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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下绽放的花朵,足以吸引任何男子的目光……他高大的身躯也出于本能地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
“你……你……”那天他虽然是喝醉了,可是还没有醉到忘记打他一巴掌的女人生得什么模样,关轩海可以对天发誓,就是她没错。
赵徽英冷着俏颜,迎视着正用一根手指比着自己的高大男人,同样想起那天被他误认为青楼女子的旧恨。
“见过大少爷。”她盈盈的福了个身。“还有二少爷、四少爷、七少爷、九小姐、十小姐。”赵徽英照着兰姨所交代的,一一上前见礼,这也才知道关家的十个孩子当中,六少爷和八少爷在襁褓中就因病夭折,不过府里的奴仆还是习惯按照排行来称呼几位主子。
“你……你……”关轩海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原以为兰姨所说的新账房是个男的,却万万想不到会是个“她”,而且还是自己遍寻几天不着的女人。
“大少爷要不要先坐下来喝口水再继续说?”赵徽英淡讽地说。
关轩海总算恢复正常,重新落坐,然后咳了咳。“你……就是兰姨的远房亲戚?”原来她根本不是府里的婢女,难怪会找不到。
“是,小女子姓赵。”她站着回话。
“可……你是个女的……”让个女人来当账房,尤其还这么年轻,关轩海总觉得有些不妥。
赵徽英面不改色地回道:“这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事吧。”难不成她看起来像个男人?
“你……”关轩海心想她口气应该好一点,毕竟现在是她有求于他。“我的意思是女人当账房可不多见。”
“女子也有脑袋,做起事来更可以不输给男子的,这世上可不光只有大少爷经常光顾的那种行业的女子。”赵徽英凉凉地回道。
关轩海哪听不出她的暗讽,也不甘示弱地回敬道:“对我来说,那种行业的女子才懂得风情,才是真正的女人。”他并不是真的这么认为,而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不想落居下风,在口头上输给赵徽英了。
两人激出的烟硝味让关轩海的五个弟妹不禁面面相觑,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有女子不买兄长的帐,这位新来的账房有意思。
“那也是因为大少爷有得是银子,若是乞丐,那可就连门坎都踏不进去。”赵徽英同样还以颜色。
“你……”关轩海脸孔因怒气而泛红。
赵徽英也明白自己态度不佳,只是想到那天被关轩海错认为青楼女子,显见他经常出入那种地方,胸口就燃起一把无名火,知道自己不该有这么强烈的情绪,因为她和关轩海并没有正式订亲,更不算是未婚夫妻,委实不该有一丝不满或醋意,何况那天他又喝醉了,可是……就因为这个男人是关轩海,不是别人,所以才会这么生气,而在冲动之下打了他一个耳光。
“小女子无礼,还请大少爷见谅。”她稍稍收敛起方才的不驯。
“其实徽英说得没错,大少爷往后还是少往那种地方跑,那种地方的女人看上的无非是银子,可不是大少爷的人。”兰姨也在旁边帮腔。
“兰姨!”关轩海不敢相信她会帮外人说话,就算是远房亲戚,也没自己来得亲才对。
“就让这位赵姐姐来当府里的账房吧。”年纪最小的十小姐嘴甜地说。
“就这么决定了!”关轩海的其它弟妹也大表赞同。
“你们……”自己的弟妹们居然也帮起了外人,关轩海知道留下赵徽英的话,他往后只怕更是势单力孤了。
四少爷拉拢围在脖子上的毛裘,眸光半掩着道:“我早就说该有人来管管大哥了,对待朋友太过仁慈,只会跟自己的银子过不去,那样的朋友大可绝交,何况都是些不值得深交的人。”
“老四!”关轩海低喝。
赵徽英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他们兄弟之间起了口角。“如果大少爷认为我无法适任的话,那么我会马上离开。”
“我……”其实要赵徽英离开很简单,只要开口就好,可是关轩海却有一丝犹豫不决,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只当是还没跟她把那天的帐算清楚,当然不能就这么让赵徽英离开了。
兰姨忙用手巾掩着唇鼻,用力吸了吸气。“算了!我看我还是再辛苦个几年,等大少爷成了亲,再把账本交给未来的大少奶奶吧……这是当年我在姑爷和小姐的灵前发下的誓……要为关家尽心尽力……直到我死为止……”
“大哥!”关轩海的五个弟妹眼看兰姨哭得好伤心,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全都瞪向罪魁祸首。
“我没说要她现在就走。”关轩海连忙开口,好止住兰姨快要决堤的泪水。“不过能不能成为关家的账房,还是要等她通过考验才知道。”
“大少爷是说真的?”兰姨擦干泪水地问。
关轩海瞥了站在兰姨身边的纤弱身影一眼,告诉自己答应她留下来只是想为自己讨回面子,可不相信赵徽英有多大的能耐能管理这么一大家子的帐,他就等着看好戏。
“就让她暂时留下来,不过……她要在十天之内了解每一房的开销用度,要是办不到就马上走人。”他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势,拍板定案地说。
兰姨瞠大眼睛。“十天?怎么可能?”
