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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两。”
“咦!五千两?”
“你有看到?”她有看到,真是太好了!
“嗯,我有看到。”可是没了……
“那五千两呢?”牛布袱伸出手,没拿到钱他实在不放心。
杨寿秋不解的看著他的掌心。他不是要给她的吗?怎么现下又跟她要?
“那五千两不是你要给我的吗?”
“不是!那是我不小心掉的。”牛布袱气急败坏的说。
糟糕了,不是给她的!完了!她已经花得所剩无几,要怎么向他交代呢?
“快说,五千两呢?”迟迟不见五千两,牛布袱快失去耐性了。
“没……了。”
“没了?你说没了?”牛布袱几乎失控地大叫出声。
“因为……因为我以为那是你要给我的,我昨晚跟你说要上街逛逛,所以,就以为是你要给我花用的嘛!”
“那也用不著一口气全部花光吧?”就算钱全部用完,也要有看到买的东西。
“啊!还剩十七两。”杨寿秋赶紧将怀中的十七两拿出。
“那剩下的四千九百八十三两呢?”
“这……”杨寿秋的目光飘忽不定,不敢直视牛布袱。
牛布袱看她支吾其词,这时他也发现房里似乎多了许多东西,方才他急著找五千两,没注意到房里多了这些东西,难道……
他气愤的指著那些东西,“这些……该不会就花了四千多两吧?”
“当然不可能。”杨寿秋睨了他一眼,现在的牛布袱看起来好像随时会发飙。
牛布袱仔细一想,从他进家门的那刻起就看见许多怪事,一定也都是她的杰作。
“门口的那两尊石狮子呢?”
提到门口的石狮子她就很得意,那可是她今日所买的东西里最有价值的。“不错吧?那对石狮子看起来不仅威风凛凛、雄壮威武,模样更是栩栩如生。那可是我从一个老师傅的手上买下的,而且你知道吗?其实老师傅很不愿意割爱,要不是他觉得自己年迈,离躺进棺材里的日子不远,他才不愿意呢!
本来他是卖五千两,可是卖了三年都卖不出去,有人看了虽然爱不释手,但就是价钱太贵买不起,今天老师傅终于忍痛减了两千两就被我遇上,外头的人都说咱们牛家的石狮子已经历经风霜、残破不堪,所以既然有这捡便宜的机会,我就毫不犹豫地买下来。“
杨寿秋说得喜上眉梢,完全无视于青筋暴凸的牛布袱。
“三、千、两!”牛布袱咬牙切齿的说,那一字一字都猛烈地僮著他的心。
她说了那么多,完全掩饰不了她乱花钱的事实,而且他怀疑她被坑了,那种东西顶多值一千两。
“是啊!很便宜吧?”
“为什么我刚才遇到几个不认识的人在牛家走来走去?”
“那是我今天刚买的朴役,他们很可怜的,有的是无家可归、有的是卖身葬父,还有年纪最小的小绿,她差点就被继父卖进妓院,幸好遇上我。”
看著满屋子大大小小、毫无实用价值的东西,他的怒火烧得更旺。
“我赚的钱不是让你拿去散财、拿去救济人的!你知不知道那都是我辛苦的血汗钱?”
“我知道啊!我以为是你要给我花用,而且我也没有全部用完。”
“你还有脸说?我活了二十六个年头,用的钱都没你今天花的多,居然只剩下十七两!”
“其实……本来是没剩的。”杨寿秋犹豫著该不该说,最后还是决定说出实情,好让牛布袱知道今天其实是有赚的。“老师傅看到咱们家那破旧的石狮子,他说还可以整理一下,打造成别的形状,所以我就转卖给老师傅,他把身上的十七两全给了我,真要说起来,我还帮你赚了十七两。”
“你……”牛布袱听到她的说法,差点气昏了,跟五千两比起来,十七两算什么!“你被骗了还帮别人数钱,那对石狮子可是唐朝一位名臣的所有物,出自名家之手,经过百年也算是有历史价值,最起码也卖得了上万两,而你……竟然只卖了十七两?”
“原来那对石狮子这么值钱哪!”杨寿秋的神情平淡,毫无惋惜之意。
牛布袱看到她的态度更是火大。“我真后悔!怎么会娶到你这种花钱不知节制的女人!”
“我哪有不知节制?我一向花得刚刚好,从来不会花超过手头上的数目;要不然,你下次别给那么多,我就不会花那么多了!”杨寿秋很无辜的说。
她也很气恼,原以为他是给得心不甘情不愿才丢在地上,没想到根本不是给她的。
“是我不小心掉的,我没有要给你。”牛布袱气恼的大吼:“就算我给你五千两,你也不该一次就花光,‘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道理你不懂吗?”
“懂!但也有句话说‘世事无常,活在当下。’我没钱花就不快乐,所以我要花钱买快乐。我跟你要银两花用,谁教你不给我!当我看到那五千两时,才会以为是你要给我的。”
“不会有人一次就给五千两当零用的。”她居然还强词夺理!
“那你早说嘛!我花也花了,你就别计较了,下次别给太多不就成了?”
牛布袱难以置信的摇头,说了那么多,她竟然还不知悔改,真是家门不幸!
“天啊!我一生省吃俭用,竟会娶到你这种败家妻!”
骂她败家妻?他腰缠万贯,花他这点小钱算什么?况且她以为那五千两是给她的零用,才会放心的花掉,他凭什么说她败家?
