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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就是要知道这报官的是何人?”这是纤云急于证实的,她猜测应该不是夏氏所为,她想悄悄处理这批货还来不及,哪里去招了一身腥。
是夏令其的几率比较大,他最擅长不摸莫过于给别人暗中一剑,再明面上去伸出援手。
葛天行沉默,好奇地看着纤云,一脸惊讶,想不到一直眼中毫无心眼,任性的小丫头已经可以把事情看得如此通透,不亏他从小当做男儿养,故而故意考问道:“要是你去告官,你会怎么做?”
纤云一愣,知晓今日的事情有戏,葛天行已经开始愿意和她说说。
想了会,纤云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定不会让别人察觉出来,要不就是找个无关紧要的人,要不就是找有交情的官场中人,以保证自己不被这浑水卷进去。”
葛天行听了点点头,表示赞同,心中更加惊讶,感叹道:这段时间太疏远女儿,当下觉得这个父亲没有尽责。
暗黄烛光下,父女二人书房夜话到二更。
大清早,薛姨娘就兴冲冲地去赵夏氏,没进门就大笑道:“大太太,大太太,你该真去瞧一瞧……”
说着进了屋,夏氏兴奋的一夜没睡好,此刻双眼发黑,精神却好得很,看到薛姨娘笑着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原先对薛姨娘的结缔也消失了。
“什么事情把你乐成这样?”夏氏佯装问道,摒去屋内的丫头们,二人好说体己话。
薛姨娘原先只是不满意夏氏有发财的机会,不告诉她,后一起遭难,二人配合,才把那棘手的货脱了手,现在感情更深似从前。
“可不就是那权氏的铺子,你没瞧见,那铺子被封的死死的,那批货要烂在仓库里,听说前些日子仓库进了水,这时间一长,那些哪里还卖得出去,哈哈……”笑了几声掩嘴,又道:“你是没瞧见三房,整个院里子死沉沉的,像似死了人一般,站在门口,都觉得阴森森的。”
夏氏听了心中十分解气,一连多日的郁结全都没了,连忙招呼薛姨娘用茶,并从箱笼里面掏出一个木盒,取出一叠银子,道:“数数,可是这个数,当时时间紧急,没来及挑一些好的货另卖,卖得的价钱低了些,却也够回本了。”
薛姨娘笑盈盈地说着银子,仔细瞧得分明,嘴上一边道:“确实啊,夏大说不错的料子,定是极好的,要是能够挑出来,等下月的斗钗大会时,可以好生赚一赚,可惜了。”
二人都可惜叹着气,薛姨娘数完了银子,赚了眼珠子道:“这夏大头脑不错,以前就说经商不错,这次也能小赚一点,最近还当了个小官,是个不错的人才,以后还要多联络联络,可不能疏远了这财神爷。”
夏氏听着笑眯眯的,早就打算把女儿嫁给夏大,这话算是说道她心坎里去了,只是如今女儿已经及笄,却迟迟还不来提亲,当初可是答应的好好。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薛姨娘满意地抱着银子离开,夏氏继续躺下,却没睡着,琢磨着,什么时候去催促下这婚事,后幻想到婚礼的场景,面带笑容,入了梦乡。
☆、027、反告
大过年的闹出衙门一事,虽然人没有出事被抓,可实在扫了兴,大家脸色都不好。
三房怕扫了大家的兴致,不来老太太那串门,老太太正乐得清闲,这段时间,她的名声好了些,整个人也清爽起来,偶尔也会出去走动走动。
晌午时分,葛天行坐着马车匆匆出了门。
“我们去大姐姐那坐坐。”纤云唤了声晴画姐姐,又道:“喊上敏姐姐吧,过年太忙,好久没见。”
权敏住的地方离竹林苑不远,临时收拾出来的一处别院,园子小巧别致,满园都是梅花,故而称之为梅园。
