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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教数百年来历任的圣女不下十名,其中有两位历经情劫,一人瘁死于圣女宫中,另一人则死于中原武林世家中。唉!后者的情缘波及到他学艺中原时的师兄“大罗妙手”洪君笑的弟子萧清,因此,他才知道天水之舞的禁忌何来。
原先,他都以为因为象征圣洁,因此萨满圣女自然要是纯洁之身,若是有圣女不遵守,其死因乃是触怒萨满真神而遭天遣。后来经由师兄多年对天水之舞的研究才发现,天水之舞之初始只怕是源于西疆数百年前已失传的“绝情蛊”。
绝情蛊是一种奇特的蛊,其仅适存于童女的纯阴体中,当它存于童女身上时,它就如同死蛊一般不会对人体有何伤害。可是当它所依附的对象和异性交媾而转变非纯阴体质之后,蛊虫会被蛰苏醒,届时被它依附的身体只怕要生不如死了,它在折磨依附体十日之后也不免带她走一趟黄泉路。
“圣者,难道……难道我真的失去了练天水之舞的资格吗?”赫兰黛丝还是不甘心。她千方百计的将掬梦送出圣宫,甚至不惜枉顾姐妹之情地愈置之于死地所为何事?她期待有朝一日能成为真正的圣女,集荣耀、权势于一身。
可现在……她竟连天水之舞都没法子练!
不!她不相信。
圣者看了她一眼,“今天就算天水之舞没有纯阴之身的限制,就凭你已非童女之身,我也不能让你登上圣女之位。”圣女的身分何等圣洁、圣坛祭典何等庄重,岂容一些些差错。
“要纯阴之身才能练天水之舞,若是我能练成呢?”
“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她一定要圣者回答她的话,“我若是练成天水之舞,那么……不管将来掬梦能不能回来、有没有回来,我要你承诺我,我能取代她成为萨满圣女。”
“你疯了!”
“我没有疯。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请求,此刻我就到外头去散布圣女失踪的消息,届时这愚弄人民的罪名往你头上叩,只怕你花了大半辈子所取得的圣者地位也会被取代!”
圣者眯着眼看她。“赫兰黛丝,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为什么同样父母所生的孪生子,性情会差那么多?
“不敢。”她冷冷一笑,胜券在握的仰高脸笑着。
这女娃若不是当年师兄带到圣女宫中请求他收留,他真会对她痛下杀手,可……她和掬梦都是师兄托付给他的,看在师兄对他有恩……
唉!罢了,由得她去吧!非纯阴之体是绝对不可能练成天水之舞的,赫兰黛丝若不信他也没有法子。反正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也与她说明白了,该怎么做、要怎么做就任她自己取舍了。
“一切随你吧!若你真的可以练成天水之舞的话。”
赫兰黛丝一笑,“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
目送着圣者离开,赫兰黛丝眯着眼笑,心想,天水之舞非要童女才能练?我才不相信呢!一定是你这死老头为了掬梦有朝一日会归来,又担心到时候我已练成天水之舞,为了避免届时圣女宫中圣女闹双胞的窘状才这么跟我说的。
我一定会练成天水之舞给你看的!
第四章
掬梦又来到了南清王府后面的枫树林。这林子隐密,王府中人鲜少往这个地方走。
数天前密撒多透过下市集的人口贩子找上了威武侯,之后由他那里知道她此刻正在南清王府,因而他透过圣女宫的人传信号约她见面。于是她想,约在外头她要出王府可能有些不方便,最后她决定约在这林子。
“属下密撒多叩见圣女。”密撒多见到多日不见的掬梦,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倒。
“免礼。”掬梦很高兴能在他乡遇故知。她扶他起来,“密撒多,我已经不是圣女了,以后见到我不必行此大礼。”
“您怎么说这种话?圣者一直期盼你快快回圣女宫呢!”他乘着这段时间的暗中查访,竟发觉掬梦会流落到中原来竟是赫兰黛丝和布森的杰作!因为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今天单独前来见掬梦,并没有让布森知道。
“我不回去了。”她淡淡的说,“和圣女这位置比较,亲情对我而言比什么都重要。”接下来的时间,她几乎是和密撒多为了回不回圣女宫而争论着。
比起赫兰黛丝,密撤多绝对认为掬梦才适合当、才有资格当萨满圣女。他极力地规劝掬梦回圣女宫。
彼此的想法没有交集,掬梦也只有结束话题,“我不可能跟你回去,如果黛丝遵守圣女的职责,扮演好圣女的角色,我回不回去都无所谓,我想圣者也会赞同我的话。”她看着密撒多刚冷的脸上尽是对她的话不以为然。
“圣女在这中原地方,一切生活习惯不会不适应吗?”他还是不死心的想游说她跟他回去。
“中原是个好地方,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比待在圣女宫好?”
“是的!”为了使密撒多死了力劝她回圣女宫的心,她必须如此说,更何况她待在中原也没觉得有啥不好。在两个多月前决定不回圣女宫,泰半的原因是因为黛丝,而现在不回圣女宫的原因已经不再那么单纯了,因为……她发觉她非常、非常的喜欢王爷!
什么时候一颗芳心暗许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发觉时她已经习惯性地想黏在他身边、已习惯性地视线随着他转移、已习惯性地……她好像依赖他成了习惯。
“圣女,我不会放弃带你回去的。”
“密撒多,你太固执了!”掬梦有些无奈的说,“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了吧。”她想结束这没有交集的话题。
“那么……我先走了,我还会再来的!”他做了个萨满教对圣女的崇敬动作。
掬梦在他额上一吻,“愿萨满真神保佑你。”这是圣女为人祈福的动作,“自个小心了。”看着密撒多一跃上了树梢,她向他挥挥手松了口气。
密撒多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老人家的固执呢?呼,和他说话还真是好累!