“你干脆一辈子当个守财奴,睡在用银子铺成的床岂不快活?睡在钱堆,死也在钱堆!娶妻生子本就是要来花你的钱,如果不是这样,那你当初干嘛娶我?呜……牛布袱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我一辈子都不要理你了!”
她说得声泪俱下,也把话说绝了,头也不回的奔出房门。
牛布袱也傻了,他的前妻是逆来顺受的,绝不会对丈夫大声说话,没想到杨寿秋的脾气这么大。
平日见她嘻嘻哈哈的,没想到一看见她的泪水,他整个心都揪疼著。
以前他总把赚钱与守财放在第一顺位,当初是因为喜欢她才同意这门亲事,如今……唉,妻子跟银两—他到底该如何抉择?
“小布布……”杨寿秋伤心的跑到牛布平的房间。
“小后娘,你的眼睛怎么比兔子还红啊?”牛布平像是发现什么惊奇的事一般,倏地睁大双眼。“我知道了,小后娘在哭!真的是,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小布布,娘以后跟你睡,还有你以后也不能理你爹。”
“为什么?”
“我跟你爹吵架了。”
“你跟爹吵架,为什么连我也不能理爹?”
“我和你爹是为了我们今天上街乱花钱才吵架的,小布布,今天你也花了不少的钱!所以你要跟娘站在同一阵线。”
“我又没有钱,钱都是你花的。”
“是吗?那是谁吵著要糖葫芦?是谁吵著要穿新衣?是谁吵著要新弹弓?你若是否认,我统统都要拿回来。”
“好好好,布儿跟小后娘站在同一阵线总行了吧?”他已经把那些东西当成心肝宝贝,怎能被收回去!
杨寿秋在心里贼贼的笑,小孩子可真好骗;牛布平则觉得有些奇怪,他好像为了那些东西把爹给出卖了。
王同定刚从外地回来,他在乍见牛家大门时太过惊讶,滑了一跤并跌坐在地。
而他已经不是第一个,路过的人见到牛家改头换面,都纷纷行注目礼,忘了自个儿正在走路,一不小心便与迎面而来的人撞成一团,更有一群人聚在一块指指点点的。
王同定自小就在牛家生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改变,他有点不能负荷,为何牛家的门面变得这么派头?虽然不是雕梁画楝,却也令人大吃一惊。
这时,从刚粉刷过的朱红大门里走出来一个人,而他身上的穿著与朱红大门的贵气有著天壤之别,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牛家老爷牛布袱。
王同定见著主子,立刻上前询问。!“老爷,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奴才离开不过两天,牛家怎么变了个样?”
“夫人做的好事,去问她吧!还有,府里多了几个下人,你分派一些合适的工作给他们,别白白糟蹋了花掉的银子。”
一说完,牛布袱就离去了,留下满腹疑问的王同定。
王同定在听完杨寿秋叙述事情的始末之后,不禁啧啧称奇。
从来没人敢花老爷的银两,也没人敢当面辱骂老爷,更玄的是,老爷没有把夫人赶回娘家去。看来,他昨天错过一场好戏。
他早就觉得家里应该多些人手,一些老旧的东西也该翻新,他跟老爷提过很多次都没用,没想到夫人先斩后奏,一天之内全弄好了。
老天爷是不是派夫人来治老爷的呢?
牛布平远远的瞧见牛布袱,就立刻将他的小身子藏起来。
原因无它,因为他答应杨寿秋要不理睬他爹,他怕见著了他爹,就会不由自主的跟他说话,所以干脆见了他就躲。
唉,不知小后娘要和爹吵多久,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
牛布平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想看看牛布袱走远了没,没想到却见著牛布袱停在原地不动。牛布袱像被定住一般直视前方,原来是杨寿秋正迎面而来。
“哼!”杨寿秋抬高下巴冷哼一声,打算与他擦身而过。
唉……又是同样的反应,娘子这半个月以来都是这样,她真的完全不理他,也不同他说上一句话,而且布儿这些日子也都不来找他。
有一回,布儿一看到他就跑,他一定被她给收买了。
其实,他一直想找机会解释,当初听到五千两被她在一日之内全花光时,他的确是会心疼的;后来当她真的不理他时,再想起被她花掉的五千两,他的心似乎就没那么疼了,反倒是被她漠视的那种滋味,占据了他的心房,令他非常难受。
“等一下!”牛布袱跑到她面前,决意要解释清楚,“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一时气愤。”
“一时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所以你不用道歉也不用解释,反正在银两与我之间,你最爱的是钱。”她摆出一副没什么好说的模样。
“我想通了,我以后会每天给你五两银子。”
“真的吗?”杨寿秋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原以为牛布袱肯跟她道歉就很难得了,没想到他还愿意每天给她五两银子。
“真的!”牛布袱认真地点了下头。
“我就知道,我还是比钱重要!”杨寿秋得意的搂著他。
“耶!爹和小后娘和好了。”牛布平见到他们和好,高兴的跑出来欢呼。
“布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与娘连成一气。”
“原来爹早就知道啦!”牛布平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
“你们别再给我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这一大一小都是他最重要的亲人。
不过……他的妻子,都这么大的人了,个性还像小孩子一样,可这也是他自找的,谁教他当初就喜欢上这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少女呢!
杨寿秋今日起得特别早,早得连牛布袱都感到十分诧异。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她杨寿秋怎会错过呢?她不但早起,也把牛布平从睡梦中叫起来。
“小后娘,你今天要带布儿去哪里?”牛布平边走边问,神情还带点睡意。
“今天是端午节。”为了今天,她可是存了好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