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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是呀!”谷家姑娘心有戚戚焉地连连点头,眼中有着同刘扬一样的笑意。哼,也该给柯大先生一点教训。不管他是如何的窝火,挥动拳头也是不被允许的!
只是该受教训的柯大先生却没有了顺畅的思绪,无法推算突发事件的来龙去脉,一把熊熊的大火早已将他的理智烧成了灰烬。
“够了吧你们!”他冷冷地一哼,一把揪住对着“别的男人”投怀送抱的治安,拿捏不住力道地往后一拉一搂,便将“自己的所有物”扯进了怀中,“谷治安,我警告你,不要在我柯慎桓的面前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我还没有死!”他可是有脾气的!
没等谷家姑娘开口,他又慢慢地抬起左手,晃一晃手腕上光亮如水的银手环,“从今以后,你只可以拥有我送的手环!”左手毫不留情地一打,“啪”地便将芬家姑娘小心捧在手中、视若珍宝的钻金手环连同檀木盒子一起打落在地,再恨恨地一大脚踩下去,而后看也不看地便拽着谷家姑娘往外走!
“柯慎桓!”治安真的恼了,“你放开我!你是我什么人!你少管我!”抬脚再狠狠地一踹,正踹在柯慎桓的小腿胫骨上,趁他吸气的空挡,立刻挣出被他紧握的手,快步跑到刘扬身边,拉起他的手来,“刘大哥,咱们走!”柯慎桓的粗暴脾气如果再不改,她不会见他的!
刘扬从善如流,风度翩翩地勾着谷家姑娘的纤纤玉手,起驾走人也!
望着治安头也不回地同别的男人走掉,柯慎桓张嘴想挽回她,但唇张了几张,最终却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治安或许说对了,他,其实并没有权利管她。
因为,他的确不是治安的什么人。
第九章
“你去死算了!”孟天佑恼火地抓抓头发,恨不得去剃度修行。可恶,为什么每次他都是那个被踢出来“灭火”的倒霉鬼?“柯慎桓,你听懂了人话没有?你、去、死!”省得他等一下还要下楼弃尸。不就是同人家治安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摩擦嘛,值得他柯大爷窝在这里灌闷酒呀?“柯慎桓,你是不是该还魂了?”他听着不烦,他喊得也烦了哩!
“一边去。”柯慎桓冷血地将手中的酒瓶狠狠一丢,若不是孟天佑躲得快,绝对会被K中。
“哎呀!你怎么这么的不识抬举!”他孟天佑也是有脾气的哦,“算了,我懒得再理你!你喝死算了!”喝,喝,尽管喝,喝死了最好!
“我说了,不要理我!”手一扬,一只空酒瓶再度空投过来。
“你以为我稀罕理你呀?”他只是不想等一下叫救护车好不好?“喂,治安的消息,你听是不听呀?”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挖到的独家内幕哦。
“不听。”治安头也不回地跟别的男人走了,他还听什么?
“真的不听?”孟天佑再问一句,“有关治安家世的绝密哦,真的不想听?”
“你烦不烦!”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治安的拗脾气他比准都清楚,因为同他一样,是最不屑吃回头草的!该死!如果他当初稍微理智一点,或许也不会弄砸他和治安的一切!那个陌生的男人到底是谁?他是如何认识治安的?治安跟他走了,会不会有危险?他应该阻止治安的!
“唉,那我就不多嘴了。”白白浪费他的大好青春!
“天佑,你就不要逗慎桓了。”靠坐在窗前一直没有开过口的唐滔摇摇头,终于忍不住地替可怜的柯大先生说句话:“慎桓的心情已经很差了,你又何必再落井下石一回?”这人,向来见不得人好过!
“喂,我是一片好意——好、好,我不开口总成了吧?”呜,他是落井下石的那种小人吗?
“慎桓。”唐滔走过来,拍拍饮酒浇愁的柯慎桓肩膀,坐在他的身旁,沉默了片刻,他突然问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可曾听说过红阳?”
