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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垂首捏着锦袋,玩味着他的话。
“是呀!凤凰是不应忘了翱翔的,而剑,也不当久藏于鞘中,不是吗?仗剑,你已经二十三了,别再守护着我,该是为你自己前途打算的时候了,还是说……”她抬头勾出个很可爱的笑靥,“你的志向和骆拓一致,都想当乞丐头头?”
仗剑面无表情不作声。
想当乞丐头头?
真是句笑话!若非为了她,像他这么喜欢四处闯荡见世面的人,又怎能忍受在同一处地方长久伫足。
“你当真……”若非强自压抑,他那较八年前更加厚实的大掌早已失控地握住她的小手了,“不要我陪你去做那件事?”
“不,我不要。”相较于仗剑,她回答得干脆。
“义父常说自己的梦该自己去圆,那笔债,合该由我自个儿去讨。”
“你不要我,却宁可去求助于一个全然陌生的男子?”虽不愿意,仗剑还是忍不住在声音里添注了火气,“你是看不起我本事不足吗?凤凰,你该明白,经过这些年来的锻练,我早非当年那只能背着你逃出火场却无能为力改变一切的少年了!”
现在的我,绝对有本事可以帮助我心爱的女子完成心愿!
他微启了唇,却没说出口,他知道,她是不会想听到的。
“若真要选本事的,除了你,我还可以有另一个选择的,不是吗?”凤凰面无表情,“你明明知道我不愿麻烦你们两个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不希望连累到你们,我会选择那男人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是为了银子而办事。”
仗剑整理好了情绪,才再度淡淡出声。
“我帮你查好了,笑面阎君将在三天后到邵岗集顺天赌坊,取那出千庄家海天豹的三根手指头。”
“要去杀人的消息都传出来了,他不怕对方跑掉?”
“消息是从艳帜楼来的,那儿是江湖上顶尖儿的情报买卖交易站,有人买消息、有人卖消息,过了嘴的事儿自会聪明地自动锁上。”
“艳帜楼?”凤凰想了想突然笑了。
“我倒忘了那琼心姑娘与你的交情了。别说笑面阎君,就算你想找的是阴间阎王,她也会尽一切方法为你办到吧?”
仗剑没作声,当作没听到她的话。
“对了。”凤凰突生好奇,“对方为什么只买了三根手指头,而不是他的命?”
“钱不够。”仗剑迅速回答,睨着她的深眸玩味地玻Я瞬'。
“石崩云开的价钱向来不低,你那些银子,”他瞄了眼桌上的钱袋提醒,“我担心你只买得到你那仇家的……一根寒毛而已。”
情况诡谲得叫人瞬间傻了眼。
石崩云在面具下向来浅浅挂笑的俊颜,这回有些笑不出来了,他玻ё彭樱搜厶稍谄搪鹿獾亩淖郎系暮L毂
很好,这家伙如假包换正是海天豹。
很好,他似乎自知宿命难逃,乖乖束手就擒地五花大绑双手双脚,成大字仰躺在赌桌上,恭候着他笑面阎君的大驾光临。
很好,海天豹的嘴里甚至还体贴地塞了布帛,即使他不断挣扎,吓得泪水、鼻水热汤流滚,也无法大声呼救引来官府的注意力。
自从上回在大相国寺里砍了厉俊之双手双脚后,他石崩云立刻身价大涨、走路有风,目前名列十大通缉要犯排行榜上的第二名,仅仅次居于狂鲨那只江洋大盗。
虽然他并不怕官府那些酒囊饭袋,但做生意嘛!总希望顺顺利利、速战速决,除非必要,否则绝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不得不称赞海天豹这样的做法十分地上道而且贴心。
可如果真的什么都很好,那为何向来将微笑当饭吃的他会笑不出来?
只因这桩事样样都好,就是一点很不好,躺在赌桌上的海天豹两只手掌以纱布裹出了十个伤口,十根手指十个伤口,他的手指已先让人给由指根斩断。换句话说,那呈大字仰躺的家伙没有半根手指头可供他“尽情享用”,而他,对于买家的承诺是——三根手指头!
搔首困扰之际,石崩云才察觉出屋里还有个人,他半转身玻ё趴№笫幼耪珊诎抵新叩酵缸旁鹿獯翱诘纳碛啊J且蚍讲耪Ъ挥惺种傅暮L毂鹁裨颍绺貌炀醭鏊拇嬖诹耍宦凼谴咏挪缴蚴谴雍粑矗急娴贸龆苑讲坏歉瞿昵崤樱一故歉霾换嵛涔Φ呐印
站在月影下的她让人瞧不清面貌,只看得出一身补丁的乞儿衣,但她那对出奇莹亮的双眸和那头亮灿的长发还是很轻易地,掳获了他的所有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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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考虑要不要将交易改为脚指头吗?”
“很幽默!”
石崩云笑了笑,自怀中掏出一只匕首在手中轻拋,并顺势在赌桌上坐下,让匕首在那打着颤的海天豹脸颊上滑动着。
“是你砍下了这家伙的十根手指头吗?”
凤凰点头,出手的人是仗剑,但她是主使人,点这个头,并没有错。
仗剑事先帮她查过了,海天豹开赌坊三十余载,其中不知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砍了他十根手指头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你是太恨他了还是……”
他弓起长腿潇洒地架在赌桌上,很强势的动作,可面具下传出的却仍是很客气的笑声,“只是想故意坏我的事儿?”
