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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要如此认为也可以。”
“惹怒本王对你有什么好处?”
“却也不会更坏。”她一针见血地说。
他回身将她扑倒在床上,挟带着暴戾与恼怒狠狠地板进她体内,肆意地掠夺,蛮横的索取……
当他终于放开她时,她已经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的意识也有些抽离。
“这样你就不痛了吗?”他贴在她耳边问,语气带着明显的嘲弄。
她低低地回道:“更痛了。”身与心都痛。
“你乖乖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我想回翠竹庵。”
他难得沉默了下,最后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吐出一个字,“好。”于是,宋微凉安心地闭上眼。睡着就不痛了……
凤烈阳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然后起身离开。
在凤烈阳的亲自护送下,宋微凉主仆再次回到翠竹庵,仍旧过着她们平静的幽居生活。
只是,偶尔红梅会在夜里听到主子房里有异样的响动,但是碍于主子的交代,她也只好忍住满腹的狐疑。
“小姐,那位救你的公子人真好。”三番两次地救小姐,无论外面流言如何,依然一如既往地对待小姐。
宋微凉听到这句话时,淡淡地瞥了贴身丫鬓一眼,状似漫不经心地道:“知道他是谁吗?”
“是哪家公子?”红梅马上好奇地靠近。
她扬了扬唇线,一个字一个字道:“肃王,凤烈阳。”
小丫鬟的嘴巴马上张大到足以塞进一颗鸭蛋。
宋微凉很满意这个事实给小丫头造成的冲击,心满意足地继续看她的书。这丫头最近一直拚命地替她心目中的好人说话,现在终于还她一个清静的看书环境了。
可惜,红梅恢复的速度比她预想的要快。
“肃王,这怎么可能?”她不信,太幻灭了。那样一个俊美雅致的人,竟然是传说中恶评如潮的肃王!“事实总是残酷的。”想到前不久发生的事,眼中闪过一抹受伤。
“小姐,肃王真矛盾啊。”红梅困惑的皱皱眉头。
她笑了笑,翻了一页书。
小丫鬂眉头仍在纠结,“他一再救你,却又一再害你,太自相矛盾了。”
宋微凉不是特别经心地说:“你可以想成疯子就是这样。”
红梅看着主子失声了。这样说肃王,小姐真是好大的胆子喔。
“可是,小姐,老爷不是要把你送给肃王,为什么他反而把你送回翠竹庵?”想到这件事,小丫鬟迟疑地问了出来。
她苦笑摇头,没有回答的转移话题。“红梅,回庵里帮我拿本佛经吧,我想定定神。”她这样说。
红梅迟疑地起身离开。
小姐最近情绪一直很低落,不在她身边看着,总觉得不太安心。
这样一想,她改以小跑步往翠竹庵奔去,决定快去快回。
湖畔凉亭只剩下宋微凉自己,她放下书,慢慢地走出凉亭,在湖边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望着一平如镜的湖面。
凤烈阳来的时候,她正站在湖边,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一阵风吹过,她衣袂轻翻,似乎只要她向前再迈两步便可从此羽化成仙,脱离这污浊的红尘。
他不动声色地慢慢接近,然后一把将她扯进怀中。
“宋微凉,你想死吗?”
“王爷多心了。”
“是本王多心了吗?”他冷哼。
“王爷太自以为是了,人的心本就是世上最难理解的,王爷以自己的心来看微凉的心自然是不准的。”
“如果不是本王多心,你这几日这种死气沉沉的样子,难道是假的不成?”
她发出一声轻笑,“王爷,当宋家正在遭受苦难时,即便我已经抽身其外,难道我的心也能如此狠绝地抽离吗?”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收紧,声音仍旧足冷冽的。“想让本王愧疚吗?”
“微凉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奢望。”
“还算明智。”
“王爷一直欣赏的不就是微凉的识时务,呵呵。”她逸出一串低低的笑声,却不带丝毫的喜悦。
“不要笑了,真难听。”他嘲讽道。
“……”
凤烈阳的身体突然一僵,因为宋微凉竟然伸手环住他的腰。这是第一次,从他们相识以来,有过最亲密肢体接触之后,她第一次主动搂抱,他的手下意识箍得更紧。
“凤烈阳,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吧?”她在他怀中轻轻地问。
他看着她乌黑的发旋低声地笑了,“你说呢?”
“你的喜欢真教人不敢恭维。”她做出评价。
他却一点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反而越扩越大。
第8章(1)
户部侍郎宋海尘的锒铛入狱,牵扯出的却是以当朝太师为首的一群人,而太师贵为当朝太后的父亲,仍旧无法避免被冷酷无情的肃王抄家灭门的悲惨结局。据说,太后为此大病不起,朝野上一时人心惶惶。
京城郊外的翠竹庵却平静如昔,一点也不为城内的风起云涌而有丝毫的改变。祥和的诵经声悠悠地传人庵后一座独立小院,这裹是翠竹庵招待借住香客的地方,院中遍植青竹与幽兰,与墙外挺拔高耸的竹林浑然一体。
在炎炎夏日,这小院如同清凉胜地,让人流连忘返。
宋微凉倚在窗前竹椅中看书,膝上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这两日下了几场雨,空气中透着几分凉意,红梅便执意要她披上保暖。
小丫鬟从外匆匆走人,“小姐,苏公子来了。”
椅中人呆了下,缓缓回过头。“苏公子?”
“是呀,他还牵着小姐的那匹马。”
“在哪儿?”
