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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白痴呀!”柳驭烟顺手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看不出来她是女的吗?”
全村的人一看就知道,就这个跟人家朝夕相处的程非没感觉。
他兰馨拉掉帽子说:“笨蛋,我哪里像男人了?”
程非瞪大了眼睛,“没剃半头,你真的是女的!”
真冤枉呀,他喊她师兄喊了半天,真是吃亏吃大了!他就说嘛,瞧她的样子要当他妹子还赚小,还师兄勒。
“骗你做什么?”傅兰馨好笑的说:“大笨蛋,跟傻瓜似的,难怪王小姐不要你。”
‘“我这是大智若愚。”他不服气的说:“要不是我装傻,她才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
“好,你是很聪明。”柳驭烟难得没有反驳他的话,“‘平常都是装傻而已。快上车,该走了。”
程非看了他一眼,有点难以置信,师傅居然没有趁机损他一顿,平常他是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的呀。
***
‘“碧云寺。”
傅兰馨愉快的从车窗看了出去,见到熟悉的景色,想到月余前她从这里跳出来,落在柳驭烟的怀里。
这么说来,那支签其实是非常准的。巧遇良人在近期?不到一刻钟,她真的就遇到了柳驭烟。
想到他们相处的种种,她忍不住笑了。
当车子经过寺前的大门时,一名老者站在石阶上,眼神与她交会,露出一抹微笑。
她正想仔细看清楚时,人又不见了。
“怪了,人呢?”
格格、我是蔺亨凡,要是遇上了什么难解的事情,别客气来找我。
那天他说的话清楚的回到了她的脑海里,其实她没忘记过,就连做梦也梦到过那天的情景。
可是她从来没有仔细的想过。
他怎么会知道她一定会遇到一个无解的难题呢?
“停车!停车!”她连忙探头出去,对柳驭烟喊道:“快停下来!”
她甚至等不及车子完全停住,就匆匆忙忙的跳下车。
“兰馨,你做什么?”柳驭烟奇怪的看着她跑人寺内,连忙将组绳交给程非,快步的追了上去。
“兰馨!”他终于追上她,拉住她问:“你在做什么?”
“我不确定。”她自己也不明白,只是想问问那名老人,为什么会跟她说那句话!“我觉得这里,或许有人能帮我们。”
他有些迷惑的看着她,“你把我弄糊涂了。”
“我自己也还没搞清楚。”她拉着他往后殿走,“可是我觉得好像有一点点的希望。”
他们来到了寺后,傅兰馨很容易就找到了那间小屋子,正想探头进去时,蔺亨凡人突然伸头出来,“你终于想到了。”他等了好久,幸好其他几对让他好忙,不无聊。
她差点和他鼻子撞着,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老伯,你吓到我啦!”
“年轻人多吓几次才会长胆。”他笑眯眯的说:“怎么样,格格,出去这一趟,有什么收获吗?”
他看着他们相握的手,了解的笑了,不错、不错,总算不辜负我的安排。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会遇到一个难题?“
“我当然知道啦,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我不会知道呢?”他捻着胡须说:“格格,其实你的问题也不难解决。”
“你知道我碰上了什么难事?”说的那么轻松?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
“当然,否则我怎么能帮你?”她该不会以为她跳得过那堵墙,还有掉在柳驭烟的怀里都是巧合吧?
“你的困扰是活不过十六岁吧?对我来说,这是小事一桩啦。”
傅兰馨一听他这么说,顿时燃起了无数的希望,“真的吗?你有办法救我?”
他摇了摇头,“我哪有办法救你,不过他有办法救你。”他朝柳驭烟一指,“怎么样,小伙子,你肯不肯救她?”
“怎么救?”他急切的问道。
这真是废话了,如果他能救兰馨的话,那当然是非救不可,一点都不需要迟疑的。
“把你的心给她。”他认真的说,“你是个真心人,只有你的心能救她,我可以帮你们把心换过来,但是时间一到,你会活不成。”
“‘换心?那怎么可能、’这种事有可能发生吗?
“‘你别管可不可能,总之我办得到,只要说你肯不肯就好。”
“开什么玩笑呀!”傅兰馨愤怒的说:“当然不行啦!你是拿我们寻开心是不是?”
把他的心换给她,让他代替她死掉?这种活他怎么讲得出口呀!“我们走!他是个疯子,胡说八道。”
柳驭烟看着蔺亨凡,他笑笑的说:“怎么样,你怕死不肯吗?呵呵,你要救她那就只有这个方法了,你肯不肯?”
柳驭烟摇了摇头,“我不肯。如果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那我宁愿兰馨先我而死。”
活着的人需要有加倍的勇气,承受双倍的煎熬和痛苦,他不能让兰馨这样独活着。
蔺亭凡又笑了,“格格,你甘愿吗?你的真心人不肯为你牺牲。”
“只要能为他活一天,那就够了。如果他先我而死,留我一个人寂寞的活着,那我会恨他一辈子。况且,我没有他勇敢,没有把握能用他的心继续活着。”
“那真是可惜。”蔺亨凡遗憾的说:“格格,希望剩下的这几天你不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这是我的决定。”
他们紧紧相握的手表达出坚强的决心,她死、他活。
他们沉默的走出碧云寺,谁都没有再回过头去,因为他们已经决定了。
“你们两个可真看得开,反倒是我舍不得啦。”蔺亨凡站在寺门前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咦?”他们诧异的看着他,这寺里一定有捷径,否则他是怎么赶在他们前面,来到寺门前等他们?
