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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顿时语塞。
他调情似的温言柔语,让柳香缇又没用地脸色涨红,一颗心跳得像刚跑完百米那般急促。
不是没有遇上追求者对她死缠烂打过,但就是没人像他那样,用那么理所当然的口气,夸赞她的美丽。
她以为自己对男人的冷漠武装已经足够了,看来还是不够,这人才会毫不畏惧地盯着她。
她红着脸,不自在的模样,逗得韩司忍不住低头闷笑。
其他男人可知道,她有这么可爱?!
“哼!”一大篇恶骂登徒子的话卡在喉咙,就是吐不出来,最后她只能转身背对他,非常用力地从鼻子哼出鼻音,来表达她的不满。
韩司对她的无礼一笑置之,迳自找话题攀谈。“你忙到现在才下班吗?”
其实他从来不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人笑骂的好好先生,但是不知怎么地,她就是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无法真正对她动怒。
或许是她总是挺得笔直的纤细背脊,让他有种心疼、想要呵护的冲动吧!
他明白那是一种不得不做的伪装,是一个纤弱女性在充满荆棘与豺狼虎豹的商场上,以骨气与不服输的个性,强撑出来的自信。
或许这部分她与他是相似的!因为出身不光采,为了不让人看轻,他比常人付出更多努力,总是用礼貌但疏远的态度对待他人。
在别人眼中,他是个情绪没有起伏,个性完美得近乎圣人的人,但谁又知道,他也有寂寞、伤心、愤怒的时候,只是他习惯隐藏。就像她一样——以伪装过的强悍面对众人,决不让自己脆弱的一面轻易示人。
同病相怜,让他对她多了怜惜与包容。
“你在跟我说话吗?对不起,我从不跟陌生人交谈!”柳香缇得意昂起下巴,她相信这句话可以轻易堵死他。
但韩司岂是那么容易被打击的人?他佯装惊讶地问:“咦?我们是陌生人吗?我以为我们已经很熟了,柳香缇小姐。”
“你知道我的名字?!”柳香缇诧异不已,见到死敌脸上出现得意之色,感觉还真是闷哪!
“大家都是邻居,知道彼此的姓名是一种礼貌,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韩司的语气里还有掩不住的得意。
“你这无——”无赖!
当!电梯到达十六楼,而柳香缇还气愤地瞪着他,完全没发现身后的金属门开启了。
“已经到了。”韩司替她按住开门钮,好心提醒她。
“啊,到了吗?噢,谢谢。”柳香缇下意识道谢后转身走出去。
然而一出电梯,她立刻察觉他怎么可以私自打听她的名字?于是又急忙转身想找他理论。“你为什么——”
“这是我的名片,礼尚往来,现在你也知道我的名字了。”
韩司将一张名片塞进她手里,然后又迅速退回电梯内。
“欸,等等!你——”
“下回见。”
电梯门在她面前缓缓闭拢,遮住他那张笑得十分可恶的俊颜。
这个臭男人!
柳香缇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名片揉成一团,扔进电梯前的金属垃圾桶里。
但是,在丢名片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反悔了。
她不是在意那张名片,而是她总得知道,这个把自己气得半死的邻居,到底叫什么鬼名字吧?
抚平被捏皱的名片,她看见上头简单明了地印着几行字。
繁星科技 董事长特助 韩司
原来他叫韩司!
极度的愤怒退去后,一抹异样的感觉缓缓由心底升起。
她先鬼祟地看看左右,确定没有人看见,才把那张名片快速地塞进公事包的最后一个夹层,接着当作没这回事似的,迈开步伐,走向自己的家门。
反正她根本不会用到它,就算留下来也无妨。
她这么告诉自己!
周末是放假的日子,但柳香缇依然早起,九点不到,她就背着大包包出门,不过,她可不是要去公司加班,而是要去探望一个人。
搭车来到市郊的养老院,院里打扫的欧巴桑一见到她,就笑着告诉她。“柳小姐,你母亲到娱乐室去了,今天院里举办音乐会喔!”
“谢谢你。”向那位打扫阿姨道过谢,便娴熟地走向养老院的娱乐室。
远远的,她就听见卡拉OK热闹的声音。
走到娱乐室外,悄悄探头往里面瞧,看见母亲正坐在轮椅上,和一群婆婆妈妈一起随着音乐的节奏打拍子,她见了也不由得笑了。
看了好一会,有人发现她,立刻惊喜喊道:“柳太太,你女儿来看你啰!”
“香缇。”母亲隔着玻璃门窗用力朝她挥手。
“妈。”有人把她母亲推出来,柳香缇立刻上前接手。
她把母亲推到花园树下,今天阳光炙烈,她怕晒伤了母亲。
“你怎么又来了?”郑淑姬面带笑容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用每个礼拜都来,偶尔也该去约会的吗?你怎么还是跑来呢?”
“妈,人家挂心你嘛!再说,我又没有男朋友,约什么会呀?”她抱着母亲撒娇,一改在商场上精明强悍的面孔,甜美的神情就像个天真的小女孩。
“没有男朋友那怎么行?得赶快交一个才行,你都老大不小了,再不加油,就要变成老姑婆啦!”郑淑姬担忧地道。
“我才不想结婚!”柳香缇噘起了小嘴,每回母亲一提起结婚的事她就心烦。
“为什么不想结婚?每个女人都该结婚,女人怎能没有丈夫?”
“结婚有什么好?”柳香缇不以为然。“结婚就能保证会得到幸福吗?有些结了婚的女人,比不结婚还可怜,像您不就是——”她突然发现母亲神色变得黯然,这才急忙住口。“妈,对不起!”
