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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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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靖当真放下她,不,应读说是丢下她,如果不是她反应灵敏,四脚朝天的结果可以预期。
  “你——”话还是来不及出口,下一秒她已经被推入电梯之中,抗议的唇瓣已被他的唇覆盖。
  仇爱回过神时,人已在索靖卧房的浴室之中,狼狈地坐在地上。
  “你到底要做什么!”强迫自己必须维持的冷然怎么也无法再持续下去,他的举动毫无道理也令人摸不着头绪。
  “啊——”冷水当头浇下,引发她瞬间的尖叫。“索靖!”
  吼出名字的同时,嘶一声,火红劲装瞬间被撕裂成两半,露出她包裹胸前白皙浑圆的内衣。
  琥珀色的晶眸戏谑地扫过她一身性感内衣裤袜。“你穿这种内衣?”
  他的语气够得上污辱的边了,就算够不上,仇爱也当他是在污辱自己。这份愤怒不自觉地挤下原先的害怕,让她气到极点反而变得冷静。
  “怎么?”她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让它听起来有磁性些,她知道什么样的声音会让男人觉得是一种诱惑。“难道你不喜欢?”
  “厌恶。”索靖直截了当地道,极尽损人之能事。
  “那么……”妖邪的媚眸由他的鞋尖往上扫至他胯间停住,须臾才又往上直到与左眼晶眸相视。“我们脱了它好吗?”她牵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同样火红的丝质连身内衣应声裂成两半,与连身皮裙同样下场。
  “把不该有的东西洗掉。”撂下话,索靖转身离开浴室。
  “站住!”仇爱无法再压抑被他狠狠激起的火气,怒声叫住他。“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有什么资格要我听命于你,什么又是不该有的东西?”
  “凭你企图加害于我,我就可以这么对你,你人在靖城我就有资格要你听命于我。”左眸扫过她一身破碎衣物与狼狈,他仍然面无表情。“你不该有的东西太多。红发、浓妆、香水——我要你全部洗掉。”平稳的语气像是对自己眼前的玉体视若无睹,他过人的冷静与仇爱此刻怒火中烧的模样形成强烈对比。
  “我偏不!”她像个执拗的孩童故意挑衅大人命令似的却不自知。“我不要,你能拿我怎样。”
  “如果你敢就这样离开靖城。”索靖勾起讪笑,明显带着嘲弄意味缓步离开浴室。“你以为我会允许第二个来自黑帝斯的人进入靖城吗?”言下之意是她找不到可以帮忙的人,如果想完成任务就只能听命于他。
  她还能有什么选择?
  重重关上门是她唯一能做的抗议,将他隔离在外是她唯一能表达的反抗。
  叩叩两声敲门声是科林按照主子吩咐办好事回应交差的讯号,待索靖开门后他仍然保持笑脸,不让老板看出自己刚才在女装部购买衣服时的尴尬神色。“老板,您要的衣服和鞋子。”
  索靖颔首接过,瞥了眼浴室。“十分钟后我要看到一套白色的女用内衣。”
  啥!?“内、内衣?”这……这怎么回事?继女装、女鞋之后是……内衣?那个胸、胸罩和……女人内裤!“可、可是老板我……”
  “十分钟。”
  “老、老板我——”门砰的一声在他眼前关上。“我是男人啊……”科林傻眼盯住关上的门板,皱着一张尚称俊俏的脸几乎快哭出来。
  十分钟内他要买到一套女用内衣!呜……部属难为,呜…
  夜凉如水,但拉斯维加斯的天气即使在夜晚也一样懊热窒人。
  仇爱耐不住热,所以宁愿躲在拉斯维加斯最高的塔上、仅次于塔顶架设的云宵飞车高度的室内,宁可隔着玻璃窗看拉斯维加斯的皎月繁星,也不愿到外头流汗委屈自己。
  索靖依她的要求,并未强拉她到室外。他同样不耐热,也没兴趣顶着汗欣赏除了霓虹灯外再无其他的单调夜景。
  台湾的夜景比这里更有吸引力、更具多样性,尤其是从阳明山直瞅而下那一片灯海笼罩的狭小盆地。
  “你在想什么?”仇爱的眼没有离开白玉般的一轮弯月,只是觉得身边的男人神游物外故而随口问问。
  “谁说拉斯维加斯是繁华不夜城、浮靡的圣地?”他回答的口气轻蔑中夹带不屑。“不完全的堕落、令人作呕的表里不一,无趣。”捧着赌城的美名吸引无数痴愚的观光客、嗜赌者有何意义?
