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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像一杆硬杵一样凿开云天的身子,丝毫谈不上温柔。他痛得冷汗都渗了出来,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原本粉润的颜色,变得苍白骇人。
“呃啊……你……你先出去……啊……!”
“怎麽,痛?”赵海倾目光深沈,抚了抚他汗湿的鬓角。
云天艰难地点点头,:“你那里……应该再缩小两圈……呃……”
赵海倾啼笑皆非:“此物大了才能叫你爽快,你却巴不得它变小。”
云天头脑混乱,只觉得这个宁王下流无耻,根本不是闫四口中那正直的好好先生,顿时觉得自己被坑了。
赵海倾腰力强健,一顶一抽间慢慢让云天逐渐缓解了疼痛,云天对於男子间的情事也不陌生,慢慢地找到窍门去配合他,甚至抬起双腿环在他腰上,以此来减轻初次承欢的不适。如此虽谈不上爽快,但总归没那麽难受了。
赵海倾胯下耸动,心智却是一片清明。
──云天的态度丝毫不像第一次与男子结合,莫非他在自己之前有过别的男人?
虽然知道皇家的男儿开荤都早,云天不是处子也情有可原,但赵海倾依旧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
他用力顶了几下,云天的喘息瞬间拔高,失神地望著自己。
这个表情非常性感,赵海倾纵是不好男风也禁不住想要狠狠欺负他,可一想到还有别人见过云天这副模样,他登时又觉得没什麽兴致了。
情事结束後,赵海倾也没有理会腰酸背痛的云天,径自翻身睡了过去。
云天不是娇生惯养的人,闻到赵海倾身上还有酒气,知道他今夜应酬了许多客人,大概很累了,於是认命地爬起来披上单衣,叫明书送来一桶热水。
赵海倾做到後面就不像开始时那麽温柔,还把那黏糊糊的东西留在了他体内。
云天难堪地坐在木桶里清洗著,心想没有保险套的日子真不方便。
洗完澡後云天熄了烛火躺回床上,虽然被折腾了一番浑身疲累,但他却没有睡意。
──现在他算是正式成为这里的一份子了,可以後呢?他的生命还很长,难道就这麽一辈子待在王府里,以男子的身份做这个宁王妃?
赵海倾虽然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可分明不喜欢他;非但不喜欢,而且眼中偶尔还会闪过厌恶不屑,好像将他当做了一个十分……低下的人。
云天谈过恋爱,因为喜欢而上床和因为欲望而上床,他还是分得清的。
云天杂七杂八地想了许多也没想出什麽结果来,直到天空现出鱼肚白,他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心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锺,当一天王妃享一天福,至少他在这里不愁吃穿,过的是富贵日子。至於以後的事,就等以後再说吧……
第六回.出府(上)
次日正午,云天被人从床上扒了起来。
他崩溃地在婢女伺候下梳洗穿衣,然後被赶鸭子似地送去膳厅。
赵海倾早已神清气爽地坐在那里,看见云天後,脸上浮现出几分玩味,“王妃休息好了?”
云天挠挠头发,有点不好意思:“还是那句话,不被人叫起来的话就更好了。”
赵海倾笑著招招手,“过来坐。”
云天依言坐在他旁边,赵海倾将手按在他腰上揉捏起来,力道恰好,十分舒适。
“爱妃体力透支,本来应该好好睡一觉,可祖上规矩,新婚次日夫妻要一同用膳,本王晚上还得出门赴约,没办法陪你吃饭了,只好将这顿挪到中午,爱妃不会介意吧?”
云天打了个哈欠:“不介意……正好我也饿了,来,动筷子吧。”
他不等一家之主下令,自己率先夹了一个鸡腿送进嘴里。
赵海倾温和道:“好吃麽?”
“好吃,比用激素养大的鸡好吃多了。”
“鸡酥?那是何物?”
“嗯……吃了以後可以快速成长的东西。”
赵海倾摇摇头:“生老病死都有规律,何苦吃这些。”
云天嘴里塞满东西说不出话,赵海倾慢条斯理地吃著饭,夫妻二人就这麽气氛安宁地用完午膳,便去各做各的事了。
回房後,云天打算再到床上补补眠养养膘,结果之前那模样严厉的年长婢女又带著一帮人浩浩荡荡地闯进来,一件件地开始往地上摆礼物。
明书站在一旁用清亮的嗓音念著礼单:“金翟琉璃冠一顶,嵌东珠镶玉珊瑚项圈一围,百香锦绡扇一把,金钩大正珠耳坠一副……”
各种奇珍异宝看得云天眼花缭乱,等明书终於念完那一长串礼物後,云天才茫然地指著一地东西问:“王爷给我的?”
明书点头如捣蒜:“是的,王妃!”
云天抽了抽嘴角,哭笑不得地说:“虽然他送我东西我很高兴,不过这些……呵呵呵,好像都是女人用的吧?”
明书脸色僵住,欲言又止。身後那侍女淡淡道:“这些原本是为锺小姐准备的,自然都是女儿家的事物。总归是王爷一片心意,王妃若不喜欢,封存起来便好。”
云天怔了怔,明显察觉到这个从长相到气势都像教导主任一样的女人很不待见自己。
他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大方笑道:“……哪能不喜欢啊,这要是卖了不知道值多少银子呢!明书,把它们都装起来,代我好好谢谢王爷。”
“教导主任”走後,明书讪讪地来到云天面前,低头道:“王妃可是生气了?”
