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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苹被这俩人囚禁的时候,看着他俩高高大大的,说话做事也很成熟,就猜想他俩至少十六岁了。她故意细细打量了一番,道:“有十六岁了吧?”
明珠郡主眯着眼睛开心地笑了:“苹果,你猜错喽!你这两个弟弟光长个子不长心,今年才十四岁呢!”
孟苹想起此前这俩淘气鬼一直叫自己“大姐”,不由莞尔。
柳瑜之和柳珏之紧张地望着孟苹,两双一模一样的桃花眼齐齐眨了眨,祈求孟苹千万不要揭穿他们。
孟苹倒真是没有揭穿的打算,她看了玉珂一眼,发现玉珂一脸的若有所思,也不像是想要揭穿的神情,也就放下心来,不打算再提此事。
一行人一起进了梨香院。
明珠郡主一边引着玉珂和孟苹往起居室走,一边道:“这个梨香院是我小时候就居住的,这次回京就没有另外找住所,还是住在了这里。我大哥和大嫂这才也来了金京,他们夫妇住在松涛苑,只是今日不巧,大哥去城外接驾了,大嫂回了娘家探亲,都不在府里。”
听到她这样说,孟苹心里隐隐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南安王。
到了起居室,明珠郡主拉了孟苹的手,坐在罗汉床上谈天说地。
玉珂由瑜之和珏之兄弟陪着,去了外面的书房。
明珠郡主硬留下孟苹和玉珂用了晚饭。
她笑着解释道:“都是自家人,就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了,凑在一起也热闹热闹!”
孟苹不知道玉珂同瑜之和珏之谈了什么,总之瑜之和珏之对她特别的热情。爱笑的老大瑜之一口一个“苹果姐”,又是给孟苹夹菜,又是给孟苹盛汤,把孟苹侍候得密不透风,连侍候的丫鬟都插不上手。
面无表情的老二珏之虽没有瑜之这么明显,却也恭谨了许多,期间还难得开口,喊了一声“苹果姐”。
孟苹得知他俩是自己的表弟,当时就原谅了他们,因此对于这两个弟弟的殷勤侍候坦然受之。
用过晚饭之后,孟苹和玉珂就要告辞了。明珠郡主苦苦挽留无果,忙命丫鬟吩咐人搬出自己给孟苹准备的礼物,放在梨香院的门内,预备装车。
孟苹看着梨香院大门内堆放的那些檀香木箱,顿时目瞪口呆——这是送给自己的礼物,还是给自己准备的嫁妆啊!
明珠郡主兴致勃勃道:“上次在望江楼见了你,我就一门心思想着给你准备礼物!这些都是我喜欢的东西,你回去后挑拣一下,喜欢的就留下自己使用,不喜欢就赏人得了!”
孟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默默屈膝,预备给明珠郡主行礼道谢。
明珠郡主一把拉起了她,不让她行礼:“在我这里,你永远都不用客气!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和别人开不了口,只管来问我要,我这里就算没有,也一定会想办法给你去弄!”
孟苹鼻子酸酸的,她站在那里望着明珠郡主,忽然扑进了她的怀里——她从明珠郡主这里感受到了类似母爱的情绪。
明珠郡主身材颇为高挑,她紧紧抱了孟苹一下,在孟苹背上拍了好几下,也没再说什么。
柳瑜之和柳珏之看着母亲拥抱孟苹,心中不是没有一点小嫉妒的——他们的母亲除了这样抱过他们俩和赵熙之,还没有抱过别人呢!
瑜之脸皮最厚,马上张开了双臂:“母亲,不要太偏心,也抱抱我吧!”
“滚!”明珠郡主笑着在瑜之脑门上敲了一下,“人高马大的,还好意思让你娘抱?”
瑜之和珏之齐齐笑了,脸上显出一丝稚气。
孟苹这时候才真正确定,这俩家伙真的只有十四岁。
回到青竹院,玉珂安排了白菜守着孟苹,自己去了外书房见父亲。
他知道父亲玉成秀此时正在正院陪蒋太夫人,却故意去了外书房等候父亲。
在去外书房的路上,玉珂一边走,一边想着如何一举拿下自己的老爹。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倒是很清楚老爹的性格。
大金王朝有名的“玉帅”玉成秀,在外面威风八面位高权重,可是在家里却是另一幅模样。
玉珂觉得有一道测试题最能体现他爹的性子:
若是玉成秀的老母蒋太夫人和妻子冯夫人一起落了水,玉成秀会救谁?
答案:老母蒋太夫人!
若是玉成秀的老母蒋太夫人和儿子玉珂一起落了水,玉成秀会救谁?
答案:玉珂!
若是玉成秀的长子玉珂和次子玉琳一起落了水,玉成秀会救谁?
答案:玉珂!
正因为玉珂知道自己老爹有多重视自己,所以他很是有恃无恐。
他已经想好了对付爹爹的行之有效的法子。
第六十九章 父子斗法(二)
夜幕已经降临了,夜空没有月亮;天地间苍黑一片。虽然侯府内主要道路的两侧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对灯笼;但是因为道路两侧的女贞过于茂密,因此道路上影影绰绰的;有些冰冷阴郁,就像玉成秀此刻的心情。
他带着随从走在前往外书房的路上;无意间抬起头来;远远的望见整个外书房灯火通明;心里顿时温暖了许多;满怀的阴郁愤懑顿时化为一声叹息。
玉珂坐在老爹的书房里,刚喝了一杯浓茶,如今正神清目明精力充沛,足以迎接任何挑战。
他看到老爹推开书房门进来;马上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静静地望着老爹,把早已摆书案上的那一摞卷宗举了起来,预备砸书案上,然后沉痛地叫一声“爹”,造成最佳的诉说冤屈效果。
玉成秀进了书房,看到玉珂手里那摞纸,没等他发作,马上道:“珂儿,把你手里的卷宗拿来我看看吧!”
