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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叶谷青的话,二姨太和三姨太立时站起了身。
“你要赶我们走?我们姐妹俩服侍老爷多年,现如今老爷才离开多久,你竟然就要赶我们走?!叶谷青,你到底是何居心?!”
早就料到她们会这么说,叶谷青笑着让刘管家把叶老爷离开时留下的那封信拿过来递给了两人。
“这是父亲的亲笔信,你们就算怀疑我,也不该怀疑刘管家吧。他可跟了父亲很多年了。原本父亲信上告诉我,只是送两位离开,但是看在两位姨娘伺候父亲多年的份儿上,我让刘管家帮你们准备了两百两银子。两位姨娘,好好保重吧。”
二姨太和三姨太自然不相信叶老爷会一分钱也没给她们,当即就要撒泼大骂。
各种事儿以前叶谷青见了也不少,此时见两人如此面上的表情依旧淡淡。下面的一众仆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自家新主子和两位如夫人的这场闹剧该怎么收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看着两人哭闹,一人面带微笑的看着对方。
叶谷青就这样看着她们俩,等到两人哭累了,嗓子嚎哑了,这才慢条斯理的让刘管家拿过一本书来。然后再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将书皮面朝众人晃了晃,只见那本蓝皮书册上赫然写着‘三从四德’四个字。
叶谷青翻开书皮,交给刘管家开口说道:“刘管事,念一下听听。”
刘管家接过去将三从四德的大致念了一遍,见两人一脸菜色和正院内众仆役精彩的表情,红奚越瞥了眼两人继续说道:“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父亲既然把叶府交由我打理,而且他老人家也留信说了两人的去留问题,你们还有什么可闹得?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你们想想你们刚刚的行为,我现在把你们赶出去也不为过!话还是刚才的话,两百两银子你们爱要就要,不要留着给宣城贫苦的百姓!散了吧。”
说完,叶谷青负手离开正院,而两位姨娘则站在原地许久也没有动弹。
东厢的院子内,常阳子带着自家小童正在晾晒药材。见红奚越笑意盎然的回来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忙活手里的活计。
红奚越见小童抱着一个簸箕立着脚尖往架子上放,快步走了几步伸手替他推了上去。
“谢谢红哥哥。”小童对着红奚越甜甜一笑。
“你家阿离不是在前院呢,你怎么不去保驾护航,跑回来做什么?”
红奚越见自己也帮不上忙,走到常阳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回想着方才叶谷青周身的那种淡定沉稳,红奚越怦然心动,但也无比郁卒。
虽然还是他的阿离,但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我不在他也会处理的很好。”
察觉到好友声音中的落寞,常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手上的渣滓,走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怎么了?是不是你家阿离没用的上你,心里不舒服啊?”
“没有,是突然觉得阿离对我总是有一种疏离感,明明小时候他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十多年不见,他会变那么多?”
闻言,常阳子不由笑了出来,随即看到好友嗔睨了他一眼,知道对方是真的快要生气了,常阳子立刻干咳一声将自己心中的笑意压下。
侧身倒了一杯茶推倒红奚越面前:“其实这很正常啊,随着年龄的变化,每个人都会有所改变。而阿离从小就被人拐走,期间经历了什么,我们无从想象,所以他有变化,对人设防也很正常。”
“他出事之后,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后来一直跟着叶氏夫妇。而突然蹦出来一个你,你跟他说你是他的亲人,正常人第一反应就是你是个骗子,他对你设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没必要为此难过。如果真的想要他对你改观,以后跟他多聊聊,亲近亲近也不是不可以的。”
听着常阳子的安慰,红奚越觉得自己心里好受多了、心中不由感叹有个好兄弟就是好,真是诉说心事,打发无聊的绝好之物啊。
然而红奚越刚刚为常阳子标榜完,便听对方说道:“不过,你的阿离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放下心防的人,若他一天不肯接纳你,你就一天耗在这里?你们都已经长大了,以后都要有自己独立的生活,娶妻生子,你若一直跟他在一起是个什么样子?就算你不厌烦,你能保证唐卿离他不会厌烦?”
常阳子的这番话犹如当头棒喝,打的红奚越眼冒金星,手脚冰凉。
是啊,阿离已经十八了,这个年龄已经是孩子的爹的比比皆是,再过不久他的阿离就会找上一位姑娘,娶妻生子过日子。到时候自己呢,看着他们一家开心快乐?
想想叶谷青对着别的女人笑的一脸温柔,他心里就异常的烦躁。阿离跟他一起长大,他们已经没有师傅了,以后的路他们两人还可以继续一直走下去,他不想有人在他们之间横插一杠。
他红奚越是唐卿离的,而唐卿离也是他红奚越的。任何人若想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不介意亮出自己许久不见血的赤霄宝剑!
