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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啦!”父亲捅的楼子何止这桩,每回都找人帮忙,她们得欠多少人情。
“如果需要帮忙,找我。”知道她没听进去,大杨又说一次。
“好啦!如果要人帮忙,第一个就找你。”贺盼盼漫应着,站起来,“我要回去想想新的访问稿了,祝我好运!”
“祝你好运!”大杨暗叹。她们太骄傲,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不会轻易求援的。这刚强的个性,会让她们姐妹吃尽苦头。
贺盼盼推开店门,看见突变的天气,“下雨了。”
大杨转身拿出黑伞,“我这里有雨伞。”
“不了,只是点小雨。”贺盼盼潇洒地摆摆手,走出休憩。
章晏霆将车转入小巷,正好看见贺盼盼踏出休憩,仰起头,她望着落下的雨丝,任雨水洒落脸庞。
雨丝由她高仰的头滴落,这时的她有种柔弱的气息,跟强装出气势、咄咄采访他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闭上眼,眼角滑落两行水渍!?是泪?章晏霆的心震了一下,很难想象强悍的她会流泪。是雨水吧?
他发动车子,缓缓驶向站在路边的她。
感觉一辆车子慢慢驶进,贺盼盼微恼,侧头瞪向打断她淋雨兴致的冒失者。
章晏霆!?
贺盼盼退回红砖道,这时候她不想见到任何认识的人,特别是他。
可是车子却不如她愿地停在她身边。
章晏霆下车,任他昂贵的亚曼尼被淋湿,站定在她面前。
她抬起头,不驯的望着他;而他则不理会她的挑舋,伸手,擦去她颊上顺着雨水滑下的水痕──还带点余温,是她的泪。
被看出秘密的她昂起下巴,只有眼底闪过一抹令人心疼的惊慌。
他的手牢牢扣住她的下巴,将急欲闪躲的她拉近,“利用淋雨的时候偷哭,跟借着烟熏出泪水……是一样的意思吧!”
被看透的狼狈让她发怒,却挣不过他的手劲,想也不想地,贺盼盼抬腿便踢向他的小腿骨。
落空!她的脚被勾夹在他修长的大腿中间,形成暖昧的姿势。
“章大天王,现在满街狗仔横行,你不怕被偷拍?”贺盼盼咬牙嘲讽。
“你怕?”
“当然不……”
“怕”这个字被他吞下。他吻住她冰凉的唇,唇间的味道蛮横的进入她的嘴里。贺盼盼想挣扎,却逐渐融化在他转为温柔的吻中。
终于,他移开了他的唇,但还是紧紧拥着她,像拥着亲密的爱人。
双唇重获自由,贺盼盼立刻抬头低吼:“你这个该死的──”
“嘘!”章晏霆抵着她的额,唇畔紧贴着她的,“别说话破坏刚刚的美好。示弱并不需要惭愧,再悍的女人都需要一个有力的肩膀。”
他的话撕开她的伪装,贺盼盼眯起眼睛,一宇一句的说:“我、不、需、要、任、何、肩、膀!”挣开他的手臂,拨开湿透了的发,扬起下巴,她挺直腰杆走开。
“哈哈哈!”章晏霆似乎早已猜到她会这么说,不但不以为忤,还觉得好笑。
她可以感觉到背后那道视线,也可以听到他爽朗的纵笑,就像他留在她嘴里的气味一样……狂妄!
去他的混蛋!诅咒他会因为绯闻上报。
天王未婚妻曝光!
“这是怎么回事?”贺依依皱眉,指着报纸上大大的标题问妹妹。
贺盼盼呻吟,“大姐,这八卦报纸写的你也信?”去他的章晏霆!没想到昨天在路边的即兴演出竟然真的被拍下来,而且还上了头条!
那张照片的她被头发遮住大半的脸,但贺依依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贺依依不被她轻易唬弄过去,沉下脸,“章晏霆就是你最近刚接的采访对象,是吗?”
