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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李妈妈和韩妈妈,继续道:“奴才几紧追后,均看到这贱婢把一包东西交给了这两个婆子,然后三人分头逃走!”
下雨弯腰向玉成秀等行了个礼,接着道:“托老祖宗、侯爷和夫人洪福,奴才几将这三个内贼擒了下来!”
他口齿伶俐,抑扬顿挫,重点突出,这一段话说下来,连蒋太夫人和冯夫人也无话可说了。
李妈妈和韩妈妈表面上是蒋太夫人的,实际上却是冯夫人埋蒋太夫人身边的钉子,至于这个如青,也早被冯夫人许以侯爷侍妾之位买通了。
这三颗钉子全成了废卒,冯夫人觉得有些可惜,沉吟了一下,看向蒋太夫人,道:“老祖宗,要不,先放下来您亲自审问……”
蒋太夫人正要开口,玉成秀就开口道:“母亲,玉珂这小兔崽子太冒失了,儿子自会好好训他!至于这些忘恩背主的奴才,留之无用,儿子打发了就是了,何必让母亲劳心劳神?”
他平时沉默寡言,此时为了儿子,却巧舌如簧,很快就哄了蒋太夫人去了。
蒋太夫人一生精明,尤其是和女人斗的时候,唯有在玉成秀这唯一的儿子面前,极容易被哄住。
冯夫人目瞪口呆看着蒋太夫人被玉成秀哄着转身离去,母子俩一面走,一面喁喁细语着,似乎说的是玉珂即将驻跸西北的事情。
冯夫人心有不甘地看了看吊树上的李妈妈三人,知道这三人不死也会被拔了舌头,送到玉成秀塞外的农庄做苦工,心里叹了口气,开始思索如何再往蒋太夫人那里埋一颗钉子,以及如何成功地让酥梨和桔子勾引上玉珂……
清远侯府的正院闹成一团的时候,青竹院却是异常的清静。
天黑之后,玉箫奉玉珂的命令,让土豆和豆角过来给孟苹和白菜送来了两件黑斗篷。
到了深夜,偏院的都睡下之后,孟苹和白菜穿上黑斗篷,戴上了帽子,出了东北小偏院,同候门外的玉箫和刮风一起,直奔内院。
进了内院,玉箫守值事房里,刮风赶了世子命人准备好的马车过来,等在内院外面。
孟苹下午的时候接到了玉箫捎过来的玉珂的信。
玉珂信里没说别的,只是让孟苹午夜之前把行李收拾好,“带上咱俩的换洗衣物和咱们的贵重物品”,听玉箫的安排。
孟苹从接到土豆和豆角送来的斗篷那刻起,心就开始怦怦直跳——不是害怕,是兴奋!
她感觉自己像《潜伏》里的余则成,完成组织交给的神秘任务,真是既兴奋又激动。
进了内院,她知道时间很紧,也顾不得缅怀这久违了的屋子了,慌忙同白菜收拾起来。
收拾卧室的时候,她怕自己和玉珂的*被白菜发现了,那样的话就太丢人了,就让白菜收拾一些常规物品,比如床单被子枕头之类的,而她则收拾了自己的换洗内衣和玉珂的换洗内衣,包好之后才叫白菜过来收拾穿外面的春装——其他季节她不准备带了,反正带着银子到哪里都能买。
收拾好衣物,孟苹又拿出了玉珂送给自己的首饰匣子,这才算收拾完毕。
原本她还想去收拾玉珂的密室的,幸亏她还是动了动脑筋,没有去收拾,否则不知道要收拾到猴年马月去了。
当玉箫看见孟苹背着两个小包袱、白菜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出来时,很是有点惊讶,不过还是没有吭声,他接过包袱,把包袱都放进了车里,然后才让白菜搀扶着孟苹上了车坐了下来。
车子里的空间原本挺大的,只是孟苹坚持要带上了一套床单、被子和枕头,所以虽然只坐了孟苹和白菜,还是有点挤。
白菜和孟苹都很兴奋,正期待着马车出发,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孟苹捅了捅白菜:“白菜,看看!”
白菜从善如流,打开车门伸头看了看,很快把头缩了回来:“如翠!”
脚步声伴随着急促的喘气声越来越近,车门很快再次被拉开,穿着斗篷的如翠提着个小包袱钻了进来。她挤着孟苹坐了下来,喘息平定之后,这才看着孟苹道:“苹果,我以后是你的了!”
孟苹:“……”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
白菜不甘落后,也把脸凑近道:“苹果,我也是你的了!”
孟苹默默点了点头。
这大概都是玉珂搞的鬼。
只听得外面传来刮风的声音:“驾!”
马车缓缓开始移动,逐渐快了起来。
孟苹把车门打开了一个缝隙,看着淡淡晨曦中青竹院的小偏门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唉,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白菜握拳:“苹果,衣锦还乡的那一日,早晚会来到的!”
孟苹:“……”好像我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不管怎么说,她满腔的离情别绪成功地被白菜打断,很快无影无踪了。
第四十二章 送君千里
玉箫把时间算得很准;马车赶到金京西城门的时候,城门刚刚打开,马车顺利地出了城,一直赶到了金京西门外的西大营驻地。
马车停稳之后,玉箫拉开了车门,白菜先跳了下去,然后回身准备搀扶孟苹下去。
孟苹看了看马车车厢同地面之间的距离,深觉自己完全可以自己跳下去,她刚做出跃跃欲试的样子来;旁边的玉箫虽然没说话;可是表现出了一脸的不赞成。
原本想淘气一下的孟苹只好乖乖地把手递给了白菜,让白菜搀扶着下去了。
如翠跟后面跳了下来。
孟苹站稳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车后还跟着一队甲胄鲜明的士兵;不由一惊,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又有一点怪激动的感觉,她想了想,觉得这大概就是狐假虎威的感觉了。
候军营辕门处的玉琴看到马车过来,马上大步走了过来,弯腰行礼:“标下见过孟姑娘!”