☆、为未来铺路
两位姨娘没敢再闹,第二天一大早便乖乖的收拾行装离开了叶府。听管家说完,叶谷青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继续坐在书房里看近一年来叶家的账本。
时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中已是过去了三个月,也就是常阳子同那路人甲约定的时间。这天,常阳子兴致勃勃的安排叶谷青怎么出场,什么时候出场。对此,叶谷青点头答应全部照做,于情于理常阳子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说的都在自己接受范围之内,配合一点儿也无伤大雅。而且,叶谷青最近才开始接管叶家的生意,此时出去露露脸对他也没有什么坏处。
常阳子带着小童出门之后,红奚越从衣柜里挑了一套宝蓝色的衣服给他套在了身,而后又用镶着玉石的发带将他的头发固定住。原本这些事是小丫鬟该做的,但是也不知怎么得红奚越就接过手去了。
起初,叶谷青也没觉得红奚越帮他梳发有什么不对,直到从模糊不清的铜镜中看到小丫鬟站在一旁偷笑,同时还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叶谷青立时反映了过来。不过也幸好,头发已经梳好了,若是梳到一半让小丫鬟接手,红奚越定当不高兴。
准备好之后,叶谷青叫了刘管家同自己一起出门。红奚越原以为还能和叶谷青两人一起能在街上好好玩玩的,没想到又加进一人,顿时心里有些不悦。不过,看叶谷青的脸色,红奚越倒也没说什么。
等叶谷青带着红奚越来到初一那天的茶馆时,整个茶馆已经坐满了人,还有许多没位置的人只得围在门口看热闹。
三人来到茶馆门口,见门口围的水泄不通,右侧的红奚越伸手戳了戳刘管家。刘管家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哄着一张脸冲门口喊了一声‘叶少爷来了’
听说叶谷青来了,围在门口的人忙转过头来。随即便见到两个样貌不俗的年轻人带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走了过来。那个老人家宣城的百姓大都不陌生,正是在叶府呆了十多年的管家。既然管家亲自来了,那说明走在前面的定然就是闻名不见面的叶大少爷。
叶谷青带着红奚越和刘管家所到之处,围在外面的人下意识的为他们让出一条通道来。等进到茶馆之后,常阳子和那位路人甲正大眼瞪小眼的玩儿的不亦乐乎。
此时,细心点儿的人已经发现,叶大少爷就是初一那天也在场,而且就跟那路人甲比邻而坐。想起当时的赌注,众位围观者一时间兴致高涨,等着看那路人甲的一步一叩首叫对方爷爷的糗样。
“子衿,红奚越,你们怎么来那么晚?”常阳子口中责怪三人来得太迟,但眼中却满是得意之色。
那路人甲一看到叶府的刘管家时就知道自己这次丢脸要丢大发了,但是事已至此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梗着脑袋挺到最后。
常人言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路上有事儿耽误了一下,这不刚好嘛。”红奚越瞥了常阳子一眼,拉开凳子让叶谷青坐下。
红奚越将目光转移到路人甲身上,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直看得对方浑身打哆嗦,这才收回眼神贴着叶谷青坐下。
见状,老管家走到大堂中央,对着议论纷纷的众人摆了摆手。见众人都安静下来,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诸位,今日我们家少爷来参加这个赌约就是想要说明两点。第一,我们家少爷的身体已经好了。第二,我们家少爷已经正式接管叶家的生意。”
说到这里,叶谷青便站起了身,走到刘管家身边向众人福了福身。
“各位,感谢诸位对叶家生意这么多年来的支持,今后我们会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用最好的服务来回报宣城的众位百姓。我父亲把叶家交给我的时候,曾嘱咐我一定要把叶家多年以来的善事做下去。但无奈在下刚刚接管生意,可能有些地方还不是很成熟,所以我会每年拿出一笔银子交给咱们的太守大人张大人。众位若有什么困难的,可直接向衙门通报,一经查实之后便可从张大人那里领取一定数额的银两。”
往年叶老爷做善事总是叶府的人亲自出马,名声虽好,但是容易得罪人,就比如官府。叶老爷在宣城做善事十多年,可以说宣城有人不识太守之名,却无人不识叶大善人之名。幸而宣城太守并不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不然叶家在宣城必然是待不下去的。
在之前,叶谷青着人打听了宣城太守的为人。知道对方为人清廉公正,不似那些贪官污吏,于是就想出了一个主意,既能往太守脸上贴金,同时也不损叶府的名声。此等做法同以前的基金会有些相似,不过这次交由官府插手,别人若想从中浑水摸鱼,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叶谷青这么做一来避免麻烦,二来自己刚刚接手叶府,宣城的许多生意自己还没摸上手,有一定的人脉关系这很关键。若有背景那更是再好不过。往后叶家做什么生意需要通过官府的,到时候看在那些受惠百姓的面子上,宣城太守也会卖自己一份薄面。这样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叶谷青说完,在场立刻响起一片掌声。叶谷青再次对众人福了福身,转身看向旁边一脸局促的路人甲,表情和善的对他笑了笑。
“这位大哥,那天的赌约不过是句玩笑话,依我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子衿……”常阳子不满的喊道。
见叶谷青亲自给自己找台阶下,路人甲忙点了点头。然而那天在场的路人丙却在旁边嗤笑一声。
“大丈夫言出必行,出尔反尔算什么男人。”路人甲话音落后,旁边立刻想起一阵附和之声,听得路人甲是面红耳赤,眼神羞愧。
叶谷青只是看着他但笑不语,然而那路人甲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撩起衣摆噗通在地上跪了下来,而后扬起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叶公子,当日是小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