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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鲁秋点头,站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我则走至书案前,开始写写画画。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待我手臂有些累了,放下笔才发现,所写的每一张纸上都是颜沛锦的名字。最离谱的还为颜沛锦画了一幅画像。
正是去年初见他时,身着黑氅的模样。
那时,人群中的他如星一般璀璨,让人一眼便能注意到他。浑厚低沉的声音,更是令人欣悦,姣好的面容让人一眼便难以忘怀,一个陌生高高在上的他,如谪仙一般。
那第一眼,第一印象,如此深刻。
而画像上的他,为什么神色那般迷茫,是我的画技越来越差了,以至于将最初的他描绘不好,还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看清楚他,才会画出这般遥远的他?
是的,我从来没有看清楚过颜沛锦是个怎样的人,只是一味的沉溺在他温柔一面之中。
对着画,我心中满是嘲意,哼笑出声:“无知。”挥开桌上的纸张,绕出书案去取书看。
在书架上找了片刻,发现鲁秋还在,道:“将书案收拾一下。”她乖巧的应着,我便去取了自己喜欢看的书,半倚在锦榻上,舒服的慢慢看了起来。
果然,只有禁书才能让我心情好很多。
书上描写的内容,再加上描绘的图,都让我眼前一亮,因和颜沛锦在一起,所以很少看这些禁书。如今看,感觉完全不同啊。
每一个人物,每一个动作,描写的十分细腻,绘画的十分细致,真是越瞧越兴奋。
看到一幅画面的时候,我不禁笑了出来,因为画面上的两个男人正兴奋的,突然从床上掉下来……摔在下面的男人的表情绘的十分贴合文字的描述。
“原来,你喜欢看此类书。”我正看的入迷,却听一个男声从头顶传来。我还注意着书上的内容,十分随意的回答:“看了多年了。”
此时,书上写的是下面的男人大怒,立马起身伸拳揍,我忙看下面的图,只见那男人一拳过去,已经将压他的男人揍歪了嘴。
“哈哈。”我大笑一声:“哎,你要不要看?这场景很逗趣。”将书递出去,抬头看和我说话的人……
看到他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傻傻的愣住了。手无力,书从我手中掉落在榻上,我赶忙起身,看着榻上的书被他拈起来,他瞧了两眼,眉峰是越聚越高,最后一脸不思议的看着我:“原来是这些看多了。”
我茫然,看一眼跪在书案前的鲁秋,我有些晕了。想来是他进门制止了鲁秋说话,过来偷看我做什么……
“皇……皇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忙下跪请安:“皇上金安,您来臣府中……”
“听说你告假,过来看看你。”他又翻了几页书,嗤笑道:“不曾想你竟在家中看这种东西。”
颜锦墨啊颜锦墨,您留宫中好好看您的奏折就完事儿了呗,怎么跑到我府上看我啊。“臣身体微恙,故告假不入朝,方好一些才……才随意看看书的。”
“随意看?朕瞧你倒是看得入迷。”颜锦墨撩起袍子,端坐在了锦榻上,而后抬眉看我:“方才还想让朕看,莫非也想让朕逗趣下?”
“臣……”怨念啊怨念,颜锦墨您要不要这样欺负人的?正经点,要罚要怎么着,您说啊!
正于我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颜锦墨道:“起来说话吧。”我偷偷抬眼瞅了眼他面色,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笑意,“皇上,臣下犯禁,请您治罪。”
“赦你无罪,起来吧。”似乎,他的笑意更浓了,我心是越发的担忧起来。笑面虎什么的,总是让人猜不透,让人无形中有些畏惧。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只见颜锦墨开始认真翻阅我喜爱的禁书,心中大惊:“皇上,您……您别看这种低俗的东西,免得污了您圣洁的龙眸,臣现在就将它烧了去。”
颜锦墨摇头,笑道:“有剧情,有情感,画工也不错,想来是在京中最出名的书肆订的吧。”听颜锦墨这话,我登时怔住,莫非他……
“不算低俗,还不错。”颜锦墨抬眼看我一眼,而后继续道:“只不过,你假借生病在家看这类东西,实属不该。”
“臣……身子确实有恙。”我的心,病了,皇上您瞧不出来罢了。
颜锦墨将书放至一旁,笑道:“眼有些肿,看你面色有些苍白,姑且算你病了吧。”
笑笑笑,颜锦墨您能不能不笑,您一笑我这心跟着颤抖啊!
“午膳还未用,却不知能否在步卿这里享用佳肴?”颜锦墨如璀璨星辉一般的眸子含着笑意,话语轻却字字打在我的脑海,我自是不能拒绝啊,应承了便忙转头吩咐一边跪着的鲁秋:“快去准备午饭,告诉厨子皇上驾临,要丰盛。”
鲁秋磕头应了便颤颤巍巍的出了门,看着她离去,心想我要是也能离开就好了。
“这空挡,带着朕逛逛步府。”颜锦墨起身,又续道:“朕还不曾逛过步府,听说步府是京城中最为清雅的园子,具有‘世外花境’之称。”
我跟上颜锦墨,谦虚道:“都是外人过谦,其实步府也不过只是个住人的宅子,能遮风挡雨罢了。”步府是大,是两个园子合并而成的,但再大也敌不过皇上您的皇宫啊……
天,我大逆不道的想了些不该想的东西。
“遮风挡雨……”颜锦墨默念这四个字,后小声说:“南方还有很多人,连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没有。”
听这话,我愣了下,颜锦墨还想着受灾的百姓:“皇上,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一切都会过去,苦难之后便是安定。”颜锦墨坚定的说这句话,而后侧目看我,笑说:“如将你这园子送给受灾的百姓住,你可愿意?”