“那个拥有全亚洲最大的纺织制衣公司的红阳!”柯慎桓烦躁地再灌下一杯酒,“无缘无故的,你提它干什么?”他当然知道红阳。这几年他不再干老本行之后,以炒股打发无聊的时间,对于股市中经年长红的优绩股岂会陌生?“你想买它的股票?我手上有一些,你要尽管拿去!”
“你果真变得痴呆了,慎桓。”盂天佑首先不给面子地嗤笑一声,“你忘了红阳的总裁姓什么啦?”一笔写不出两个“唐”字,人家红阳的总裁唐沂泱,是这位唐滔先生八辈子打不着的远方堂兄弟啦!
“这有和我有什么关系?”
“柯大爷!”孟天佑再度嗤声,“那位在晚宴上从你手中‘夺’走谷家姑娘的先生,便是红阳的业务部主管!”一个挂着“亚洲十大黄金管理人”名号的“小小”业务部主管。
“那又怎样?”要他去斗垮红阳,好报仇?他虽然恨不得将那个刘扬痛扁到没人形,但还不至于拿人家的公司开刀,这不符合他柯慎桓的作风。
“柯慎桓!”盂天佑几要发火。
“慎桓,你先听我说。”唐滔举手,制止了孟天佑的吼叫,而后望向柯慎桓,“你知道唐沂泱的妻子是谁吗?”
“我哪里知道!”
“不止你不知道,外界知道唐沂泱妻子姓啥名谁的人本来就不多。”因为她处在唐家的严密保护下,从来不在外界露面。如果他不是因为也姓唐,和唐沂泱或多或少地沾了一点亲戚关系,他也不知,“她叫做谷长安。”他神秘地一笑。
“你说什么?!”闻言,柯慎桓一把丢开手中的酒杯,缩在沙发中的颓废身躯一下子挺了起来。
“谷长安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名字起得都很有趣,四姐弟的名字连起来是一句成语:长治久安。”他不再多说,却知他这胡乱吃醋的白痴兄弟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是说,你是说……”柯慎桓变得语无伦次,却呵呵傻笑了起来。
“他是说你这一场的醋算是白吃啦!”孟天佑很懂得把握机会地扬手一巴掌甩过去,趁某人意识尚未清醒时开心地打回一次来,“人家治安根本不是琵琶别抱!”什么人呀,也不问问清楚,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大喝飞醋!“还有,你知道刘扬为什么会送手环给治安吗?”
“为什么?”尽管头上挨了狠狠的一掌,柯慎桓却难得地没有气恼。
“因为,人家这两天生日!”真够白痴,偷偷喜欢人家谷家姑娘一年多了,却连人家的生辰也不知。“那个铂金手环是治安姐姐送的生日礼物,因为没法子亲自送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妹妹手中;所以才托那位可怜的刘扬先生代为赠送的!”好可怜,礼尚未送到,就先挨了一顿饱揍!
“可他怎么知道治安会在这里!”贵重的手环会随身携带,分明是有预谋的!
“我的老天爷!你竟然连这也计较?”孟天佑忍耐不了地仰天长啸,“人家是堂堂一个跨国集团的大主管,没有您大爷的清闲好命啦——人家原本打算参加完宴会便动身北上,千里送贺礼的!”却不料歪打正着,省了一笔路费,还白拣了一个美人主动投怀送抱的大便宜。哈,他柯大爷窝在这里喝闷酒,人家治安此时此刻却正端坐姐姐家中,享受贵宾级的待遇哩。
活该!纯粹是自作自受!
“你又是怎样知道的?”柯大先生显然对孟天佑这番无懈可击的完美说辞很是质疑。
“笨!打电话!你懂不懂现代的通讯工具是什么?”简直白痴得让人吐血!“我亲自打了电话给治安!”他扯起一百二十分贝的嗓子,朝着越来越痴呆的人用力狂吼:“明白了吧?笨蛋!白痴!”
