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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眼见一个时辰过去,仍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纤云已经派晴远去门口瞧了好几回。
心中渐渐不安起来,时间不等人啊。
皇宫中,一带翠嶂后面,身穿流彩暗花云锦宫装的女子,怒色道:“晴姐姐说的一点都不错,果然是个狐媚子,这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男子,传她进宫,看我这次她怎么狡辩。”
“是,娘娘。”粉色宫女装的丫鬟领命福了福退下去。
“嫂子,你放心,这次一定不会让她再逃脱了,看还有谁出来帮她。”许嫣转头对着紫绡翠纹裙的小胡氏笑道,脸上的肌肉抽搐,衣襟上散了不少胭脂白粉。
小胡氏嘴角上扬,眼中厉色闪过,想到待会儿可以看到纤云的狼狈样子,心中十分畅快,憋了许久的气终于找到发泄口了。
纤云进宫后,就被三公主的丫鬟拦截下来。
燕台高耸,虎观嶙峋,麟阁崚嶒,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她穿过去,引入眼帘的是千秋楼阁。
端品公主一袭勾勒宝相花纹服,绾着天鸾簪双环髻,坐在檀木描金的贵妃椅上,摇着牡丹薄纱菱扇
“参见三公主。”纤云跪拜下去,贺表姐没有收到信,三公主拦下来是何意?
“听说贵妃传召你进宫,你知道她传召你进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吗?”端品公主看着纤云一脸迷惑的神情,心中了然,果然不知道,幸好她提前一步知晓,贺水欣与她较好,一再提起她的表妹,可见二人情分很好,能帮的自然帮一帮,现在葛将军生死不明,贵妃想要这个时候报复,确实是最佳时机。
纤云装着一脸不知情的样子,回道:“母亲一直生病,我一直在家中照顾,突然接到贵妃的传召,就匆匆赶来了。”贵妃就是许嫣,什么目的,她自然明白,端品公主应该是看在贺水欣的面上想提醒她一番,她就更应该装不知道了。
端品公主叹口气道:“贵妃是刚册封的,如今已经有好几月的身孕,你此去千万要小心谨慎,不可马虎,圣上就在乾清宫,有什么动静肯定会知晓,凡是忍耐几分。”能提点的已经提点的,剩下是事情就看她自己了。
纤云心中感激,贵妃怀的是龙子,要是见了她以后就除了什么事情,她担当不起。
“多谢公主提醒,纤云感激万分。”说着行大礼。
端品公主点点头,继续摇着牡丹薄纱菱扇。
纤云离开了千秋楼阁,而是去了乾清宫,端品公主告诉她圣上所在的地方,是想让她忍忍,别弄出太大的动静。
她却心中一喜,省去了她打听寻找的时间。
纤云掏出一把银子,塞给守宫门的侍卫,笑道:“我是葛将军的女儿,今日是受贵妃娘娘的旨意进宫的,可否通传一声圣上,说民女有急事禀告。”
贵妃如今受宠,她又贵妃请来的人,说的话模棱两个,侍卫们自然会联想到,该不会是贵妃派来的或者是贵妃娘娘出了什么事情,立马重视起来,拿了银子就小跑进去通传。
几盏茶后,纤云被召见。
进了乾清宫,纤云恭敬地跪下行礼。
丰辰帝,一身明黄龙袍,靠坐在金色透雕的五条龙的宝座上,正看着奏折。
见到纤云行礼,抬起头来,打量下面跪着的她,带着一丝期待,葛将军的女儿突然要见他,是不是葛将军有消息了。
葛将军一身戎马,如此英勇仗义之人,如今却要背负上懦夫逃跑的名声,想到这里,他眼神一暗,并州的事情葛将军都不行的话,以后就更没人愿意去了。
“都退下吧。”见她忘了他身边立着的几个服侍的太监,面露犹豫,丰辰帝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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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晚上要很晚才回来,所以都是提前一天定时发布的,每日两更,中午和晚上~~~
☆、084、应对
等大殿中只剩下二人时,纤云掏出信笺,双手奉上,道:“陛下,父亲日前把此信带回,本想呈献给陛下您,可惜他身受重伤,至今还没有醒来,民女认为此信是父亲丢了性命也要保住的,定是十分重要的,所以才斗胆来觐见圣上。”