我知道颜锦墨是玩笑而说,故随着应和:“为百姓,臣自是愿意的,不过还得请求皇上好歹给臣一个遮风挡雨的去处。”
颜锦墨“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朕的好臣子,届时朕一定给你寻一处好地儿。”跟在颜锦墨身后离开书房的我因他这话,心颤了一下,他不是说真的吧?
如真的,步家祖宗不从地里爬出来吃了我才怪。
“朕今儿琢磨一件事儿。”随颜锦墨缓步走在花园往水榭去的回廊上,颜锦墨的声音从前传来,声音中带着点疲惫,却不影响浑厚的音质。
“皇上,什么事儿您说说,臣愿为您出谋。”
颜锦墨侧头看我一眼,眸中的笑意依然在,开口说:“泽瑞国皇帝退位让贤,让其三子楚政君即位,邀请函已送来,希望香宛国和西戎国两国遣人前往祝贺,朕琢磨着到底让谁去。如官位品级低了,是对泽瑞国新君的不敬,届时新君心有怨念,影响两国交好。”
影响两国交好。
很平常的几个字,然让我看到了颜锦墨的心,他完全无心统一天下,只希望两国交好,只希望香宛国能再度辉煌却不愿天下统一。
而,颜沛锦有此心,他想要统一天下,让天下百姓归于香宛国。
想来,老皇帝看出了颜沛锦是个有野心的,才将皇位留给颜沛锦,只可惜……
“朕打算派一位王爷前去泽瑞国,却不知选择谁。不论选择了谁,没有被选的人必然心有不满,真是愁人。”颜锦墨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传入我耳中,虽然心想着别的,耳朵也在听着他的话。
颜锦墨是绝对不会选择韩亲王颜锦涵前往,办事不稳妥,其性子直,指不定招惹了谁还不自知,若派他,任谁都不会放心。但,选择了另外几个王爷中的任何一个,大皇子第一个跳出来说不愿意,因其爱出风头。最好的法子是,不要选择皇帝的兄弟们,而是从别的王公大臣中选择一个稳重且地位相对合适的人才是。
“不知臣前往泽瑞国,可合理否?”我去。一来我是香宛国的丞相,地位合适;二来颜锦墨也不必再反复思量几位王爷了,如今是安抚他们的时候,最好不要生出事端来才是。
当初南方水灾,大家瞧着都是苦难活计,便个个退缩,只有颜沛锦出来揽了这事儿。如今去泽瑞国,轻松自在无烦忧,自是人人都想去。让谁去都为难,处理不好,兄弟之间的关系想必会再次僵化吧。
“你?”来到水榭,颜锦墨站在美人靠前,看着临水一面开敞之处,听我说完后,立马侧过头来直盯我说:“你想去泽瑞国?”
不回避颜锦墨的目光,微笑道:“臣这么些年皆在江南进学,尚未出过国,去泽瑞国看看邻国的乡土民情也不错,最主要是不会让皇上您烦恼于选择谁了。”
颜锦墨盯着我看了片刻,水光漾在他眸中,明澈如水晶一般,煞是好看,加之这张英俊的面容,如玉一般温润,越瞧着是越发的柔和起来。
然而,这张脸让我看到了另一个人,颜沛锦。
他们毕竟是兄弟,眼神一般深邃,面容三四分相似。
我懊恼,怎么又想起颜沛锦了?不是说要学着放下,开始淡忘我们之间的关系,只待和颜沛锦摊牌时,能潇洒霍然的退出吗?
颜锦墨转身,目光转移至水榭下方,瞅着水中欢快自由游荡的红鲤,低沉说:“你真想去,朕便允了。”
“臣谢皇上成全。”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的私人原因,我去泽瑞国,这段时间是我缓解心情的最佳时期,不管能否将颜沛锦放下,总之换一个地方换一种心情,回来之时必然比现在好很多。
“可需要什么人陪着你去?”颜锦墨问。我想了下,道:“臣带着鲁坚一个人就可,其他的按照规矩来。”使臣以及打理贺礼的大小官员都不归我安排,都随皇上自行决定了。
颜锦墨转身走至石桌前,优雅撩起袍子,端端坐了下来:“你也坐吧。”我点头,边坐边听颜锦墨续说:“需要什么尽管说,莫羞于开口,一切费用由户部出。”
我称是,颜锦墨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注意的事项,言语中总有那么几句话说的是关心我的话,我自当是皇帝对大臣的关心之语,全然没有放入心里去。
午膳在水榭用的,方用至一半时,府中又来了一位贵客,那人正是颜沛锦。
他走在回廊那头时,目光便没有从我这里移开,可能是我和颜锦墨吃吃喝喝比较开心随意,比较引人注目吧。
他来到水榭,率先下跪给颜锦墨请了安,后我起身给他行礼,他也只是看我一眼点头,对颜锦墨言语道:“臣听说丞相身体抱恙,便来看看,未料皇上也在此。”
颜锦墨动作优雅,风仪翩翩,周身那股子威严与这清雅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温和气质,含笑开口:“朕同你一般,来看看步卿。他没什么事儿,只不过体虚,朕准他休假几日就是了。你也坐罢,一起饮杯酒。”
颜沛锦如颜锦墨一般优雅,其优雅之中带着一种霸气,若隐若现,很容易让人发现,还有他那股子孤傲劲儿让他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