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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
她说的是实话。
“算你有眼光!”
尔东很得意,很骄傲。
瑞琴红着脸,娇声抗议。“学长,你说什么啊,雅桦姐才漂亮呢,我喜欢像雅桦姐这么自信的样子,我什么都不会……”
“和学长谦虚什么?你也很棒啊,至少还是可以像过去一样,每次看到你脸红,都让学长很开心。”
“讨厌,学长每次都欺负我……”
袁雅桦提着装满食材的购物袋,重得肩膀都垮下来了。以前,只要她回家,尔东一定会帮她提东西,同时像个饿死鬼一样,讨好地催她快点洗手做饭,现在呢?原来,心情好的时候是不会肚子饿的,还是他们已经吃过了才回工作室?
“你们吃过了吗?”
“当然还没,我还等着你把工作室变成啤酒屋呢!瑞琴,你进去帮忙,学着点,小桦的手艺很赞!”
“喔,好,雅桦姐我帮你拿菜。”
“不用忙,来者是客。”袁雅桦婉拒。
姜尔东只当合伙人是客气。“小桦,没关系的,瑞琴不是外人,她进去帮你,可以加快速度,我老早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他说他的小学妹不是外人,那她这个合伙人还能说什么?
“那,请跟我来。”
瑞琴听话地跟着袁雅桦走进厨房。
这间厨房是女人的梦想,欧式厨具、宽敞明亮的空间,一扫过去人们对厨房油腻、潮湿的刻板印象,许多女性客户都是在“尔雅”看到这间厨房,马上签约,要设计师帮她们打造一间这样时尚、温暖兼备的梦幻厨房。
“好漂亮!”瑞琴赞叹地在厨房绕啊绕地。“哇,学长的设计真不是盖的耶!”
以往,如果有人赞美姜尔东,她会觉得很骄傲、很自豪,但现在这些情绪好像不见了,面对他美丽的小学妹,她的心紧绷着,什么伶俐自信也不见了,只感觉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恐惧和无措。
袁雅桦沉默地将食材由购物袋里拿出来。
瑞琴笑容可掬地在一旁帮忙,她看看葱,又看看切成片的牛肉。“葱爆牛肉吗?”
“嗯。”
她翻出鱿鱼。“不会是客家小炒吧?”
“对。”
满满的崇拜点亮在瑞琴的笑脸上。“雅桦姐,你好厉害喔!要负责跑业务,晚餐还可以准备得这么周全,要是我早就累瘫在地上了。”
对,跑了一天业务下来,她也想累瘫在地上,但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大口大口吃着自己亲手烹煮的晚餐,他的满足、他的快乐,能让她一天的疲累瞬间解除。
“工作室有打扫煮饭的阿姨,我偶尔才准备晚餐。”
“那就好,否则每天应付外面那只饿鬼,雅桦姐一定很累。”
“嗯,是啊。”
袁雅桦卷起衣袖,开始打理今天的晚餐。
瑞琴很机灵,就算袁雅桦不开口,她还是能适时地提供协助,递盘子、递调味品,都能恰到好处抓准时间点,甚至在袁雅桦准备凉拌花枝时,她还能接手炒个海瓜子。在尔东小学妹的帮忙下,晚餐很快完成,热热闹闹地摆了一整个餐桌,姜尔东还准备了香槟,正放在冰桶里冰镇着。
“吃~~饭~~喽!”他怪声怪调大声宣布。
“吃~~饭~~喽!”瑞琴学他笑着说。
他们很快乐、很开心,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胸口闷着,像压了块大石头。袁雅桦擦擦潮湿的双手。“我上楼换个衣服。”
姜尔东拉住合伙人的手臂。“别换了,等你换回来,一桌的菜老早被我嗑光了!”