  “如阳光般明亮的街灯是它不夜的证明,纸醉金迷的正当化是它让人趋之若鹜的原因,贪婪自私的勾心斗角是它表现活力的方式,待在这里的人是造成今天一切的始作俑者。”原只是沙漠中的一处绿洲,如今却成了赌搏的天堂;绿洲在沙漠中是何等尊贵,然却免不了成为人类金钱追逐游戏下的一项牺牲品。
  “真要堕落就该堕落个彻底,败絮其中就不该妄想金玉其外。”
  索靖一语双关地道,他的毒舌向来不输话少的滕青云,两人因为同样毒辣所以素来不睦。
  仇爱当然听得出他话中涵意。“所以我不适合白色。”她轻扯身上丝麻混纱的无袖连身长裙。
  “我说过我不喜欢白色。”
  索靖拉起一撮乌黑青丝在掌心把玩,体味掌上的柔顺。“烫卷和染发只是幌子,你的变装只是想惊世骇俗。”
  “却吓不倒你。”她故意用发卷卷出卷发,用暂时性的染发喷雾染红头发,花了那么多工夫到最后却被他冷水一淋,万事徒劳无功。
  “你的确吓到我。”不沾染肥脂粉末等化学用品的素颜格外的清丽而不浓艳,衬上全然的白——白色衣裙、白色半筒鞋,直顺乌亮的长发。“不沾染化妆品的脸一样能勾引男人。”除去熏人的香水,肥皂混合自身淡淡的体香,清新得恍如空谷幽兰。
  “你是赞美还是贬损。”仇爱终于收回赏月的视线,眯起乌眸盯住他。“暗指我天生就是荡妇?”
  “如果你在乎就不该有勾引男人的举动。”索靖坦言道,左手伸进西装裤口袋拿出铝制酒壶,开盖啜了口。“如果在乎就该罢手,并非所有男人皆觊觎你的身体。”
  仇爱不吭声,从他手上拿过酒壶饮进一口醇酒后还他。他是故意的,故意逼她问出他想要她问的问题。
  “不说话?”透明的琥珀眼眸闪动透视她心中想法的威胁感。“没有话说是代表你真在乎还是根本不在意?”
  “我不会让你得逞。”他的话无疑是想逼她问出“既然并非所有男人皆觊觎我的身体,为何你会和我上床?”这问题,她不想顺他的意,更不想因为这问题逼得自己往后生活不得不为之改变。她有预感,这个问题是个禁忌。
  “得逞什么?”这女人够聪明!索靖打从心里提升对她的评价。“你以为我想在你身上图什么?”
  仇爱避开问题不答,仰头注视弯月。
  他太会说话也擅于在话中设陷讲,如果不是因为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别掉进去,现在只怕已不能回头。
  “别设陷讲试探我。”她提醒着,不想再和他在口头上防来备去。“我为李斯。佛蓝多工作,你该做的是小心提防,不是观察我。”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也请你将观察的方向拉离开我的私事。”仇爱机伶地抓住他的语病:“你该调查的是我的本事与入靖城的动机,不是我仇爱这个人。”
  “高明的赌技是你的本事,帮黑帝斯取得靖城是你人靖城的动机——我有兴趣的不是这些。”既然猎物不愿自己跳入陷讲,他这个猎人只好从暗处现身亲自上场捕捉猎物。“我感兴趣的是你仇爱这个人。”
  她一直知道他的真正用心,但听他说出口仍教她讶异。一来是不认为他会如此坦白,二来是不以为自己会听见他这么说,所以乍听之下她还是吓了一跳。
  “既然知道我真正的目的是帮李斯得到靖城……”仇爱妖媚的黑眸冷然以对,“你就该是防我而不是对我感兴趣。”
  索靖的一举一动在在令她疑惑,他知道她的意图却任由她自由出入靖城。如果真的如他所言是因为对她感兴趣,那么她必须停止这项任务,在他的举动尚未足以影响她的时候。
  “靖城没那么快落人李斯手中,在这之前我有的是时间研究你。”手掌放下她的黑发。“你以为你能帮他什么?”
