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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了更深的歉疚感。
柳行云给她买来的是一套青布棉袄,应该是给那些发育还未完全的小童子穿的,明子薇穿到身上竟然十分合身,虽然有些臃肿,但非常暖和柔软。
这个男人真的很令人感到温暖。
拽著棉袄的衣襟,她忍不住傻傻的出神。
“又磨蹭什么?快来吃饭。”柳行云在外厅喊。
“这就来。”她嫣然一笑,急忙跑过去。
他啊,还真爱乱吼乱叫的,像一头动不动就发威的大老虎。
正厅的八仙桌上摆著热腾腾的小笼包和小米粥,还有两颗剥了壳的鸡蛋,看到明子薇走过来,柳行云头也没抬,“快吃,吃完出门。”
“谢谢你。”看到他,明子薇还是无法做到泰然自若,一颗芳心全乱了,好像一颗小石头投进了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海,激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谢什么?”这次柳行云抬起了头,有些惊讶的看著她,这小妮子太客气了吧,怎么动不动就道谢?
“谢谢你为我做的这所有的一切,我误会了你,你还肯这样温柔的对我,真的非常感谢。”
柳行云的嘴角微抿,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如果说我做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你还会感谢我吗?”
就说这小妮子太单纯,什么事情都只看表面,不知人心险恶。
看来明老爹也真的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让这样单纯至极的女儿独自出逃。
“咦,会有什么目的?”明子薇大惊。
“比如……”柳行云的目光沿著她的粉颈朝下瞄,停留在掩藏在棉袄下的胸部,“把你扑倒,然后这样那样……”
“啊!你、你……太邪恶了!”明子薇立即双手环胸,戒备的盯著他。
柳行云放声大笑,声音洪亮。
明子薇怔仲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又被耍了,她悻悻地放下双手,嘟著有些红肿的唇哼了一声,“明明很好心,偏偏爱欺负人。”
“你说对了,我就爱欺负你。”柳行云的目光在她的嫣唇一扫而过,小腹一阵紧张,知道无法再逗弄下去,便赶紧低头吃饭。
“云爷,咱们……”明子薇喝了几口热粥,身子舒坦了一些,便想和他讲和。
“云。”
“嗯?”
“柳行云,叫我云就可以了。”柳行云淡淡地说,听她叫自己“云爷”实在刺耳。
“啊,好的,可是……那个,不然就叫柳公子?”明子薇的小脸绯红,直觉自己受到了不得了的优待。
“很少有人知道我的真实名字,他们以为我姓云。”
“那叫云公子?”
“云!”他一个落魄贼寇,哪里还是什么公子少爷的?
“是,云。”见他虎目一瞪,明子薇没胆的赶紧点头答应。
她发现这个人也很爱生气耶,好像不能被摸胡子的大老虎。
“你刚才要说什么?”他把一颗鸡蛋放进她的碗里。
“我是说……呃,咱们讲和吧,以前是我不对,以后我会努力和你和平共处的。”明子薇小声道。
一旦发现自己错,就会主动承认,而且还立即改过,是很率直的小妮子。
“好。”柳行云点头。
“可是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她赶紧补充。
“刚给你点好脸色,就得寸进尺了喔?”柳行云剑眉一挑,她居然跟他谈起条件了?
“对不起,可是……可是你要发誓以后不对我做任何越轨之事!”女孩子的清白可是万分重要的,她更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虽然早晨他对她“这样那样”是为了教导她,让她明白什么才是男女情事,可是就算是这样的“传道、授业、解惑”也足够她担惊受怕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其实……呃,还挺喜欢那样的。
万一他再对自己“这样那样”,就怕自己一时立场不坚,酿下失身大祸。
用眼角瞄了瞄柳行云的薄唇,明子薇只觉喉头发干,她不自然地抿了抿嫣唇。
“我从来不会对自己保护的人出手。”柳行云唇角微挑,饶有兴趣地看著她。
“喔,那就好。”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对著柳行云粲然一笑,“我相信你是君子。”
这么轻易就相信了他吗?
这个单纯的小妮子!
柳行云微眯的眼睛中闪过邪魅之光,他刻意压低声音,“但我随时会对自己的女人出手喔!”
第四章
按照惯例,吃过早饭,柳行云要到手下的各家店铺去看一看,转一转。
他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但是今天却打破了惯例,身后多了一个小跟班,一个身穿青布棉袄的秀丽小厮。
跟在柳行云的身后,明子薇边有一步没有一步的走著,边想著柳行云早餐时意味深长的那句话——
但我随时会对自己的女人出手喔!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不是她多心,而是柳行云说句话时的表情实在太诡异了,他那双在白天习惯微微眯起来的眼睛突然间完全睁开,而且还闪烁著令她心慌意乱的灼亮光华,奸像在她的身上也点燃了一簇火苗一样,烧得她浑身发烫。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深情的凝视著她,让她有一刹那还以为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女人呢。
哈!她真是想太多!
她和他才不过刚刚认识,相处不过一个昼夜,之前完全没有交集,他怎么会把她当作他的女人?
