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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叹了口气,她一直教导她院子里的人,做人一定要低调。可若是今日再这么低调下去,那就是畏缩。这么多人,被踩一次,便是长久地抬不起头来。若是臭名在外,她再是什么福娃娃,只怕老太太顾氏苏明和三人都不会对她太上什么心。
而在这个时代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若是她的名声毁了,将来不会有什么好亲事。
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在瞬间,她突然发现,今日,她必须高调一次。
所有的少爷小姐,林林总总站在这个亭子里,十几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她。还有一旁眼睛闪烁乐得看热闹的赵逸。
这魂淡,依然当她是女超人,能处理任何场面呢……
若锦暗暗地瞪了赵逸一眼,不慌不忙地对坐在轮椅上的赵石笑道:“赵五公子,方才我见你们几位少爷在这亭子里吟诗作赋,不知道能否将墨宝借来一用?”
那些笔墨纸砚寂寞地摊在石桌上,所有的人都来八她的卦,笔墨反倒无人问津,她正好利用一番。
赵石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微微笑了笑,一瞬间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你用吧。”
苏若锦道了句谢,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不慌不忙,镇定自若铺开了一张宣纸,赵逸竟是心有灵犀般走到她的身边替她磨墨。
苏若锦略略点了点头,提笔之后,便再也没有停下。
原本众人还十分不屑,渐渐地,场面便安静下来。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苏若锦专心于手边的绘画,而其他人,则是看着她一点点描摹出眼前的世界。
一炷香后,苏若锦终于抬起头来,将手头的笔一甩,走到众人面前笑道:“我的字虽是不大灵光,可我至少会画。那福寿双全的剪纸你让我一个个字写出来我不一定写得好,可我能画出来。”
纸面上,正是亭子外的世界,恰似一片姹紫嫣红开遍,纵然不着半丝红色,可夏色已在纸上悄然盛开。
池塘中的鲤鱼不安于水下的压抑,终于跳出了水面,勾画了一个完美的弧线。
正文 28亲疏
“啪啪啪。”
清脆的击掌声传来;众人回头,苏若锦便见到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瞧着同顾氏差不多的年纪;身旁却是苏明和陪着;还有其他一干人等跟在身后,这女人颇有众星捧月的姿态。
苏若锦心知此人定是个重要的角色;身旁的人已经是呼啦啦地上前,请安的请安,问候的问候;反弄得苏若锦不知道如何反应好。
苏明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还愣着干什么?这是你姑母香和郡主;更是当今御香坊的坊主。”
苏若锦吃了一惊,这才想起来,苏家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听说苏白芷原本也是没落的一房,也是这个姑母厉害,硬是杀出重围夺得了御香坊,后来嫁给了金玉满堂的东家韩金玉。这个韩金玉她还见过一面的。只是苏白芷什么时候成了郡主,她倒是不知道。
只是,苏白芷同苏明和是隔了好几辈的堂兄妹,她要喊她姑母也实属勉强。苏明和这是摆明了要讨好人家苏白芷呢。
只见苏白芷略略笑笑,招手唤她过去,又说道:“这孩子也没见过我,难免生疏,不打紧。”
苏若锦这才规规矩矩地上前见礼,甜甜地叫了句姑母。
“方才在老太太那见了你那副剪纸,我真是大开了眼界,便央着你父亲带我来看看你。这会倒是又见了样宝贝。”苏白芷径直走向石桌上的画,仔仔细细地瞧了瞧,道:“你这画比起那副剪纸,那剪纸是巧思,这画,却真是考验一个人的底子。”
“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苏若锦连忙自谦道。
苏白芷也不接话,见到还在轮椅上的赵石,温和地问道:“素闻赵五公子画艺无双,不若让赵五公子点评点评?”
赵石也不推让,让下人推着他到了桌子边,一言不发地看了半晌,越看脸上的表情越是凝重,苏若锦心底隐隐不安,她在画画时融入了不少现代画的技艺,难道,古代人完全不能接受?
而此刻,赵石的心里也是百味杂陈,不知如何评说。若看苏若锦的画,的确是栩栩如生,而且,若是没有十几年画工的沉淀,很难有这样的构图和这样的笔力,可观苏若锦,她不过十岁,总不能她还没出娘胎就能画画?
方才苏若兰的话就算再有夸大,可有一点却是没有变的,那就是苏若锦儿时便被送出府,按理说,是没有机会系统学习作画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苏若锦天赋极高,高不可测。
赵石的表情变幻了几番,最后长长地吁了口气,像是雨过天晴,嘴边挂上那和煦的笑容,和缓地说道:“赵五自愧不如。”
言简意赅的几句话,竟是将全场人的心多吊了一吊,连同深知赵石底细的赵逸也觉得匪夷所思——丹青国手的高徒赵石竟也认输。
在众人的眼里,苏若锦的身上突然添加了一圈神圣的光环,灼目而又耀眼。而事件中心的苏若锦只觉得众人的眼神变了几变,具体为何,她却毫无所知。
“赵五公子过谦了。”苏明和连忙说道,对着众人道:“我家这女儿不过是瞎画瞎玩儿,哪里懂得什么绘画。”
“是呀是呀。”苏若锦见苏明和脸色有异,连忙附和道。
苏白芷意味深长地对苏若锦笑笑,尔后拿起那副画对苏若锦道:“我极喜欢你这幅画,不知道你能否送给我?只当是见面礼可好?”
