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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也想你呀!”康母抱了抱儿子,这才转身朝内大喊:“老公,是介颐回来了。”
这时她看见站在儿子身后的闇儿,双眼立即一亮,然后友善地对她绽开大大的笑容。“你好,欢迎来玩。”
那热情的笑容很像康介颐,闇儿无法讨厌她,于是扯动嘴角,勉强拉出一个微笑的弧度,然后轻声问候:“呃……你好。”
“喔?有客人呀?别站在门口,进来坐呀!”一道高大健壮的身影出现在康母身后,朝外招呼道。
康介颐和父亲长得不像,康父不但身材魁梧而且较为严肃,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笑意,只有嘴角微微地上扬。
闇儿很不自在,僵硬地点了下头,当做打招呼。
“嗨,爸!来,闇儿,进来坐。”康介颐简单地朝父亲打声招呼,随即自动自发地拉着闇儿入内。
“你做什么?”康父、康母都在后头看着,闇儿浑身不自在地想甩开他的手,但他硬是不放。
“别客气,到这里坐。”康介颐不知道是故意不理会她的别扭,还是真的迟钝到极点,依然笑咪咪地拉着她入座。
“啊,我去准备热饮。这位小姐──”
“妈,她叫闇儿。”康介颐赶紧介绍。
“好的!闇儿喜欢喝咖啡还是红茶呢?”
“我不──”
“妈,她喜欢水果。”康介颐又在一旁补充。
“好,那我就泡一壶柳橙果茶,顺道切盘水果出来。”康母轻快地走进厨房。
闇儿转头白了康介颐一眼,怪他多嘴。
而康介颐则是咧嘴憨厚一笑,让人虽然生气又不好骂他。
趁着康母还在厨房准备的期间,康父坐下来和儿子以及客人闲聊,康父一开始给人的感觉很严肃,但是一席话谈下来,闇儿觉得他人还满不错的。
在和儿子谈话的同时,他也会不时看看闇儿,问些问题,技巧地把她拉入话题中,但又不会涉及太多隐私或是敏感话题,闇儿相当感激他的敏锐与仁慈。
“来来,喝点热茶,吃点水果。”康母端着大托盘出来,上头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以及可爱的银制小叉子。
精致的陶瓷和餐具,是康母最喜欢的东西。
看到这些瓷器,康介颐才想起一件事,他连忙拿出自己带来的一个纸袋递给母亲。
“妈,这是我上回在一间店里偶然看见的,心想你一定会喜欢,所以买来送给你。”
“哇,真好。”康母连忙放下托盘,欣喜地接过礼物。“是什么东西?”
“是你最喜欢的陶瓷人偶,英国制的,非常精致漂亮。”
“真的吗?我好高兴。”康母喜孜孜地打开包装袋,然而她一拿出那个陶瓷人偶,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
大家也全部愣住了,因为──人偶没有头。
“咦?头怎么会断了?我买的时候明明好好的呀!”康介颐立刻跳起来,震惊又慌张地不断察看包装袋与瓷偶。
只见瓷偶的头掉落在袋子里,看样子是不知何时摔断了。
看见断头的瓷偶,闇儿心虚地想起,自己进门前和康介颐在阶梯前拉拉扯扯,那时康介颐手中提的袋子撞到一旁的扶手时,她听到一声“铿”的清脆声响……
“啊,怎么会这样?妈,对不起喔!大概是我不小心把瓷偶摔坏了,下次我再买个更漂亮的给你。”康介颐赶紧向母亲陪罪。
康母这时才回神说:“你这个傻孩子,在说什么呀?”
她满脸笑容,捧高瓷偶喜爱地左右瞧着。“这么漂亮的瓷偶,我真的很喜欢,道什么歉呢?”
“可是她的头……”他尴尬地指指袋子,瓷偶的脑袋瓜还在里头呢!
“哎,这样正好!我原本还担心这么大一尊瓷偶玻璃柜会放不下呢,这下没有了头,高度刚刚好,就放得进柜子里啦!”
“啊,是吗?”康介颐露出喜悦的表情,松了一大口气。
“是啊!我现在就放进玻璃柜里去。”康母笑咪咪的捧着瓷偶走向餐室。
“啊,我跟你一起去。”康介颐追了过去。
接下来,就听到他们母子俩在餐室里的细碎交谈。
“你看,这样高度不是刚刚好吗?”
“欸,真的耶!可是妈──人偶的头怎么办呢?”
“放在旁边好吗?”
