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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我不过才……才喝……”即使一口气喝上几壶竹叶青,也不可能会喝醉的,何况她才喝了几杯,照理她更不可能会喝醉。
那么到底哪裹出错了?为什么她会有喝醉酒的感觉?
“你已经喝了两壶。”他灌输她一个假事实,要她相信自己已经醉了。
“是……是吗?”她一脸怀疑。
奇怪,在她的印象当中,真的只记得自己才喝了几杯而已,怎可能会醉得如此厉害,再说,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你真的喝醉了。”他再次强调,造成她头疼欲裂的原因是不胜酒力的她喝醉了。
意识逐渐模糊不清,黄心蝶开始感到屋子在眼前摇晃了起来。难道她真的喝醉了?
不!不可能!她敢肯定自己没有喝醉,但为什么她会头晕得这么厉害?而且也不会感到恶心想呕吐,只是觉得很难过,或许,就如同他所言,她喝醉了。
“想睡就睡吧。”收敛起主子的架子,石熙尊破例纵容她一次。
“不……不行。”她不能睡,在未确定他有任何企图之前,她绝不能比他更早阵亡。
“为什么?”不晓得是迷药放太少,还是他太小看了她,在发现她居然能有如此惊人的意志力,硬撑到现在依然未倒下去时,石熙尊开始对她另眼相看。
黄心蝶觉得眼皮愈来愈沉重,沉重到她连睁著眼皮都感到十分的费力。
她真的觉得这件事有点古怪、不寻常,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造成头疼的原因,似乎不是她喝醉酒的缘故,而是……她遭人放迷药了?!
“我……”不肯轻易向睡神屈服的她,直甩著头想保持清醒,但奈何药效发作,她最终不敌睡神的呼唤,眼皮一沉,便昏了过去。
折腾良久,见她终于睡著,石熙尊站起身走向她,不同往常的是,他的眼神不再冷漠。
“进来。”取走她怀裹的五百两银票,他抱起睡著的她,声音冰冷的对著门外等候已久的人影下令道。
得到准许,南飘雨推门而入。
“爷,事情全办妥了。”他取出一张上头模仿黄心蝶字迹,所伪造而成的假契约,不敢多言的交给主子。
石熙尊看得出南飘雨眼中的疑问,但他未给答案,接遇契约后,他不发一言的抱著她走回松鹤楼。
凌晨五更,当天空还是黑压压的一片时,黄心蝶醒了,但她却不愿睁开眼来,因为她的头非常的疼痛,除了觉得脑袋昏沉沉之外,她还感到脑中仿佛有几百万只蜜蜂,舞动著翅膀不停的嗡嗡作响般。
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她,对于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已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
不晓得为什么,她觉得全身很不舒服,尤其是四肢百骸,难过得简直就跟快要解体似的,想翻个身换个较舒适的姿势,却连动都动不了。
“噢!”痛苦的呻吟一声,她缓缓的睁开眼来。
首先映入瞳孔中的是,刻龙雕凤的巨大桧木栋梁,紧接著转动头颅,见到的是布置朴素雅致的寝房,她困惑的眨了眨眼,有那么一瞬间,她茫然了,忘记自己身处在哪裹。
“我怎么会……”挣扎的想爬起身来,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睡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所有的动作全在刹那间静止,她错愕得怔住。
原来如此!难怪她一觉醒来,会觉得浑身骨头都快散了似的,原因就是她睡在硬邦邦的冰冷地板上。
“哈啾……”著凉的打了个喷嚏,她拉了拉微薄的衣服,气愤难消的转头寻找坏心肠的主子,却发现他冷著脸坐在床边睥睨著她。
“放纵也该有个分寸。”在宁静的夜裹,他的声音就像是平地响雷,不仅会让人被吓到,还会震得人错愕住。
“放纵?”黄心蝶生气的瞪著他,讶异他竟然如此严厉的指控她,真没想到,才欲找他理论一番,他反倒先发制人。
“你喝醉了。”他舒适的斜靠著床柱,盯住她困惑的小脸,眸中有著胜利即将到来的得意光芒。
她茫然的望著他,很怀疑自己会喝醉酒,不过也惟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一觉醒来,浑身上下会如此难过、不舒服,只是……为何她连一点印象也没有?
