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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空相爷的坚持下,司空傲雪与令狐剑的婚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准备着。甚至很多东西,从一开始就早已经准备好了。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了大半个月,这一天,终于到了出阁的日子。
一大早,整个司空府便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大婚之日应有的喜气。司空傲雪坐在铜镜前,任由喜娘为她梳妆打扮。
墨玉不知去了哪里,喜娘在梳妆完毕后也恭敬的退了下去。司空傲雪静静的打量着自己的模样,勾起了一抹羞涩的笑容。
“妹妹。”司空傲梅推门进来,站在她的身后,手上端了一碟糕点,“今天一整天都不能吃东西了,趁着现在吃一点吧。”
说完,便拿了一块,递给了司空傲雪。
一大早的起来,一直忙忙碌碌到了现在,司空傲雪也确实是饿了。她接过了司空傲梅递来的糕点,边吃边问道:“怎么府内还是这么安静?爹的身体好些了吗?”
身后的司空傲梅扬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她看着司空傲雪将那一整碟的糕点全部吃完后,才缓缓的开口道:“爹和大家都睡了,所以才很安静啊。”
“睡了?”不知为什么,司空傲梅的声音令司空傲雪觉得有些阴冷,她狐疑的转身,却只觉得一阵晕眩,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倾斜了过去,变成了两个三个四个。
“咦……这是……你……”司空傲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司空傲梅下了药,她运功想要抵制,却发现这只不过是徒劳的挣扎。最后眼前一黑,只见到了司空傲梅那显得有些疯狂的双眼,最终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被浓烟呛醒的。浓烈的黑烟几乎让她不能呼吸,她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下满是鲜血,浸湿了她的嫁衣。
“醒了?”
循声望去,司空傲梅不知何时也换上了一件大红的嫁衣,她手上拿着的匕首还在滴着鲜血,身后冲天的大火将她略显苍白的皮肤映上了一层妖艳的橘红。
“姐姐,你……”头依旧有些疼,思考就像是凝结成了泥块一般,完全动不了。
“就剩你了哦,雪儿。这府里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大家都在地下等着你,多寂寞啊……”司空傲梅的神情有着难以言喻的疯狂,她缓步走到了司空傲雪的身边,一脚将仍旧虚弱的她踢到了地上。
死了?都死了?谁做的?
司空傲梅手上那仍旧滴着血的匕首那样的刺眼,答案显而易见,她却不愿意去面对。司空傲雪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夜空,四周的大火打过明亮,她已经看不见漫天的繁星了。四周不断升高的温度炙烤着她原本水嫩柔滑的肌肤,艳泽的唇瓣依然干裂,细细的血丝从里面渗出。四周满是木头噼啪的燃烧声,尸体焦臭的气味突然变得那样的明显,让她无法忽略。
“为……什么?”司空傲雪艰难的张开干裂的唇,质问着司空傲梅。这些人,不仅是她的亲人,也是她的亲人啊!还有那些毫无关联的人的生命,就这样化为了虚无。她如何狠得下这份心!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司空傲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一串银铃一般的笑容就那么飘荡在了火场之中。那样的诡异而疯狂。
“司空傲雪,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司空傲梅的神色突然变得凶狠,扭曲的疯狂让她原本艳丽柔媚的五官变得如同恶鬼一般,她轻轻地抬起了莲足,狠狠地踢向了司空傲雪的小腹。
“你这个灾星!当年克死了你的母亲,如今连爹也被你害的卧床不起!就连令狐公子……也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凭什么!”她的神情从最初的愤恨道最后的柔情蜜意,最终却又转化为不可阻拦的疯狂。她一下又一下的狠狠踢向了司空傲雪,看着她因疼痛而逐渐惨白的面容,看着鲜血从她干裂的口中流出,她此刻只感觉的身心无比的畅快。最后,她无法抑制内心的狂喜,终于纵声大笑。
“司空傲雪,如果你真的不明白,就下去向阎王问个清楚吧!”司空傲梅的眼中连最后一丝理智都被疯狂淹没,她高举起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对准司空傲雪的心口就刺了下去。
被下了迷/药的身体软软的没有一丝的力气,司空傲雪自知躲不过去,只得闭上了眼,准备迎接那即将到来的疼痛。
“啊——”女子尖锐的惨叫划破长空,温热的鲜血洒了一地,又很快被四周的高温蒸发。
司空傲梅没有等来刺骨的疼痛,她睁开了眼,就看到一柄明晃晃的长剑贯穿了司空傲梅的咽喉。
“为……什……么……”司空傲梅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贯穿自己的剑尖,丝毫不顾手上的疼痛,艰难的转过了视线,一字一字的挤出了最后的话语。
令狐剑手握长剑,目光冰冷的看着司空傲梅,没有一丝的愧疚或是犹豫。他手腕一转,利落的抽出了自己的长剑,看着司空傲梅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在地上的身体,冷漠的说道:“你该死。”
“令狐公子?”司空傲雪此刻心中充满了庆幸的喜悦。还好!还好他没事!至少他还没事!