“小子,如果要解这个咒,就一定要找下咒的人解。我知道这是四代之前的恩怨了,不过苗疆那儿有他们傅家祖的血脉,只要努力的找,结果应该不会让你们失望。
“至于格格的大限那日,你刺破你的无名指,放在她的心口上,可代替她承受心碎的痛楚,会很痛,可是你不会死,她也不会有事。”无名指有一条血管,是直通心脏的,可以暂时骗过那些心蛊。
“不过要记住,只有一次有效,如果一年之后,你们还找不到人解咒,那就没办法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哪?”柳驭烟疑惑的问。
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我只是个解签书生罢了。”蔺亨凡哈哈一笑,“叫我那笨徒弟不用再找我啦,我们缘份已尽了。”
他们的缘份仅止那一次而已,寻找他的踪迹只是徒然浪费光阴。
“师傅!”程非在马车上大叫道:“好了没呀T‘
他们回过头去,“再等一下。”他们还有问题想问。
谁知道等他们回过头来时,已经不见两亨凡的踪影。
“他怎么老是跑得那么快呀?”傅兰馨不解的说。
“是呀,真奇怪。”他说要他转告他的徒弟?是谁呢?想到夏宇说的那个行踪飘忽,似乎什么都知道的师傅,会是他吗?
傅兰馨突然道:“我们去不去呀?他的话可以相信吗?”
“当然去呀,傻瓜。”既然有方法,试一试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呀。
“‘那、那你真的要替我受心碎的苦呀?”她呐呐的问,脸居然红了。
“废话,这还需要问吗?”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虽然我不想替你死,不过替你痛倒是可以。”
“唉,你这个笨蛋!”傅兰馨有些生气的涨红了脸,‘“笨死了,你怎么可以把手放在、放在我的心口!”
那不是很羞人的一件事吗?
“你害羞什么呀!以后……”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惹得她花容失色,“胡说,我不信!”
什么光着身子、在床上……
低瓜!回去问你额娘,要当人家娘子的人可不能什么都不懂。“
傅兰馨连忙把耳朵捂起来,红着脸跑开,“我不听你说!大坏蛋!”
“喂!”柳驭烟一脸无辜,“我说的是真的嘛!”
***
正月元宵,家家户户上街赏花灯,人潮不断从四面八方涌上街头,街上的游行队伍不断,人们载歌载舞,兽面舞蹈和技艺人精彩的表演,成了相当突出的节目。
街上挤满了人,各种庆祝活动奇巧动人,到处都是掌声和欢乐声。比较空旷的地方搭起了露台、乐棚,百戏杂陈令人眼花撩乱,再加上目不暇结的灯火,辉煌的衬着鼓乐的喧闹。
傅兰馨拉着柳驭烟,快乐的穿梭在各种灯花和表演活动里,“快快!那里有人表演马戏,咱们过去看看!”
柳驭烟笑着纵容她的兴奋,跟着她到处去看热闹,手里提满了傅兰馨的吃食和小孩子的玩具,她自己的手里还挂着各式各样的彩绘面具。
几声沉稳而肃穆的鼓声传了过来,紧跟着是一阵快似骤雨的连续鼓声,一声快似一声,有如连珠炮般的弹了出来。
“喝!”一声娇斥响起,一匹快马从栅栏之中窜了出来。
只见马上的红衣少女体态轻盈、满面笑容,一身装束色彩艳丽,腰间衣带飞扬,胯下的坐骑金红玉嚼照招发光。
她手执珊瑚马鞭,先绕场调试马速,然后跟着急骤有至的鼓声放马急驰,马蹄翻飞迅疾的奔驰,形成了一圈彩链,人马难分。
只见她斜身附马,轻盈的身子给带得离地飞起,有如春Bat高飞的纸前,仿佛随时要脱线高飞。
众人神情兴奋,用力鼓掌,又见她小巧的身子一翻,便又回到鞍上,可能是这一翻势子太过猛烈,她居然越过马鞍从另一侧摔落。
众人惊呼不断,胆小者甚至掩面不忍再看,生怕佳人惨死马蹄之下。
“她是不是摔下去啦!”博兰馨急问。
“没事的啦。”
只见场中红马急驰,马背上、地上却人影供无,正感到奇怪时有人喊了出来,‘“哎呀,伏在马腹呢!”
原来那少女翻落是为了表演伏于马腹,不是失手。众人一见之下,又大声的鼓噪起来,频频叫好。
红衣少女从容的翻回马背,挥手与观众致意,正当大伙以为表演结束时,她却在急驰的马背上站立,随着鼓声独舞、转圈,一会儿似惊鸿制电,一会又似仙人欲飞,看到这里观众已经是掌声如雷,深深的陶醉在这高水平的马戏之中。
红衣少女噙着一抹微笑,站立于马背之上从容的离场,如雷的掌声不绝于耳,大伙手都拍得有些疼了,
鼓声一停,一阵悠扬的丝竹之声又响了起来,左右两边的高楼上分别出现两名黄衣少女,随着音乐声翩然起舞,她们体态调娜、身轻如燕,众人得气凝神的看着她们在联系着两座高楼的绳索上对舞,动作高难惊险,姿势优美曼妙有如飞仙。
绳索上的表演精彩绝伦,难得的是两名少女色艺双全,因此观众们看得是如痴如醉!就连鼓掌都忘了,
“真是太棒了,好精彩的表演哪!”傅兰馨鼓掌鼓得手都红了。
说实在的,柳驭烟其实没在看表演,他猛盯着傅兰馨兴奋而配红的脸。她表现快乐的方法很单纯,就是尽情的大笑。
他喜欢她的单纯、善良和固执。
“什么时辰啦?要放烟花了没有?”生怕错过了他设计的烟花,她连忙拉着他往烟花台跑。
虽然时辰还没有到,但周围已经济满了兴高采烈的人群,都翘首盼望着烟花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