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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男子的话,如歌仔细一瞧,那人右脸上果真有淡淡的手指红印。
不会是方才自己无意间打的吧?如歌心里有些郝然,想起这人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不规矩的行为,一时间又有了些底气,想要下床却被床边的人挡住,于是干脆跪坐在床上问道,“那世子深夜闯入女子的闺房,不知又所为何事?”
看着眼前小人儿双眼中映照出自己的影像,男子的黑眸中的底色加深,俯身靠了过去,在如歌的耳边说了几个字,“来看我心爱的女人”,男子近乎呢喃的声音直把如歌的脸涨得通红。
不要脸,谁是你心爱的女人。抬起头原本想要反唇相讥的如歌却在看到男子那深沉如星海的眸子,良久才呐呐出声:“世子恐怕是找错地方了,世子的女人都在······在那个宫中的画像图本里······”
如歌还来不及说完,便被丰润的唇瓣堵住了话音。
不容她再说话,男子俯身低头狠狠吮住她的唇,疯狂汲取里面的甘美,肆意而霸道,一手紧紧的附在如歌的腰上,稳稳地将人搂在怀里。人生两世,如歌何曾这般的被人激吻过,一时之间连反抗都不知道反抗。待反应过来时,双手已经被男子反扣着,动弹不得,顿时大急,水润的眸中很快凝聚出大颗的泪水。
此时如歌的心头委屈万分,前生自己因为他被卷入了一场毁掉自己一生的婚姻骗局,如今自己救了他还要被他欺负,真真是没有天理了。想着人生两世的遭遇,什么冷静,什么淡然统统都没有了,眼中的泪水就像倒豆子一样流出来。
近乎痴迷的男子看着小人儿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滑落的泪水,猛然间顿住,只道自己把这个小女人吓住了,松开双手,小心翼翼的擦着如歌的小脸,心如被钝刀捅过一般,“莫哭!”
他喜爱极了她,只是想用行动告诉这个小女人,自己那难以宣泄的情感,没想到却把她弄哭了,萧夜玄挫败的直想捶墙。
“你欺负人!”听着男子带着疼惜的话语,知道眼前的人全无威胁,如歌更加哭得厉害。
“是我欺负人!别哭了······别哭”,如歌想停下来着,可就是止不住,都快四十岁,不对,是五百四十岁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那么多的眼泪来。
百般劝阻无用的萧夜玄,只能任由着怀中的人尽情的哭泣,在适当的时候拍拍哭得几乎岔气的人儿的脊背。
不知过了多久,小女人的怨气似乎发泄完了,哭声渐渐息止,任由萧夜玄擦着脸,却是气鼓鼓的坐在床边上。
“如歌殴打皇室子弟,罪该万死”
见小人儿终于不再哭了,开始对自己说话,萧夜玄的心里好不欢喜,捋了捋如歌脸颊上的几根乱发,眼中带着极致的宠溺,“我允你殴打!若是不解气,还可再来”
说着,握着如歌的手就要往脸上打,惊得如歌死死的拽住,手上瞬间传来的痛感让如歌倒吸了一口气。无奈地看向自己的手腕。因为拉力,手上刚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再次挣开来,手腕上的白纱布很快印出了血印子。
听到如歌的吸气声,萧夜玄亦看到了流着血的伤口,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看着男子原本乖戾的脸上慌张的神色,如歌心中气消了大半。用完好的左手示意的指了指房间右侧的梳妆台:“在梳妆的架子上有清水,梳妆台下有药箱,里面有止血的药和纱布”。
得到指引的萧夜玄大步向梳妆台走去,很快将药箱和清水都拿了过来,将药箱放在一边打开,找出里面写着止血散字样的药瓶和一卷纱布,将如歌的手放在瓷枕上,小心翼翼的解开如歌手腕上染血的纱布,在伤口上上了止血散之后,用水清理着伤口周围的残血,复又用新的纱布将伤口包好,一切的动作都犹如虔诚的信徒一般让人看了心里软软的。
萧夜玄捧着如歌的手看了许久,见伤口没有再流血,方才将如歌的手臂用锦被垫着放在一边。
房间内,两人对着坐了很久,萧夜玄终是忍不住抚上女子的脸颊,却被如歌侧身躲开。
手停在半空,男子口中轻声说道:“我心悦你!”