“现在什么时辰了?”他如夜般漆黑的眼瞳,诡异得发亮,晶亮得宛若一团火,直视著她姣美的容颜,不曾移开半秒。
“五更了。”她转头望了眼窗外的天色,猜测著时辰。不晓得为什么,只要直视他那一双高深莫测的黑眸,她头皮就直发麻。
“别以为喝醉酒就可以偷懒。”低沉的声音下是严厉的警告,漠然的语气虽轻淡,却反透著令人害怕的感觉。
“我没有……”昨晚的事,她全不记得了,出于本能的反应,她脱口而出为自己辩解。
有那么一瞬间,她怔住了,不懂自己为何会如此肯定,她完全胡涂了。
“还不快去准备早膳。”他冷著声要她立刻到素斋所去。
“我?去准备早膳?”头疼的皱著小脸,黄心蝶诧异的指著自己,对于他命令式的语气,她感到非常的困惑不解。
“认清你的身分,别忘了这是你的工作。”嘴角微微上扬,他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诡异笑容来。
“可是……”不晓得为什么,她心底有股不祥的预兆。
“可是什么?”他直视著她,不透露任何的讯息,完全让人猜不透他手中到底握有什么可威胁她的东西。
“契约已到期,我是自由之身,不再是供你呼来唤去的仆人了。”想不到他会那么健忘,黄心蝶好心的提醒他。
“是吗?”站起身,石熙尊离开床边,毫不掩饰企图,不怀好意的走向她。
“难道不是吗?”她心存戒备的望著一步步走近而来的他,无法揣测他究竟会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段来逼使她屈服。
费力得挪动身躯,她试著想爬起来,却发觉她的头,晕眩得比想像中还要来得厉害,仿佛被人重重敲击过似的,既昏沉又疼痛。
“没错。”他走到她面前,将一张契约递到她眼前,要她看清楚纸上的内容。
“这是什么?”压抑住心中的不安,黄心蝶强迫自己镇静,但却无法隐藏眼中的惊慌。
“新契约。”拿著可逼她束手就擒的契约,他居高临下的看著她,得意的宣判她的无期徒刑,“仔细看清楚,这是昨晚你签下的新契约。”
新契约?!她惊愕得怔住,犹如被电击中般,她脑中一片空白,血色迅速的自她脸上褪去。
她所担心、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昨晚?”她一点印象也没声,即使努力的搜寻记忆,也想不起她何时签下新契约,“不!不可能……”
“你喝醉了。”他一语双关的告诉她,她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盖上手印、签下名字的。
单手撑著疼痛难耐的头,黄心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对于昨晚的一切,她记起了一部分。昨晚她是喝了几杯竹叶青没错,但不至于离谱的醉到不省人事,除非“你对我下药?”她终于察觉到事情哪襄不对劲了,不过为时已晚。
原来昨晚的饯行是个鸿门宴,她就在怀疑,比狐狸还要狡猾、奸诈上一百倍的他,怎可能会如此慷慨的送她华衣美服,甚至大方的放她走,想不到这一切都是阴谋!
“是又如何?”石熙尊坦诚不讳。
“卑鄙!”她真是笨得可以,才会中了他的圈套。
“白纸黑字的契约,你想赖也赖不掉。”他将脸靠近她,气息亲昵的吹拂在她脸上,语气是严厉的警告。
“我不承认。”他休想逼她屈服。
“你不承认也不行!看清楚,这契约上的指印和签名。”他再次将新契约拿到她面前,也不怕她抢走毁约,因为他还握有一项比契约更具威胁性的东西。
“小人!那是你趁我意识模糊不清时,偷抓我的手按印的,至于签名……”在乍见到左下角自己的名字,黄心蝶错愕得怔住。
“无话可说了?”就算字迹比对,她也找不出任何的破绽来,因为南飘雪模仿伪造的功力,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这……”她瞠目结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如出一辙的“黄心蝶”三个大字,让她傻眼的吓呆了。这明明不是她本人亲自签名的字迹,但模仿高手却厉害到伪造得连她都差一点相信,新契约上的名字,的确是她本人所书写的没错。
“与『元宝银楼』寄存单上的签名一模一样,你百口莫辩。”他是个冷静沉著的人,也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同时更是个具有危险性的人,只是他善于自律,喜怒鲜少形于色,让人摸不透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把寄存单还我!”她想起来了,难怪她到处找都找不到,原来那日一气之下,她失去理智的丢向他的冰脸后,忘记拿回来了。
“暂时不行。”性感的薄层微微上扬著奸诈的笑容,他当著她的面将新契约和寄存单收进自己的怀裹。
望著他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眼,她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眸中的企图,以及明了他是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完全不像外界所谣传形容的那样!她有种被骗的感觉。
“为什么?”不将寄存单还给她,难不成他想占为已有?
可恶!他明知道新契约对她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约束力,所以就打算以她全部的家当——“元宝银楼”的寄存单来威胁她。
该死!竟然被他发现弱点,这下栽了个大跟头的她,铁定无法翻身了。
“因为你已拿走我一千两。”寄存单是她的弱点,只要他一天不归还给她,她就会在四兽山多留一天。
一千两?他到底在说什么?黄心蝶感到莫名其妙的瞪著他,不懂她明明没有拿他半毛钱,为何他要血口喷人、污蔑她。
“我何时拿走你一千两?”眼见自己离自由愈来愈远,她火气也愈来愈大。
“昨儿个。”他睁眼说瞎话,“就在签下十年一期的新契约后。”
“十年?!”没仔细阅读新契约的内容,黄心蝶一听到即将被“软禁一十年,就再也遏抑不住愤怒的大叫一声。
“没错,白纸黑字的新契约内容,从今天起开始生效,你想否认也否认不掉。”他要她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更令她抓狂的好戏还在后头。
“一千两在哪?”深深吸了口气,她硬是将濒临爆发边缘的怒气强行压抑住。
一千两不是小数目,不拿白不拿,既然事已成定局,自由也被剥夺了,她更没有道理不拿这一笔她应得的钱。何况,他一直坚称她拿走了这笔钱,不过,她倒连个钱影都没见著。
他到底把她的一千两藏哪去了?该不会又变更名目纳为已有了吧?
“我已帮你寄存在『元宝银楼』中了。”见她一脸怀疑,他亮出她的寄存单,让她看清楚寄存单内的存款明细和总金额。
“这……”她诧异得怔住,困惑得说不出话来,“不,这怎么可能?”
她还是不相信他的说辞,因为就算“元宝银楼”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也不可能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派人上四兽山,完成该有的程序。而最令她纳闷的是,昨晚她被下药,完全失去意识,“元宝银楼”的人,又是如何与她交易的呢?
“为什么不可能?”很显然她忘记他是谁了,倘若她还记得他是江南首富,或许她会早一点发现谜底。
只可惜她只对钱有兴趣,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