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谢余姑娘。”她那甜美沁入人心的笑容让野风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
一旁的悦桐靠他靠得非常近,不住仰头看着他,彷佛脖子不感到半点酸疼。
轻易受到她的笑容感染,使野风浑身不自在,故意撇开脸看向悦桐问:“悦桐吃饱了吗?要不要我等会儿买串糖葫芦给你吃?”
悦桐直视野风的双眼好一会儿后,才缓缓摇头。
“老爷子别破费了,悦桐他出门前已经吃过馒头。”悦晨代为回答。
“悦桐长得可爱讨人喜欢,我买串糖葫芦给他吃,怎么会是破费呢?”
“阿光哥哥,我不要吃糖葫芦,我想吃豆腐脑儿。”悦桐忽然开口要求。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楚,真是糟糕,人一上了年纪,耳朵就跟着不灵光了。”一声阿光哥哥使野风笑意凝结,眸底闪过精光,在心里痛斥自己没事和余家姐弟扯这么多干什么,应该尽快离开才是。
悦晨对弟弟使了个眼色,要他缠住人,她则在一旁观察老人的反应。
“阿光哥哥,你知道我最喜欢吃绵绵密密的豆腐脑儿,咱们像从前一样一块儿去吃好不好?”悦桐扑上前,用力抱住他的大腿。
“你在说什么光啊?天都快黑了,哪来的光?既然你姐姐说你已经吃饱了,那我明儿个再买糖葫芦给你吧!”野风扮演着耳背的老人家,伸出手,欲拨开悦桐的箝制。
岂料,这一拨却让他吓了老大一跳,悦桐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男童,但力气却大到让他这个二十五岁的大男人瞠目结舌,他丝毫撼动不了悦桐半分,除非是出手用力打昏悦桐,否则绝对脱不了身,两年前他在余家村窝了那么久,居然浑然不知,实在是太大意了……
思及此,他感到一阵头昏,全身有气无力,宛如真正的老人。
这突来的晕眩与无力教他立即警觉,他中了毒!野风咬紧牙关努力保持意识,看着她那看似无辜的脸庞——
帕子上的幽香!该死!
他该保持警戒的,居然蠢到觉得那味道很好闻还多吸了几口,这下着了她的道,还真怪不得她。
“老爷子你看起来似乎不太舒服,还好吗?”悦晨佯装好心地问道,伸手拉住他,岂料这一拉竟触碰到结实的臂膀,更加证实了自己的臆测,他根本就不是体弱的老人。
野风佯装不知中毒,摆了摆手推开她的扶持,惊叫:“哎呀,老朽好像是病了,小娃儿千万别太靠近,免得染上我这身病。”
“你别再装了,你根本就不是老人!快把四神镜还来!”悦晨脸色一沈,他那双熟悉的眼眸与坚实的肌肉,皆在告诉她,他就是两年前到余家村偷走四神镜的窃贼阿光。
“老朽不懂姑娘在说什么。”野风死不承认,故作一脸茫然。
“你的眼睛明明就是阿光哥哥的眼睛,阿光哥哥,你快点把四神镜还给我们,你不还,我和姐姐就没办法回家。”悦桐把他抱得紧紧的,深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我不是你们说的阿光。”他否认到底,倚墙坐下。
悦桐不得不放手,小小的他敞开双臂,虎视眈眈地守着,绝不容许他轻易逃脱。
没想到他这个偷遍大江南北的老江湖会栽在这对姐弟身上,野风懊恼不已,他可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一阵风,连捕快都拿他莫可奈何,倘若今日的事传了出去,他拿什么脸面行走江湖?