  “让你对我感兴趣就是在帮他。”这么说是希望能藉此让他停止对她的好奇。“不然你以为我诱惑你的目的在哪里。”
  “诱惑?”索靖吸尽瓶中汁液收起铝瓶,扬起笑,仿佛在嘲谑她。“谁诱惑谁?”
  仇爱闻言浑身不由得一震,她的自尊不容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挫败,尤其是男人!
  “当然是我诱惑你。”
  “你的确诱惑了我。”他坦白,同时将她搂入胸前,不容她抗拒。“但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伤。说,他为什么打你?又用什么打你?”说话时,在她背后的手掌隔着衣服摩挲着她的背,感受她凹凹凸凸的伤疤。
  仇爱动了下,想避开他仿佛怜惜似的抚触。“与你无关。”
  “我不介意在公众场合逼问你。”虽然是三更半夜,但号称不夜城的拉斯维加斯还是人声鼎沸,塔内仍有不少欣赏夜景的观光客,且以情人居多。“更不介意用任何手段。”他特别加强手段二字,是提醒也是威胁。
  “有没有人说你是恶棍。”她恨恨地咬牙道,乌眸凝集火光灼亮射向他。
  索靖将她铜制在透明玻璃观景墙与自己之间。“很多人说我是恶鬼。”言下之意指她的形容只是小儿科,根本不够看。
  “你的伤呢?又是谁造成的?为了什么原因?”她不管他是否介意,是否会生气,抬起左手拨开他的头发让他右脸露出,只一眼,她便后悔让自己再度看见他的石脸。
  那是自浓眉划过右眼直达颧骨的一道肉红色伤疤,毁了他出众的脸也毁了他的右眼视力,却振动了她、狠狠敲下她冰墙一角。
  她以为再看见时不会有任何反应,可现在仍是震撼,不由自己地震撼。
  索靖在任由她静静盯视自己那道时日已久的旧伤,这是他第二次让她看见这道伤痕,理由何在?只为他要看她凝视这道伤痕时的神情,震撼且……痴迷。
  震撼是可以想见,但痴迷——尤其又是她不自知的表露,他想知道原因。
  “看够了吗?”他问,没有出手拉下她勾住刘海停在耳边的素手。
  “谁伤了你?为什么伤你?”问出口才知道在不自觉中受诱惑的人是自己,要收回,话却如泼出去的水。
  她咬着下唇,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头一遭,尴尬的感觉涌上心头,恍如回到年少青涩时的困窘单纯。
  年少青涩!
  这四个字像一把刀狠狠捅迸她心中旧伤,她瑟缩地收回手转过身背对他。
  不该想起的,她怎会容许自己想起过去那一段!天真!愚笨!荒谬!仇爱在心底狠狠扒开尘封已久的旧伤,狠狠的让它再度流血、流脓,痛醒自己。
  她成功地做到了,当索靖问及她怎么了的时候,她冷淡的回答与平日专司如何挑弄男人的仇爱一模一样。
  “我只是在想,该如何让你拱手送上靖城。”她双手主动勾上索靖,在他颈背敏感处轻揉,脸颊贴上他胸口。“我在想怎么样才能让你不爱江山爱美人。”
  索靖眯起唯一能视物的左眼,垂下焦距专注于她闭眼贴紧他胸口状似陶醉的表情。
  他会信她现在的表情才有鬼!三岁小孩都看得出她做的姿态,她分明只是想转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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