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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得收留他直到他记忆恢复?”杜悠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捡回一个烫手山芋。
“难道你要他到街上当游民吗?”
“呃……当然不是……”她就说嘛!人不能太好心。
“那你去帮他办出院手续吧!”
“他可以出院了?”杜悠悠再一次瞪大眼。
“嗯!他只有额头上有伤,缝合后已经没有大碍,回去好好调养、调养就行了。”医生迅速俐落的将出院通知单开出,并又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哦!”杜悠悠噘着嘴,不甚情愿的接过医生手中的出院通知单,懊恼万分的看着让她欲哭无泪的男人。
为什么?她不过是大发慈悲的救了这个半夜在山上吓人的男人而已,为什么还要沦落到必须照顾他的厄运呢?
她自己都欠人照顾、家徒四壁的,哪还有余力照顾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男人……
老天喔!
垂下无力的双肩,杜悠悠眼神含恨的瞪着脸部始终是那一号表情的蓝少棋,半晌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拉拉还一脸木然的男人,杜悠悠没啥好气的催促道:“喂!走了啦!去办出院手续!”
蓝少祺不可思议的望着玻璃窗破了好几块、十分简陋的房子,连屋子里的摆设都阳春得可以,简单的家具,一张小桌子、一张椅子,墙边有一张折叠式的躺椅,没有电视机和收音机,天花板的电灯还是那种二十烛光的小灯泡,真的只能以家徒四壁来形容他对这间屋子的感觉。
“喂!别站着看啊!坐下来啊!”他的惊讶早在预料之中,所以杜悠悠并不觉得有必要多做解释或尴尬之类的。
“坐哪?”他问……
她放下从医院拿回来的—一些医药用品,努努嘴示意,“就那张椅子啊!”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住这里?”一个女孩子住这种地方实在太危险了点,简陋又不安全就算了,还偏僻得教人觉得恐怖。
“对,没错,我的房间就这间用木板隔起来的地方。”她敲了敲木板墙。
他了解地点了点头。
“这阵子就先委屈你睡那张躺椅,因为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或是地方让你睡。”
“无所谓。”他都已经麻烦人家成这个样子了,哪还能多做过分的要求。
杜悠悠看了看手腕上的廉价电子表。“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弄吃的给你吃,等一会儿我还要去工作,你就待在屋子里,等我工作完回来再带东西给你吃。”
过了半晌,屋后传来一阵阵香味,蓝少祺皱起眉头,一股狐疑涌上心头。这好心的救命恩人该不会用泡面那种没有营养的东西来填塞受伤才刚出院的他的肚子吧?
果真还应验了他的猜测,杜悠悠真的捧了一碗刚泡好热腾腾的廉价泡面出现在他面前。
“来!快吃吧!”
泡面!蓝少祺嫌恶的蹙起浓眉。“没别的东西可以吃吗?”
她翻翻白眼。“不好意思喔!我这里除了泡面还是泡面。”
“不会吧?”
“是真的,你若不吃,就得等到半夜十一点左右我才会回来,到时我会带回一些菜尾。”
菜尾?他没听错吧?带菜尾回来给他吃?
“真的没有别的了吗?”他作梦也想不到要吃那种叫做菜尾的东西。
“没有!外面是有很多卖吃的,不过很不好意思,我这个月可以用的钱都帮你缴医药费去了,这碗泡面你就将就点吃吧!”她尴尬的扯扯唇瓣。被人看出经济如此贫困她也不愿意,但实在没有办法。
蓝少祺愣了一下,又瞄了一次到处斑驳脱落的房子。腐朽破损的窗棂,称为简陋已经是太褒得起了,而这个丽妍的救命恩人会一个人居住在这里,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心酸,看着地懊恼又气虚的容颜,他忍不住产生一丝怜惜和侧隐之心。
“对不起……我并不了解你的处境,给你添麻烦—了。”
他突如其来的歉意,反倒让杜悠悠有点不知所措,连忙以讪笑化解自己贫困的窘境。
“哎呀!你别这么说啦!是我不对,你是病人,我应该好好替你进补一下的……”
“不必了,我吃这碗泡面就行了……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快点去吧!不用管我了。”蓝少祺拉开椅子一古脑儿的坐下,捧起几乎快糊掉的泡面,一副大快朵颐的模样。
“那你待在这里……我准备一下就去工作了……”
蓝少祺瞟了进房间做准备的杜悠悠一眼,他几乎是食不知味的放下手中的泡面,并不是为自己茫然的未来感到担忧,而是对杜悠悠眼底那抹受伤神色感到心疼。
微风徐徐拂吹,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青草香,阳光从叶缝间洒落,照映在院子里的草皮上。
蓝少祺坐在屋内唯一一张椅子上,阳光照拂身上,像是在追忆什么,思绪陷入了莫名状态,混沌不明。
除了偶尔远远传来的摩托车声和鸟叫虫鸣之外,这里寂静得像座空城,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他一个人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发呆,看着光线玩着追逐的游戏。
不经意望向落地窗外已经显得荒芜杂乱的景色,顺带收回紊乱的思绪,看得出这个小小的庭院曾经被细心的照料过。
他相信这里曾经是一个美满家庭所在地,为何一切变得荒芜,不得而知,一如他失去的记忆无从追朔。
他来到这里已经两天了,救他的那位小姐似乎很忙,每天都不见人影。
然而……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自己一点记忆也没有?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廉价衣服,是那好心的救命恩人临时到市场去帮他张罗的,花衬衫配格子短裤,搭配得十分奇怪,品味真的很差,由此可知她的眼光及品味不怎么好。
不过,既然他记不起自己是谁,对方又好心收留他,他总不能太挑剔。
已经过了中午了,救命恩人还没回来,他自然也就没饭吃。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一整天都坐在这里,很少移动,所以花不了多少气力的。
但他十分不解,她临出门前说什么今天中午她只有跑两摊喜宴,很快就可以回来……那是什么工作啊?
