎许多甜蜜的回忆……
“快点!”朱玉婵催促。
朱咏真决绝地收回眸光,不想感情再度战胜理智,飞快地转身,跟上脚步。
几分钟之后,姐妹俩跳窗逃亡,闪避摸索的来到停车场。
朱玉婵坐上车,“不,你不能坐在我旁边,那些护卫一定会拦下我们。”
“那……”坐后座,顶多她蹲低一点。
“后座也不行!”随着她的目光,朱玉婵否决。
“开玩笑,后座也不行,那还有哪里?”该不是……目光拉到后座的后方,定住。
朱玉婵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里。”
“后车箱?”朱咏真想抗议。她是想闷死她吧?
“否则你离不开炎门。”扳动驾驶座旁的一个按键,后车箱开启。
朱咏真看着她,又往车后看了一眼。
低头,咒?了声,随即走到车后去。“出了炎门之后,不用太远,只要到不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内,你就可以把我放下来。”
否则她若闷死在后车箱内,就真的倒楣毙了!
“好啦、好啦,你别再啰嗦了,我知道了!”朱玉婵看了她一眼,等她上了后车箱,躺平后,自己拉上后车盖。
随即,她开车上路。
一路上,异常顺利,很快地,朱玉婵将车开出炎门。
她庆幸得吁出长长一口气,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幸运过。
然而心中的窃喜还没来得及消化,朱玉婵就发觉有部车子紧跟在后,而且还是从离开炎门不久之后,就紧紧尾随。
她吓得猛踏油门,就怕被抓回炎门,一旦她协助朱咏真逃跑的事,东窗事发,长孙炎可能会拿枪轰掉她的脑袋吧?
车速不断地飙升,紧跟在后的车子也以同样速度加速。
当来到一段荒无人烟的小径,尾随的车子突然加速,超越到她的车前,然后紧急煞车。
朱玉婵吓白了脸,跟着踩着煞车,全身不停地颤抖。
“你就是长孙炎的未婚妻吧?下车,我们老爷子正在等你!”横互在前方的车子,走下一名红衣女子,女子手里持着一把枪,枪管隔着玻璃车窗,直接瞄准着朱玉婵的脑门。
朱玉婵吓傻了,连一向最擅长的尖叫都被吓得卡在咽喉,一声也不敢吐出来。
然后,她被拉下车,不过几秒,被架上另一部车,扬长而去。
她们忽略了一直静静躺在后车箱里的朱咏真。
她把一切都听进了耳里,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开始忙碌的在黑暗的空间中,找寻可以助她离开车箱的工具……
第十章
朱咏真消失半个小时后,整个炎门如临大敌般地动了起来。
庄严肃穆的大厅中,气氛冷凝,坐在主位的长孙炎,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
“朱玉婵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人一定,咏真就跟着消失,不是她耍的诡计,还有谁?
“大约是半个多小时前。”负责门口站岗的安全人员赶紧上前说。
“是她!”绝对错不了!
低低咒?了声,长孙炎森冷的眼瞳里闪现出凛冽的光晕,大有想将人给碎尸万段的冲动。
“阿权,找人去把那个女人给我揪出来!”就算翻遍了大台北,不,是翻遍了整个台湾,他都要把她给揪出来,碎尸万段!
周围一阵安静,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独独不见阿权。
“阿权!”长孙炎又喊了声,仍没人回应。“该死的,他跑哪去了?”
这一吼,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自己。
一直静静坐在一旁,还在炎门里作客的杜凡,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起身,来到长孙炎身旁,拍拍他的肩,“阿权从方才就没进到大厅来,或许他有事也说不定。”
“门、门主,权哥他应该不在,我见到他骑着机车出去。”负责门口站岗的安全人员赶紧补充道。
长孙炎看了他一眼,转过脸来,粗咒了声。
“炎,现在我所担心的不是这个……”杜凡与他对望了眼。
“说说你的看法。”长孙炎现在只担心朱玉婵会对咏真不利。
想想,在他面前,她都敢狠狠掴了咏真一巴掌。那如果没有他呢?