“没关系。”郑淑姬摇摇头,给女儿一个宽容的微笑。“都是我不好,害你对婚姻如此失望,我和你爸没能给你一个幸福的家,是我这个做妈的对不起你。”
“妈,您别这么说。”柳香缇歉疚地拉着母亲的手,哽咽地说:“发生了这些事,您也不愿意的。”
她父亲是传统大男人主义者,对她母亲毫不怜惜,只当老婆是免费的佣人,连带的也不看重她这个女儿。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使柳香缇变得沉默少言,偏偏母亲如何都不愿离开野蛮跋扈的丈夫,甚至连父亲有了外遇,都隐忍不离婚,无论柳香缇怎么劝都没用。
终于有一天,父亲受够了这个家,丢出了一张离婚协议书,没想到母亲死都不肯签字离婚。
两人开始吵闹不休,那时她正值大学联考的重要时期,经常都得戴着耳机,将音乐开到最大,才能勉强隔绝他们的争吵声。
有回,父亲一回家就心情不好,与母亲激烈拉扯,恼火的他用力过猛,让她母亲滚下楼梯,摔成了下半身瘫痪。
而父亲连一次都没来看过母亲,更不曾说过一句抱歉。
这时,母亲才终于省悟,丈夫真的不要她了!
父亲的狠绝无情,使柳香缇开始痛恨男人,她憎恨男人的一切,连他们爱慕的眼光,她都无法忍受。
所以她不要结婚,只想好好工作,女人只要有工作就能养活自己,只要养得活自己,就不必依靠男人。
男人全是薄情寡义,见异思迁的冷血动物,她绝不会笨得和他们谈感情,那就像把自己的脑袋瓜子放进大蟒蛇的嘴巴里一样愚蠢。
有了母亲这个血淋淋的例子,使得她对婚姻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她不断告诉自己,她绝对不要变成母亲这种眼里只有丈夫与家庭的传统女性。
她从痛苦的往事中回神,看着下半生只能坐在轮椅上的母亲,悲怜之情不禁浮现脸庞。
“妈,您真的不愿意搬来跟我一起住吗?”她柔声询问。
柳香缇曾要求母亲搬去与她同住,但母亲不肯与这唯一的女儿同住。说自己前半生已经让女儿太痛苦,不愿下半生再拖累她,坚持住在养老院。
“我会帮您请个菲佣,现在我有能力了。”她再次试着说服母亲。
“不用了。”郑淑姬拍拍女儿的手,欣慰地微笑。“你的孝心我很感动,但是你应该保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将来你也会交男朋友,甚至结婚,若是我这个残废的人住在那里,总是不太方便。”
“您别那么说,没什么不方便,我说过我不会结婚。”柳香缇大声反驳母亲。
“好好,就算你不结婚,也总要忙碌自己的事业,你工作那么忙,经常三更半夜才回家,偶尔还会出国,你放心把我跟菲佣丢在家里吗?”
“这……”说实话,当然不放心。
“所以这也不是个好主意,其实妈现在过得很好,在这里有人照顾,还有很多朋友,虽然我下半身不能动,但我觉得比过去二十几年还要快乐许多。”
“妈……”
“你别担心,妈住在这里真的很好,你好好想想自己的人生该怎么过,这才比较要紧。”
郑淑姬爱怜地摸摸女儿的头发。“你别被我和你爸爸的婚姻吓到了,我相信世界上还是有很好的男人,只是你还没遇到而已。”
“真的有吗?”她怀疑。
“当然有,相信妈,一定有的。”
有才怪!
柳香缇毫不客气地端起桌上的一杯冰水,往隔壁那个秃头男的头上浇下去,看看能不能冒出几根芽来。
“哇!你干什么?!”
猛然冰水灌顶,秃头男吓得跳起来,疯了似的狂吼狂叫,并手忙脚乱地拍去满身的水渍。
“我看你好像热昏头了,所以好心帮你消暑啊!”柳香缇一脸无辜地回答,眼中却闪着一丝痛快。
这个无耻色胚!打从刚才一见面,就色眯眯地盯着她,还死不正经地拉着她哈拉些没营养的话题,最后更是色胆包天地把禄山之爪伸到她腿上来,她若是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她就不叫柳香缇。
“我、我一定要告诉你的老板,让他炒你鱿鱼!”秃头男气急败坏地威胁。
“是吗?不好意思,我就是老板,我们心桥不和无耻之徒做生意,所以你们的请托我会当作没这回事。”说完,柳香缇提起公事包想走人。被这色胚摸了大腿,她恶心得想立刻回家洗澡。
“你撒了野就想走吗?”秃头男人不甘丢脸,扯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那你想怎么样?”柳香缇轻蔑地斜睨秃头男。
“我想怎样?我要你把我身上的水一滴一滴舔干净!”秃头男咆哮。
“哎哟,你要我舔你的身体?这是性骚扰吧?”柳香缇的嗓门丝毫没有压低,她的指控传遍了这间饭店的咖啡厅,引来众人的窃窃私语。
秃头男被大家鄙夷的眼光瞧得面红耳赤,下不了台,气得失去理智,伸手就想甩她一巴掌。
“啊!”柳香缇没想到他会没风度到动手打人,下意识合上眼、别开头,想躲避他的暴力攻击。但——
巴掌没有落下。
她缓缓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秃头男的面孔涨红,大手高举在半空中不断颤抖,似乎正在和谁对抗似的。
再仔细一看,有只大掌牢牢攫住秃头男的手腕,顺着那只大掌往上看,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是他!
“无论如何,都不该动手打女人,更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觉得这样太难看了吗?”韩司面容平静,他的手掌只微微施力,就让秃头男痛得低声哀号。
“放手,快……放开我。”秃头男还死撑着,不肯求饶。
“我放手,你保证不会再对这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