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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钱赚得还不够多吗?”
他以为她没看报纸哦,他是今年国税局查税的重点目标,他赚的每一分钱,都摊在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眼前。
“不够。”
他的钱离阿权还有一大段距离,他老是追在阿权的屁股后面跑,用尽力气也赢不了这个哥哥,让他又自卑又沮丧。
“屁啦,赚那么多干什么?一个人躺平,用不到多少土地。”
“我要赚钱给你开医院。”
厚,又一个要给她开医院,她真的没有这种雄心壮志好不好。
对啦,她小时候是说过,要赚大钱开医院给老爸当院长,问题是,她老爸早就从院长梦里醒过来了,怎么他们还那么认真看待她的儿时戏言?
“医院让我管的话,准会赔大钱。”
“对啊,所以我要赚更多钱来让你赔。”他说得很认真,事实上,他认真地看待每一件和符昀约定过的事。“还生气?”
“早就不气了啦。”她嘟嘟嘴巴。
“这才乖。”他搭上她的肩膀,把她搂向自己,用手掌比一比,问:“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没啦,我已经十八岁了,你看过哪个十八岁的老小姐还会长高的?”
“十八岁、老小姐?”他斜眼看她。
“对啊,你不知道自己是老先生了哦,不要再卖弄自己的肉体,光靠那张脸红不了多久的啦,还是充实内涵比较重要啦。”
“谢啦,感恩。”他横她一眼。
“我是为你好,不要纵欲过度、不要天天泡夜店、不要看到人家的长头发就靠过去乱摸、不要……”
符昀说到这里,孙家扬还能不知道她在影射什么吗?
他却只是笑笑,没解释,扯两下她的马尾巴。
符昀不爽,他摸别的女生的长发就是深情款款、柔情似水,碰她的却像在拉抽水马桶,差别怎么这么大?
“会痛。”她把头发抢回来,爱惜地摸两把,她可是在这些头发上面下了大本钱。
“你的头发该剪了。”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剪刀手势,咔擦两下。
“为什么要剪?”她把秀发护在胸口。
“分岔打结,乾燥断裂,你的发质不适合留长,还是以前那种乱乱的鸡窝头比较适合你。”
他当然知道符昀为什么要留长头发,但他不能鼓励她。
“屁啦,哪一根分岔?哪一根打结?你老花了哦。”人家阿权可是爱得要死,见一次夸一次。
“你说,你每天花多少时间搞定它们?”
“我爽、我爱、我乐、我的时间多咩,怎样,不行吗?”
“有时间不会拿来睡觉,有人光是当实习护士,就会变成熊猫吗?”他动手碰碰她的黑眼圈,有一些些心疼。
幸好过青春期之后,她很少用拳脚“伸张正义”了,不然他会以为她又跑去哪里当大姐头。
“那是你不知道,很多病人热爱整护士。”
整护士?她不要整人就好。“怎么不吃胖一点,医院的伙食很差吗?”
“伙食是还不错,可是抽完腹水,没有几个人吞得下便当。告诉你哦,昨天有个得厌食症的小女生看我不爽,故意给我吐满床,知不知道我换几次床单?七次!五个钟头换七次,算她狠!”
孙家扬静静听她唠叨的说着,眼神没离开过她的脸庞。
好想她哦,随时随地都在想,工作想、吃饭想,累到挂趴在饭店床上,进入梦乡的前一刻还是想。
她随时随地拉扯他绑在心脏上的线头,扯两下、痛三分,总是要看到她,他才算真正回到家。
他爱她,在和于复媺谈过恋爱之后才分辨得出来,原来他再怎么喜欢一个女生,都没办法像对待符昀那样,分分秒秒,把她挂在心头上。
再后来,他总是离开家,在没有亲人的地方,他发现,思念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尤其在听不见符昀声音的夜里。
于是,“不见不散”成了他回家的通关密语。
“喂,我给你买的益生菌你有没有吃?”符昀见他停电,用手肘撞撞他的胸口。
“有啦。”他无奈一笑,哪个女生会问男人这种问题,也只有她而已。
“每天都有排便吗?”
“有啦。”
“血压咧?有没有维持在……”
“符昀,请记住,我不是你的病人。”他捣住她嘴巴。
符昀拉下他的手,翻翻他的眼皮,一手搭在他的脉搏上。“我知道啊,可是你生活不正常,长期下来对身体很不好。”她是真的忧心忡仲,没有半分作假。
这个时候手机响起,符昀接起,“我符昀。”很帅气的口吻。
她侧耳听对方讲的事。
“什么?她敢给我搞这种飞机?她死了她,没关系,不要哭,明天我去电她给你看。妈的,以为小白兔好欺负哦,告诉她,小白兔后面有我这只孟加拉虎撑腰。不哭,听见没?好好睡觉,明天等着看好戏!”劈哩啪啦一大串后,她才结束通话。
孙家扬斜眼看她,看到她不好意思,挠挠头发,“没事,小事一桩。”
“你可不可以不要事事强出头?”她担心他,他更担心她。
“好咩。可是那个阿长很可恶,专挑我们这些可怜的实习护士下手。”
“不错嘛,你还记得自己是实习护士,等你当阿长之后再来电别人也还来得及。”
“知道、知道,啊你的蓝绿藻有没有每天吞三十颗,那会让你的身体偏硷性……”她把耳朵压在他胸口,听听有没有心杂音。
又来了,她不把辅酵素Q10、鱼肝油、维他命通通问一圈是不会罢休的。
“符昀,你打算整个晚上都来检查我的生理状态吗?”他合掌夹住她的脸颊推开她的脑袋。
“啊不然咧,你明天又要飞到上海。”
“三天就回来,接下来,我可以休息半个月。”
“半个月……噢,半个月!”