这笑声她并不陌生,那天在他砍下厉俊之双腿前他也是这么笑的,对他而言,笑,并不代表着没事了。
“我并不认识他,所以,你猜对了,我纯粹只是为了坏你的事。”
凤凰面容镇定,摆明了不怕惹火眼前的猛狮。
“如果明天你的买家知道他原先买定的三根手指头变成了十根,这笔帐可不知该怎么算。你是索性骗说是自己手快十根全砍了?还是去道歉事前没能护妥货主,最终落得没有手指头可砍的结果?”
淡淡笑丝配上漫不经心,这女人难不成是活得不耐烦了?
“江湖传言笑面阎君只要收了银子就会执行到底,从不曾自毁承诺,却不知这一回,你会选择怎么做呢?”
凤凰从容不迫地高仰着颈项,她那头乌瀑似的青丝亦随着她的动作披散背后。
即便心情不爽极了,石崩云还是忍不住要诧异,明明穿得一身破破烂烂,这讨人厌的乞儿丫头,在这种时候,怎么还有胆摆着高高在上、自信满满的公主姿态?
一个念头闪过,他突然很想击碎她那惹人厌的自信与冷静。
银光疾掠,石崩云手上匕首朝向着凤凰飞去。
强风逆扫,匕首削落了她颊边一撮青丝,也在她柔嫩颊上留下了浅浅红印。
皮未破、血未淌,这只是个小小的惩戒!
飞刀迎面时,凤凰既未惊惶失色呼叫,也未掩头闪躲,她只是闭上了眼睛。
再度睁眼,她见到石崩云火气已逝,赞赏取代眸底的神色。
“不错!对一个不会武的女人而言,你还满勇敢的嘛!”
跃下赌桌,他笑笑地朝凤凰走去。
“我不是勇敢,只是没得选择,”她话说得坦白,“依你的本事,若真想要杀我,我根本没有机会,既然如此,闪避何用?”
“很好!”他手环胸而笑,“你不但勇敢而且聪明,我就是喜欢和这样的人做买卖。”
“你算准了我的出现就是为了想和你做买卖?”
“那当然!”他耸肩,“否则我想不出其它你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不错!”她点点头,“我也喜欢和聪明的人做买卖,赌桌底下有十根手指头,随便你想拿几根去交差都可以。”
“忘了那场失败的买卖吧!”石崩云用手爬了爬乱发,有些无可奈何。
“明天我会将买家的订金和十倍赔偿金奉送过去。我虽不曾失败,但接受失败的风度还有,这事儿该如何处理是我的问题不劳姑娘烦心,现在,”他睇着她,“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买我去杀谁了吗?”
“不可以。”
她软声软气却固执十足的回答,让他的眉头打了好几个结。
“想买凶杀人又不肯交代要杀的是谁?”石崩云忍不住摇头,“你当我是神呀?能猜得出你的心意。”
“不说是因为时机未到。”凤凰气定神闲的说,“我那对头本事很大,若非确定了你的本事足够,我不能说出他是谁,太早说只会破了我的布局。”
不说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因为如果现在她就说出要他杀的人是当今皇帝,不难想象他肯定会二话不说当她是个疯子掉头走人。
惟今之计只有先找机会留在他身边再伺机而动了。
她咬咬唇,也许她能在这段时间里想出一个妙计,骗他为了她去杀那个狗皇帝。
“算了吧!”石崩云意兴阑珊地摆摆手,“你若怕我本事不足大可另请高明。”
“不,我探听过了,天下杀手虽多,但论起武功最高,办事最干净俐落的顶尖高手,则非你莫属。”
“少灌米汤。”他瞪了眼像猪公似被捆绑在桌上的海天豹,“这儿不就摆着一桩我失手的例子?小乞婆,咱们的交易,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能!”凤凰仰颈顶回他的话,语带蛮横。“我决定了是你就是你。如果你不和我做生意,那么日后我还会利用各种管道破坏你将接手的大小任务,让你次次都要铩羽含恨而归。”
石崩云好玩地打量起了眼前黑抹抹的她。
“这么和我斗,不怕我杀了你?”
“你不会!因为并没有人出钱向你买我的命,素闻笑面阎君是不做赔本生意的,还有,”她由怀中掏出钱袋扔给他。三一千两银子,这只是订金,事成之后,想叫价多少都可以。“
明显地,三千两银子有效地止住了石崩云离意甚坚的脚步,他收下银袋,笑眸更亮了点,凝神想了想后,他爽快开口。
“好吧!反正最近也挺闲的,就照你的规矩玩,只不过,如果最后我发现你要我杀的人并非十恶不赦之徒,那么,可别怪我要毁了这桩交易。”
凤凰不出声,这事儿后续发展上还有得棘手的,但不管了,总之先将他拖在身边再说吧。她点点头,佯装同意。
“那么,你要我怎么做才能证明我的本事足够应付你的对头?”
“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自有眼睛去看、去评断你的本事。此外,我也好一边留意那对头的动向,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你如何动手。”
“按你的意思,我倒成了柄杀人的斧头,不消问、不需明白,一个手势刀起头落。”他哼了声,“这可与我平日做买卖的原则不同。”
“不好吗?”她反问他,“你连脑筋都不用动就可以轻轻松松银两入袋。”
石崩云贼贼地笑了,“天底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儿。而通常想贪点儿小便宜的人,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凤凰睨着他,“我称赞过你的聪明了吗?”
“是的,你称赞过了,所以请不要再次吹捧,那只会让我更加觉得你设下的是个将会致命的陷阱。可偏偏,对个总是自以为聪明过人的男人而言,愈是致命的陷阱却愈能激起他的兴趣。”石崩云耸肩,无所谓地看着她,“你想跟着我就跟吧!只要你受得了我那种刀口舐血的生活方式。”
“别想用这种话吓跑我,在我的目的达成之前,即便是天塌下来,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好令人感动的话唷!”他故意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