“是他没错。但昨天真的是场误会……”被大姐一瞪,贺盼盼到嘴的解释都吞了下去。那照片看起来,确实像一对拥吻的情侣。
“下次小心点。”贺依依起身,“我要去银行办贷款。”
“好。”长姐如母,在贺家,严肃的贺依依比贺母更让妹妹们敬畏。
贺依依走到门前,看了妹妹苍白的脸色,眉头又皱了起来,“最近又常到大杨那里去了?少喝点酒!”
“知道啦!大姐,你跟银行约的时间快到了,再唠叨就来不及罗!”
临出门前贺依依忍不住又交代:“妮妮上班前记得要她吃了早餐再出门,你也是!”
“知道啦!”
送走了大姐,贺盼盼懒懒的踱回房间补眠,经过房门前,贺妮妮啪答一声拉开门,“二姐,你上头版了!”
贺盼盼揉揉欲裂的头,“一大清早的,你的消息还真灵通。”
贺妮妮瞪着大眼,拉着她问:“二姐,你真的跟章晏霆相恋多年,而且还在日本订婚喔?”
贺盼盼敲了她的头一下,没好气的说:“他要是我相恋多年,已经订婚的男朋友,你们可能会不知道吗?”
“对喔!”贺妮妮搓搓被敲疼的头,“二姐,那你跟章晏霆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哇!就在大街上拥吻耶!真猛!啊!二姐,干什么一直打我啦!”
贺盼盼擦着腰,“第一,我没有跟章晏霆交往!第二,昨天跟他拥吻的那个人不是我!”
“不是你?”上扬的语调有百分之百的不信。
“不是我。”贺盼盼决定否认到底,反正没几个人可以光凭被头发遮住大半的脸就能认出她。
“哦?”贺妮妮也有些不能确定了。从来没听二姐提过章晏霆,况且报上那名女子是他的日本未婚妻,应该只是神似二姐的另一个人才对。
“乖!别胡思乱想了,去吃早餐。”
贺妮妮点点头。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二姐,如果有一天你交男朋友了,千万要幸福喔!”
贺盼盼端详着妹妹脸上藏不住的惆怅,“你跟你们帅帅小老板怎么了?吵架啦?”
“没有啦!只是……只是突然想到而已。你跟大姐为了爸爸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了,我都没能帮上什么忙……对不起……”
“傻瓜!”贺盼盼笑骂,“都过去了!现在我们说好谁也不要再理他,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就好了,嗯?”
贺妮妮僵笑着。不是说不理就能不理的,法律上父亲已经跟母亲离婚了,血缘上他却永远是她们的父亲,他老了、病了,不想理也不成啊!
过去,责任都是两个姐姐在扛;现在,该是她帮忙承担的时候了。
第四章
贺旺德离开医院之后,又因昏迷被送入院。贺妮妮瞒着两个姐姐,悄悄将变成植物人的父亲送到安养中心,不想增加她们的压力。
而贺盼盼知道后,也想卸下妹妹肩上的担子,因此决定背着妮妮,暗中接走父亲,让她能开开心心的跟帅哥小少东在一起。
但安养中心却不肯让她领定父亲,双方因而僵持着。
“小姐,你父亲当初是由你妹妹送来的,我们不能随便让你带走。”院长坚持着。
“他是我父亲,而你却不让我带走?”一语点出身分的合理性,她皱着眉,作势要打电话,“或许我该请警察过来处理?”
