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她生的儿子,他此刻是什么心思她如何会不知?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便清嗓子一般咳了一声,借以提示玺天浩清醒过来。
“天儿怎么会在这个时辰到母后这里来,你不是该在自己的寝殿里用晚膳么?”她笑吟吟地挑起话题,试图打破此刻的尴尬。
“啊?”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玺天浩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坐下,满脸干笑地回答:“是这样的,儿臣听说母后将苑一表妹接到宫中小住,便特意前来探望一番。”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偷偷的打量陆苑一。
陆苑一凝着脸,不作回应,只是径自扬起眉,睨着他,毫不留情地对他投以讽刺的眼神。
哼,苑一表妹?他倒是叫唤得够熟稔的!
她这样明显的回避教玺天浩蓦地有一丝难堪,玺天浩侧头看他,眼神暗了暗,可仍旧贼心未死。
“可用过膳了?”安然释然微笑,接过玺天浩的话。
玺天浩摇头。
他一听说陆苑一在皇后的寝宫里,便立马飞奔过来了,哪还有什么心思留在寝宫里用膳。可现在就不一样了,美人就在眼前,他什么精神都有了。
寿宴那日,他坐在远远的席位上就盯上了陆苑一,如今这么一近看,便觉得她更美了。虽然他已经强烈的感觉到陆苑一很不待见他。不过,越倔的女人,他越来劲。反正,他是太子,不久以后还会是北仁的一国之君,只要是他想要的美人,哪有得不到手的道理?!
这厢,安然还不知道玺天浩暗地里的心思。她话音如常,温和地笑,“既然没有,那便一起吧。”尔后,她便吩咐守在一侧的嬷嬷再拿了一副碗筷来。
“是。”玺天浩扬起嘴唇,火光之下,他笑得似乎很是愉悦。
那当然,能和陆苑一一同用膳,正中他的下怀!
席上突然多了一个倒胃口的人,这让陆苑一的晚膳用得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时不时的接收到那抹紧锁的视线,她越加觉得气恼,恨不得将玺天浩的眼珠子挖下来喂狗。
虽然她心里已经异常烦躁了,可表面仍旧极力维持着平静,其实,她更想做的是对玺天浩从头到尾都漠视,甚至是无视。
一瞬间,饭桌上只余一片静谧。
不记得眼前摆放的是一些什么佳肴,也不记得塞进嘴里的是什么美味,总之,酸甜咸辣,在味蕾上通通都成了索然无味,总之,陆苑一搁下筷子时,发现安然也不知几时结束了用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正一言不发地紧紧盯着她。
安然逼视着她的眼眸,黑瞳中闪过一丝光芒,让她的神情添了几分若有所思。说不出那目光里饱含的是什么东西。
那一刻,
陆苑一明白,安然那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正等着她将那个重要秘密继续说下去呢。
她微微移开视线,眉梢微微垂下,仿若未看见一般。她可是正等着安然主动开口询问呢,既然她都不出声,她便没有自觉讲出来的义务。
安然不解的挑起眉梢,许是没有料到陆苑一会突然有这样的表情,大概觉得她是并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不过瞬间,瞳孔便不由自主地缩紧。
“苑一呀,你刚才和本宫聊到哪了?”
她端坐在席位上,好一会儿之后,才唇瓣轻掀,用那柔和似缎的嗓音低低地问着,轻而缓的,听不出其间究竟是什么意味。
陆苑一喝着茶,倒也不急于说话。
可还未待到她开口回答,玺天浩突然见缝插针地接过话去,奇道:“适才母后和苑一表妹都聊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安然慢条斯理地将碗筷移至边上,听见玺天浩不识适宜的插进话来,脸不悦地皱起,以为他会明白自己的心思,便就冲着他递了个眼色。而玺天浩似乎并没有把她的声色俱厉看在眼里,反而满脸期待的等着二人回答。
安然的脸色不由得垮了下来,瞪着眼睛看他,咬牙切齿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陆苑一抬起头来睨着她的反应,眼里瞬间闪过一抹狡狯的光芒。
这玺天浩果真是蠢死了!
她一声嗤笑,双眸一亮,眼角搀杂了冷嘲热讽,自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这才扬起眉:“只是闲话家常罢了。”
她不过是敷衍了事,可看在玺天浩的眼里,味道却完全变了。
那浅浅的一笑,并不见半分妩媚得效果,有的,只是诡谲狡诈。然而玺天浩却觉得迷人极了。
他先是愣了一愣,没想到陆苑一竟然会开口理会他。那恹恹地情绪一下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顿时沸腾了起来,一脸愉悦的望着陆苑一,幽暗的黑眸闪亮得有些异常,停滞的视线在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绕了一圈,似乎对那点意味深重的笑容十分感兴趣,甚至还沉迷其中,好一会儿也没回过神来。
他原本正吃着甜汤丸子,筷子上夹了一个还没来得及吃,此刻一失神,丸子很不幸的滑下去了,咚地一声跳到了桌子上,然后又从桌子一跃跳入了陆苑一的衣服上,旋转着把那油汪汪的汤水在衣服上蹭了个干干净净。
陆苑一微微眯着眼,一脸平静地将丸子从衣服上拿了起来,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汇聚,蓄积成了一种令人看不透的深邃,却没有再泄露半分情绪。
玺天浩从愕然中回神过来,看了看自己的杰作,脸上染上了可疑的暗红,直囧得不知说什么好。“这,这……”他看着陆苑一,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似乎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成了多余的。
“无碍。”陆苑一面目平静地看着玺天浩,低柔的嗓音显出微微的沙哑,并未看出有不高兴,只显出了几分毫无情绪的客套和平板:“我先去室内换一下衣衫。”说罢,起身离开席上,抬脚走进室内。
一旁的嬷嬷在安然的授意之下,也跟了进去。
玺天浩见陆苑一神色如常,不禁怔了怔,那带着暗红色泽的脸更红了,更显得汗颜。其后目送她离去,那双眼睛未眨眼半分。
安然深深的换了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恼怒吐掉。
她紧紧握拳,掐紧了掌心。
这好不容易就要成的事情,竟然几次都被自己的儿子给破坏了。
她径自垂下头,阴鸷深沉的眼,用最缓慢的速度扫过玺天浩的容颜,目光慑得人几近呼吸窒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平白地遭到训斥,玺天浩虽然一头雾水,可见着安然那难看的脸色,也没有解说什么。
莫约一盏茶的工夫,
陆苑一还未换好衣服出来,却见那位嬷嬷神色极其复杂的回到安然身侧,附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什么?!”再接下来,只见安然登时被那些话给惊得如遭雷击,错愣当场。
她,
陆苑一身上竟然会有皇室血脉的印记?!