她皱眉。“我一身油烟味,没胃口。”
“呿,我们家的排油烟机是厨具中最顶级的规格,绝对不会让你有半点油烟味。”
她很沮丧,却连逃回自己的空间都不能,在姜尔东的坚持下,她只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一边是他,一边是他的小学妹,她从没想过这样的场景,此刻的感觉和朋友来家里吃饭聚餐截然不同。
她在嫉妒吗?对,她在嫉妒,认识五年来,她不曾见过尔东对异性如此“热情”过。
瑞琴端来三碗白饭,分给每个人后,坐了下来,她献宝地指着炒海瓜子。“我炒的喔。”
姜尔东挑挑眉,指指盘内的怪东西。“你的九层塔是睡着了吗?怎么没有朝气?我家小桦炒的九层塔不是这样的喔!”
瑞琴红着脸,撒娇抗议。“唉哟,人家焖得太久了嘛,九层塔只是提味的香料而已,你吃海瓜子就好,管他九层塔有没有睡着~~”
她嗲声嗲气地抗议着,惹得姜尔东开心大笑,袁雅桦时时提醒自己必须挂着微笑,必须表现得兴致勃勃的模样,她必须掩饰心中的惆怅、眉宇的凄凉。
“小桦,你听听,这是人话吗?做菜本来就是门艺术,就算是提味的香料,也要表现出它最好的一面。”
袁雅桦动手挟了颗海瓜子肉,放进口中。“不错,很够味,如果你还要继续发表你的美食评论,五分钟内我就会嗑光这盘菜。”
瑞琴感动地哇哇叫。“雅桦姐,你是好人,如果我是你的学妹,你一定不会像学长一样,这么爱欺负我!”
“我不会欺负人。”
“我知道──”
姜尔东笑看着她们。“看来你们很有话聊喔?”
瑞琴拉拉椅子,挨到袁雅桦身边,讨好地帮她挟菜。“那是当然的。”
“你呢?小桦。”
袁雅桦愣了一秒钟,压根儿没料到姜尔东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扯着笑。“当然,你说瑞琴是自己人不是吗?”
姜尔东开心地拍手。“太好了,我还在担心你们合不合得来,特地要瑞琴进厨房帮忙,顺便和你攀感情。”
袁雅桦嗅出他的话里似乎有隐情。“然后?”
姜尔东拍拍学妹的肩膀,瑞琴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沉重。
“别担心,都是自己人,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袁雅桦皱起眉头。
姜尔东开口解释。“事情是这样的,瑞琴刚和她老公离婚,她娘家的父母几年前就相继过世了,兄弟姐妹也各自有家庭,她不便去打扰,这些年,瑞琴和我一直保持联络,知道她的状况后,我就要她来‘尔雅”。’尔雅‘最近的业务一直扩充,也需要一个助理帮忙,就不知道小桦你肯不肯收留这个流浪的小可怜虫了。“
“收留?”
他认真地看着合伙人。“在我把楼上的两间房间改成三间之前,你会多一个室友。”
袁雅桦一愣。“瑞琴要留下来?”
“是啊,‘尔雅’像个大家庭,工作在这里,生活也在这里,我们可以培养出天下无敌的默契,这样不是很好吗?瑞琴,放心,学长永远都会是你的依靠!”