她是不是会对咏真……心蓦地一沉,他不敢再往下想。
虽然他是一个见惯了腥风血雨的男人,但只要一想到心爱的女人正陷于危机之中,他的心便一刻也静不下来,一向引以为豪的冷静,更是面临着最大的考验。
“我怕可瓦达的人,会不会……”杜凡的话还没说完,长孙炎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熟悉的铃声、优美的旋律,听起来不再悦耳,相反地,大有让人想将它砸得粉身碎骨的冲动。
杜凡停下话,-不意长孙炎先接手机。
长孙炎有点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对方没说话,先是发出一长串的笑声,那笑声长孙炎可说是十分熟悉。
“还记得我吧?”是可瓦达集团唯一的幸存者,也是目前最高的指导者。“你要喊我一声老师、师父,或是老爷子,我都不反对!”
“原来曾经教导过我武术,让你如此得意?”长孙炎慢不迭地说着,微拧起的眉心堆叠得更紧。
“哈哈哈……”电话那端的老人笑得更大声、更得意,“你能查出我的下落,我当然也能查出你最在意的东西。”
“什么意思?”长孙炎的心蓦地一颤,就怕……
“我要你过来见我,就你自己一个人!”老人倡狂地说。
“凭什么?”长孙炎咬牙切齿的回应,就怕心中最糟的预想成真。
老人先是沉默了会儿,然后才将话筒移近唇边,大声且清晰的说:“凭我手里握有你最在乎的女人!”
长孙炎的心咚的一声迅速往下沉,沉落到害怕失去的无匠深渊中。
“女人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你会不知道吗?”他故意笑着说,然而微微笑声中却没了一贯的冷静。
听在老人的耳中,漏洞百出。“是到了我们该算算老帐的时候了。一个小时之后,观音山上老地方见,慢一分钟,我就切断她一根手指,直到明天一早,社会新闻出现无名女尸的版面为止。”
叩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见他脸色不对,杜凡忧心的眯起了眼,“是谁?”
“他抓定了咏真。”长孙炎神色阴郁的说。
“可瓦达?”心怦地一跳,这下杜凡讨厌起自己的乌鸦嘴来。
与他对望了眼,长孙炎急着转身朝外走。
“炎。”杜凡冲上前,张开双手拦住他。“你现在去,不正中了他们的计?这无疑是去送死。”
“让开!”长孙炎大吼一声,一秒都不敢迟疑,就怕那个老人真会剁下咏真的手指。
那个毫无人性的人,说到做到。
“不!”若在现在放他走,就不是兄弟。
“让开,否则休怪我动手!”绷紧了脸,长孙炎抡起拳头。
“不让!”杜凡执意拦住他,一步也不肯退让,接着,他朝着四周一喊:“你们在干嘛?还不过来拦住你们门主?想看着他去送死,是不是?”
本来还你看我,我看你的炎门护卫们,一下子全围了过来,就怕有任何闪失,他们的门主真会丢了性命。
“你们这是干嘛?让开!”长孙炎一吼,护卫们吓得一颤,但硬着头皮,仍不愿意退下。
“滚开!”长孙炎又一吼,吼得惊天动地,而他冷冽锐利的眸光,更似头亟欲撕裂敌人的野兽,让人害怕。
除了杜凡之外,其余的护卫慢慢地退下,他们知道是拦不住他们的主人了。
而这时,突然冒出了一个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呃……发生什么事了吗?”阿权由厅外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热闹滚滚的景况,一时觉得莫名其妙。
而他的身后,还有个身影,恰巧是让一向以冷静自持出了名的长孙炎,这么失控的原因——朱咏真。
“你……”长孙炎见到她,俊颜上浮现错愕。
然后,再也顾不得整个大厅有多少只眼睛在看,他朝她冲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