“还是让她拿在手上?这样摆放满特别的。”
“嗳!说得好耶,儿子你真有艺术眼光。”
闇儿听得脸颊微微抽动,几乎忍不住想翻白眼。
她真想去告诉那对少根筋的母子档,别让人偶把断头拎在手上,那很像恐怖电影里的鬼娃。
“唉。”康父突然叹了口气,像是看出她的无力,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她露出笑容。“我会把人偶的头黏好。”
“嗯!”闇儿轻轻点头。
那一笑,让康父严肃的气息少了些,多了几分和蔼与亲切。
看来,康父和她是同一类型──理智而冷静。
而康介颐则完全像他的母亲──浪漫善感又天真,真是种奇妙的组合。
稍后,康介颐的父母留两人下来吃午饭,并煮了好多菜,热情款待。
“伯母,谢谢您!今天的菜很好吃。”用餐时,闇儿礼貌地向康母道谢。
“啊,菜不是我煮的,我只是在厨房帮忙而已。”正在啃螃蟹的康母丢下蟹壳擦擦手,不好意思地指指餐桌的另一端说:“这些菜都是介颐的爸爸煮的。”
“啊?”闇儿错愕地转向另一头,看着那位严肃沉静的长辈。
嘴里咬着一只虾子的康介颐也含糊不清地说:“对啊!我爸的手艺很好的,比我妈好太多倍了,以前我还住在家里时,都是他煮菜给我吃的。”
不可能吧?闇儿还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康父,好像在看另一个人。
“只是还说得过去而已。”康父倒是神情自然,丝毫不以自己这个大男人下厨为耻,只是言谈间还是有些许无奈。
“没办法呀!在介颐的妈烧了厨房两次、把自己弄伤无数次之后,我就坚持由我下厨。而且现在我们大多出去吃,开伙的机会其实不是那么多。”
所谓的遗传,真的很可怕!闇儿大感惊讶。
康介颐也是厨房白痴,他们母子俩真是一模一样。
“所以,以后要辛苦你多照顾介颐了。”康父微微一笑,对闇儿说道。
“不!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您误会了。”
闇儿急忙想解释,但康父又笑着摇摇头说:“我看得出来,你们很在乎彼此,即使在言谈间,也总是搜寻着对方的目光,以前我跟介颐的妈谈恋爱时,也是这样子的。”
康父不经意的一番话,却同时在两个人心里掀起巨大的波澜。
闇儿与康介颐隔着餐桌对望,同时脸红了,又急忙低下头假装认真地吃东西。但是闇儿却不小心掉了筷子,而康介颐则是打翻酱油。
谈恋爱?他们是吗?是这样的吗?
接下来,无论闇儿怎么假装镇静,心底的波动却已难以平息。
自从那天过后,闇儿和康介颐之间就变得有点奇怪。
表面上,日子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改变,但两人都变得有点小心翼翼,对于朋友或恋人的那条分界线特别在意,不敢稍微逾越。
每当他们相处融洽时,康父那段话便会不时突然冒出来,让两人又开始尴尬、别扭起来。
这天,该来的人照例来了。
叮咚!
程纪兰站在康介颐的家门前,伸手按下电铃后,开始拉拉身上的衣物,整理起自己的头发。
在她身后,丁玫玥始终低着头,怯弱地不敢抬起头来。
门一开启,程纪兰立即露出少女般的甜笑。“介颐,稿子写得怎样?我是来给你送──欸?你是谁?!”
甜美褪去,程纪兰又变回那个精明能干的女人。
她那双凌厉的杏眼不断上下打量站在门内的女人,而门内的女人──闇儿也不搭理她,径自转身走回客厅。
她喜欢在门口罚站,就随她去吧!
“闇儿,是谁啊?”康介颐正在厨房热最后的白饭和咖哩包,准备和闇儿一起分享。
这是家中最后的存粮,要是后援再不到,他和闇儿就要一起喝西北风了。
“两个女人。”闇儿冷淡回答。
“两个女人?”康介颐狐疑地走出厨房,看到还在门外的程纪兰和丁玫玥,立即绽开笑颜招呼道:“纪兰,玫玥?怎么站在外头发呆呢?快进来坐呀!”
程纪兰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快步走进屋内,而丁玫玥也才敢跟着进门。
“她是谁?”她一进门就追问闇儿的身分,康介颐屋子里藏了个女人,要是让传媒知道了可不得了,那可是天大的绯闻。
“喔,她叫闇儿,是我在公园遇到的女孩,因为她无家可归,所以我暂时先收留她。”
“你要收留她?!”他话还没说完,程纪兰已经开始尖叫。“别开玩笑了!介颐,你心肠软也该有个限度,乱捡猫狗等小动物也就算了,但是收留一个人──”尤其还是女孩子!喔,My God。
“纪兰,她没有地方去,如果我不收留她,那么她就要流浪街头了。”而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
“就算是,那也不是你的责任。”程纪兰软下语气,好声好气相劝。“介颐,你与她非亲非故,她是不是会流浪街头,根本与你无关,你实在不必把这种麻烦揽到自己身上。谁知道她在外头闯过什么祸!”
一个好人家的女孩怎么可能在街上流浪?八成是与人私奔的跷家少女!
程纪兰鄙夷的视线转到闇儿身上,活像她是什么低贱无耻的人。
“纪兰。”康介颐不喜欢她这么说,好像在暗示闇儿是不良少女。
但闇儿却没有太大反应,只用一双幽冷的眸子直盯着程纪兰。
“呃……”程纪兰有点心虚畏怯地别开眼,那双毫无温度与情绪的眼眸,冷得教人可怕。
“纪兰,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可以保证闇儿绝对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她只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罢了,等我替她找到合适的住处就会让她离开的。”康介颐大力保证。
不过奇怪的是,他这么说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好像并不乐见这种情形发生。
“不然,替她另外找个住的地方嘛!”程纪兰又提议。
“听说……中途之家会收容离家出走的少女。”始终默默不语,低着头在一旁的丁玫玥小声建议。
“对对,就送到中途之家好了。”程纪兰热切地道:“我替你打电话,相信他们会愿意收留她。”
“不必这么麻烦。”哼地一声,闇儿勾起唇角,淡然冷笑。“我走就是了。”
“太好了,那我们就这么办!”
“我不答应。”
听到她主动要走,程纪兰大大松了一口气,但康介颐却是板起了脸,怎么也不肯。
“介颐。”程纪兰皱眉喊道。
“纪兰,我实在很不愿意这么说,但是你不觉得你干涉得太过了吗?”康介颐面孔严肃,语调冷然地质问。
“介颐──”从没见过他板起面孔,程纪兰倏然花容变色,像是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说。“我是为你好。”
她拒绝承认这其中有绝大部分是因为自己的私心。
“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屋子里偷藏了一个女人,要是被那些八卦周刊或是报社记者发现,那可怎么办?以你现在的人气与知名度,大家很容易就认出来的。”
程纪兰苦心劝道,然后心烦气躁地开始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