“你就是!莫非要我拆了你的假面皮才肯承认?”悦晨语气凶狠,心想不吓吓他,他就不肯老实地交出四神镜。
“什么假面皮,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野风眼眉低敛,看着严守在一旁的悦桐和眼前凶狠的俏姑娘,虽然他表现出虚软快倒下的模样,但事实上并没有那么糟,要突破余氏姐弟的包围离去并非难事,目前棘手的是身上所中的毒,在不晓得中了何种毒物、该如何化解之前,他不会傻到轻举妄动。
“好!既然你不承认,休怪我不客气!”为了取回四神镜,她深吸了口气,横眉竖目,探手抓向他的脸皮。
本来打算闪躲不让她得逞的野风忽然心念一转,一动也不动,任由她伸手扯下他的假面皮。
悦桐屏气凝神,等待记忆中的阿光哥哥出现在眼前。
第2章(1)
揭开人皮面具。
空气瞬间凝结。
一阵凉风拂过悦晨的背脊——
野风与悦晨大眼瞪小眼,陷入沉默,悦桐则吃惊地捂住嘴巴,未发出半点声响。
“你是谁?”悦晨愣了好几秒后,才干涩着声问。
眼前的年轻男子有对浓黑的眉毛,灿烂有神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以及黝黑的皮肤,整个人看起来充满阳刚之气,和他所佯装的孱弱说书老人可说是天壤之别。
她瞪着眼前陌生的男子,想到自己竟然找错人,便尴尬地胀红了脸,十指不知所措地绞扭在一块。
“我早跟你说过,你认错了人不是吗?”野风挑眉,等着她懊悔认错。
人皮面具下的脸孔是真正的翟野风,他不常以真面目示人,她压根儿就没办法指称他是窃走四神镜的阿光。
“姐姐,怎么办?”悦桐害怕地窝到她身边,拉着她的衣袖小声问。
“这位公子,实在是对不住,我……”悦晨羞窘地道歉,但话说到一半便立即住口。
倘若眼前的人是寻常百姓,为何要特地易容成说书老人?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想要躲避他人追缉才会如此,例如,偷了王大富家的祖传花瓶。
且更重要的一点是,阿光说不定也是他易容装扮的,无论如何中了暗香之毒的他尝到苦头后自会说真话,若四神镜被他所偷,那她要找回来就简单多了;倘若不是,她也可以好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不是要道歉吗?怎么话才说到一半,就住口不说了?”野风睨着她,神情倨傲,等着她低头。
“你我心知肚明,我根本就不必向你道歉不是吗?王大富家的祖传花瓶就在你手中对吧?”小脸仍旧困窘泛红,但她深吸了口气,力持镇定,板着脸坚定立场。
“王大富家的祖传花瓶长得是圆是扁,我根本就不晓得,你别不分青红皂白,硬要栽赃到我头上。”他一脸无辜,不认帐就是不认帐。
“姐姐……”悦桐转头看看姐姐,又看看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四神镜呢?”好,不管王大富家的祖传花瓶,改问她最心心念念的四神镜。
野风蹙眉,双手盘胸,冷哼了声。“那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
闻言,悦晨原本想用更严厉的措词逼问他,可心思旋即一转,甜甜一笑,恭敬赔礼道:“看来真是我误会公子了,实在对不住,还请公子见谅。”
“算了,既然姑娘知错,我也不计人小过。”野风表现泱泱大度,不与她计较。
“多谢公子。悦桐,咱们回去吧。”悦晨牵起弟弟的手,往回走。
“等等!”
“敢问公子有何吩咐?”悦晨秀眉轻挑,回过头,不解地问。
“你在我身上下了毒,要离开前,应当先为我解毒不是吗?”她不会连自己做过什么事都忘了吧?
