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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那儿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否则别人再怎么逼我也没用。”
“嗯。”
客厅又恢复尴尬安静。
越是静默,童德帷就越不爽。妈的!什么意思?武弘文康复了,她就要把他撇下,转而投入老爸的怀抱。这没关系,父女情深他可以不介意,不过不能够因为这样就不跟他住了啊!
像现在这样每天见得到她、她天天都能看见他,有什么不好?
“喂!”脸色不佳的他先出声。
“嗯?”
“我也不是不能容忍电灯泡。”
武俏君闻言,瞠大眼转头看他。
原本用斜眼睨她的童德帷看见她凝视自己之后,赶紧撇开俊脸,佯装事不关己。
奇怪,她怎么还不说话,是不是听不懂他的暗示,这个蠢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说我不介意有一颗电灯泡。”就是在说你老爸啦,到底懂不懂啊你。
武俏君极力忍住笑,跟他装傻。“可是客厅里已经有日光灯了,本来就不需要电灯泡嘛!”
“你……”
她扬起眉睫,娇俏回应他气煞的脸。
“你是故意的!”见她巧笑倩兮的,童德帷恼火得咬牙切齿。
“我是啊。”
她竟然还有胆承认!忍不住,他索性一把扑向她,她尖叫一声,毫无抵抗能力的被他扑倒在沙发上。
“童德帷!”
他不理会,迅速俯首封吻她喋喋不休的唇。
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呵!柔顺承接他热情的亲吻,她的小手环上他的臂膀拉近彼此的距离,湿热的舌尖在她柔软的唇腔里撩拨挑弄着,纵使他再有多大的怒气,也全数消失在她温柔的回应里。
“你这个磨人精……”
他屈服的呢喃融化她的心,一种胜利的淡淡甜美滑过她的喉咙直达她心坎。她不知道这世界上能够让他没辙的究竟有几人,可是她很高兴自己是那其中一员。
“武俏君,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如果搬离开这里后会有什么损失?”
闻言,她在他身下咯咯轻笑。
她越笑,他就越恼火。
她居然还笑得出来!“我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吻你了。”说着,他又狠狠吻上她甜美的唇。
半晌,他缓缓退开,仰躺在他臂弯的人儿娇喘不已。
“而且我也不能这样、这样,跟这样。”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敏感的耳畔呢喃着,他张嘴吮住她美丽的耳垂轻舔,换来她一阵妩媚轻吟,湿热的双唇接着向下滑过她曲线完美的雪白颈项,更引得她一阵性感战栗。
童德帷非常满意自己对她的影响力,而且深信如果再卖力一点诱惑她,也许就能打消她搬离这里的念头。
是的、是的,没错,他要再卖力一点,而且,他不想停,也停不了!
精壮的臂膀不再只是单纯的环抱着她,邪恶的大手依循她柔美的身体曲线探索抚摸,俊脸埋在她粉嫩的雪颈间毫无遮掩地吐出他的满足与动情。
武俏君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整个涨红了,却还对于究竟应不应该推开他而犹豫不决。
“童德帷,你不会是想要……”老天,她的声音怎么会如此颤抖。
明显感觉到身下娇躯的战栗,他突然撑起双臂为彼此拉开些许距离。
睁开双眼凝视她的俏脸,她嫣媚含情的眼波差点又成功勾走他的魂。不敢再注视她勾魂双眼,他垂下额头抵住她的,粗嘎喘息。
“你先别动。”
娇羞的武俏君在他身下轻点头。
她的柔顺换来童德帷一记怜宠轻吻。
当他粗浅的呼吸逐渐转为平顺,她悄悄扬起甜美唇角,伸手为他拨开垂落在额前的淘气发丝。呵呵!他这样子看起来好像小孩子哦,完全无法想象眼前显露稚气的男人,就是别人口中赫赫有名的恶修罗。
听到她的娇俏咯笑,情丝悸动的他忍不住侧首吻了下她撩拨的小手。半晌,只见他屈服的叹口气,“我看我们还是分开住好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他会很容易着火的!
转头再对小套房做最后的环顾,老实说,要搬离这里,武俏君的心里也是有些不舍的。
“小姐,这是最后一箱了吧?”搬家公司的人员出声询问。
她微笑点头,“嗯,麻烦你小心一点,里头都是容易碎裂的玻璃制品。”
“知道了,那么我们先到楼下等你。”
多亏童德帷出面,当初强制取走他们家当作抵押的债主愿意看在他的面子上将宅子还给他们,能够重新搬回去,她和父亲都非常的开心。
对于童德帷,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感谢。
宅子的事情她提都没提过,他却主动替她设想到而且办妥所有细节。
“我想你老爸一定也很想回去住吧!那就让他搬回去啊,说不定他的病能够因为这样完全恢复。”
这男人呵!就算做了件好事也非得要用恶毒的话语包装过才甘愿。
来到杂物间前,她轻轻旋开门把看见里头的空荡。他也把东西通通都搬走了──那天下午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进房打包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鼻头突然一阵酸涩,感觉眼泪像要夺眶而出……
他们还会再见面的啊!她在心里反复的告诉自己,这并不是分离,还会再见的。
结果那天下午,因为她的泪水严重拖延了他的打包。他心疼的坐在沙发上将她抱在怀里绵密啜吻,然后不断保证他会每隔三十分钟打一通电话给她,按照早午晚餐跟她见面吃饭,她的眼泪才慢慢收住……
楼下的喇叭声响起,她叹口气关上房门,才往大门口迈了几步,又折返走到窗边,小心翼翼的捧起窗口边的元气姜饼屋。
差点忘了带走它!