希望此信有用途,她大概看了一遍,全是记录的官员的交易记录和一些人的名单。
“你有心了,葛将军现在身在何处?朕派御医随你回去。”
“已经请过大夫,大夫虽然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却也不知道何时会醒来。”想到葛天行身上那些伤口,纤云忍不住泪水,轻轻抽噎。
“信到了有几日了?”丰辰帝接过信,问道。
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娃,突然送了一封十分紧要的信笺,很容易惹人怀疑,而且要是信笺是真的,应该早早送来,要是记得不错的话,她的母亲,葛将军的夫人是三品诰命,是可以请命面圣的。
纤云被怀疑的目光打量的浑身不舒服,哽咽道:“母亲自从父亲走后就一直郁郁寡欢的,加上害喜闹得厉害,现在也卧床静养,每日醒着的时间很短暂,民女不得已才拖延道今日,赶巧贵妃娘娘传召民女进宫,所以才有此机会,请圣上明鉴。”
丰辰帝满意点点头,果然虎父无犬女,要是一般人家的闺阁女子,刚才那样恐怕早早就吓得语无伦次,她还能有条不紊的说清楚,实在难得。
不过贵妃突然召见她,是为了何事?齐家也插手并州之事。
“既如此,就你见见贵妃吧。”丰辰帝按下心中的疑问,打开信笺。唤来贴身的公公吩咐几句。
纤云离开后,皇帝身边的亲信公公派了一位小公公领她去了贵妃的长春宫。
长春宫是后宫西六院中奇异huā草最多的地方,刚入园子,就异香扑鼻,那些奇草仙藤苍翠。都结了实。似珊瑚豆子一般,累垂可爱。玲珑楼阁,蝶舞添香。
纤云进屋就听到柔声的女子嬉笑声。
“可不是,感情他是知道母亲心里不痛快。安慰娘娘呢。”站在许嫣身旁扶着她的嬷嬷谄媚地笑道。
许嫣和孙依晴二人并排坐在金丝软垫的榻上。下方是小胡氏和孙依晴。
“民女拜见贵妃娘娘。”纤云恭敬地行礼。许嫣似没看到一般,接着说道:“这么小的孩子哪里知道,恐怕刚才就只是翻个身。”
嬷嬷笑地似huā儿一般,应道:“娘娘说的是。”
“贤妃姐姐。刚你说什么来着,最近人犯懒。容易记不住事情,每次李嬷嬷都需要再三提醒,我才记得住。”许嫣转向孙依婷——贤妃。
孙依婷和许嫣一起进宫的,她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心中嫉妒,又有求于人,忍着赔笑道:“妹妹说的是,还有几个月就生了,忍忍就过去了,再说有李嬷嬷在,什么事情多留一份心,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我刚才听说你有个要好的表哥是御医,正好我二妹妹最近咳嗽,想请他帮忙瞧一瞧。”
“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我没说。”贤妃一直把贵妃当做竞争的对手,今日听说纤云要来,正好妹妹也在宫里,就听了妹妹的建议,来看看热闹的。
孙依晴知晓许嫣的性子,经不得人激,她可以好好说说今日纤云的事情。
许嫣忙拉着贤妃手道:“姐姐说笑了,有病就必须治疗,表哥最近告了假,我差人去捎个信,让表哥去府中瞧病,反正离得近。”
余光瞟着纤云,想从她脸上看出异样,可惜纤云稳如泰山,似没听到一半,毫无关心,许嫣顿时觉得无趣。
贤妃察觉到后本想道谢,却被孙依晴抢先道:“民女先谢谢贵妃娘娘,不过依晴的病不要紧的,让齐御医去家里瞧病实在不敢当,还是等哪日齐御医当值了,姐姐再带我过来就好。”
许嫣立马联想到之前的探子带回来的消息,纤云不但半夜三更的请表哥去瞧病,还当街去恭贺,真是狐媚子。
“晴姐姐想的周到,不亏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不像某些人,只知道一些下三滥的招数。”许嫣怪里怪气挑眉道。
纤云知道她说的是她,也不气恼,今日她进宫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仍她们说一说,发泄一下,放她回去就好,所以她打定主意,不管对方怎么说,她都不故意反驳。
可惜纤云这一副任你骂的态度在许嫣眼中却十分扎眼——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现在葛将军生死未明,即使活着找到了,也是反抗了皇命,没得传召亲岂能回来,现在就连普通的良民都不如,还骄傲什么?
