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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
纤纤神情慌张地解释:“铜镜是我不小心落在地上的。”
春儿用衣袖拭去铜镜上的灰尘,递到纤纤的面前,微微一笑,“这么漂亮的东西最好收好。”
纤纤拿著铜镜,心绪再次纷乱得令她不知所措,她到底该不该相信铜镜里的景象?
外面突地庶起叫嚷声:“福晋到……”
春儿连忙唤著纤纤:“姑娘,福晋来了。”
纤纤神色慌张地将手中的铜镜塞在枕头下,匆匆赶至房门前迎接福晋。
福晋在丫鬟的搀扶下仪态优雅地迎向纤纤。
经过昨日卫云的教导,纤纤已懂得如何行见面礼,她单膝一跪,“福晋吉祥。”
福晋面带著微笑牵起纤纤,“还习惯吗?”
“习惯。”纤纤娇羞地低下头。
福晋再次仔细地瞧著她那张清丽脱俗的脸蛋,全身散发出一股尊贵、优雅的气质,-点都不似是出身林间的俗人,她不得不佩服儿子的眼光,今日要不是碍于皇上赐婚在先,她绝对赞成卫云和纤纤的婚事。
“纤纤,是否有空陪我至花园散步?”福晋轻声温和地询问。
“好。”纤纤欣然答应。
福晋旋即转身移驾花园,纤纤紧紧跟随其后,仔细瞧著这里的一草一木,不难,看出造景师父的精心设计,昨日因为初来乍到,一切美景只是匆匆扫视而过,今日她可以用心欣赏著这里的一切。
福晋牵著纤纤的手来到池塘边,双眼盯著池中的鱼儿,嘴里喃喃问著:“纤纤,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云儿?”
纤纤先是一怔,随即想到卫云曾经说过凡事是纸包不住火的。“是的,我们之间彼此相爱。”
福晋抬起头正色凝视著纤纤,“如果我请你离开云儿呢?”
“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之间存著一个誓约,就是……生死与共,所以我不可能背弃卫云。”纤纤态度强硬地表明她的决心。
福晋无奈地摇了下头,“纤纤,或许你还不知道,云儿已经有了婚约。”
“我知道!也就是昨天当众掴了我一巴掌的珍格格。”她的心里早已有了准备。
“你既然知道,又何苦要膛这浑水呢?”福晋于心不忍地哀叹一声。
纤纤走到福晋的面前,“福晋,今天并不是我不知趣或不识相,我和卫云之间真的是彼此深爱著对方,今生缺一不可活。”语气中夹杂著恐惧、愤怒与激动。
福晋神情凝重地看著纤纤,“今天如果没有珍格格,我和王爷都会欢心地接纳你。或许你还不清楚珍格格的为人,我和王爷是担心你的安全,所以才会劝你离开云儿。”
纤纤一脸正气凛然地回道:“福晋,不要说我不会轻易离开卫云,就算我离开了卫云,只怕我俩都活不成。”
“你——”福晋见纤纤冥顽不灵,不由得生怒,“最好不要再以死威胁我,当初皇上派云儿到边界防守时,对云儿的生死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倏然,一种紧张的气氛弥漫在她们之间。
“福晋,很抱歉,如有冒犯您的地方,请您原谅。”她首先打破僵局。
福晋不禁苦涩地干笑两声,“许多事未必能尽如人意,纤纤,要怪只能怪老天愚弄人。”
“福晋……”纤纤颤抖地唤道。
“不好了!福晋,不好了!”小福子上气不接下气地一路叫嚷著。
福晋不悦地转身斥?小福子:“出了什么事?瞧你慌慌张张的。”
小福子因奔跑而涨红著脸,急喘喘的说:“珍格格、珍格格……派人来说要请纤纤姑娘过府一叙。”
“糟了!”福晋右手击上左手心,惊慌地吩咐:“春儿,快带纤纤姑娘回房一避,快!”