那黑亮的眸中的热切,言语中的轻柔让如歌心中闪过一丝动容,想到眼前之人的身份背景这份悸动又瞬间息止,望着对面坐着的人,沉默片刻,方才开口。
“如歌性子傲一生绝不会为人妾室,更是性善妒,容不得自己的夫君有其他的红颜知己。若是世子只是一时之兴。请世子高抬贵手,不要让如歌有了不该有的念头”。
许久,对面的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望向这边,自觉已经说开了的如歌看了一眼房中燃去一半的烛火,泛着困缓缓的滑进锦被中,失血过多的人实在不适合熬夜,眼前的人知难而退应该会自行离去的,如歌在心里默念道。
不知过了多久,房内传来男子低沉的笑声,而后是如同琴弦被拉起般清晰悦耳的话语:“一生为妻,妻下无妾”。
闻言,床上的人身体几不可见的微微一震。
凝视着女子姣好的侧脸,听到均匀的呼吸声,直到窗外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在那香甜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男子方才心满意足的踏出了这间女子的闺房。
原本背对着外面睡着的人在男子离去之后睁开双眼,抚摸着那颗蠢蠢欲动的心。那里有两个声音,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因为一句虚无的承诺便托付了自己的一生,然而另一个声音却说:玉如歌,你动心了。
最终脑子一片混乱的如歌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入夜就寝,一定要确认门窗紧闭,这样的话语实在是太过扰人心神。
第二天,被男子的话扰得一夜未眠的如歌前往老夫人院子里请安之时,竟然看到了久久未曾见面的玉静雅。不免有些讶异。
自从年初那场婚礼闹剧之后,玉静雅便一直未曾回玉府,按道理,怀着身子应该在将军府中安心养胎,怎么眼下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倒是回到府里面来了?仔细询问方才知道,将军府给李氏送些当季的补品,玉静雅只不过是被派来送东西的。
仔细看看那近七个月大圆滚滚的肚子压在瘦弱的身子上,当真是不协调的紧。按理说玉静雅怀着将军府嫡子的骨肉,将军府的人定是要看重的,可看眼前的情形,玉静雅倒像是受了不少折磨似的,面容憔悴,那左眼角分明还带着很重的伤。
老夫人虽然说了不怪罪玉静雅瞒着怀孕的事,可是多多少少心里面不待见。因为与詹事府涂大人闹翻了,这玉正鸿在朝堂上连站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与众人说不到两句便推说身子骨不爽利,回了内室休息。
李氏和玉宝莹自然也是对玉静雅看不顺眼的,若不是眼下她怀着李玉亭的孩子,不好发作,恐怕少不得一番折腾。见老夫人走了,便也跟着离开了宁福堂。
玉静雅见众人一一离去,也不在意,坐在一边显得极为安静。
“多日不见,三姐姐过得可好?”,前生她嫁给詹事府的涂大人,没过半年就被涂大人施重手打死了,如今跟了李玉亭,看起来还是不如意,虽然与她不亲近,如歌对玉静雅还是抱着几分同情的。
“没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玉静雅望着眼前的玉如歌,笑得苦涩,“原本以为怀着李家的孩子,能得几分看重,没想到方才进李府不到三天,府里面来了好几个声称怀了李家嫡出子嗣的女人,都怀着孩子,其中还有一个是将军夫人的亲外甥女,这般算下来我的肚子倒是不值钱了。将军夫人自是要看顾着自己的母家人,如今李玉亭的正室便是她那外甥女”。
如歌愣了神,感情这李玉亭连将军夫人的娘家人都没放过,还真是闭门一家亲那!看了一眼玉静雅的脸上的一块淤青,难道是李玉亭的正室打的?微微张了张嘴,如歌到底没有问出这等揭人疮疤的问题。
不过显然玉静雅是回来吐苦水的,这一波一波的就没想停下。
“那正室也是个和顺的性子,倒不曾苛待与我,平日里倒也相安无事,只是那李玉亭······”提到那个人的名字,玉静雅的眼中满是刻骨的恨意,“自己不中用了,醉生梦死的也就罢了,偏偏喝醉了便变着法的来折磨我们这些女人”。
忽然间,玉静雅好像想起了什么,望着如歌的眼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直勾勾的眼神让如歌浑身不自在。
“我知道你懂医术,想问你一件事,男人被阉割了,那里可还有玉树重生,枯木逢春的可能性?”
即使是在世华佗,怕也没有那个本事吧!如歌摇了摇头。
“呵呵······”玉静雅见如歌摇头,竟然大笑起来,笑得久了身子都几乎要坐不住了,如歌连忙上前扶住她,这么大的肚子要是摔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啊,怎么会有这种可能,偏偏他们信得很,那金陵侯府的大少爷也不知道是带着什么心思才见天的往将军府里面跑。还请了个道士在府里面做法炼丹,说是只要服用他的丹药,便能让李玉亭重新变成真男人。现在将军府里里外外都贴着符纸,连灶房都没放过。”
“道士······”
“对,穿着一身黑道袍,留着两撇胡须,号称是岭南的张天师,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他随手拿了一张白纸,用烧着的符纸在上面划几下便出现一位翩翩起舞的美人,手一挥,便又不见了,虽然像是那么一回事,可是,我却总觉得不对劲”。
不得不说,玉静雅的直觉是非常准确的。将军府里面的那位张天师如歌是十分熟悉的,他原本就是一个江湖骗子,颇通一些奇技淫巧之术,后被欧阳绍招揽在身边,为他做了不少败德的事。当年这张天师说她与欧阳绍有三世的夫妻情缘,还给如歌看了一本同样空白的碰到着火的符纸就显现字迹的三世书,才让那是单纯的如歌误以为欧阳绍便是自己的良人。现在想来这张天师的画上美人只不过是用了一些沾了白醋的特殊药水画上去的,一碰到着火的符纸,那药水便起了反应。欧阳绍这样做定然是有什么意义的,这次将军府怕是真的要栽了。
“既然你知道不对劲,为何不提醒将军大人多多提防呢?你如今毕竟是在将军府······”
“我自然是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只不过我在那里说话又能有什么分量,你应该也听说了这玉佳娴旧患复发,侯府出手借了十万两。如今整个李家的人都把金陵侯府的大公子当做是自己人,我说两次,便被张天师斥责是克夫克子的歹命之人,连夫人都不再在给我好脸色,我如今也只有过一天算一天了,只希望这一胎能顺顺利利的生个儿子,将来也算是有个指望罢了······”。
看着这样的玉静雅,如歌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李家出了三个太监,自然对此抱着极大的期望,加上欧阳绍做的实在是滴水不漏,已经成了李家的座上宾,那些银子怕是堵住了玉佳娴的嘴。玉静雅在李家人的眼里始终是个外人,说的话想来也是不被信任的。
“那三姐姐就好好保重身子,始终是有个指望的”。
“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他”摸了摸那圆滚滚的肚子,玉静雅清秀的脸上满是母性的光辉。
却说两人说话间,将军府的下人便来叫人了,望着跟着下人离去的玉静雅,如歌忽然间觉得其实这个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