“那你又是怎样找到治安的联络电话的?”谷家姑娘从不带手机的,因为嫌麻烦。
“问!”他怎么会认识这个笨蛋!“您难道不知道鼻子下面那张嘴是用来做什么的吗?”笨!“要不要我找把刀来帮你清一清你脑子中的垃圾呀?”忍不住了,忍不住了,他要吐血!
“好了,天佑,不要再气了。”唐滔很好心地打断孟弟弟的火气,免得他真的要去厨房拿把刀来砍开柯大先生的脑袋瓜子,“你也明白的,发情的生物是春天的虫子。”春天的虫子——蠢嘛。
“你说谁蠢呀?”这一句柯大先生终于听明白了,“我吗?”
就是你!
一个是实在没法再同春天的虫子沟通一二,一个是懒得再费口水。于是,两双眼睛齐齐送出四枚白眼过去。
“喂,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既然明白了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那当然要快快改正错误才是上上之策。柯大先生从来不知道何谓“礼貌”——至少在他的这帮兄弟面前,是从来没有礼貌可拿来充数的。
“负荆请罪啦,还能怎样!”难道要人家谷家姑娘自己找上门来呀?
“可我踩坏了她的手环啦!”谷家姑娘不恨死他才怪!
“赔啦!”
“对,我再去买同样的一个送她好了。”柯大先生顿时精神大振。萎靡颓废的神色——扫而光。
“死吧你!”狠狠的两只拳头同时K向傻笑兮兮的柯大先生,为自己饱受摧残的心灵以及耳朵讨回一点公道。
“是呀,我快开心死啦!”笑眯眯地摸摸被痛殴过的脑袋瓜,柯大先生依然是一脸的傻笑兮兮。哎,果真恋爱中的男人最是春天的虫子!
“您好!”大大的笑脸,力图以最完美、最亲切的模样呈现出来,但是结果却恰好与笑脸主人的本意背道而驰,因为笑得太过紧张,再配上太过壮硕的高大身躯。滑稽,非常的滑稽,是笑脸主人给人的惟一印象。
“呃,您……您好!”努力憋住一肚子的闷笑,长安将门敞开,“您是柯先生吧!”自己应该不会认错了人,因为能给人表里不一“滑稽”印象的男子,大概只有这么一位柯大先生了。
“是,我是柯慎桓!”局促地猛点头,柯慎桓紧张地抓抓头发,清一清喉咙,“您……您就是,是……大姐吧!”
大姐?!
长安的杏眼一下子瞪成了乒乓球。她的长相很——老吗?
“我走错门了?”见给他开门的主人家错愕的模样,柯慎桓紧绷的脑袋立刻开始天马行空——是不是他太紧张,以至于看错了楼层。马上转身,准备再上一层楼去。
“呃,柯先生,我想你没有走错门。”长安连忙唤住来客,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抱歉哦,我怠慢了,请进,请进来坐!”治安好有胆量,竟然会为了一个手环缠这男子一年有余。
“好呀!”发觉自己回答得似乎太急切了一点,柯慎桓尴尬地愣在原地,嘿嘿傻笑几声。
“进来呀!”长安这下真的笑出声来,“柯先生,你不必拘礼的。你不是来找治安的吗?”
“她真的在这里?”柯慎桓眼一下了亮了起来。
“是呀,她正窝在书房看小说呢!”长安大大方方地供出自家妹子的具体藏身所在。
听闻谷家姑娘果真在此处,柯大先生马上忘记生疏,丢掉礼节,大踏步地挺进人家的地盘,“书房是哪一间?”他问得更加急切。
“哪,就是这一间。”长安手指一点方向,微微一笑,再度好心地提供情报:“柯先生,治安现在的心情很不错,你可以平心静气地和她好好谈谈。”她偷偷眨眨眼,“治安向来吃软不吃硬的。”
“谢谢!”柯慎桓感激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勇敢地推开房门,大步跨了进去,回首,再朝长安笑一笑,将房门又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