可是下一刻,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左胸心口处的疼痛比不上此刻的震惊。她瞪大了美丽的杏眼,不解的看着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男子,拿着一把长剑刺穿了她的心口。
“雪儿,莫要怪我。我也是不得已……”令狐剑的神情没有了方才的冰冷,他好像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就连声音都变得沙哑而低沉,“我是真的爱你……若有来生,我必不负你。”
——雪儿,此生是我负了你,若有来生,必将倾尽所有,许你一生无忧——
远远地,好像也曾有人这么对她说过。那漫天的大火和眼前的情景慢慢重合。噩梦就像是海潮,将不会游泳的人无情的吞没。记忆如同突然之间融化了的冰雪,奔流而出。那纠缠了几生几世的爱恋,伴随着胸口的鲜血,倾泻而出。
第一世,她是先皇最宠爱的长公主,他是战功累累的兵马大将军。他告诉她等他回来,许她十里红妆万里锦红,她却只等来了亡国的号角,泪饮鸠酒。
第二世,她是世家的嫡女,他是寒门的书生。她愿等他功成名就,却只等来了御赐驸马,嫡女为妾。
第三世,她是青楼的艺怜,他是风流倜傥的世子。他为她赎了身,她给了他一颗心,奈何门第相隔,曲终人散。
第四世,第五世,第六世……
第七世,她终于又在茫茫人海中等到了她。她那样期待的披上了嫁衣,却只换来了他心口一剑。
那伤痕,就如同最初的最初,他贯穿了她心口的伤痕一般,同一个位置,同样的疼痛,灼烧着她的灵魂,直至万劫不复。
错了吗,她如此的执着,是错了吗?
眼角滑落的,是悔恨的泪水,还是背叛的痛楚?
灭门之恨,不共戴天!
令狐剑,若我司空傲雪今日不死,他日必与你恩断义绝,至死方休!
漫天的大火依旧映红着夜空,远远看去竟是只觉得美丽而妖娆。这股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将所有的一切化为了灰烬,爱恨情仇,什么都没有留下。
京都的百姓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百官依旧上朝,武林人士依旧仗义江湖,儿女情长。
没有人会记得已经逝去了的繁华,可仇恨,却像是噬骨的毒药,深入骨髓,再也无法根除。
……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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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重逢
三年后。
血玉梨花簪反射着皎月的光华,微凉的夜风反飞了她的衣袂,三千青丝随风扬起,仿佛相爱之人的痴缠。
她静静的伫立于山崖之上,举目望去,江山如画,烟雨如丝。绝色倾国的脸上,是令人胆寒的冰冷。她的双眼没有温度,没有情感,只有一片冰原,望不到尽头。
脚下,早已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啪嗒——
是晶莹的血珠从她如葱一般的指尖滑落,在她洁白的裙摆上绽放的声响。
忽而一阵箫声起,那样的苍凉而哀婉,只见漫天的梨花扑扑簌簌如江南细雨一般密密飘落,也不知迷了谁的双眼。
“你们是……落花……宫……”老者瞪圆了双眼,惊恐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竟能够再一次亲眼见到这美的残忍的梨花雨。
女子莞尔一笑,上扬的红唇如同夜空中高悬的下弦之月。手腕轻翻,通体泛着幽光的灵剑在花雨中舞出了绝美的轨迹,那老者甚至来不及感受到痛苦,只觉得漫天的白色想他涌来,在惊叹这一美景的同时,结束了生命。
剑过无痕,锋不流血。女子的动作是那样的优雅而从容,像是一只高贵的天鹅,丝毫没有沾染凡间的尘埃。
箫声仍在继续,忽高忽低,忽近忽远,如泣如诉,如歌如诗。待箫声逐渐远去,最终化为风中一缕残章断片,女子窈窕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仿若梦境。
只留下,满地的鲜血和成堆的死尸,还有不知何时燃起的大火,照亮了满布繁星的夜幕。
直到旭日东升,一切化为焦土,天下方知,那盛极一时的任意山庄上下千百余口,惨遭灭门,无一幸免。
一时间武林哗然,江湖上风声鹤唳。那曾经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落花宫,重新现实,君临天下。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反抗落花宫。它的存在就如同一个神话,那样的虚无缥缈,凡是落花宫现世之时,必然是乱世初始之日。
又有谁不知,今日之后,江湖上将会掀起怎样一番血雨腥风?
……
江南。
龙倾月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玉质酒壶,身着一袭苍蓝广袖长袍,微敞的领口可以窥见精壮的胸膛,那样的恣意而风流。此时他正靠在树荫之下,一只腿蜷起,提着酒壶的长臂搭在上面,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的湖光山色。
江南的水是柔美的,就像是这里人们所说的话语,软软的,带着一股子香甜的气息,让人的心头酥酥的,痒痒的。那些个远山近林,像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霭,如同水墨丹青一般含着诗意,含蓄而羞涩。
可是龙倾月,却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的美景。他烦躁的喘着粗气,四处飘逸的目光总是定不下焦距。三年了,整整三年。当年他好不容易平息了右门的叛乱,协助尊主选出了新的右尊管理右门,想着终于可以迎娶心里的那个女子,满心欢喜的赶到了京都时,却发现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曾经的豪华宅邸早已化为了一片残垣断壁,就连那曾经收留着欧阳落雁的宅邸,也是人去楼空,没有一丝的踪迹。那一刻,他是那样的绝望而痛苦,好像天地间都失去了颜色,就连天上的太阳,在他的眼中都是漆黑色的色彩。
所有人都告诉他,左相府在二小姐成亲当日,便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着了火,熊熊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没有一个人逃出来,全烧死在了里面。可是,他不相信!他的雪儿,那个像是月下精灵一样的女子,她还等着他去娶她呢!怎么会嫁了人,还去了另一个世界呢!
这三年来,他疯狂的寻找。心中总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告诉他,只要坚持下去,这茫茫人海,万丈红尘,最终一定能够寻得她的身影!
“雪儿,你到底在哪里……”龙倾月喃喃自语,他烦躁的灌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