纤纤还弄不清楚原因,只知事态严重。
春儿焦急地拉著纤纤,“姑娘,快跟我走。”
说时迟、那时快,珍格格的四名丫鬟已经趋近花园。
“且慢……”
春儿和纤纤不由得顿住脚步。
福晋则故作镇静地拦在四名丫鬟前面。
“福晋吉祥。”四名丫鬟齐声问安。
福晋手势一摆,“起喀。”
“谢福晋,我们姐妹是奉了珍格格的命令,请纤纤姑娘过府一叙。”其中一名丫鬟说明缘由。
福晋面露笑容迎向她们,“请各位回覆珍格格,就说她的好意纤纤姑娘心领了,等王爷和云贝勒回府,一定会领著纤纤姑娘过府拜见珍格格。”
丫鬟面有难色地望著福晋,“福晋,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我们几位姐妹,今日我们若不能请纤纤姑娘过府一叙,只怕我们姐妹四人命在旦夕。”她们苦苦央求著福晋。
福晋冷冷一笑,“事情不会这么严重吧?据我所知,四位可是珍格格贴身丫鬟,珍格格怎么舍得要你们的命!”
四位丫鬟突地全跪在福晋的面前,“是真的,珍格格威胁我们,今日若不能亲自请纤纤姑娘过府,珍格格便要我们投井自尽。福晋,请您高拾贵手,就让我们请纤纤姑娘过府吧!”
说至痛心处,四人神情颓然,泪眼汪汪。
纤纤同情四人的遭遇,嗟叹一声,“我跟你们去。”
“真的?”四名丫鬟感激地望著纤纤,“感激纤纤姑娘的大恩大德。”
“纤纤……”福晋又急又慌地叫著她,急忙将纤纤拉至一旁,“千万不能去,不知道珍格格会对你下什么毒手。”
纤纤叹了口气,望著关心她的福晋,“福晋,多谢您对我的关怀,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纤纤!”福晋惊煌失色地哀叹一声。
纤纤旋即转身,神色凛冽地面对四名丫鬟,“我现在就跟你们去见珍格格。”
四名丫鬟欢天喜地地立即为纤纤开路,领著纤纤离开卫王府。
福晋惊恐地叫唤:“小福子,快去通知王爷和云贝勒。”眼下只有云儿能救出纤纤,但愿能及时顺利平安地救出纤纤。
福晋神情悲戚地合掌求助老天,“老天爷,请您保佑纤纤能平平安安。”
纤纤被珍格格的四名丫鬟请入西暖阁。
纤纤明知道这绝非善大的邀请,但是她依然抱著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面对著眼前不知名的挑战。
“格格吉祥。”四名丫鬟胆战心惊地迎向生性多变、多疑的珍格格。
珍格格美丽的脸庞上有著被宠坏的骄恣气焰,“起喀吧!”轻蔑地看著僵立在原处的纤纤,“懂不懂规矩?哼!”
纤纤意会过来,连忙双膝跪地请安,“格格吉祥。”
珍格格故意忽略她的请安,压根儿不叫她起来,“你叫纤纤?”娇嗲的声音里透著不容忽视的跋扈之气。
“是的。”纤纤仰著头,双眼瞬也不瞬地紧盯著她。
格格瞪大著充满怒火的双眼看著纤纤,玉手抓起桌上的杯子掷向纤纤身边的地上,杯子立即发出清脆的破碎声,纤纤不禁惊愕住。
“好大的胆子,竟敢正眼直视本格格。来人啊!拖出去先打十大板。”珍格格厉声下令。
纤纤当场傻住,就因为直视她,就要挨十大板?
四名丫鬟吓得不知所措,其中一人冲到珍格格的面前为纤纤求饶,“格格,千万不可对纤纤姑娘动私刑,万一云贝勒知道……”
珍格格满腔的怒火正愁无处发泄,随即一巴掌打在丫鬟的脸上,“你竟敢拿云贝勒压我?就算让他知道,又能奈我何?”