晴雨去请权敏,纤云换了件嫩绿的百合花袄子,晴画边梳头边挑选头花的款式,仔细地比较。
“云妹妹,才多久没见,感觉像似隔了一年似的,怪想念的。”权敏笑盈盈地爽朗道。
纤云点头客气几句,二人结伴去了大姑娘的梅花苑。
大姑娘一直喜欢梅花,所住的地方叫做梅花苑,权敏入园看到这三个字时,心中咯噔一下,笑着掩盖心中不悦,跟着纤云入了园子。
“五姑娘,敏姑娘,你们终于来了,姑娘盼了好久,快,快,进来坐,外面怪冷的。”大姑娘的贴身大丫头英花侯在园子口,热情地招呼着。
权敏,纤云各带一个丫头,鱼贯入了屋。
大姑娘热情地拉着二人,夏氏正在炭火旁暖手。
纤云唤了声大伯母好,权敏也学着同样唤了句。
“来来来,这年底都忙,好不容易才清闲下来,姐妹们就应该多聚聚,头一次难免会忘记,以后熟络了,这过年再一起也热闹,我就宜儿一个姑娘,她一个人也冷清,你们可要多来玩玩。”夏氏看到纤云就想到薛姨娘说的三房的事情,瞧着纤云眉头间有愁云,心中更加得意,再次觉得自己有眼光,给女儿挑了个好夫婿。
纤云笑着点点头。
权敏拍拍胸道:“大伯母客气了,能和大姑娘结交,是我的福气,以后要是常来,可别嫌我烦。”说着笑出声来,拉着大姑娘的手,亲切握了握。
大姑娘不适应地往后躲闪,脸上却陪着笑。
纤云注意到大姑娘表情明显不自在,权敏那梅花舞一跳,全场惊艳,大姑娘不记恨的才怪。
权敏也注意到大姑娘的神色,回眸间,眼中全是鄙夷之色。
夏氏又唠叨道:“你们姐们们说说体己话,我去里间小憩一会儿。”
纤云和权敏都点点头,三人顿时冷场。
“大姐姐,前些日子你邀请我来,一方面我被禁足出不了门,后好不容易能出来了,娘病重了,所以才拖到今日,今日来,先赔礼一份,还望大姐姐别嫌弃,也原谅妹妹这回。”纤云说着拿出个手绢,递给大姑娘葛芝宜。
大姑娘客气道:“五妹妹说哪里话,尽孝道本就是儿女该做的,姐姐岂会生气,听说妹妹珠钗手艺好,没想到女工也很好。”说着正打开手绢。
纤云谦虚道:“不瞒姐姐,这女工,我只懂皮毛,这手帕是画好图样,让晴画姐姐绣的,拿来送给大姐姐,大姐姐别嫌弃。”
手帕全部打开,四四方方,四边绿色花边,中间身穿红衣的女子正侯在门口张望,身后不远处另一个丫鬟鬓的女子往后瞧着,大姑娘顿时没了血色,震惊地看着纤云,纤云一脸笑意,眼神疑惑地看着大姑娘。
上次旁敲侧击,以为这五妹妹没有瞧见,没想到却是瞧得清楚,如今拿过来这手帕是何意。
五妹妹还小,应该还没急着出嫁,难道是为了权敏,她的年纪和她相仿,正是待嫁的好时机,想到这,葛芝宜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亵衣湿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英花最先缓过神来,上前一步道:“都说晴画姐姐的针线厉害,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刺绣栩栩如生,真想改天去唠叨姐姐,学学这手艺。”说完接过大姑娘葛芝宜手中的手帕,折叠收拾好,重新换了壶热茶。
手心的温暖,传递着,葛芝宜才回过神来,挤出一丝笑容道:“五妹妹有心了,刚才是老毛病犯了,五妹妹可别多想,这手帕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妹妹了,英花,好生收着。”
权敏觉察到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可是刚回来,大多事情都不知道,也没听说大姑娘和五姑娘之间有什么摩擦,一时之间,猜测这大姑娘是见不得三房好,心中对大姑娘又鄙视了几分。