太好了,她明天就去找人代班,再把以前人家欠她的班通通讨回来,那个阿长……这次先不要找她麻烦,等休完假回去再说。
“高兴什么?”看她那么乐,孙家扬忍不住问。
“你有什么计划?”
“能有什么计划,不就在家里睡觉。”
“也对,很累厚,而且走到哪里都会被认出来,玩也玩不成。没关系,我去陪你。”
“不必实习了?”他睨她。
“要啊,不过又不是不能请假。”
“请什么假?”
“请病假、事假……啊,丧假,说我阿嬷死掉……”
“上次用过了。”
“噢,那换我阿公死。”
“你阿公还健在。”他敲敲她的脑门,提醒她。
“先死完,再还魂啊,行政院有规定人不可以死而复生吗?”
“你忘记上次请婚假,说你舅舅结婚?”他说着,忍不住笑出来。
“记得,结果舅妈杀上门,差点把我打到站不直。”她的流氓气有一大半是跟舅妈学的,这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你还来,你阿公的凶悍度不会比你舅妈级数低。”
“知啦、知啦,可是你回来,我不陪你谁陪?谁叫我们是最好的麻吉。”她很阿莎力地拍拍他的肩膀。
孙家扬没说话,看着她擦在腰间的右手,不断用四根手指头偷偷按压胃部,这丫头从小胃就不好,却是辣的冰的越刺激越爱吃,爽了舌头苦了胃,讲也讲不听,到医院工作后,压力一大,更是经常闹胃痛。
他瞪她,走到她面前,弯下身。
“干么?”符昀看他一眼。
“上来啦,我背你回去。”
她先傻三秒,然后笑开,懂啦,他知道她在胃痛。
小小的体贴,贴上她的心间,她趴上他的背,手勾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颊边。
“家里有备用药吗?”
他抱起她的屁股,让她的腿夹在自己腰上,她很高,却难不倒一百九的他。
第3章(2)
街灯静静地照着,照着两颗相近的心,他们从来没有谈过人家所说的恋爱,但是他们很亲、很亲近。
“当然有,忘记我们家开诊所的哦。”
“你自己有没有吃益生菌和木寡糖?”
“不必啦,那个很贵,我们家是医生世家,药很多的啦。”她抓抓头。
笨,自己舍不得吃,却买一堆给他。
“说说那个内科医生的事。”孙家扬转移话题。
“柯医生吗?他有老婆了,他老婆是开皮肤科诊所的,听说一个月光是美容的收入就将近百万,可是柯医生还不满足哦,排了十班,又到外面诊所接门诊,才三十几岁,头都秃掉了……”
她说、他听,他喜欢她生动活泼的声音,描述着身边的人事物,身处在复杂的圈子太久,他好爱好爱她的单纯。
二○○一年四月二十四日。
“你可以叫他再贱一点,不要以为我们小护士好欺负哦,搞大肚子不必负责的吗?不怕死的话,叫他等着,等我去把他的摄护腺踢爆……
“我知啊,就阿妙白痴咩,早就告诉她,挑男人不能光看外表,人家靠那张脸不知道拐过几百个无辜清纯美少女……气死、气死……对啊……他完了,我发誓,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在符昀不知道第几次让那个听起来很烂的文医师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后,用力按掉手机通话结束键,翻个身,踢踢脚边的孙家扬。
他拿着一本杂志,杂志里面的新闻让他很不舒服,随手一抛,符昀视线扫过封面。
“真屌,又是哪个气质音乐美少女被你孙大导演搞上了?”她口气很酸、表情很酸,连踢他的那只脚都泛着酸气。
阿扬今年二十四岁,导了人生第一部戏。他自己当男主角,找来两个长发飘飘的美丽女生当女主角。
因为题材特殊、宣传做得不坏,所以票房开出红盘,在不景气的国片市场中闯出名堂,现在,竟然有不怕死的大老板捧钞票上门,希望他能拨出时间,再接再厉,拍第二部片。
而符昀也从护校毕业,穿上白衣,变成货真价实的南丁格尔,没变的是她身上的流氓气、大姐味,她还是到处替人讨公道、排解纠纷。
“你觉得呢?”
他没证实也没辩驳,他从来就不对符昀解释他的徘闻八卦。
“你这个带着菜花到处跑的男人,到底要污染多少女人才爽快?”
她当然生气,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无数次经验教会她,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为这种事和阿扬呕气,太浪费时间。
“等你转到泌尿科的时候,我一定会去找你。”他说得无关紧要。
“就是有你们这种男人,才会让性病无法在医学昌明的今日彻底绝迹。”她朝他吐舌头。
“要是没有我们这种人,会有很多医生、护士、生科专家失业。”他不痛不痒的再回道。
“真感激哦,你让我没机会休无薪假。”符昀假笑,脸皮扭两下。
“懂得感激是好事。”
他话没说完,她的长腿一缩一伸,把他踢下床。
“符昀……”
孙家扬大叫,从床底下跃起,抽出她垫在背后的枕头,当头向她砸下。
“你完了、你死定了啦,惹谁都好,就是不能惹到本大侠。”说着,她抄起另一个枕头,朝他身上打去,丝毫不手软。
就这样,你来我往,在君子风度的坚持下,符昀赢得第一仗,但接下来,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符昀,Stop!我不会让你哦。”孙家扬抓住她的枕头不放。
“谁要你让,你明明是弱鸡,不要再装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