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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自己的亲外公、亲舅舅都不能相信,这世间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
她似乎开始明白,那日父皇为何会在病榻前说出那番话。
父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为何会做下这决定,但父皇希望你们体恤父皇的苦这是拯救大理唯一的办法,能救大理的,就是这四位附马……
原来是朝中己无人可托付,父皇才会转而冀望驸马救国。
外公仗势凌人、鱼肉百姓之事,想必父皇早己知情,恐怕因为外公是打小辅佐父王的摄政王,又是国丈,看在母后的
清面上,父皇难以开口指责,才会让外公愈加肆无忌惮。
她能够体谅父皇的为难,但受到欺压的百姓民不聊生,如何要他们体谅?再继续这样下去,大理必亡,也难怪父皇要
求她们尽快带回四位附马。
她现在才真正明白,自己此行的责任有多重大。
祁昊一直默默跟在她身旁,没有开口说话,更没嘲笑讽刺。
自己的亲威是那样的恶人,她心里一定很难受,他不忍再伤害她。
“祁昊……”沐澐忽然停下脚步,转头望着他。
“什么事?”祁昊也停下脚步,总是锐利如刀的双眸,难得地透出温和。
“什么事?”祁昊也停下脚步,总是锐利如刀的双眸,难得地透出温和。
“你肯立即随我回宫,助我父皇,治理朝廷吗?”她清绪慌乱,乱了方寸。
知道外公一家的恶行后,她满心无助,这时候她唯一能想到的救星,便是他,只要他尽快随她回宫,助她父皇治理国
家,那么大理就有救了。
“不。”祁昊淡漠但坚定地拒绝。
“为什么?”沐澐绝望地问:“我外公与舅舅的所作所为,你也清楚我父皇如今坐困愁城,孤掌难鸣,你为什么不肯帮帮我父皇、帮帮我大理呢?”
“因为我认为你父皇该受这教训!董合张权弄势,你父皇早有所知,却软弱无为,放纵默许,养虎为患,你父皇会有今日,不也是自食恶果吗?如今董合握有朝中八成的势力,要与他对抗谈何容易?我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我认为死要死得值得,我宁可为我寨中兄弟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顾为了一名昏君,丢掉自己的性命。”
祁昊语调并不严厉,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刮在沐澐耳上一般,让她耳根生疼。
沐澐知道他说得没错,她无法怪他不肯相助。
但是想到卧病在床,等着她带驸马回去拯救朝政的父皇,她便悲伤无比,心里充满绝望,难过得再也说不出话,只是默默垂泪。
见她无声地哭泣,祁昊怎会不心疼?
但他实在无法因为心疼她,便抛下寨里上百名兄弟随她离去。他们比一名昏君更需要他!
“别哭了,我们回去吧!”
祁昊温柔地牵着兀自咪泣的她,走向他的马。
白眉镇昌平镖局
天色方暗,一名模样俊朗的年轻人,立在马厩前细心清洗自己的爱马。
忽然,后方无声地落下一条人影,他立即敏锐地感觉到周遭的气流不对,猛然转头,看见了那个人。
“你是?”他并不惊慌,不知为何,他感觉这位意外的访客不会伤害他。
“祁昊。”来者淡淡地报上自己的名号。“你是秦天佑?”
“我是。你是白眉山寨的大当家?”秦天佑讶异于祁昊飘爽的人品气度。
在瞧见秦天佑的面孔峙,祁昊也略为一楞。
他的模样,怎么有点像一个人……像谁呢?谁有那样一双清澈美丽的眸子……
“你很客气。”祁昊懒得多想,勾唇冷笑。
干啥拐弯抹角的,直说他是土匪不就行了?
秦天佑露齿一笑,道:“素闻白眉山寨的大当家侠义仁心,劫富济贫,助人无数。在下虽未曾有缘一见,但一直仰慕心。”
祁昊又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被他的夸赞冲昏头。“咱们就别说客套话,我来,是有事要问你。”
“请说。”
“明日县令赵宽要送三匹翠玉骏马到京城,是你押的镖?”
“是我没错。”秦天佑爽快地承认。
“我希望你推掉这趟镖,我不想为难你们。”祁昊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目的。
“呵。”秦天佑笑了。“是谁为难谁,现下还不晓得。我们昌平镖局重信誉,这趟镖既己接下,就不会轻易弃镖,冀祁当家见谅。”
“你是在逼我与你为敌?”祁昊略微沉下脸。
“我说过,现下谁胜谁负还不晓得。祁当家或许功夫了得,但我们昌平镖局也不是无用的三脚猫,现在便要我们不战降,祁当家的未免太过狂傲。”
祁昊懒得与他计较他狂不狂傲的问题,只道:“那三匹翠玉骏马是狗官赵宽搜刮民脂民膏,得来要巴结奸臣董饰的寿,取之于民,还之于民,我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
“确实是。”年轻人点点头,表示认同。“如果我能选择,我会推掉这趟镖,但这趟镖我爹已经接下,既然由我押镖那我就必须尽我所能完成任务。很遗憾,我们立场不同!”
他眼神坚定,祁昊知道再多说也无用,便道:“那就等着明日交手,看鹿死谁手了。”
“我会全力以赴,不让祁当家失望。”秦天佑晒然一笑。
祁昊哼笑了声,提气跃上枝头,几个翻飞之后,瞬间失去了踪影。
秦天佑不由得赞叹祁昊的一身好功夫。
“看来明天真的得全力以赴才行哪……”他喃喃自语。
“天佑哥,你在这儿日一位娇小秀丽的女子撩着裙摆,欣喜地朝他奔来。
“晦儿……”
秦天佑转过头,露出爱怜的微笑。
就是明日了。
沐澐知道,祁昊等人明日破晓时便要下山突袭,拦截昌平镖局的镖,夺走那三匹翠玉骏马。
她一直试图阻止他们。
虽然县令鱼肉乡民,万万不该;她外公贪污收贿,更加不该,但是拦路抢劫,又何尝是正当的行为?所谓的伸张正义,
不该是以暴制暴,拦路抢劫,不过是同流合污罢了。
但沐澐的劝,祁昊哪听得进去?