屋内气氛正尴尬时,外面吵吵闹闹地,不少丫头婆子哭哭啼啼。
“出什么事情?”大姑娘问了句,英花出去打听消息。
刚一出去,就听见英花大声喊道:“姑娘,不好,是官差,说是要抓太太。”
英花边喊边跑进屋,去里间叫醒夏氏,夏氏正迷迷糊糊,做着女儿姻缘的好梦,嘴里还喃喃道:“真是个好孩子,以后芝宜就交给你了……”
还没说完,夏氏就被两个官差挟持住,一把从床上捞起来。
夏氏还迷迷糊糊,不清楚刚刚明明是在在婚礼上,怎么眼前突然出现两个官差,一下子傻了眼。
“太太,太太,是官差来抓人了!”夏氏的乳母,王妈妈冲进来,大喊一声,夏氏才清明过来,不敢置信地瞅着,惊呼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领头的官差哪里理会她的话,不耐烦道:“赶快带出去,闲杂人等都出去,搜查屋子,每个地方都仔细找。”
原先还抱着是梦,醒来就过去了的念想,听到这句话,自己又被粗辱地拉出门去,夏氏才明白过来,这是真的,她是真的被抓了,当即不顾形象的哭起来。
屋内的姑娘丫头们,都害怕,纷纷聚集到园子里,大姑娘再次受到打击,惊恐地直哆嗦,英花在一旁扶着。
纤云安慰大姑娘几句,后准备向夏氏告辞时,夏氏正拉着王妈妈的手不放,道:“赶紧……赶紧去告诉老太太和老爷。”
夏氏又拉着纤云道:“五姑娘,你也回去问问三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伯母可用人格担保,绝对没有做什么亏心事,这完全是冤枉。”
亏心事做的可不是以两件!
纤云佯装害怕地点点头,又寒暄几句告辞离去。
权敏一看情况不对,也跟着回去,心中琢磨着,这大房真是不省心的,好不容易来一趟,搞出这么个事情,千万别连累到三房,忽然脑中浮现出男子的形象,正是当日在百守节会上遇见的夏令其,感叹道,定要找个好靠山。
回屋后,晴远兴奋地拉着纤云进了屋,喜道:“姑娘,姑娘,好事,大好事,钱掌柜找到了。”
纤云惊喜,虽然早想好要是没有钱掌柜,做起事情来要麻烦些,忙问道:“在哪里?可有去通知爹爹,多派些人去守着。”钱掌柜是唯一知道夏氏和夏令其勾结的人,当初她没接到钱掌柜,料想定是夏令其先下手了。
“钱掌柜正披麻戴孝,哭着把夏氏和夏家的大爷告上了衙门,说是要偿命。”晴远吐吐舌头,忌讳地小声道。
“官差已经来了,在大伯母的屋子里,估计这会已经走了。”纤云心中暗暗佩服自己爹爹,动作真的迅速。
既然那么喜欢告人,弄得人竟皆知,那就索性再大些,把那些见不得台面的都抬出来。
想到这,纤云又喜又忧,喜的是可以找到毒害权氏的凶手,忧的是这葛家的名称肯定要受损,前段时间是老太太的事情,风声才小下来,又紧接着这事情。
☆、028、削权
元宵佳节,家家户户,吃完团圆饭,逛着灯会猜灯谜。
葛家钱管家告夏氏和夏家二房长子夏令其之事,弄得整个吴州皆知,此时葛家大门死死关着,门口守门的家奴,正躲在墙角边打着盹。
葛老太太出门找相好的老姐妹叙叙旧,不想听到很多闲言闲语,人们都在纷纷取笑葛家的媳妇夏氏,顿时觉得没脸,沉着脸匆匆回来,唤来一大家子。
权氏醒过来已有几天,听到抓到下毒之人,心情大好,饭量也些,脸上终于恢复丝血色,纤云的那颗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一半,权氏已经度过前世去世的日子。
权氏此刻安静地坐在一旁,纤云和纤语都垂着头,坐在权氏旁边。
二房依旧是很小心谨慎,二姑娘和纤云面对而坐,时不时用眼神和纤云交流,可惜谁都不愿意上前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