正在揣测救命恩人是从事何种行业时,大老远的便听见那辆破旧老爷车的声音,紧接着是尘土飞扬和黑烟四窜的壮观场面。
唉!车子都这么老旧了,还在使用……
不用回头瞧,都知道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果然,随之而来的是震天价响的煞车声,然后就是咒骂,接着是她那双仿佛要踩死地上十万蚂蚁雄兵的恨天高劈哩啪啦的脚步声,再来是拉开那扇生锈到不行的铁门声,最后是他已经十分熟悉的呼叫声——
“喂!哈罗!你在哪里?我帮你带吃的回来了”
杜悠悠一颗头颅探进客厅,左右环视一下,发觉他正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若有所思的望着院子里的景色。
“喂!先生,我帮你把午餐带回来了,赶快吃吧!”她拍拍他略显寂寥的肩膀,将手中一袋食物塞到到他手里。
蓝少祺回过头,稍微睬了她一眼,却被她吓了好大一跳。
老天!她这是什么打扮?歌舞团的吗?浓艳的彩妆跟一袭短到不能再短、饰满彩珠亮片的比基尼作秀服装,再加上脚上那双最起码八寸高的鞋子……视觉真是教人“震撼”啊!还有……那吹得像半屏山高的头发是出自哪个美发师之手啊?
蓝少祺错愕得说不出话。这是他的救命恩人吗?电影“少林足球”中的赵薇第二?还是如花?
真是不敢相信这身简直“耸”到最高点的衣服会穿在他的救命恩人身上,这身打扮跟前两天那拥有如水月般皎洁清丽脸庞的女孩简直不能相比,判若两人。
蓝少祺眉头紧锁,双眼露出不忍卒睹之色看着可以说是惨不忍睹的画面。
老天!她这身打扮实在损人视力!
杜悠悠对他那副“看到鬼”的表情很不满意。“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很过分喔!”
“呃……不好意思,我没料到你……”该怎么形容呢?
“我是唱花车的,这是我的工作服!”她低头将自己的长发绑成马尾。
“花车?”
她睨他一眼。“就是电子花车,专门跑庙会、婚丧喜筵、公司行号的聚会之类的,懂吗?”
“了解。”总算知道她的行业了,她不解释,他还真的猜不出来。“你是歌星?”
“歌星?”社悠悠差点爆笑出声,想了想之后才说:“勉强算啦!我是那种连三流都进不去的不入流小歌星,只要三首歌就可以跑遍所有秀场。”
“你怎么这么说自己?”他看得出她勉强挤出笑容下的那抹受伤神色。
她收拾起难过的心情。“你先吃吧!我去把这身衣服换下来洗。”她一边交代一边走进房间。
“好!”
打开她特地为他带回来的午餐一看,虽然有油饭、鸡腿、虾子……但全都掺在一起,还好像是有人吃过的感觉……他不可思议的翻动着塑胶袋里的食物,实在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不消片刻,杜悠悠从房里出来,发现他的怪异举止,于是抱着秀服纳闷的走近他。“你怎么不吃?”
蓝少祺实在不好意思启口。“这怎么吃……这是什么东西?”
“啊?”杜悠悠狐疑地睇着他。“你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这些东西都混在一起……”难道不怕食物中毒?
“唉!先生,这是我好不容易拜托‘宗破塞’帮我包的耶!如果不是刚好有点空闲时间跟那‘宗破塞’又有点交情,人家才不帮我包呢!”她双手叉腰,不太高兴的跟他说。
“宗破塞?那是什么?”
厚!如果不是知道他丧失记忆,她还真想吼他别再给她“庄孝为”了。
“‘宗破塞’就是厨师、厨子、大厨的意思!在这乡下地方结婚宴客都以流水席居多,大家都称厨师为‘宗破塞’懂吗?”
“懂了!”
“懂了就快吃吧!要吃别的也没,只有这个,就算吃不来,我也没办法!”
“我知道‘了,真不好意思,因为我还让你这么麻烦。”他很勉强的拿起其中的鸡腿小心咬着。
他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腼腆的挥挥手。“别说这么多了!快吃吧!”
第三章
杜悠悠用力将刚洗好的衣服抖开,准备晒在绳索上。
这两天走了好几场工地秀跟庙会,忙得她没有时间洗衣服,今天赶紧利用中午稍微的空档时间将衣服洗一洗,否则就没有衣服可以换了。
还有,那位先生受伤时穿在身上的衣服也得赶紧洗起来,不然时间一久,血迹就洗不起来了。
晒完洗衣槽内的衣服后,她准备洗第二批,才拿起其中一件,突然从里面掉出一个东西。
皮夹?她可没有这种男用皮夹,该不会是她救回来的那位先生的吧?如果是那就太好了,这样她就可以请他的家人来接他回去了……
她将手臂上的水渍抖一抖,捡起皮夹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叠钞票和几张信用卡、提款卡外,一张证件都没有。
哇哩咧!没证件啊……她泄气的吁口气,抽出其中一张信用卡翻看后面的签名栏……蓝少祺?这该不会是他的名字吧?
将信用卡抵在唇边,她咬着下唇、吊着白眼思虑了好久,做出了许多假设。
算厂!不管了,先拿去给他吧!说不定对他的记忆会有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