院长有些慌,他们这家安养中心是黑牌经营的,没有立案,她不想惹来太多问题。“贺小姐,你让我很为难……”
贺盼盼看出她逐渐软化,坚定的说:“我先带我父亲回家照顾,如果我们自己照顾不来,还是会送回来的。”
“如果你坚持的话,当然我们也不能阻止家人带走。”院长没辙,只好带着她走进病房里,“照护植物人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得灌食、得把屎把尿,一般人照顾不来的。你先带回去看看,要是不能的话再带来。”
贺盼盼没有听进院长的话,她的眼睛定在骨瘦如材、眼神涣散的父亲身上。几个月不见,他竟变成这个样子了?压下不该有的心痛,声调不变地说:“请帮我送到外头的出租车上。”
报出地址之后,贺盼盼就环胸坐着,不能也不愿转头看身边的父亲,那会让她、心软……
“小姐,到了。”壮壮的出租车司机帮她解开贺旺德的安全带,并抱到轮椅上。
“谢谢你!”贺盼盼除了车资之外,还多给了些小费。
“小姐,回程还搭不搭车?”
贺盼盼摇头,“不必了,我可能会在这里待一下,谢谢。”
望着驶离的出租车,贺盼盼告诉自己,没有退路了。她吸口气,推着父亲的轮椅,按下电铃。
“你好,我打过电话,要来托放我父亲的。”
如愿将父亲托在基金会的安养院里,算是了桩心事了。
没有人知道他被送到这里,而贺盼盼留给植物人基金会的资料也都是假的,将来他死了,墓碑──假使有的话,上头的名字也会是假的。这样才不会有人再要大姐跟妮妮出面处理这些事。
如果不是为了妮妮,她不会再管父亲的事,不能眼看着妮妮因为他而误了幸福,既然总有人得牺牲,那么就她吧!
大姐得扛起出版社,而妮妮又有人爱着、疼着,所以,就她吧!谁教自己身上流着他的血。
离开安养院后,贺盼盼信步走在山路上。
一辆车子从她背后呼啸而去,她嘴角露出浅笑,这正是她希望的──一场车祸。
只要她出其不意地冲到路中间,要死,不难。
贺盼盼抚上腕上的刀痕。既然没办法把属于你的那一半血还清,那么就以我的命,交换姐妹的幸福。
她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任何身分证明文件,所以警方无法确定她的身分。
她死了,父亲又是不会说话的植物人,没人会找到大姐她们,要她们负责照顾父亲的,如此一来,她的牺牲才有代价。
走过转角,瞥见路旁镜子里的自己,她下意识地避开,不愿意看到酷似父亲的这张脸。
从懂事开始,她一直憎恨着这张脸,而母亲埋怨父亲时,总会附带一句:“看到你这张脸就讨厌!”
她自己也很讨厌。这是上苍恶劣的玩笑,让最恨父亲的她,遗传到他的长相。
因为这张脸,让父亲“认为”最疼爱的女儿是她,其实她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疼爱;也因为这张脸,阻隔了母亲对她的关爱。
她不懂,如果母亲讨厌父亲到连带讨厌长得像他的她,为什么不干脆离婚?
大人的世界真的难懂,而日子就在期望被爱及屡屡失望中过去。
长大的她不再期待有人爱,当活着毫无乐趣的时候,死亡就不可怕了。
听见有车子下山的声音,贺盼盼露出微笑,转身,冲到路中……
嘎……
刺耳的煞车声伴随着男人的咆哮,几乎要穿破耳膜。贺盼盼张开眼,很遗憾的发现一辆黑色跑车,正停在自己身前不到三寸的位置。
它竟然停得下来!透过车窗,她看见驾驶座里那个愤怒的男人。
是章晏霆!?
她喃喃说声对不起,退到路边。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今天没化妆,他应该认不出来吧!
为了不让任何人认出来,她破天荒地没化妆就出门,没有厚厚的化妆品遮掩,这张带着痘疤的脸,是不会引来太多注意的。
这个女人很面熟!这是章晏霆的第一个感觉,因而让他顿下连串的咒骂。既然她已经道歉了,他也不必咄咄逼人。
“走路小心点!”他发动车子,偏头看了看低垂着脑袋的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算那女人差点被撞到,但,抬起头看到他的第一眼,居然不是惊吓的表情,而是不可置信跟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