丫鬟吓得退到一旁,不敢再出言为纤纤求情。
“来人!拖出去,给我狠狠地打!”珍格格恼羞成怒地命令。
侍卫在不得已的情形之下,只能唯命是从地架著纤纤出去,随即传来阵阵的痛哭尖叫声,凄厉的惨叫声令人心惊肉跳。
珍格格的脸上却露出得意且满意的笑容,最后纤纤在侍卫的拖拉之下再度回到珍格格的面前,臀部的衣料上还可以清楚地看见渗出的血丝,惨不忍睹。
珍格格鄙夷地冷笑,“有种再抬眼瞪著我呀,下回绝不只是十大板,而是将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纤纤满脸痛楚地低著头。
“我问你,你和云贝勒到底是什么关系?”格格逼问。
纤纤冷冷地嗤笑一声,“不知道格格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珍格格气急败坏地蹲下来,恶狠狠地捏住纤纤的下巴,“我劝你最好是说真话!”
纤纤忿忿地将头从她的手中移开,“只怕我说了真话,你会受不了。”
“你……说!”珍格格恼怒得咬牙切齿。
“我和卫云彼此相爱。”纤纤坦然说出。
“什么?你们彼此相爱?不可能!绝不可能,你是故意骗我的。”珍格格发疯狂吼,随即抓住纤纤的衣襟,“你骗我,在这世上除了我之外,任何女人都不能爱卫云。”
纤纤无力地住她抓起,讥讽地冷笑,“只可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不仅是深爱著对方,甚至许下今生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的誓言。”
珍格格气恼得刷白了脸,“不谁!不准!你凭什么?你一点都不够资格,一个低俗的村姑竟敢跟我抢男人,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掌接著一掌赏在纤纤的脸上,纤纤紧咬著下唇誓不开口求饶,火辣辣的剧痛几乎要炸开她的双颊,嘴边渗著咸咸黏黏的鲜血。
在一旁的丫鬟眼见情形不对,连忙向前拉住几近发疯的珍格格,“格格,不能再打了。”
珍格格愤恨地甩开纤纤,猛地站起来瞪著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纤纤。“我不会轻易地饶过你,你这狐狸精什么人不去抢,居然大胆地敢跟格格找抢男人!”气不过的她又狠狠地往纤纤的肚子上踹一脚。
纤纤忍不住疼痛地哀叫一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忽地思起今早从铜镜中所看到的景象,不禁怔愕半晌,全身的温度骤降,随后忍不住泪眼婆娑,莫非今日一劫注定是逃不过了。但是见不到卫云最后一面,今她肝肠寸断。她在心里默默地念著他的名字:云,云,云……哪怕真的见只著他最后一面,她也要让他的名字陪伴著她。
第九章
卫云和其他的王公大臣一样,穿戴整齐的官服候在干清齿两侧,顺治乍见卫云,顿时龙心大悦。
“云贝勒,朕今天可终于盼到你回来了。”
卫云恭敬地跪在皇上面前,低垂著头,“臣因路上不小心受了伤,所以延误了回京的时间,望皇上见谅。”
“回来就好。”顺治欣喜地纵声大笑,接著询问:“边陲一切可都平静?”
“一切都风平浪静,听不出一丝的风吹草动。”卫云据实回报。
“那云贝勒便可以安心地办婚事,朕等著喝这杯喜酒。”顺治喜笑颜开地道。
卫云却一脸为难地仰头望著他,“臣有事要奏。”他将早已拟妥的奏折双手呈上。
顺治质疑地使了一个眼色给身旁的太监,太监缓缓地将卫云手中的奏折转呈给他。
顺治打开奏折,倏地蹩起眉峰,瞬间又带著和悦的微笑,放下卫云的奏折,随即摆出一个手势。太监连忙偎近他的身边,他在他的耳边低语。
太监随即朝殿上的王公大臣们大声唤道:“有聋请奏,无事退朝。”
殿上所有的王公大臣们莫不面面相视。
太监接著又朗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公大臣们跪地恭送皇上退朝。
卫云的俊颜上有著一抹颓丧,看来与珍格格的婚事已成了不耳改变的定数。
卫云神情落寞地踏出干清宫的门槛。
顺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