童德帷一直奇怪在她知道实情后,为什么没把姜饼屋丢掉?
世界上根本没有姜饼屋精灵的存在,可是她仍然坚持如果他胆敢把它扔了,她绝对不轻易饶过他。
他当然不了解她的心情,因为她一直没有告诉他,其实她早把元气姜饼屋当成重要的幸运象征,不管到底有没有姜饼屋精灵。
而且,怎么好意思告诉他,事实上,她更把它当成是他们两人的定情之物!
第九章
“混帐东西,这是你们对外公应有的态度吗?”
声若洪钟的怒骂声蓦地在饭店的总统套房响起,尽管道熹跨国集团的总执行长童至磊已经七十九岁,手持着拐杖的他仍旧意气风发、威风凛凛。
童德帷和童光宇分坐沙发的两端,对于外公的责骂,两人置若罔闻,一点反应也没有。
家世背景显赫的童至磊在年轻时候便有着有钱男人的通病──风流。
他这辈子截至目前为止前后娶了五个妻子,外头包养的情妇跟一夜销魂更是多不胜数。只是枉费他播种无数却始终没有得到一个儿子,只有第四任老婆替他生了两个女儿。
这当然是一种遗憾,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所以,他让两个女儿以招赘的方式结婚生子,瞧瞧,结果便是生下他眼前这两个不肖子孙。
其中尤以童德帷为代表,这浑小子简直是上天派来克他的。也不知道这个仰他鼻息的臭小子到底在踉些什么意思,从小一路跩到大,对于长辈的话总是爱听不听的,人家在传授他人生大道理,这浑小子能睡到翻肚皮还抠胳肢窝给你看。
瞧瞧,这等不受教的孽孙竟然会是他们童家出品的!
不过童至磊搥胸顿足之际,也是有偷偷地感到一些骄傲啦!他年纪轻轻的就为自己赢得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哼哼!颇有乃“公”之风。
相较下来,童光宇就沉静平稳多了。或许是因为爱好文学的他根本无心于商场的关系,这些年来,他就只是为了协助童德帷尽早熟悉接班工作,而勉强自己留在道熹集团。
反正嘴巴嫌弃归嫌弃,这两个小子都是他这一生最引以为傲的成就。
依照惯例,童至磊以拐杖重击地面当成他开口说话的前兆。“如果我今天不亲自飞来台湾一趟,你们两只猴崽子都不知道要回美国了。”
童德帷跟童光宇还是用手撑托着下巴倚靠在沙发上,保持沉默。
“说话啊!”
砰的一声,又是一记重击。
童德帷见状觉得奇怪了。怎么那根老拐杖敲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它断掉或是缺角,到底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混帐东西,我在教训你,你一直盯着我的拐杖看做什么?”
“就眼睛没地方瞄啊。”
真会给他气死!童至磊狠瞪他一眼,坐了下来。“我听说因为你的插手,让弘文企业起死回生。”
闻言,坐在旁边当无事人的童光宇飞快瞟了表弟一眼。来了哦,你自个儿小心应对啊!
放心啦,我又不是第一次惹老头生气了。童德帷勾扬邪气嘴角,“是啊!怎么样,我挺行的吧。”
拐杖再重重敲向地面,“我还没骂你呢,你倒先跟我邀功起来。”
“外公,您要知道,要成立一间公司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要救回一间已经死绝的企业可是超级困难的任务。这个道理不是您教给我的吗?哎呀,你老了,忘记了。”
“你……”
“童德帷,注意你的措词。”童光宇皱眉出声,“你若是把外公气倒我们还要送他去医院,那么晚餐怎么办?”
闻言,童至磊死心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我要休息。”总有一天会被他们气到脑溢血。
两人好整以暇的站起身,正当他们准备走向大门口,童至磊突然出声,“童小帷你给我听清楚。”
童德帷停住脚步,转身迎视外公。
道熹集团大当家毕竟宝刀未老,炯亮的双眼目光如炬,“我先声明我的立场,你先前帮助弘文企业的动机是什么我不管,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跟武俏君在一起。”
童光宇也停下脚步,睇了表弟一眼,“外公,为什么?”
“因为那种身家曾经倒闭的女人配不上你。”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都连络不上武俏君?
“喂,开会了。”
童光宇拍了拍表弟的肩膀,原本只是想提醒,却在瞥见他的表情后停住脚步,“发生什么事?”
童德帷低下头敛起脸上的惊慌,扯了扯嘴角说了句没什么,握着行动电话的右手却悄悄收紧。
到处都找不到人,她的行动电话一直关机,就连打去弘文企业,员工也说好几天没看见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会是那只老狐狸在暗中搞鬼。“表哥,你知道这几天外公都在干什么吗?”
“没干么啊,只忙着和他那些老朋友交际应酬,重温荒唐旧梦。怎么,外公又干了什么好事?”
将行动电话收进西装口袋里,童德帷看了他一眼便往会议室走去。“已经连续三天我都连络不上俏君。”
“武弘文才痊愈不久,他们又刚搬回家,武俏君不但要照顾父亲又要处理公司的事情难免忙了一点,也许等一下就会拨电话给你了。”跟上他,童光宇睇了他一眼,“我看你八成不愿意离开台湾吧!”
“除非俏君跟我一起走。”
“美国那边怎么办?”
“业务可以移转过来,反正我们现在正这么做不是吗?在哪儿做决策都一样,道熹集团还不是好好的。”
童德帷的语气里明显透露着不在意。他知道童至磊和童光宇心里打的主意,他们希望将来由他接掌执行长的职务完成世代交接,只是,拜托,也要看他愿不愿意啊