“喂!你不要站在大街上发呆好不好?”走了好长一段路,柳行云发现那个迷糊的小东西竟然还没有跟上来、傻傻的站在大街上发呆,又气又好笑,只好回过来揪住她的耳朵。
“好痛。”明子薇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抬头看到柳行云微寒的面容,才意识到自己又发呆了。
她心虚的伸了伸小舌头,讨好的对他笑,“对不起。”
“你以前是怎么活过来的?”柳行云干脆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拉著她朝前走,“你没有被人拐骗,还能好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呵呵呵……”明子薇讪讪的笑著,却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她的母亲是从西域来的少数民族,头发卷卷的,经常被人当成怪物指指点点,而继承了母亲卷发的她也从小不得人缘,被其他姐妹孤立,不得不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玩,后来又沉醉在青瓷的美丽世界里,和外界的沟通就更少,所以在别人的眼中,她好像总是在发呆,总是少一根筋的模样。
但比起童年的不愉快回忆,现在更让明子薇在意的是握住她的那只大手,那只手完全包裹住了她的小手,她细嫩的柔荑被粗糙而干燥的温暖包围著,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尤其显得暖人心扉。
这样的一只手曾经在她纯洁的身体上滑过,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战栗,恐慌的同时还带著刺激与快乐……
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想起这种事,明子薇的脸有些发红,她紧张地咬住下唇,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两人在大街上走著,一高大一娇小,可以明显看到高大的男子刻意放缓脚步适应身边的小女人,而粗糙有力的大手更是紧握著小手。
天冷,路滑,但只要紧握著手就什么也不怕了。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明子薇强迫自己关注一下大街两旁的商店,这才发现扬州城比越州繁华热闹多了。
雪已经停了,明亮亮的阳光照在大地上,人们开门营业的同时也纷纷清扫著门前的积雪,一派热闹忙碌的景象。
忽然,明子薇的眼睛一亮,摇了摇柳行云的手,指著一家店铺兴奋的喊:“看!”
柳行云顺著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家专卖瓷器的小店。
明子薇双眼充满渴望的望著那间不甚起眼的店铺,甚至还紧张的舔了舔唇角,仿彿那里有她最钟爱的情人。
“去看看?”柳行云见她这模样,干脆提议。
“嗯!”明子薇闻言,立即挣脱他的大掌,像只快乐的小鸟飞向瓷器店。
柳行云摇了摇头,缓步跟了过去。
这是一间小店,但是进的货色倒相当齐全,有瓶、罐、壶、盆、碗、盘、盏,以及一些香炉和小巧的人物、动物造型的工艺品;颜色也颇为丰富,瓷器釉色在单一的青、白两色的基础上,黄釉、黑釉、花瓷和青花瓷等琳琅满目。
明子薇的双眼明亮,心跳怦怦,她先像只快活的小鸟把整间店浏览了一遍,然后才带著一种敬畏神明般的神情走到青瓷区,这些才是她心之所系,魂牵梦萦的珍宝。
她没有拿任何一件东西,只是目光温柔的逐一打量著它们。
柳行云看著她乐呼呼地巡视著那些瓷器,那一刻她身上再也没有一根小刺,她是如此柔顺,如此充满感情,好像蔷薇花绽放开来,用最柔软的花心包容她最心爱的宝贝。
她对著那些珍宝微笑,轻轻噘起樱唇,好像要逐一亲吻它们,对著它们呢喃,宛如是最亲密的情人之间的密语。
这时的她,美得让人无法直视,光彩夺目。
柳行云的喉头一紧,他有种把她扣到怀里狠狠蹂躏的冲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害怕这个小女人被青瓷夺去了魂魄,从此离他远远的,再没有任何关联。
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明子薇用轻柔如梦的声音缓缓解释,“在青瓷中,官窑、哥窑釉厚如凝脂,冰裂纹见长;汝窑、钧窑釉色淡如天青,浓如天蓝;而越窑……”
她的目光忽然有些暗淡,停止不语。
“怎么了?”柳行云勉强压抑住心头的骚动问。
“虽然世人称赞越窑青瓷别具一格,晶莹青翠,温润如玉,可是……”她皱了皱眉头,“可是我总觉得还欠缺了一点什么,颜色并非达到完美,还有些绿中泛黄。”
柳行云倒没觉得青瓷有什么缺憾,反而眼前秀眉微蹙的俏佳人让他有些失神。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她感觉不同了,比起一般只知道三从四德的庸碌女子,他的蔷薇花儿宛如汲取了天地的灵气,硬是多了那么一份让人心醉神迷的灵动劲儿。
如果她用看青瓷的那种眼神看一个男人,相信天底下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柔情似水、温柔缱绻,仿彿揉尽了她全部的爱恋……
柳行云心悸不已。
虽然他从不对自己保护的对象下手,但此时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让这朵蔷薇花变成自己的女人了。
从瓷器店出来之后,明子薇便沉默无语。
“你那么喜欢制瓷,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出门逃难?”柳行云试图寻找话题。
“还不是因为那些灭绝人性的强盗!他们频频要胁我爹,要我们交出制瓷秘诀,否则就抢光我们的财产,还要……还要掳走我们姐妹做什么押寨夫人。”明子薇握了握粉拳,气愤填膺。
“喔?”四哥只在信上简短的说要他保护她,他派出的探子也还未来报信,所以柳行云并不了解详情。“是哪家的强盗这么嚣张?”
“还有谁?天底下最大名鼎鼎的那一家!”明子薇皱紧双眉喊道。
“白玉京?”这个答案让一向沉著冷静的柳行云也惊讶了。
“就是他们!”明子薇握紧拳头晃了晃,“以前我还以为他们是侠盗,不会欺负无辜的老百姓,结果呢?我真恨自己不会武功,否则我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替天下百姓除害!”
饶是柳行云定力惊人也忍不住失笑出声。
这实在太好笑了!
“白玉京”要抢夺越州的明家?
作为“白玉京”耳目的他为何一点点风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