“在后门。”
“请他进来吧。”
庵堂后门离小院并不远,所以苏玉书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小院内。
当他踏入小院时,一股清凉之风迎风扑来,而那抹素白的纤细身影立在一株兰花之前,芝兰之气与脚畔幽兰不相伯仲。
“微凉小姐。”
“不知公子找微凉有什么事?”
他昨底滑过一抹黯然,嘴角的笑透着几丝勉强。“我来把小姐的马送还。”
宋微凉不解地看着他。
苏玉书的声音下意识地低下去,“看到这匹马时,我终于明白小姐所说的话,你与王爷的纠葛确实与我无关。”
“苏公子……”
“微凉小姐,你觉得幸福吗?”
她微怔,被他突兀的问题弄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恕微凉愚钝,公子为何突然这么问?”
“宋府被抄了。”苏玉书答非所问。
宋微凉低头侧身,专注地去看脚下的兰花,口气淡淡的。
“公子想质问微凉什么吗?”冷血、自私、袖手旁观?
“宋大人未定罪之前,曾邀我过府,不巧我就看到马厩里的藏雪。”而善于察言观色的宋海尘看出他对藏雪的在意,马上就将马赠予了他。
“它是微凉带进京的。”她替他说下去。
“藏雪乃是番邦进贡,能日行千里且颇通人性,等闲之人不得近身,肃王自得此马便甚是喜爱,从未将它让他人骑乘过。”
“微凉不善骑术。”
苏玉书眸底闪过挣扎,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肃王名声素来不善,可是,小姐之于王爷,却是特别的。”
“是肃王让你来的吗?”宋微凉眼睑微阖,轻轻地问。
“不是,只是藏雪被宋大人转送给我,而我觉得现在是该物归原主了。他并没有权利将藏雪转送,这是小姐之物。”
“诚如公子所言,它是肃王的,公子应该将它直接还给肃王。”
“若真要归还,恐怕也需要小姐亲自去还,换了其他人,只会惹来王爷的震怒罢了。”
“微凉多谢公子将藏雪归还。”她转身面对他,盈盈一福,全了礼数。
苏玉书看着她,眸底闪过痛楚,咬牙道:“那在下便不再打扰小姐清静,就此告辞了。”
“红梅,替我送送苏公子。”
“是,小姐。”
他转身大步离开,生恐慢了一步,自己再也不能如此决然地离去。
宋微凉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一双大手毫无声息地搂上她的腰,一抹低沉而性感的嗓音立即钻进她耳中。“怎么,舍不得?”
“要微凉说,王爷才是那个舍不得伤苏公子心的人。”
“哦?”
“之前任凭两人有暧昧的传言满天飞,不就是变相的召告世人苏公子是你肃王罩的人,后来又拐弯抹角的让他明白你我的关系而不愿当面说清,从这两点足见王爷很看重苏公子这位朋友。”
他温热的唇瓣轻吻在她的耳边,“心思敏捷的丫头,教本王如何舍得放手,不过,微凉只知道其一而不知其二呢。”
“但闻其详。”宋微凉想要挣开他的搂抱,却反而被他搂得更紧,一双手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太多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送人回来的红梅一见那熟悉的身影亲昵地搂抱着小姐,脸上一红,马上退到院外,找了个地方自得其乐去。
专心与身后人进行意志力角逐的宋微凉,并未察觉贴身丫鬟的归来与离开,而凤烈阳却笑得甚为满意。那丫头倒是个识趣的人。
“大白天,你闹够了没有?”无法挣脱的人儿有些恼羞成怒的低斥。
“大白天又如何,哪条律法规定白天不准行房的?”他戏谑地扬眉,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厢房,用力踢上房门。
不久,隐约传出木床剧烈摇晃的声响,以及女子娇吟与男子粗喘低吼声……
屋外,天上加厚的云层使得天色越来越阴暗,最终飘起雨丝。
雨浙浙沥沥地下着,敲击着竹叶在风中发出呜咽声。
从熟睡中惊醒的宋微凉轻轻挣开腰间的大手,起身披衣下床。
她站在窗前,透过雨帘望向远方。爹他们应该已经在流放的路上了,而她只能站在这里,四下无人时,遥望着那个方向却什么都做不了。
肃王不是一个可以乞求的人,而这次的事情也不是可以乞求的。
太师等人想扳倒凤烈阳,不料反而被他整锅端了,而爹虽然未参与太师等人的密谋行动,可是贡献金银财宝巴结对方却是不争的事实。
“夜雨这么好看吗?”随着声音,她落入熟悉的胸膛,被他密实地包裹起来。
“王爷怎么醒了?”
“本王怀里少了东西怎么还睡得着?”
宋微凉轻轻地笑了,“微凉也不过就是个抱枕,换一个并不难。”
他几乎夜夜前来,与她在床第之间纠缠厮磨,总是在天色尚黑之时悄然而去,留给她的不过是透着凉意的空衾,彷佛先前的一切只是她作的一场春梦。
凤烈阳也轻轻地笑了,“这话本王怎么听出些撒娇的味道来呢?”
“是吗?”她不置可否。
他拥着她,一同看向密实的雨帘,漫不经心似地问:“你说这里的床与王府的床有什么不一样呢?”宋微凉没说话。
“微凉啊,没有你的床睡起来太大,本王不习惯,懂吗?”
“不想懂。”她挣开他的怀抱,重新回到床上。
他也跟了过去,再次将她搂入怀中厮磨着。“如果有一天,本王死了,你会为我掉眼泪吗?”
“喜极而泣的眼泪吗?”她不怕死的反问。
凤烈阳却笑了,狠狠在她光裸的肩头咬了一口。“庆幸自己能摆脱我了,是不是?”
“这应该是我最正常的反应,不是吗?”她因疼痛而蹙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