又站在原处好一会儿,她才转过身去,这一转身她才赫然发觉柴敏不知在啥时候已立于她二十余步开外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啊?她和密撒多见面的事被他看到了吗?
“王……王爷……”她一步步地走过去,“您什么时候来的?”他干啥铁青着一张脸?他平常不笑时就有些小恐怖了,这回这么绷紧着一张脸,那样子更教人打从心里害怕。走到距他五步开外时她立住了脚步。
柴敏的脸气得铁青,他一双眼眸闪着欲将人燃为灰烬的怒火,“怎么?我来得不是时候吗?”他也希望他早一点来或晚一点来,别让他看到那么龌龊的一幕。
这水性杨花的女人,竟然……竟然主动去亲吻男人!
岂有此理!竟荒唐到南清王府来了,他又妒又气地扬起手……
“王爷……”虽然他只高扬起手尚未掴落,可是掬梦知道他想打她。为什么?她张着一双无辜眼神、水意瞳眸,“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打我呢?”
“你做的好事期望我盲了眼没见着吗?”若是别的女人,柴敏不会动那么大的肝火,因为那不值得他动怒,可是掬梦……他必须承认她在他心中有着别的女人取代不了的地位,他甚至承认他喜欢她,可是她……喔!他明白了。
柴敏在怒火高张时刻,他愈来愈想通了一件事,他总算弄清楚掬梦何以不愿侍寝的原因,因为她有心上人,所以她会拒绝他。往这条嫉妒到令人发狂的思路走,他更加没法子原谅她。
亏她还曾经大言不惭的要求“平等对待”,真是无耻至极!
好啊!她要别人的平等对待,他也要她对他平等对待,他要她为她欺骗他的心付出代价!
“王爷……”掬梦见他沉默不语,唤了他一句,正打算再说些什么时,她的身子被腾空抱起。她低呼了一声,敏锐的嗅到不对劲的讯息。
“王爷,你……你要带我去哪儿?”他为什么愈来愈往林子深处走呢?这并不是往王府的方向!
柴敏邪肆的一笑,没理会她的问话,“我在对你‘平等对待’呢!”
掬梦脸一红,“你……真的可以这样待我?”
柴敏没看她,完全没有诚意,“为什么不可以?”他抱着她来到林子深处一个漂亮雅致的“舞枫馆”,每到枫红季节他常常独往留宿的小别馆。他推开了门将掬梦抱了进去。
“你知道我要什么?”掬梦一直专心于话题,因为那对她而言太重要了,因此她浑然没发觉柴敏已将她安置在床榻上,“如果我说……我……我喜欢你呢?你也可以‘平等对待’?”
柴敏冷冷地嘲讽一笑,“可以啊。”他语气中没有认真的成分。他用唇封住她多话的樱口,仿佛像是惩罚一般的吻吻得掬梦差些透不过气,在吻她的同时柴敏的手不规矩的在她曼妙的女性曲线上摩娑爱抚。
“王……王爷……”柴敏的手像把火,渐渐地挑起掬梦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的手解去她腰间的束带,邪气地将手滑入她衣中,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移抚触……仿佛身处梦中的奇妙感受令掬梦觉得有些美,又似乎有些不切实际的空虚缥缈。忽地,她感觉到柴敏将她的衣服掀开,修长的指尖轻抚过她胸前的春光,继而以口轻掬花蕾……
冷不防的掬梦倒抽了口气,和着愉悦激情而来的是胸口窒息般的痛苦。她锁紧眉头睁开眼欲推开柴敏,这一睁开眼才发觉他正冷笑的揪着她看,眼神中有着全然的不屑与嘲讽,那是一双完全没有感情成分的冷眸。
看着他又要俯身而下,掬梦拉紧衣服往后移。方才……王爷的表情好可怕,他……不喜欢她,他眼里没有那股窝心和温柔。
“你不喜欢我!”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不喜欢我……为什么……你为什么……”她发觉她的心情开始激动起来,看柴敏的感觉愈来愈模糊。
“你真是我见过最无耻的女人了!”他咬牙切齿的说。嫉妒加上难过所冲击出来的报复心一发不可收拾,“已经有了心上人的女人,竟然还忝不知耻的向另一个男人索爱,你知不知羞啊?”
“我……有心上人?”她一怔。
“我亲眼看见你在林子里和男人幽会。”她也真是太大胆了,幽会竟选在他的地盘!一想到她吻那男人的一幕,他就……他就真想冲出去杀了那男子。
“他叫密撒多,不是我的情人。”她有些委屈的说。
“到这时候你还想骗我?!”他一咬牙,“我亲眼目睹你吻他的额,一个女子让男子看到手尚且逾礼,你竟然……竟然……”他说不下去。
看他为了那一幕气成这样,掬梦真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她捧起他的脸在他额上一吻,“你看到我对密撒多是这样的动作对吧?”国情宗教不同,礼仪风俗还真差不只一万八千里。
“你……你这个女人!”柴敏气绿了脸,若掬梦不是女子,他真的会一巴掌打晕她,让她再也开不了口说这些无耻至极的话。
看他气得已经失却了以往他对于事情的从容神态,她再不与他解释清楚,届时他理智全失的劈下一掌,她可能连开口的机会都没了,“这是萨满教的一种礼仪。”
“萨满教?”柴敏嗤之以鼻,“我认识不少外国使节,其中也不乏萨满教徒,为什么我没见过他们这么对我?”
看来她必须告诉他她真正的身分,以及为何会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