“我并没说全部的账本,至少最近半年的都要看完。”关轩海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把规则说得更清楚。
“多谢大少爷。”赵徽英接受挑战地说。
“好了,我要先回房歇着了。”关轩海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情不自禁地又觑了下低垂螓首的赵徽英,现在知道她是谁,不怕找不到人,只要等时机到来,再好好地跟这个女人算那笔帐。
待关轩海前脚离开之后,五个弟妹也跟着走了,内厅里只剩下兰姨和赵徽英两个人在。
“大少爷不是真的瞧不起你,只是担心你太年轻,又经验不足,要管理府里这么复杂的帐目会很吃力,所以才想先考验你。”兰姨连忙为关轩海说几句好话,因为她也是头一回见到大少爷对人说话这么无礼,而且对方还是个姑娘家,所以令人费解。
赵徽英美眸中闪着自信的光芒。“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再说打从十岁那一年,我娘走了之后,爹就开始教我怎么记帐,怎么看账本,所以不会有问题的。”要不是爹过世,她悲恸逾恒,无心管里家中的生意,也不会让舅舅有可乘之机。
“我就是相信你有这份能耐才这么做,这十天可就要辛苦你了。”兰姨看着眼前这位“扬州赵家”的大小姐,无论教养和容貌都足以配得上大少爷,暗地里希望能撮合他们,完成姑爷和小姐生前的心愿。
第2章(1)
八月节,阴气渐重,露凝而白也。
节气进入白露,一夜冷过一夜,是典型的秋天时节了,不过位在江南的关家大宅内依旧是花香四溢,不时可闻到桂花香。
“你先下去歇着吧。”关轩海在月色中回到府里,整座宅子静寂无声,鼻端嗅到的清雅香气似乎愈晚愈浓了。
小厮把提在手上的灯笼递给主子,这才转身离开。
“天气已经变凉了,二弟的身子骨不好,得记得交代下头的人帮他进补……”关轩海一面提着灯笼往前走,口中一面喃道,尽管平日忙于生意,可是有关于弟妹们的事始终都放在心里。“还有四弟怕冷,要帮他多裁几件冬衣……”
话才说到这里,眼尖的他便望见远处有一簇小小的火光在移动,就因为周围一片漆黑,所以格外的显眼,虽然看不清楚,不过也猜得出是有人提着灯笼经过廊下,往另一头走去。
关轩海驻足凝睇了片刻。“都这么晚了,是谁在那儿?”因为这座宅子实在太大了,奴仆虽然多,再加上请来的十几名护院,总还是有看顾不周全的地方,得谨慎小心些。
这么一想,他便提着灯笼,跨着大步跟上。
待关轩海逐渐赶上对方的脚步,也慢慢看出是名女子的身影,而且……眼熟到让他拢起了眉头。
是她?
想到五天前答应让赵徽英留在府里担任帐房的差事之后,关轩海就告诉自己不用着急,只要等着她自动开口请辞,说无法胜任这份工作,那么他便可以当场嘲弄奚落她一番,也为自己挨了那一个耳光报仇,把他们之间的帐做个了断,到时对兰姨也有个交代,不是他要赶赵徽英走,而是她无法胜任这份差事。
“都这么晚了,她还不睡,是在做什么?”关轩海的双脚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还是跟着赵徽英的身影走。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建在碧波湖畔的芙蓉舫,他想起这是爹为了娘而盖的,还是用娘的闺名取的,双亲生前总喜欢坐在这儿喝茶聊天,欣赏风景,只是自从他们过世,就不再有人使用了,只见那抹纤柔的身影走进了位在前舱的门内,这个举动更令关轩海大感疑惑。
“她在这里做什么?”他决定进去探个究竟。
而屋里的赵徽英才将刚沏好的龙井茶搁在靠着窗边的书案上,希望可以提神醒脑,因为今晚得继续把帐册看完。
待门扉传来“喀”地一个声响,接着一具高大黑影不期然地跨进门槛,把正在倒茶的赵徽英吓了一大跳。
赵徽英先是“啊”的一声,发出惊呼,手背也被溢出的热茶给烫到了,连忙缩了回去。“嘶……”
“你……没事吧?”关轩海没有想到会吓到她,而且还让赵徽英烫到了手,本来想大声质问她在这里做什么,这下变得理亏了。
“你做什么这样吓人?”待她看清来人是谁之后,便沉下俏颜斥道。
“我吓人?”这女人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关轩海也跟着拔高嗓门。“我倒是要问问你,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
“大少爷以为呢?”赵徽英抚着烫到的手背,幸好不算严重,待会儿抹个药就没事了。
关轩海这才注意到她面前的桌案上堆满了帐本,还有文房四宝以及算盘,不禁愣了愣。“你这么晚了还不睡,就为了看这些东西?”他真的没想到赵徽英会这么认真看待这份帐房的工作。
“我不过是想证明给大少爷看,自己绝对能胜任这份差事。”她也是有骨气的,不想让关轩海看轻了。“免得大少爷又把我错认为是那种只懂得奉承伺候男人的青楼女子了。”
“那是因为……当时我喝醉了。”都挨了她一巴掌,这女人还在记恨?关轩海鼻翼喷出怒气。“再说你不也狠狠的回敬了,我活到这么大,还没被女人打过耳光,你是第一个敢对我动手的。”
闻言,赵徽英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燃着小小火苗的美眸瞪着他,让关轩海不禁暗自得意。
“你无话可说了?”他大剌剌地在桌案另一头坐下,哼笑地问。
赵徽英收回怒视的目光,继续方才倒茶的动作,接着两只白嫩的小手捧起茶杯,优雅的啜了一口龙井茶。“我原谅大少爷平常接触的女子都是在那种风月场所中营生的,会这么说也是正常的。”
“你原谅我?”关轩海怪叫一声。“我哪里说错了?”这个女人说话的姿态比自己这个主子还要高。
“大少爷真的想知道?”赵徽英缓缓地搁下茶杯。
关轩海抬起下颚,高高在上地喝道:“说!”
“首先,大少爷尽管喝醉了,也不该认错了人,以为出现在身边的姑娘都是青楼女子,这对人是一种侮辱;第二,若我不打大少爷那一巴掌,乖乖的任由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