他认为她之所以劝阻,全是为了不让他们破坏她外公的寿诞,所以沐澐所言,他半句都听不进去,依然坚持要夺走翠玉骏马。
夜里,祁昊己经在小房间里睡下了,沐澐躺在祁昊让出的大床上,却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难道,真的要让他们一错再错,完全没有办法可阻止吗?
“唉!”她轻叹口气,终于困倦地闭上眼眸,正想要睡时,祁昊忽然踢开小房间的门,冲了出来。
“什么声音?!”祁昊厉声问着,双眼四下张望,神情戒备。
“什么?”沐澐一脸茫然。她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他是说她的叹气声吗?
“前头不对劲,你留在这里,我去瞧瞧!”
“祁——”
沐澐想喊住他,但祁昊已经翻身从窗口飞了出去。
祁昊快步往前头奔去,沿路上遇到不少被吵醒的弟兄们,大家都防备地出来查看,又往前跑了一会儿,祁昊听到了打斗的声音,以及往后通报的叫嚷声。
“是官兵!快逃啊!官兵攻上来了!”
“什么?”所有人全都大惊,祁昊更是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
光是上山的道路复杂,就够他们昏头的,更别说沿途有三个岗哨,会先行向山寨里通报,他们怎么可能避开关哨,在昏暗的夜里准确地找到路径,突袭上山?
连同他义父在世的二十年间,从来不曾有任何人能顺利攻上山。
“我去看看!”祁昊不但不住后逃,反而继续往前奔去。
“老大!”几名手下想拉他,但是拉不住。
祁昊赶到前院,看见己有不少手下与官兵打了起来,刀剑兵戎的交会声,锵体作响。
“老大!”几名手下见到他,急忙赶到他身旁来,大家训练有素地围成半圈,共同对抗攻来的官兵。
只是——
包围山寨的官兵手里所握的火把,排列起来宛如一条火龙,几乎照亮半片天,放眼望去起码近千人。
这样庞大的人数,是如何避开三个岗哨的?还是守哨的人己经……
第8章(2)
“有人看见今晚守哨的人吗?”他急问手下。
“没看见啊!”全部人都摇头。
“哈哈!要找守哨的人吗?”这时,带领官兵突袭的将领走上前来,命人抬出三具尸首。“你要找的人,都在这儿了,哈哈哈——”
“杨叔!赵大春!米大叔!”祁昊一见尸首,便双眼通红,撕心裂肺地痛喊。
这三人,两个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一个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伙伴,而今他们竟因为他的疏忽受此劫难,祁昊万般心痛自责。
“祁昊,我劝你们最好乖乖投降,否则下场就像这三人一样!”
“你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找得到上山的路?”祁昊不敢置信地怒声质问。
“哈哈!老实告诉你吧,这白眉山山势险峻,道路崎岖复杂,易守难攻,确实棘手,要不是你们山寨里有咱们的内应一,再多派一千人,只怕也攻不上山。”
“有内应?是谁?”祁昊怒问。
“是谁?是一个你想不到的人。废话少说,祁昊,你快束手就擒!”
“叫大家先撤!”
内应是谁,此时祁昊也没时间多想,官兵人数众多,又是有备而来,与他们硬碰硬讨不了便宜,祁昊当机立断,先保兄弟们性命要紧。
“是!”一声令下,所有人开始迅速而有效率地撤退。
祁昊让大伙儿先走,他押后,在撤退的过程中,他发现一件事。
当初义父过世后,他曾重建过山寨,当时他便考虑到可能会有今日,所以在许多地方巧妙设计过,让攻入之人行动不便,好拖延大家撤退的时间。
但他发现这些官兵似乎很清楚山寨的所有设计,完全没被那些复杂的回廊、低矮的门扉所影响。看来真如他们所言,山寨里出了内奸,把山寨里的地形全告诉他们了。
只是,会是谁呢?一个他想不到的人?难道会是……
不!他尖锐地喝阻,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靠着对山寨的熟悉,他暂时摆脱追兵,回到自己的寝房,沐澐正在里头焦急等待。
“祁昊,外头究竟是——”
“官兵攻上来了,你先跟我走!”祁昊迅速说道。
“什么?”沐澐呆住。
“快!”祁昊没时间多解释,拉着她,二话不说就往外冲。
他将她带到屋子的最后方,那里有一间仓库。
进入仓库里,白眉山寨的兄弟们己经全部聚集在里面,就连张世龙也没忘记把青虹带出来。
“公主!”青虹显然很惊慌,一见到她立刻哭喊道。
“青虹——”沐澐想到她身旁,但祁昊紧揪着她,不肯松手。
“祁昊,官兵攻上来了不是吗?你带我们来这,究竟要做什么?”沐澐不解。
“这里有逃生的路。”祁昊走到石墙边,往墙上摸索几下,石墙突然朝两边分开,露出里头巨大的岩石,以及一个好大的山洞。
“这里有机关?”
除了沐澐和青虹外,所有的人都不惊讶,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了。
“快进去!”祁昊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钻进山洞里,祁昊依然殿后,但他仍是牢牢握着沐澐的手,不让她走散。
“呜……好黑……我好怕……”胆小的青虹开始哭了起来,不肯走进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