他行动间,身上的甲胄和长剑发出金属碰撞声,很有军的派头。
孟苹双眼亮晶晶看着他,觉得英俊的玉琴这身装束真是帅呆了!
玉琴被孟苹姑娘这么一看,俊脸微红,不甚自地微侧着脸道:“世子命标下这里等候孟姑娘!”
孟苹看他脸红了,正奇怪,就听见白菜和如翠旁边此起彼伏地“咳咳”着。
她看向白菜,白菜却是一脸的正经。
她看向如翠,如翠低眉敛眼极是端庄。
玉琴似乎被白菜和如翠传染了,也微微咳嗽了一下,道:“孟姑娘,请!”
西大营里白色的营帐一座连着一座,有规律地排列着,大概是正是练兵的时间吧,隐隐约约能够听见远处传来的练兵声,营帐间却没有走动。
孟苹被玉琴让进了玉珂西大营的营帐内:“孟姑娘,这是将军的营帐,您先这里面暂时歇息。”
白菜和如翠自然也跟了进去。
玉箫和玉剑守外面,等待着玉珂的到来。
玉珂的营帐地方挺大,帐篷是一种极细密极厚实的白布,用一架屏风分为前帐和后帐。
前帐地面上铺着青色的地毡,左右两侧挂着几幅地图,中间靠近屏风的地方摆着兵器架,上面插着几柄银枪,挂着三四把长剑。
前帐的中央是一个低矮的书案,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和插着令箭的竹筒,书案后摆着一个锦垫——孟苹凭借上面的两只秃鸟认出这是自己的作品。她原本应玉珂要求,绣的是一对鸳鸯来着,谁知道绣成之后,怎么看怎么像一对脱毛的鸟,承蒙玉珂不嫌弃,居然堂而皇之摆了他的大帐里面。
孟苹参观了前帐之后,径直走进后帐参观去了。
玉珂的后帐更是简单,不过一个衣架一个床铺罢了。
衣架上挂着几件中衣绸裤之类的衣物,以及一幅青色的铠甲兜鍪。
床铺很窄,也很简薄,不过一个窄被一个布枕而已。
孟苹心里突然有点难受,她走到床铺边蹲了下来,揭开床褥,发现下面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棕垫。
她掀开了枕头下的褥子,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绣的一个荷包。
孟苹拿起荷包,打开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里面是两绺绞缠编织一起的长发,因为色泽粗细不同,她知道这是她和玉珂缠绕一起的头发。
她的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润了。
孟苹还记得她和玉珂的初夜之后,她迷迷糊糊地正睡着,仿佛玉珂动她的头发,她打了玉珂一下,很快就又睡着了。后来对镜梳妆的时候,还是白菜发现她后面的头发被剪了一截……
孟苹把荷包放回了原处。
若是以前,她一定觉得什么结发同枕席之类的话纯属肉麻,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鼻子酸酸的,只是想流泪。
她掩饰地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掩饰地回头看了看,发现白菜和如翠并没有跟进来,这才趴了玉珂的床上, 把脸埋进单薄的被子里。
被子里有玉珂的味道,她能闻出来,那是一种极好闻的类似春日刚发出来的竹林的味道……
正这时,孟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她悄悄把眼睛被子上蹭了蹭,回头看了一眼。
穿着一身白色绣竹叶春袍的玉珂正站她身后,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孟苹翻身坐了起来,瞪了玉珂一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玉珂看着她粉里透红的眼皮和湿润的眼睛,知道她刚刚哭了。他看穿了孟苹色厉内荏的本质,走了过来,紧挨着孟苹床铺上坐了下来,这才问道:“苹果,为什么哭?舍不得我?”
孟苹难得的没有反驳他,而是睨了他一眼,问道:“你今日出发?”
玉珂点了点头:“西北黑水城的宅子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玉箫和刮风跟着我去西北,另外我派玉琴带着的亲兵跟着保护你。”
孟苹看向他:“那我什么时候过去?”
玉珂看着她,想着她要和自己分开这么久,心脏不由猛地抽痛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揽了怀里,低声道:“你得等兵部的指令,大概十日左右就也出发了!”
他闻着孟苹身上的馨香,身体立刻起了反应。
孟苹正沉浸离情别绪里,手就被玉珂拉了过去,隔着袍子摁了他的两腿之间。
当孟苹意识到自己手里摸的是什么的时候,脸立刻红了:“玉珂,这是军营!”
玉珂一脸的理直气壮:“军营怎么了?我都要和你分开一个多月了!再说了,因为受伤,咱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那个了!”
孟苹默默腹诽:十五天算是好长时间么……
玉珂凑过来她唇上啄了一下,忽然道:“营帐里只有咱们两个!”
孟苹:“?”
玉珂一把推倒了她:“咱们先做了再说!”
孟苹伸出手刚想推他,却不由自主揽住了他的劲瘦的腰肢,顺势把他拉向自己。
玉珂含住她的丰唇啃咬吮吸起来。
良久之后,玉珂先起身穿好了自己的衣物,这才过来给浑身瘫软的孟苹穿衣服。
孟苹实是腰肢酸软,浑身无力,只好让玉珂帮她了。
只是玉珂一边帮她穿衣,一边吃着豆腐,比如她胸前依旧硬着的樱珠上捏一下,比如俯身她肚脐上亲一下,比如她屁股上咬一口留下两排牙印……孟苹力气恢复过来的时候,她的衣服还没有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