袁雅桦看着姜尔东开心的笑脸,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事情就这么拍板定案了,瑞琴正式加入“尔雅”,在姜尔东有空把楼上的两个房间隔成三间之前,她暂时和袁雅桦住同一个房间。
当夜,瑞琴便带着简单的行李入住“尔雅”。
在“女生房”里,袁雅桦悄悄观察瑞琴。她很美丽,但绝对不骄纵,她个性温柔,和善有礼,说实话,尔东的小学妹让人无法讨厌。
“你睡了吗?雅桦姐。”
背对着瑞琴的袁雅桦摇摇头。“还没有。”
瑞琴吸吸鼻子,哭音很重。“谢谢你。”
其实,会和丈夫离婚,瑞琴必定有一段心伤的故事。
袁雅桦沉重地叹了口气。“早点睡吧。”
可是瑞琴了无睡意。再怎么说,她是“闯入者”,并不完全清楚学长和雅桦姐的关系,但必须解释清楚自己的事。
“学长在求学阶段就是我们学校的明星人物,我高二的时候,学校举办了一个活动,邀请已在工作、有成就的学长姐回母校演讲,还有一系列的讨论会,希望能激励高三的毕业班,对未来有初步的想法。那年学长二十八岁,是国内最大建筑事务所的设计师之一,他风趣自信的言谈,风靡了整个学校,大家都好喜欢他,我是这个活动的招待人员之一,所以就这样认识了学长。不过呢,本来应该是我负责招待他,但我粗手粗脚的,搞到最后变成学长在照顾我,每次想起这些事,我都忍不住同情学长,遇到一个笨学妹。”
瑞琴无限怀念地叹息。“这些年来,学长和我一直保持联络,我结婚时,学长在国外进修,还特地赶回来参加我的婚礼。他一直对我很好,这一次要不是学长帮忙,我真不知道我能去哪里……呵,不过还好雅桦姐是学长的合伙人,如果是女朋友的话,突然多一个来依亲的小学妹,可能要让学长解释很久。”
“嗯,是啊。”
“雅桦姐晚安。”
“晚安。”
袁雅桦睁着眼,直到瑞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还是了无睡意。
是女人的第六感吗?不知怎么,从她一出现,袁雅桦就知道自己对姜尔东的爱慕将不会开花结果。
认识五年以来,她一直以为她的合伙人就像山林莽汉一样,说话粗里粗气,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直到他高中学妹的出现,她才知道他的眼神竟然能这么温柔,她在他注视着瑞琴的眼中,看到深深的关爱时,她明白,他对她只是哥儿们的情感,但,对瑞琴,是男人对女人的感情。
所以她嫉妒,她吃醋,她不开心,但又能如何?
他们只是合伙人的关系,瑞琴是他关心的学妹,在学妹有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是人之常情,能怨的,能怪的,应该是自己暧昧的心吧!
袁雅桦看着窗外的明月,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慢地起身下床,离开卧房。她走到二楼的起居室,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席地而坐,抬头凝望天边的明月。今天是满月,月亮又圆又亮,再两个月就是中秋节了……
“睡不着?”
身后传来姜尔东低沉的嗓音,她没吓到,他们常常在半夜不约而同地起床看月亮,彼此还开玩笑说,如果两人都这么喜欢月亮,不如把工作室改名叫“月亮”算了。不过今晚,她没有预料到他会起床,她以为开心了一整晚,他一定能一夜好眠。
“突然多了一个床伴,睡不着。”
姜尔东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天上高挂的月亮惊呼。“哇,这颗月亮未免也太大、太亮了吧!”
“感觉上比去年的中秋满月还要亮。”
“没错。”
两人抬头赏月,陷入沉默,须臾,姜尔东轻轻地说:“瑞琴大二就休学结婚了,当时她怀孕,不嫁也不行,男方是地方上有名的角头,所有人都以为瑞琴是让人给欺负了,但瑞琴却告诉大家,他们是真心相爱。只是结婚后,男方并没有因为自己为人夫且将为人父而有任何改变,他还是地方上的混混,成天闲晃、喝酒闹事,当然才新婚的两人便不断的争吵,瑞琴肚里的孩子也是在他一次酒醉动手打她时给打掉的。”
姜尔东沉重地继续。“这个婚姻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却接连错了三年,直到两个月前,瑞琴再度进医院,才发现自己已经怀孕,当然孩子是保不住了,但这一次,她不愿再低声下气,由娘家兄长出面,拿着这三年来的验伤单申请家暴,同时诉请裁决离婚。”
他看着自己的好友。“请你和我一起照顾她好吗?小桦。”
袁雅桦望着窗外,不言不语。
“你喜欢她对不对?”她轻轻地问。
姜尔东耸肩。“也没什么喜不喜欢啦,就自己的学妹,她很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