玉珂:“……”
他刚要举起的手默默放了下去,把卷宗递给了老爹。
玉成秀接过卷宗,在书案后的大椅上坐了下来,望着玉珂:“珂儿,让爹先看看,坐下吧!”
他的姿态放得如此之软,玉珂觉得自己努力出拳,却打中一团棉花,顿生无力之感,只得先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玉成秀专心地翻看着卷宗,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
他放下那叠纸,看向玉珂,眼睛里含着一抹沉痛:“珂儿,你对冯氏等人的处置我都赞同;只是,太夫人是你的祖母我的母亲啊!她纵然有很多错,可是这次也受了不少苦,已经得到了教训,看在爹的面子上,放过她吧!”
玉珂望着老爹,他怎么有一种自己被老爹将了一军的感觉呢?
玉成秀长叹一声,起身走到玉珂面前,脸上显出颓态,恳切地望着玉珂:“珂儿,难道你想让爹给你跪下吗?”
说罢,他弯腰屈膝就要跪下去。
玉珂忙拉住了他。
他当然不能让自己的老爹给自己下跪了。
玉珂扶着老爹,终于点了点头:“爹,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玉成秀依旧盯着他,眼中无限哀凄。
玉珂只好道:“我现在就去安排!”
他怎么感觉自己老爹看着怎么那么可怜呢!
看到玉珂离开之后,玉成秀坐回了自己的大椅,终于松了一口气。
玉珂从东疆逃出来之后,他一直把玉珂带身边,就像玉珂非常了解他一样,他也很熟悉玉珂吃软不吃硬的做事风格。就像刚才,若他不一进来就示弱,玉珂一定会火冒三丈地把那叠冯氏等人签字画押的卷宗摔在他面前,然后逼他处置冯氏,同时让老母亲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所以他一进门就放低姿态,这样起码逼着玉珂暂时放过自己的老母亲。
第二天一大早,玉成秀就带着亲随去正院给母亲请安。
蒋太夫人夜里腹疼如绞,闹腾了半夜,清晨才睡着了。玉成秀到的时候,她还在沉睡,玉成秀就在一边守着她。
他看着母亲衰老的容颜,心里阵阵难过。
母亲这些年来的毛病,他如何不知?只是这是他的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母亲,他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次,母亲连话都不会说了,身边的人也被玉珂差不多换完了,住的地方也被玉珂如此糟践,母亲也算得了教训,以后一定会收敛的!
蒋太夫人一醒过来,看见儿子,张口就道:“成秀,你赶紧去收拾玉珂那崽子……咦?我会说话了我会说话了!”
她马上揪着玉成秀的衣袖:“成秀,你要给我做主啊!这几日你不在府里,玉珂这小畜生……”蒋太夫人开始滔滔不绝地揭发控诉“小畜生玉珂”。蒋太夫人的嗓子刚刚好转,本不该如此多言的,可是她这几日憋了太多对玉珂的愤怒,见了心爱的儿子玉成秀,顿时喷薄而出,把玉珂的“劣迹”一一列数了一番之后,沙哑着嗓子道:“成秀,你一定得惩罚玉珂这小畜生,他如今是朝廷命官,你只管去向朝廷告他忤逆,让他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玉成秀听着自己母亲不停地说着“小畜生玉珂”,心里颇不是滋味,默然听了半晌,这时才开口道:“母亲,当年陈氏的死你真的一无所知么?”
蒋太夫:“……”
她当然知道。
当年陈氏之死,出手的冯氏只是她的一杆枪。
陈氏是儿子自己看中,求自己求娶的。
她得知陈家豪富,陈氏的陪嫁有五万两银子之后,就请人向陈氏提亲。
陈氏和成秀成亲之后,陈氏却只顾腻着丈夫,还仗着娘家豪富,对她这做婆婆的不是很放在心上,没有事事以她为先,令她颇不愉快。
再说了,陈家世代经商,虽然有的是银子,可是成秀官越做越大,需要一个掌权的权贵做靠山,而不是对于自己儿子的仕途没有什么帮助的陈家。
正好这时候冯氏迷恋上了自己的儿子,对她来说,这无异于正在瞌睡的时候有送上了枕头。冯氏是正阳候的嫡妹,能够帮助自己儿子在仕途上有更大的发展,她当然想要用冯氏来替代陈氏了!
当年的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谁知道玉珂这小畜生诡计多端,倒是被他翻了盘……
玉成秀看着自己的母亲,看着母亲哑口无言,看着母亲脸上神情的变化。他全明白了,当年的一切都是母亲导演的,而他就是最直接的受益者。
他双手捂住脸,用力搓了好几下,然后望着自己的母亲,眼中带着血丝,声音疲惫:“母亲,珂儿是儿子的亲生骨肉,儿子对他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您以后,还是消停一点吧!”
蒋太夫人目瞪口呆看着儿子,她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儿子也有如此忤逆的时候,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好眼睁睁看着玉成秀离开。
玉成秀离开正院之后,叫来自己的亲信玉书,命他用自己的人把正院里的奴婢全换了。
玉珂心狠手辣的手段,玉成秀当然是了解的。玉珂的手段用在敌身上时,他拍手叫好;玉珂的手段若是用了自己的老母身上,他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
当玉珂知道正院里侍候的又被老爹换了一遍之后,倒是没说什么。
他一大早起来,看孟苹睡得正香,不忍心吵醒她,就只穿了件薄袍,在院中的竹林旁打了一趟拳,出了一身的汗,这才回到卧室后的浴间冲了个澡。
玉珂洗完澡出来,发现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