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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真的好凶!“走就走,你以为我稀罕同你说话呀?哼,仗着自己会两手拳脚就这么凶,小心长大了嫁不出去!”脸一板,阿单决定走人。
“站住!”小小孩童手握成拳,用力向阿单一晃,“道歉!”
“为什么我要道歉?”不讲礼貌的人可是他呢!
“我、平、生、最、恨、的、便、是、女、人!”小小孩童一字一字地咬牙道,“道歉!”胆敢说他是“嫁不出去”的女人?!哼,若不是承诺了爷不会无故动武,他一定要一一
“恨?”哦喔,这副咬牙切齿的摸样的确很“恨”的,“没有女人哪里来的你呀?小兄弟!”她突然亲亲热热地唤一声,很识时务地改了称呼,“好吧,好吧,不知者不为罪,我向你道歉总成了吧?”呜,黑衣不在身边,她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我不烦你了,我走,我走。”
“站住!”想这么轻松地走开?没那么容易!“那个人是不是武功很高?”
“哪个人?哦,你是说他对不对?”手一指远处快要开始“论剑”的人影,她昂首一笑,“他呀,绝对的天下无敌!”啊,她要快点儿过去,黑衣在为她讨公道呢。她若不在现场,岂不是对不起黑衣?
“好啦,我要去看论剑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再瞄了眼圆圆的可爱孩童,她心中一动,“你也在等人对不对?”看着小孩童的双眼不住地望向论剑场角落里那群刚刚被抓起来的人马,还一脸的焦急,阿单的心一动。“你……认识他们?”
“要你管!”狠狠地眯起圆眼,小小的孩童大步走向论剑场所的那一角落,根本不理会阿单。
呜,没礼貌的小孩!阿单翻翻白眼、摸摸鼻子,跟在小小孩童的身后,也快步往论剑之地走去。
“你!竟然是你!”瞪大的眼再也合不起来,友梅道人一脸的震惊,“怎么会……怎么会……”黑衣怎么一点儿事情也没有?!十年前他明明中了自己的“梅花散”的!
“果然是你。”黑衣冷冷地一哼,薄唇讥嘲地上勾,“枉你一代武学宗师。行事却是那般的卑鄙!”如此狭隘的心胸,还胆敢自称是“天下第一人”?
“你、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下文来,友梅道望了眼四周开始交头接耳的各门各派,心中杀机顿起。
“我不是来听‘你你你’的。”黑衣垂眸望也不望友梅,“十年前的旧事我并不想追究,我来,只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友梅不由得握紧手中的宝剑,早已全神戒备。
“我虽不知十年前你是如何动的手脚,”黑衣依然淡淡地说,“可我却知一定是你。我这次来,只要你说出如何化解而已。”他虽说得极是轻描淡写。又含糊不清,在旁人听来,很是摸不着头脑,但他却知眼前这道人会心知肚明的。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见黑衣如此说,友梅终于安下心来。他望了望四周目不转睛看着他与黑衣的各门各派,不由得哈哈一笑,“少侠,十年不曾相见,可好?”
“勉强保住一条性命,何好之有?”黑衣冷声问道,“我不想浪费时间,你应该明白的。”
“少侠。”友梅的心越来越安,“在场诸位皆是咱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贫道不才,愿与少侠引见一番,不知少侠愿意否?”看来黑衣极力想避免与自己动手,他的“梅花散”似是已起作用!
“我只问你,如何化解。”
“来,少侠,这边请,这位是……”友梅径直呵呵笑着,迈步走向比武场的北侧。
然后,眨眼之间,变化突起!黑衣知道这道人心中必怀不轨,早已心有提防,见一道白光朝己飞速而来,他不屑地哼了声,身形却一动不动,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待白光奔近自己时,才轻轻伸出左手食指轻轻一弹,只听一声轻响,那白光已斜斜地飞过黑衣的身侧。再然后,只听“哎哟”一声,旁边不曾躲闪过的某人已倒地不起,顿时众人一阵大乱。
黑衣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嗤声一笑。
“道长!”马上有人冲过来,甚是愤怒地直指友梅,“我师弟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他!”
“东诚,此话何解?”友梅指向黑衣,“我只是想试一下这位少侠的功夫而已。”
“试功夫?有这样试的吗?”被称为东诚的男子恨恨地咬着牙,“枉道长是武林中有名的长者,行事却怎地这般?!”他难道没长眼吗?友梅所说的“试功夫”怎么试得如此凶狠?!
“这位少侠,看尊下应该是武功不错的。既然道长有意试你高下,你又何必闪躲?”害得他师弟枉受这无故之灾!
黑衣却依然冷冷地望着这一切,面容沉静,一语不发。
“少侠。”友梅还是“呵呵”地笑着,心中却早已乱成一团。他错了!黑衣轻易便能躲闪过他使尽全力的一击,他便知黑衣内力不但未曾受他‘梅花散“的影响,甚至内力更胜十年前!
“我问你如何化解。”黑衣瞥也不瞥身旁叫嚣不断的东诚一眼,只静静地望着友梅。
“我……我不明白你说……说些什么。”见四周议论纷纷,友梅尴尬地一笑。
“我借由‘散淤’之法,险险地得回性命。”黑衣直视友梅,见对方一下子愣住了,便知自己用对了法子,“但替我承受内息的人却几乎性命垂危。我问你,如何化解。”
“你!”友梅闻言先是僵住,而后神色大乱!黑衣果真使用了散淤之法!
“我不想再听你‘你’下去了。”黑衣的面色一沉。
“可你现在的武功?!”
“再练就是了。”黑衣冷冷地一笑,“友梅,我说过了,我来寻你、并不是为了讨回公道。”这混浊的武林,这可笑齣江湖,怕也是没什么“公道”可寻的,“我只想问你,如何化解。”
“那……那人……”承受“散淤”之苦的那人在哪里!