云天摇摇头:“这种无聊的事没什麽可气的,他肯送我东西就已经很不错了……哦对了,你叫慧玉进来,你们俩挑点喜欢的东西吧,反正我也用不上。”
明书虽然感激云天大方,可王爷送王妃的新婚贺礼他怎麽敢拿,当下便一口回绝了。
云天见他态度强硬,只得作罢:“也行,以後有机会我再送你点别的。”
明书这才放心地笑起来:“我刚才看了看,发现这个东西王妃可以用。”
他展开手掌,现出一只上好的羊脂玉扳指。
这扳指大约是按照锺小姐的尺寸做的,云天勉勉强强才能把它戴在手上:“这玩意不错,不过我实在没有戴这些东西的习惯,男人还是收拾得简单一点好。”他转转眼睛,又道:“不如……找个机会拿出去卖了吧,换成银子岂不是更实在?”
明书一听,登时又搬出口头禅:“王妃!使不得,使不得……”
云天舒服地睡了个午觉,醒来後发现天色已近黄昏。
这里的晚霞极为美丽,光华璀璨如同燃烧的火焰,云天望向窗外,忽然很想出门去看一下龙腾的都城是什麽样。他来了这麽久,还没机会真正走到那些最普通的街道上,瞧瞧最平凡的人。
明书听到云天房里传来动静,便在门外道:“王妃,您起了吗?”
“哦,起来了!”云天捶著腰背去开门,看见明书和慧玉站在门口,疑惑地问:“你们有事?”
慧玉行了一礼:“奴婢是来伺候王妃更衣的。”
云天忙摆手道:“穿衣服这种事以後我自己来吧,如果我没有叫你们,你们就不用来我房里了。”
二人闻言立刻摆出一副惶恐的模样,“王妃可是嫌弃我们伺候得不好?”
“不不不,没这回事,是我不习惯被人伺候,跟你们没关系。”云天见慧玉眼睛发红,像是要流眼泪了,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这周围有什麽好玩的好吃的,你们带我去见识一下怎麽样?”
“当然好,王妃要出府麽?”
“对,呆屋里太无聊了,出去走走才不会发霉。”
明书笑了笑:“听说三重街玉兰湖上新起了一家酒楼,风景很美,菜色也是一绝,王妃想去麽?”
一提到酒楼,云天脑中顿时冒出满满一桌古代名吃,他忙点头道:“成,晚饭就在那儿解决!你去告诉厨房让他们今晚少做三个人的菜……”
“──王妃要去何处?”
云天话还没说完,就见“教导主任”侍女长冷著脸走了进来,用公式化的语气说:“王妃人生地不熟,怎可独自出府。”
“我不是一个人,他们俩陪我去……”
“明书,慧玉!你们年纪尚小,又不曾习武,如何护得王妃周全!”
云天彻底无语了:“大姐,我们就是去吃顿饭,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再说是我要出门的,别怪在他们头上。”
“既然是王妃的主意,奴婢就不得不说两句了。京师虽然繁荣,但二重街外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贸然出府实在不妥,此为其一;其二,王妃如今既已成为王府的女……另一个主人,理应好好学习如何持家,这玩心还是趁早收了的好。”
“……”云天被她说得一愣一愣,舌头跟冻僵了似地,完全不知道怎麽反驳这个张口闭口“王妃应以大局为重”的女人。
“既然王妃没有意见,奴婢就去吩咐膳房准备晚膳了。”她行了一礼,就要离开。
“──且慢。”主院门口忽地响起一道男声,云天抬头看去,眼前一亮,惊喜地唤道:“闫大哥!”
闫四站在原地抱拳一礼,道:“宋副总管,王妃若要出府,在下陪同便是。”
他从小和赵海倾一同长大,这麽多年侍奉左右,在王府内的地位非同一般,“教导主任”纵然再不悦,听见闫四这麽说,也不能再为难云天,只好道:“既然闫副将愿意担起这个责任,奴婢就告退了,王妃请便。”
“呼……还好你来救场,不然我这耳朵都要被她念烂了,”云天哈哈一笑,“闫大哥,咱们走吧!”
“她是府里的副总管,丈夫早逝,唯一的儿子已经成家了,宋夫人虽然为人严苛了些,但心肠很好,王妃不要见怪。”
“了解了解,刀子嘴豆腐心嘛,我妈也这样,再说她既然坐著副总管的位子,总归要摆摆架子竖竖威信的。”
闫四淡淡一笑:“王妃理解便好。”
云天额头冒出一滴冷汗:“我说闫大哥,不是不叫王妃了吗?怎麽又开始了?”
“府里人多眼杂,规矩不能坏,你我主仆有别,属下还是叫你王妃吧。”
“……得得得,你真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啊,走吧,先不提这个了,我带你喝酒去!”
王府马车载著云天闫四、明书慧玉四人驶出永安城,来到葆光城。
云天从车窗向外望去,只见街道两旁屋宇雄伟,朱栏飞檐富丽堂皇,比起现代冰冷严肃的高楼大厦多了层生动的浓墨重彩,真真是应了那句琼楼玉宇。
葆光城灯火辉煌,夜里几乎看不到黑暗的地方。到了葆光城边界处就更加亮如白昼,明灯如同硕大的星子悬在空中,彩楼相对,绣旆相招,小贩大声叫嚷著引起过路人的注意,丝弦竹乐从雕花窗阁里飘出。云天看著这样的景致,心情立刻就欢悦起来。
“想不到你们这里夜生活也丰富得很嘛,嗳,明书,你说的那家酒楼在什麽地方?”
“王……咳咳,公子,再转两个街口就到,湖上那座小楼便是。”明书习惯性地叫他王妃,可想到出门在外还是少添些麻烦的好,便及时改口。
闫四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明书果然伶俐。”
明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几人又说笑几句,马车便来到了玉兰湖边。
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