“贵妃娘娘说的是,最近整个京城都在传,葛家女儿眼见爹爹不行了,就再也装不下去了,眼巴巴地想爬上男人的床,想早早攀龙附凤,我早就说过她就是个狐媚子,可惜当初没人相信我,哎……”小胡氏哀叹几声。
引得许嫣更加生气,亏她当初还当她是不错的姑娘,葛将军一生狭义,临了也懦夫逃走,有其父必有其女,果真不假。
居然拿爹来说事,京中的传闻她也有所耳闻,确实把爹说的很不堪,要不是有姑母求情,圣上于心不忍,恐怕早早就把爹的罪行定下来了。
这个时候她主动与齐子吟较好,别人会那么想是自然的,她不后悔。
嫁给齐子吟她也愿意,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觉得他过得很隐忍,处处小心,能帮上忙的都会伸出援手。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如何,会愿意趟着浑水吗。齐家虽复杂,只要她小心,应该可以保全自己,相信爹娘到时候会明白的。
水镜表哥一直爹娘心目中的女婿人选,可惜他已经有了心上人。而她对他也没有男女之情。
忍忍就好,纤云不打算回答,依旧装作没听见。
小胡氏最见不得纤云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接着道:“别以为你装聋作哑就可以糊弄过去,今日两位娘娘都在。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就是触犯了两位娘娘。”
许嫣点点头,表示赞同。贤妃笑吟吟的看着她。
说清楚什么,承认她主动勾引,当她是傻子吗。要是承认了她还有命走出这里吗?
不过貌似一直不开口。事情反而更加糟糕,许嫣和小胡氏眼中的妒火十分凶猛,再加上孙依晴和贤妃二人一旁煽风点火,此事不妙。
跪着太久。腿脚酸痛,俯身一拜道:“回禀娘娘。绝无此事,父亲只是出去办差还没回来,民女的娘病了,所以请了大夫,当时不止一位大夫在场,您可以派人去调查。”幸好当时有一位常常给娘看病的大夫,一直住在府中。
许嫣愕然,觉得纤云的眼神非常纯净,纯净地可以倒映出她狰狞的面庞,顿时看的呆住了,难道是传信的人弄错了,想想又摇摇头,不可能,肯定又是她在huā言巧语,她就是这样把表哥勾引走的。
许嫣狠狠道:“休想骗我,表哥被你骗,不代表我们都会被你蒙骗,你当街去找表哥的事情是只有你们二人在吧,此事你怎么狡辩?”
此事本来就是她故意为之,自然找不到其他证人,眼角的余光,撇到屋外送她来的那个小公公还没走,正透过门缝偷看——这么说圣上知道此时的情形。
她笑道:“我当街去道贺,看的人很多,我没有进屋,只送了贺礼就回去了,齐大夫是我娘的大恩人,我带我娘去道贺有什么错,我想贵妃娘娘是身在宫中没办法,要是〖自〗由身也会前往道贺的,是不是?”
许嫣当初是一气之下,去参加选秀,其实只是想表哥能够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