“那人很好。”黑衣的视线淡淡地瞥到不远处探头探脑的阿单,不由得温柔起来。
“我要见他!”友梅一字一字地讲,“他若还活着,我要见他!”
“见她?”黑衣哼声一冷,“你害得她几乎……你还想见她?”休想!
“不见到他,我如何化解?”友梅本想再说下去,眼角却瞥到有人朝他走来,便不再言语。
“道长,少侠。”翩翩白衣的宫立松朝这边走来。
“呀,是宫兄!”一旁的东诚先抱拳一礼。
“立松。”友梅也立刻面色转换,和善地朝白衣公子一笑,“贫道突见故友,一时欢喜,却忘了还有正事要办。莫怪,莫怪!”
“怎会见怪?”宮立松朝黑衣点头一笑,“少侠,数日不见,可好?”心中却惊讶万分。他那日见黑衣将竹筷射人那凶猛大汉的右膝,便知黑衣武功出众。今日却见黑衣似是随意地一闪,便轻易地闪过友梅看似简单实则甚是高超的一招。这个黑衣的武功实在是……
黑衣却理也不理他,只静静地望着友梅,一语不发。
“立松,你认识少侠?!”友梅一愣。
“数日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宫立松见黑衣并不与他答话,不由得有些难堪,“道长,咱们暂且将比武论剑之事压后,先来商讨如何处置那些黑山余孽如何?”
“啊,贫道只顾着与故友叙旧了。”友梅顺势朝黑衣点头,“少侠,如若不嫌弃,请移驾到宫家别院,待正事完毕后再行畅谈,可否?”
未等黑衣答话,宮立松也笑着邀黑衣共行,“少侠,可还记得那夜宫某所说的话?华山论剑乃我武林中的盛事,到宫家来的医者可是不少的呢!”然后,他望了望四周,“咦,那位小兄弟呢?”
黑衣沉默一刻,正要出言拒绝,却瞄到阿单躲在角落里正着急地朝他猛挥手,略一沉思后便点头道:“那么打扰了。”转过身,不待友梅及宫立松答话,便往阿单的所在走去。
“啊,原来在那里呢。”宫立松也见到了阿单,便笑着举手向阿单打招呼。
“立松,你认识那个少年?”友梅的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已有计较。
“哦,我数日前曾在某小镇用饭时偶遇黑衣与那个小少年。”宫立松叹息地一笑,“那小少年很是古道热肠呢,只可惜身有奇恙。”不知怎地,他头一次见到了那小男孩便心有好感,很想与他亲近。
“身有奇恙?!”友梅低声抽口气,拢在袖中的双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是啊,我曾……咦,怎么回事!”正要仔细述说那次偶遇,却见原本囚禁那些黑山余孽的角落突然一阵大乱,一个人影几起几落,然后飞快地失去了踪影!
“快追,快追!”一旁的东诚着急地大声呼喝,“龙齐天被那黑衣青年劫走了!”他看得很清楚,那黑衣青年从友梅和宫立松身旁离开后,就去远离人群的角落与一个少年碰面,似乎两人争吵了几句,那黑衣小男孩便气冲冲地跑向囚禁黑山余孽的所在,而那黑衣青年则是无奈地追在少年身后。他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吵架而已,却不料小男孩趁看守黑山余孽的众人不注意之际,跑进了黑山余孽之中,然后那黑衣青年也追进了圈子,后来更将那个男孩以及被点住穴道的黑山少主龙齐天抓住,而后在众人尚未反应之时,那黑衣青年已纵身一跃跳了出去!
风云突变,待众人明白的时候,早已失去了三人的踪迹。
“他们认识?!”友梅顾不得其他,忙追过去。他要得到那个承受散淤之苦的小男孩!
“难道黑衣也是黑山之人?!”宫立松顿时也大惊失色。那夜,他原本是希望己方能多一个高手,才对黑衣吐露了本次华山论剑的真实目的,心想就算黑衣不肯助己方多少,依他不管闲事的性子,也肯定不会出手帮助黑山,不料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黑山虽已于十几年前被宫家剿灭,黑山之主也早已化为尘土,但依刚才黑山的十几名来者来看,武林极有必要对其再度重视。而那名被黑衣带走的冷傲少年,乃是黑山新任之主!
若真如此,只怕又要是武林以及宫家的一番浩劫了!
毕竟,当年黑山之主丧命的原因,与宫家脱不得关系啊。
如今的当务乏急便是,全力剿灭黑山、并追回被黑衣救走的黑山少主龙齐天。否则……
宫立松没来由地一颤,冷汗顺着后背缓缓而下。
第七章
暮色苍茫,远山间雾霭沉沉,绝谷深处,除了杂生的山草、突兀的山树,只剩下奇形怪状的嶙峋山石,狭小的空间几乎寻不出落脚之地来。
黑衣皱着眉头,一手拎着个小孩童,一手拖着一二十岁左右的冷傲少年,身后还背着唠叨的讨厌鬼,快速地在山石间穿梭。
“就这里吧,他们应该追不过来的。”长长地透了口气,阿单伸手拍了拍黑衣的肩膀。
黑衣冷冷地一哼,将夹在臂间的一大一小随意地往地上一抛,看也不看转身便走。
“喂!”有人不乐意了。
“你还想怎样?”他从来不屑管别人闲事的,她又不是不知道。
“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你不明白呀?”阿单仗着爬在人家的头顶上,举手便打。
“阿单。”黑衣反手一拎,将爬在他后背上的人一把扯下来,“你莫要惹我生气。”
“我哪里敢呀?”阿单看也不看黑衣,只蹲下身去伸手将那小小的孩童拉起来,“喂,摔痛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