“悦晨不懂公子爷何出此言,悦晨压根儿就不会使毒啊!”她娇俏地偏头,澄亮眼瞳眨巴、眨巴,好不无辜地看着他。
“你别跟我装蒜,若非你暗中使毒,我怎么会四肢虚软?快快取出解药。”野风站起身,一脸凶狠地走到她面前,逼她将解药交出来。
“呵!公子是在说笑吗?我瞧您四肢安好,还有力气走到我面前,怎么会虚软呢?况且方才公子不是说自己病了,不让我靠近?我看公子还是赶快找个大夫看看吧!”她笑得甜到快沁出蜜来,学他抵死不认。
“余悦晨,你别玩得太过火。”见她硬是不交出解药,野风火了,低咆道。
“唉,悦晨资质驽钝,不懂公子爷在说什么。”悦晨不理会他的怒火,仍旧笑得好甜好甜。
他目露凶光,语气森冷,如恶盗般居高临下逼视她。“余悦晨,你别把我当成善良好欺之辈,倘若识相,最好马上交出解药,不然等我动手,场面就难看了。”
悦桐见他发狠,害怕地想要躲在姐姐背后寻求保护,却又想到自己是男孩子,便鼓起勇气挺身护在姐姐面前,痛斥:“你这个坏人,不准你欺负我姐姐!”
“悦桐别担心,他伤不了姐姐。”悦晨见弟弟企图以小小身躯保护她,感动地安抚道。
“你说这话真是可笑,什么叫我伤不了你?要知道我随便一拳就可以打死你。”其实,他并没有动手打女人的习惯,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要让她畏惧妥协。
“公子的确是可以一拳将我打死,不过动手打女人不是男子汉的作为,难道公子不怕事情传出去有损名声?”悦晨气定神闲地瞅着他,她之所以有恃无恐,除了仗恃他非得仰赖她解毒外,便是两年前的相处,让她觉得他不是个会动手打女人、小孩的卑劣之人。
“名声对我而言不值一文,你以为我会在意吗?”野风瞬间眼神阴暗,语带讥讽。
出生于穷山恶水,种不出好庄稼却有个讽刺村名——“福报村”的他,从小便相继失恃失怙,成为孤儿后最在意的莫过于能不能填饱肚皮、头顶能不能有片屋檐为他遮风挡雨,真要在乎名声,他就不会在有飞天狐之称的师父提议要收他为徒时,毫不考虑地点头答应。
“福报村”里其他贫病交加、生活困顿的村民亦是如此,不是屈服于残酷的命运——饿死、病死,便是和他一样另谋生路,不是卖身到大城镇里为奴为婢,便是沦为江洋大盗、落草为寇,严格说来,选择当梁上君子的他,并不是太糟。
“呃?”悦晨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回她。
“解药!”野风摊开右手掌心,懒得再和她多说什么。
“既然公子坚持自己中了毒,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我们余家有一种药,是寻常人沾染到不会有任何感觉,但若恶人、窃贼沾到,便会感到四肢无力、烦躁欲呕。
“公子明明不是恶人、窃贼,怎么会出现不该有的反应呢?悦晨着实想不透,还盼公子能说分明。”她的双眸闪耀着光采,虚心求教。
她的意有所指教野风为之气结,这个女人分明是一派胡言,可他却不能指着她的鼻尖破口大骂,除非他想承认偷走四神镜与祖传花瓶的人就是自己,否则只能哑巴吃黄连,闷不吭声了。
悦晨再次无辜地眨眨眼,娇声道:“公子肯为小女子解惑吗?”
“是我误会姑娘了,其实我一点事都没有。”野风气得咬牙切齿,既然她刚才说中毒后会有的反应仅是四肢无力、烦躁欲呕,这对从小就吃尽许多苦头的他来说,一点也不难挨。
他甚至想大声嘲笑她,真要对人下毒也该拿出上得了台面的剧毒来,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么点小毒也好意思拿出来,简直是贻笑大方。
“原来如此,看来又是我误会了公子爷。”她给他机会了,是他不愿意接受,怪不得她喽。
野风冷哼了声后率先离开,不愿窝囊地在小胡同中担心身上的小毒。
“公子慢走哪!”悦晨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话中带着笑意,轻挥手。
“姐姐,你怎么没说中了暗香的人在烦躁欲呕后会腹痛如绞?”悦桐一脸同情地看着那挺得笔直的背影,扬高声儿问。
“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