“郡主若是喜欢只管拿去就好,您不嫌弃,已经是小女最大的荣幸了。”苏明和连忙说道,唤来身边的小厮送去装裱,又约定了时间亲自送到苏白芷府上。
苏若锦心里暗骂没有人权,她好歹也是她的作品,她竟没有任何的发言权。或许便是脸上这细微的忿忿不平被苏白芷看在眼里,苏白芷心中暗笑,眼前的孩子让她想起了重生后的自己,什么都不能做自己的主,却只能顽强地活着,去争取最大的自由。
她褪下了手上的一个富贵花开的银镯子交到苏若锦的手上,笑道:“不白拿你的画,这个镯子当作见面礼。”
“那哪成……”苏明和正要阻拦,苏白芷硬是将镯子往苏若锦的手上递,“这孩子我见着喜欢,哥哥你可别拦着。”
就这样,一幅画换来一个银镯子。苏若锦揣着那银镯子,看着人群里,苏若玉惊诧,苏若兰咬牙切齿,她顿时觉得手上的镯子是块烫手的山芋。
她真是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了。
这一日像是坐着过山车,不停地起起落落,一样的是让苏若锦身心疲倦,好在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她不知道的是,便是这一日,改变了许多人对她的看法,即便是在苏府里,也已经是风云变幻,曾经的盟友或许变作了敌人,而曾经的敌人,或许只会越发谨慎。
不招人妒是蠢材。若锦自我安慰道。只是往后要更加谨言慎行,低调做人。
等好不容易爬上床,躺在床上正在睡着,苏若锦突然想起了什么,竟是再也不能睡去:苏若竹的事情还远远没有处理,想必,事情已经传到了老太太和苏明和的耳朵里,明日,又是个难过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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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唧。”一个青花瓷的碗儿,被若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若竹几乎是崩溃了一般,捂着脸扬声哭道:“姨娘,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把我推下水的,定是有人要害我,你去帮我告诉爹,定要将那人揪个出来……”
“儿呀,你好好地,怎么会落水,如今可如何是好?若是此事传出去,你定是要嫁给李家二公子的呀。”四姨娘愁着一张脸,“此事就这么盖下去也就罢了,可偏偏是李家三少爷身边的小厮在同咱们院里的杂役闲聊时被老爷听了个正着。若是救你的人,是赵五五公子或是李家的大公子,我们皆大欢喜,可为何偏偏是那个浪荡子?”
李继昌的名声委实太差,好赌爱嫖,日日宿在娼馆里不说,听闻他屋里已经有三四个姨太太。都说是一个爹生的,李继昌同李继安怎就差了这样多?
若是真让若竹嫁给李继昌,若竹这一生算是毁了。
“娘,我不嫁!是谁让他来救我的?那个无赖!”若竹恨恨道。
“这事传出去,还不是说咱们苏家的姑娘不知检点?”顾氏打了帘子进来,看着若竹便皱了眉头,“什么时候养成的脾气,一不顺心便摔东西?这是跟哪个泼妇学的习惯!”少不得又是拿四姨娘当炮灰,又道:“听说大姑爷今日也在场,若玉回头少不得又得同赵家太太一番解释。好好的,这不是让若玉在娘家人面前难堪。”
“夫人这话倒是说咱们四小姐的不是了!”四姨娘恨恨道,这个时刻,最受伤害的是若竹,这这帮人想得却是若竹会坏了其他姑娘的名声?那若竹的清白当如何?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果然是不心疼。
“我看,我还是死了算了。”若竹把脸埋在四姨娘的肩头,忍不住大哭。
“四姨娘这说的什么话。若竹也是我的女儿,那有娘亲不顾自己的骨肉的。”顾氏蹙了眉呵斥,又安慰若竹道:“你也别哭了。方才老爷叫来了李家的三少爷仔细问了问,他也说了,当时路过池边,只见有人在水里扑腾,情势危急,他也没瞧仔细便下水救人。当时虽是有人看着,也只是看见他救你上来,他并没有什么越距的动作。我也让人去通知今日在场几户,这事是万万不能再传出去了。只是将来你谈亲事,这几家人就不用考虑了……”
不用嫁给李继昌,这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若竹眼前飞过赵石有些苍白的脸,抿着下唇不甘地点了点头。只要躲过眼前这一关,她总能想到法子力挽狂澜。
她握了握拳头。
若竹本就是个多疑的人,凡事过了她的脑子,总会绕过几个弯弯。等过了几日,她听闻当日苏若锦在寿宴上夺得瞩目的情形,细细思索前因后果,竟是越想越怀疑,最后她所能得到的结论便是,苏若锦设了当日的局,坏她名声夺她光彩。
一时间,她竟气得险些绞碎手里的丝帕。
顾氏今日也很郁闷,这边嘲讽完四姨娘,一边却是担心自家亲闺女若兰是否会被若竹拖了后脚。明日还要去老太太那汇报情况,而苏明和这边,也得探讨一番后期怎么处理。
还未担心完,赵婆子来报,说是若兰在屋子里发脾气,已经摔了一地的东西,晚饭也不吃。
顾氏叹了口气,脚不着地又去当消防员。
还未进门,便听到清脆的咔嚓声,这厮摔得更狠,摔的是珍贵的白玉花瓶,地上还有不少上品瓷器的尸骸。若兰正背对着她干生气。
“我的儿呀,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摔了这么些东西倒是不打紧,若是伤了自己,那可怎么了得?”
这不是说呢嘛,隔着肚皮隔层心。方才还说人家若竹没家教呢,这会换了自个儿的亲女儿又是这般说法。
若是四姨娘这会听到,估计会很有摔顾氏嘴巴的念头。
若兰背着她也不转身,听到顾氏的声音只是略略顿了顿,便堵着气道:“娘亲还是去看你的二女儿吧,那个才是娘亲亲生的,兰儿不知道是谁的女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快乐~想减肥的妹纸,我强推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