她错愕得红唇微张,手里的茶杯一时没拿稳,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茶香四溢,有一些溅到凤袍留下一片暗色的水印。
☆、101 玉轩出现
安然似乎很震惊,却又有点错愕,甚至还有些不可置信。
因为太过震惊,她颤抖着唇,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那一刻凝固成冰,就连躯体也随之僵硬了。
玺氏一族的人都遗传了这颗印记,先皇有,老皇帝有,玺天浩有,老皇帝的其余几个儿子都有。
这颗印记,足以代表着皇室的纯种血脉。
这一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安然又接连换了好几口气,斜斜地靠上椅子上,头脑一片混乱,这个消息来得突然了,令她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那么,陆苑一会是谁的孩子呢?
只是想得得久了,脑子愈加发晕,呼吸似乎也急促了起来,肺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想要吸入一口气竟然变成一件不易的事情。
“你可看清楚了?”
待得她慢慢缓和过来之后,抬起头望着那位嬷嬷。她费力地深吸一口,提气出声,脸却已将拉了下来,生硬的语调,深邃阴鸷的眸子像是两块寒冰,致使她此刻从头到脚凌厉得半分缓和也没有。
“奴婢确实看得一清二楚,不会有错的!”嬷嬷恭敬的颔首,十分肯定的答道。
这位嬷嬷跟在安然身边十几年,是宫里的老嬷嬷,亦是安然的亲信之一,既是她亲眼看到的,那便不会有假了。
安然听完她的回答后,满是阴霾的黑眸陡然一眯,光芒转为冷冽,脸上绽出一抹可怕的凛厉,让人看得拼命颤抖。
她用最低的声音徐缓的开口,似乎已经没用耐心了,直奔主题而去,唇缝里挤出的冰冷言辞像是一个又一个的冰珠子,毫不留情地砸过去:“可否从印记上辨认出她是谁的孩子么?!”
“这……”嬷嬷迟疑着,最终还是如实的摇头。
安然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黑眸里闪动着跳跃的火焰,
说来,陆苑一一出生时就被陆文冲接走了,她从未想过陆苑一会不是陆文冲的孩子,甚至于如今还与皇室血脉扯上关联。可陆文冲知不知道这个真相呢?她想,大概是不知道的吧,不然以陆文冲的精明怎么可能会帮别人养孩子?!
而此刻,她最想知道的便是陆苑一是谁的孩子。
其实,她心目中的人选,除了老皇帝以外,已经不作他想了。
并且,她已经非常的肯定,陆苑一就是老皇帝的孩子。
在她看来,以前安卉只跟风翊王玺沉渊和老皇帝走得近些,虽然安卉与玺沉渊的关系更为亲密,可按照陆苑一的出生日期推算,那个时候的玺沉渊刚好去了军营,不可能与安卉发生关系。所以目标,就只剩下老皇帝了。
然而,这些事情都只是她自己猜想出来的,当年她所看到的实情也只不过是表面而已,她并不知道,实际上,那时的安卉与玺沉渊早已情到浓时,私下互许终身了,即便玺沉渊军务缠身,可安卉却还可以行走自如。
安然死死咬着牙,心中有如怒火中烧,双手将椅子上的木把手抠得吱吱响,一边在怨恨老皇帝的同时,几乎将安卉上下诅咒了个遍。
老皇帝喜欢安卉,这事她很早以前就知道的。原以为老皇帝娶了她以后便会忘记安卉,可谁知道老皇帝一边对着她甜言蜜语,一边又与安卉暗结珠胎呢?
真枉她那些年为老皇帝付出了那么多,可最终,她的真心换来的不过是背叛,她多么多么不甘心……虽说她这些年已经渐渐对老皇帝绝望了,可心里到底还是在乎的,
倘若老皇帝此刻就在眼前的话,她大概会扑上去狠狠地撕咬他捶打他,痛斥他的寡情薄意吧。
如此,陆苑一便绝对不能再留了!
思索一番过后,安然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立即将她处理干净。”
嬷嬷俯下头去,安然凑到她的耳边说着,语调并不见得多么严厉,可是唇里吐出的言辞冰冷得让一旁的玺天浩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不得不说,安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她的理智就全都消失了,只觉得要立马除掉陆苑一,她才安心。而对于她一心关心的日月令牌一事以及所有的利益与谋算,似乎抵不过瞬间侵袭而来的震愤。
对于这种咬耳朵说悄悄话的行径,玺天浩在宫里已经见怪不怪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虽然他也有些好奇,不过他还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
他在一旁静静的用膳,可心里却在期待那抹倩影的出现……
……
&8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